《大山少年都市崛起》


 第1章

    初春的下午，西南中缅边境，瑞宁市市郊。


    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走在山间的小路，车上驮着一个大大的编织袋，破旧的摩托车发出轰鸣的声响，年轻俊朗的面孔有那么一丝丝倦意。


    远处望去，一座城市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微微一笑，加大油门，猛地窜上公路。


    瑞宁市稿镇，一个偏僻小巷里，年轻人熟练地骑着摩托车拐进一个大院，大院左边是一排二层的傣式房子，右边是一个货场，一个硕大的棚子下面乱七八糟摆放着一堆一堆的石头，还有一些装着石头的编织袋横七竖八的摞在一起。货场边上一排机器，马达轰鸣，一群人坐在机器旁边一个简易台子边上，凑在一起在看着什么。


    “阿翔，回来了?”人群中走出一个瘦小的中年人，快步走到车前开口问道。


    “回来了，寸叔，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年轻人说。


    “昨天一个客人爆涨，听到消息来了很多人，老板在办公室，你过去吧。”寸叔道。


    “好的寸叔，完事我过来帮忙，先帮我看一下编织袋，太沉拿不上去。”阿翔说完，快步向二楼走去。


    来到老板办公室门前，阿翔敲了一下门，推门进去，一个足有十几米的茶台边坐着几个人在喝茶聊天，听到敲门声都在回头望着，阿翔快步走到茶台边，对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老板，货拿回来了。”


    中年人看着阿翔问：“路上没什么事吧？”


    “没事，老板，货在楼下。”阿翔道。


    中年人回头看着几个喝茶的人说：“几位老板，下去看看，新货到了，晚上我请几位大老板吃点野味”。


    其中一个中年人说：“薛总，要还是昨天那块石头的品相，我要了。”


    说着，几个人起身下楼，阿翔赶紧走到几个人前面，抢先来到了楼下，找来手推车，一个人费劲地把编织袋往推车上装，随后推着推车，进到一楼的房间，薛总带着几个人也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薛总说：“阿翔，把石头拿到台子上来。”


    阿翔打开编织袋，抱起一块块石头，轻轻放在一个满是划痕的茶台上，每个石头外边还包裹着几层厚厚的编织袋和缅dian的报纸，薛总说：“总共五块，最大的40公斤，最小的6公斤多一点，几位老板看看。”


    再看那几位，四下找剪子和刀子，随着丝丝拉拉的刺耳声，几块石头陆续被几位客人扒完了外包装，每个人都拿着专业的手电筒在石头上认真的照着。


    翡翠饰品，深受华夏人喜爱，但大多数不知道翡翠原石开采出来的时候，外层都包裹着一层风化皮壳，风化皮有薄有厚，即使科技发达的今天，再先进仪器也没法鉴定出里面翡翠肉质的好坏，所以，人们只能通过眼睛观察翡翠原石，再根据皮壳的表现来判断里边肉质的好坏，这样，赌石也就应运而生，到今天这个行业已经存在几百年了。


    阿翔站在边上也在看着这几块石头，黑色的石头有三个，黄色的一块，黄白色的一块，最大的是黑色，黄白色的最小。


    这时薛总说：“黑的是莫湾基，场口绝对正，黄的是格英角，小的是木那”。


    薛总说的是产出这些翡翠原石的矿区名称，行内有“不懂坑口不赌石”的术语。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薛总，什么价？”


    “张总，看上哪块，我们谈价格，包您满意。”薛总道。


    几个人忙的不可开交，左右前后翻动着石头，拿着手电在石头上这照照，那照照，偶尔还互相交流一下，阿翔连忙上去帮忙翻石头，尤其几块大的，翻个身都很费劲。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指着眼前一块黑色的石头说：“薛总，这块？”


    “四十万。”


    “虽然有水，有色带，但皮壳太差了。”张曦说着，还不停地在翻动着石头，“三位哥哥，有喜欢的没有，合着开一块，试试手气。”


    “张曦，那块皮壳太差，种不会太好，还得赌底，赌性不小。”一个偏瘦的人说。


    “谭哥，您看好哪块？”张曦随口问。


    “我看上这块黄色的，有松花，皮壳也紧，一分水，色要进了就是大涨。”谭老板瘦瘦的样子，但眼神莹莹发亮，一看就是个精明的汉子。


    胖胖的中年人说：“我刚入行，不太懂，谁赌我都跟，就算学习学习”。


    薛总说：“这回的料子都是我们几个人在场上精挑细选的，品质非常好，就看几位有没有缘了。”


    这几个人一年也就来他这里一两趟，但是每回都几十，几百万的切石头，绝对的大客户。


    年纪最大的戴哥说：“有看上的就切，愿意合也可以，陈胖子愿意跟谁就跟谁，他刚入门，瘾大。”


    “谢谢大哥。”陈胖子高兴地说，他最近一段时间开始迷上赌石了，但要是没这几个人带着他玩，他一个人绝对不敢自己来瑞宁玩赌石。


    结果，四个人选了三块，戴哥和谭总选了黄色皮壳的，重17公斤，年纪最轻的张曦年轻气盛，不但选了40万的那块，而且还选了这里最大的那块，石头价格倒是不太高，陈胖子却每块石头都参了一股。


    谈好价格，付完款，薛总心中暗喜，连忙问：“几位老板，切还是不切。”


    张曦说：“切呀，不切买来干啥。”边说着，边拿起笔开始在石头上划线。


    张曦也是刚对赌石感兴趣。很多刚学赌石的人，根本不知道想赌什么，就是好奇，看见对眼的，就想打开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赌石店的老板就喜欢这样的人。


    薛总冲着阿翔说：“去喊人过来，上锯。”

 第2章

    阿翔走出屋，把寸叔和两个缅dian工人喊了过来，把石头放在拖车上，往棚子下的机器方向走去。门外那些人看着又有切石头的了，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指着石头七嘴八舌谈论着。


    寸叔和阿翔每个人抱着一块石头，缅dian人打下手，往机器上紧固石头，一会功夫，三块石头都被放在三台机器里，阿翔问：“老板，先切哪块？”


    “一起切吧，反正大小不一样。”瘦瘦的谭老板说。


    看没人再说话，阿翔按下了他那台机器的开关。


    一声巨响，马达开始轰鸣。


    二十分钟左右，一台机器“咣当”一声，停了下来。


    人群呼啦又围了上来，薛总赶紧说：“往外站，别碍事。”阿翔走到机器旁，掀开盖子的一条缝，只见浓烈的油气从机器中开始往外散发，只见几位老板围在了机器周围。这会儿根本就不在乎油气有没有毒了，一门心思就想抢先看到石头。


    机器盖子全部打开后，几位老板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看到满是油污的机器槽子里躺着半块黄色的石头，另半块还在机器夹具上。


    “涨了”。只听阿翔轻声说。


    几个老板面露喜色，他们也看出来了。


    只见那半块石头的切面上分成两个部分，外层非常厚，足有近二厘米左右，颗粒感很强，然后逐渐开始变得细腻起来，中间还有一条一指宽绿色的色带。


    阿翔把两块石头拿了下来，洗干净油污，摆在机器旁边桌子上，几个老板和薛总围着石头仔细看起来，外边是一堆看热闹的。


    “皮太厚了，肉少了。”陈胖子说。


    “化底糯冰种，带色带，一条镯子十万起了，货头应该过三十万了。”薛总也有点兴奋。


    戴哥看看谭总说：五倍有了?谭总说:差不多吧。


    围观的人开始鼓噪，闹着要红包，这是赌石行的规矩，开大涨是要给现场的人发红包，当然红包有多有少。


    薛总喊道：“诸位别急，还有两块，切完一起来，今天运气好。”


    正说着，另一台机器戛然而止，阿翔走了过去，放放油气，打开了机器盖子。


    “啊~~~”


    “这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几个围观的老板七嘴八舌喊了出来。


    只见切开那面，外层皮壳是黑色的，里面是白肉，肉质还够细腻，但满是纵横交错的裂纹，有些裂纹里头还带有黑色，原来外皮上的绿色进去不到半厘米，灰绿灰绿的，就是这样，也被裂纹隔的碎成了渣渣。


    “帝王裂啊。”


    “这石头玩人哪。”


    几个老板大眼瞪小眼，在屋里，石头他们也都看了，虽然不太看好，但绝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垮到底了。”张曦沮丧地说，虽然不差钱，但这也太打击信心了。


    现场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阿翔还是规规矩矩地把石头卸了下来，清洗干净后放到了桌子上。


    薛总脸上也抽抽，客人切垮了，对他的名声也有很大影响，说明他挑石头眼光有问题。


    年纪最大的戴老板说：“别急，咱们还有一块，等等再说。”


    在等着最后一块的时间里，几个老板都沉默着，没人说话，现场只有嗡嗡的马达声，一旁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担心自己的红包了。


    又过了一会，只听“咣当”一声，那最后一块石头也切完了，阿翔打开机器盖子，只见切面上满是暗绿色。


    “是油青，但种好，”薛总道。


    买这块石头的张曦不顾切面上满是油污，拿着手电就照上去，手电筒边上散出的余光足有三厘米长，光线细腻柔和，反射着浓郁的绿色，看起来非常舒服。


    “妈的，身材脸蛋一级棒，却长在黑人身上了。”陈胖子说。


    瘦瘦的谭总道：“涨的有限，这东西做摆件，相当起货了。”


    “这种老油青现在真的很少见了”。年纪最大的戴哥也说。


    其他人也纷纷表达自己的意见。


    油青种属于翡翠品质里质量比较差的，颜色暗绿发灰，一般只适合雕刻大型的摆件，做小的饰品档次不够，但这个种很老，雕刻出来效果应该很好。


    薛总长出一口气，这块最大的要是也垮掉了，这几个客户也许就再不会回头了。


    转身对阿翔和阿寸说道：把石头拿到屋里去吧。


    这时，年纪最大的戴老板从手包里拿出一叠钱，说道：“见着有份，每人一百。”随后开始给工人和看热闹的发红包。


    张老板和谭老板随着薛总回到一楼屋里，薛总坐在茶台前开始沏茶，陈胖子随后进来，高声叫道：“这玩意就是刺激，比打牌强多了，一切两瞪眼。”


    张曦看着胖子没好气的说道：“你笑话我？”


    陈胖子连忙说：“不是不是，是你今天手气不太顺，再说我不是也参了一股吗，咱们明天接着来，保管大涨。”


    发完红包的戴老板推门进来，冲着薛总说：“把石头解了吧，看看能出几条镯子。


    瘦瘦的谭总也很高兴，毕竟自己这块切个大涨，回头问几个人：“要不再把这两块切了吧。”


    戴老板说：“见好就收吧。”


    年轻的张曦亏进几十万，有点不甘心的对薛总说：“老薛，刚才那块垮到底了，这两块里我再挑一块，你给个成本价，我准备再切一块。”


    薛总说：“没问题，那块石头我们都看走眼了，这两块不挣钱，您选一块吧。”


    张曦拿起手电就跟谭总开始研究起石头来了，其他几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阿翔没出去，他也走过来看着这两块石头，一块黑乌沙，一块黄白皮壳，黑乌沙有20多公斤，皮壳很紧实，沙粒很小，也很均匀，有一条两指宽的色带绕了大半圈，打灯看着绿色非常阳，水有二分，“这石头卖相太好了。”阿翔暗暗道，他随手在色带周围摩挲着皮壳上的沙粒。


    另一块是黄白皮料，方方正正的，只有六公斤多一点，整个石头都是白色偏黄的细砂粒，沙粒个个挺立，石头四周有几个绿松花。


    所谓松花，是赌石的行话，指的是翡翠原石皮壳外边绿色的沙粒，


    这种沙粒有各种分布形态，点状，片状的，线状的，这是研究翡翠内部有没有色的重要表现。

 第3章

    这个石头是几块石头里表现最差的，松花少，水短，打灯上去白花花一片，所以几个人都没选它，因为这样的石头就是切垮了也垮不到哪去，想切涨，就靠那几个松花，即使涨了空间也有限。


    阿翔打灯压在石头上，石头通透度一般，只有半分水，泛着白光，阿翔紧盯着石头，突然心里一动，在沙粒中间，若隐若现有一点点绿雾的感觉，他把石头往身边挪了挪，深弯下腰打灯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还是这种感觉。拿开手电，沙粒又变成白中透黄的感觉，他不动声色地颠颠石头，左右前后看看沙粒的变化。


    随后，他放下手电，半眯着眼却不看石头，双手在石头上慢慢的摸着，他的动作很慢，异常轻柔，偶尔还会在某一处反复摸索。


    “里面爆色了！”阿翔有点顿悟的感觉。


    一旁张总在两块石头前犹豫不决。


    两块石头里他有点喜欢那块黑乌沙，皮壳紧实，形状还好，两指宽的色带只要进去，绝对是几十倍的暴涨，但要不进，恐怕又要垮到底了，但是这块石头买进的价格绝对低不了。


    那块六公斤多重的黄皮子石头种应该没什么问题，价格应该不会太高，但就靠这几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松花想赌进去色，太渺茫了，才六公斤多，赌涨也没多大赚头，赌垮了更丢人，所以一时间有点取舍不定。


    他抬头问几个人：“老大们，给点建议。”


    陈胖子抢着说：“赌大的，玩个心跳，我可以参一股。”


    “赌大的。”


    “赌小的。”


    七嘴八舌，一人一句，各说各的意见，赌石这玩意，就没法统一思想。


    见意见统一不下来，年纪最大的戴哥随嘴就说：“阿翔，你也看半天了，你觉得哪块好？”


    阿翔听客人问他，急忙向薛总看去，薛总笑着说道：“阿翔你随便说，就是说的不对几位大老板也不会怪你的。”


    他的想法是想让阿翔推荐那块黑乌沙料子，毕竟价格高利润也高，所谓成本价给张曦不过是个托词。


    阿翔知道老板的心思，但他心里实在不想这么做，随口就道：我就是个切石头的，真不敢瞎说，再说您这几位老板都是行家。我可不敢随便评论。说完转身背对着老板向门口走去，他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那块六公斤的石头，马上又看向戴老板。


    所谓人老精马老滑，戴老板看见阿翔撇了一眼石头，又看向自己，知道阿翔有话没说，但他没吱声，等阿翔走出去没一分钟，突然说：“红包还没给阿翔，我去给他送过去。”


    屋里几个人也没在意，还在讨论切那块石头，戴老板走出屋，没看见阿翔，工人说去厕所了，戴老板快步向厕所走去，刚到门口，阿翔出来了。


    “阿翔，谢谢好手气。”戴老板随手掏出一叠整钱，递给阿翔，阿翔恭敬地接过钱，身子微低笑着对戴老板说：“谢谢老板！”


    戴老板随后又掏出一叠钱，对阿翔说：“三块石头只有我那块是你切的，我还想再借你的手气，剩下那两块，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虽然认识戴老板已经很多年了，但只是每年仅仅见上几面，可阿翔对戴老板印象却很好，每次赌石不管输赢戴老板都给他发红包。不像有的赌石客人，赢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输了就骂工人，甚至连薛总都要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


    阿翔看了看戴老板，没接那叠钱，问道：“您赌还是别人赌？”


    “有区别吗？”


    “要是您自己赌，我建议您选那块小的”。


    又道：“刚才我老板的意思是想让我推荐那块黑乌沙，我没推荐，因为那块石头只是皮爆色，仅表面一层，虽说石头的种还可以，但色没进，要是按老板给的价格买下来至少亏掉80%。


    “你这么肯定？你也懂赌石？”戴老板惊愕道。“以前也没听你说过赌石的事，你也懂？”戴老板问得语无伦次。


    “嗯，多少懂得一些。”


    “再有就是还有二个月，我就要离开了，您这几年每次来切石头都给我红包，我也是真心感谢您才和你说这些的”


    “哦，”戴老板倒没在意阿翔后面说的话，对他来讲，给阿翔的钱连零花钱都算不上，只要心情好，上百万都随手送过。


    他惊讶的是，阿翔能这么肯定说那块超级爆表的石头一定垮：“还80%，你是神仙啊！”


    戴老板定了定神，说：“那块小的怎么样？”


    阿翔又想了想，慢声说道：“不出预料的话，满色，糯冰种，低一点是细糯，高一点也到不了冰种，就看色阳到什么程度，裂应该不多。”


    “啊！”戴老板差点没晕过去，这小子认识几年了，从来不多说话，今天一出口想要雷死人啊。


    “你跟谁学的？怎么那么肯定？”


    “整天切石头，看得多了。”


    戴老板心道：“还看得多了，nnd，整个中缅边境整天切石头的没一万也有八千，也没见得谁敢这么说话，这小子中邪了？”


    他稳稳神，说：“好吧，阿翔，我再去看看，借你吉言。”他转身就要离开，阿翔赶紧说：“戴总，如果你要和你的朋友拿那块小的，最好不要在这里切，也不要告诉别人我跟您说过的话。”


    戴老板笑着拍了拍阿翔肩膀道：“放心，我不会说的，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戴老板走回屋子，陈胖子开口就说：“戴哥，几个人准备合股切那块大的，您参一股吗？”


    想着刚才和阿翔说过的话，戴老板就随口道：“我再看看，反正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说着，他拿起手电筒，开始看那块大石头，薛总看这块石头有希望卖出去，赶紧过去帮着戴老板。


    戴老板拿着手电筒照着，心思却在想，“这么宽的色带哪怕进去1厘米，只出戒面也够小百万了，怎么就亏80%了？色真的没进，不可能啊？”


    他核计了一下，又拿起那块小石头，左照照，右照照，凭他这么多年赌石的经验，怎么看里头都是白肉，“里边能飘点绿花就算烧高香了，还满绿？”


    沉吟了一下，戴老板问那块大的多少钱，陈胖子赶紧说：“咱们四个人每人三十万。”


    戴老板想了想，三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前面那块毕竟涨了，有前面那块垫底赔是赔不了了。


    他冲着薛总说：“这块小的不过10万，我也要了。”


    薛总刚想说话，戴老板又说：“10万不给我，那块我也不赌了。


    薛总苦笑道：“戴老大这是欺负人嘛，”但听的出来口气明显是同意交易了。


    付完款，张曦急冲冲起身出去叫人抬石头上锯，戴老大说：“那块小的先放在这里，只切大的”。


    阿翔跟着张曦走进屋里，看见那块黑乌沙已经被画好线，他微微皱了皱眉，没看任何人，直接抱着石头走出去，几个人也随着往外走。


    来到机器旁，阿翔把石头交给寸叔，回头对薛总说：“老板，昨天晚上在缅dian没睡好，上午又骑了半天摩托，有点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薛总大手一挥：“回去吧，明天按时上班就行了。”薛总着实喜欢这个年轻人，干活本分，脑子聪明，不偷懒。


    戴老板想叫住阿翔先别走，又一想，就没开口。


    阿翔走出人群，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到他那个除了喇叭不响，其余哪儿都响的摩托车，上车打火，一溜烟地出了院子大门。

 第4章

    阿翔骑着摩托车左拐右拐，穿梭在马路上，快到城边都看到农田了，才钻进一条小巷，骑了不到50米，来到一个双开门的大院子，下了车，阿翔冲着一楼正房大声喊道：“我回来了，老爷子，在家吗？”


    声音还没落地，中间屋子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了出来，这个老头个子估计也就1米5多点，七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不太像汉人，额头有一个两寸多长的伤疤，目光精湛，一看就是混了一辈子江湖的人。


    “兔崽子，嚎丧啊。”


    “我不喊你，怕推门进去看见少儿不宜的场面。”阿翔笑嘻嘻地说，随手把从车上拿下来的一个布袋子交给老者。


    老者随手把布袋放在院子里的茶台上，问：“这趟顺利吗？”


    “不太顺利，多耽误一天，山军和政府军到处设卡，幸亏我会说缅语，人晒得也黑，不过盘查了好几回。”


    “山军缺钱啊，你以后少跑，容易出事。”老者道。


    “少跑？少跑怎么给你挣房钱，你不知道你有多黑吗”。


    老者伸手在刚坐下的阿翔头上扇了一下，否则就他那个身高，还真够不着。


    “带回来几件货？”老者问。


    “五件，中午到的，现在切了三块，还可以。”


    “上楼看看你妈吧，回头再聊”。


    阿翔答应一声起身上楼。


    这个院子里有一栋三层楼，每层都有5，6个房间，外走廊，老头住一楼最大的一间，其余房间都用来出租，阿翔住在二楼，母子两人住了两间。


    阿翔三步并两步上楼，来到母亲的房间，轻轻敲了下门，屋里一个女声说了句：“请进”。


    阿翔推门进去，喊了声：“妈，我回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斜靠在床边，正在看着电视，她面色苍白，身体瘦弱，眉宇间总有一团雾气，一看就是久病不治的样子。


    看见阿翔进来，妇人眼睛一亮：“阿翔，你回来了，吃饭没，累不累？”。


    “妈，我没事，我出去好几天您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好不了，也死不了。”妇人说着，起身下床，说：“我去给你做饭。”


    “妈，还是我来做吧，您看电视，我先去洗把脸。”说着阿翔随手掏出戴老板给的钱，双手递给妈妈：“今天我切了块石头涨了，老板给的红包。”


    妇人拿过钱，放到衣橱里，说：厨房还有点腊肉，青菜都有，让你师傅过来一起吃吧。


    “好的，我来做。”


    阿翔出门回屋洗脸，在走廊里，向下面大喊道：“老爷子，晚上一起吃，别做饭了。”


    一个小时后，阿翔在自己屋里放上小饭桌，四盘菜，一盆米饭，一杯当地的小锅米酒，他出去把妈妈和师傅都喊了过来。


    三人坐下来开始吃饭，老头儿喝了一口酒，沉吟一下，说：“阿翔妈，有件事情跟你们娘俩商量一下，我最近几天要去缅国，估计一周左右时间，家里你们帮着看着就行了。”


    “师傅，你都多少年没去过了，事情很重要吗？”阿翔疑惑地问。


    “阿翔别问，你师父的事你不懂。”妇人说。


    妇人又道：“欧叔，如果事情很麻烦，不如不去，离开了就离开了。”


    师傅慈爱地看着阿翔说：“阿翔马上就二十了，总得有个好起点。”


    妇人不说话了，单论感情，老头子对阿翔绝对不比自己差。


    三人默不作声地吃着饭，气氛有点压抑。这时，楼下一个人大声喊：“阿翔哥，在家吗？”


    阿翔起身说道：“豆豆来了”。他出门向下喊道：“豆豆，上来吧。”


    话音还没落下，只见一个十七八岁，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小伙子猛地窜上楼来。


    进来后，看到屋里的人赶忙说：“欧爷爷好，阿婶好！”妇人道：“豆豆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


    ”谢谢阿婶，我吃过了。”


    豆豆边说边拿过一个小竹凳，挨着阿翔坐下，滔滔不绝地说：“阿翔哥，刚才你怎么走了？你没看见后面切的那块石头，逗死了，那表现，那皮壳，几年都见不到那种表现的东西，结果，哈哈，哈哈哈。”


    豆豆说着说着，憋不住自己又大笑起来。师傅疑惑地看着阿翔，问：“什么石头？”阿翔冲着师傅说：“今天拿回来的，黑乌沙，30多公斤，一条二指宽的阳绿色带绕了大半圈，卖了100多万。”说完，转过头问豆豆：“怎么垮了呀？”


    豆豆止住笑声：“垮到底了，色贴皮，一点没进，连两毫米都不到，里面一半白肉，一半油青，种还可以，最多十万出头了。”


    他又说：“阿翔，幸亏你没切，交给寸叔了，一打开机器盖子，那四个老板当时眼睛就绿了，那个陈胖子冲着寸叔就一顿发火，说寸叔手气太差，今天都切垮三块了，都是几十上百万的，薛总站在边上没敢说话。”


    师傅看了一眼阿翔，但没说话。


    这时妇人说道：“你们俩可千万别玩赌石，有多少钱都得败进去，听见没”。


    俩人连声说：“不赌，不赌。”


    吃完饭，师傅下楼了，豆豆帮忙收拾桌子，阿翔服侍母亲回房间休息，他母亲身患多种疾病，不能太累着，又怕冷怕热，才四十多岁人，被病魔折磨得像五六十岁的人。


    俩人收拾完，下楼来到院中的茶台，坐下来开始喝茶聊天，过了一会师傅从屋里走过来，看着豆豆正滔滔不绝的讲着这两天切石头的故事，二人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


    日落西山，豆豆起身说要去上班，这是瑞宁市的一大特点，玩石头的一般都工作到下半夜。


    师傅看豆豆走了，问阿翔：“那块石头你看出来了？”


    阿翔说：“我只是猜测，那块黑乌沙表现太好了，很难看到这种表现的石头，我仔细看了看，基本没机会，但对赌石的人来说，诱惑太大了。”


    老爷子说：“这些年，你也学了不少，但人心这东西是学不来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抱住平常心，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阿翔嘻嘻笑道：“您这位大神天天耳提面命，我哪敢越雷池一步。”


    师傅又说：“你马上二十了，也该为以后的人生打算打算，不要总守着我和你妈，你混出名堂，你妈才能跟你享享福。”


    阿翔站了起来，说：“谨遵师命，我上楼看书去了，茶台您收拾吧。”


    “滚，兔崽子”。师傅笑骂道。


    回到自己的屋里，阿翔拿起一本教材，仔细阅读起来。


    阿翔的小学中学都是在边境学校读的，成绩很好，后来母亲病重，家里立马断了生活来源，不得已他15岁就辍学出去工作，挣得少，母亲看病还得花钱，师傅那边就靠房租生活，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他本来工作非常忙，时间又长，但他母亲异乎寻常的固执，硬逼着他自学文化课，几乎天天检查他的学习，只是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才逐渐松下来。


    随着年纪的增长，阿翔也逐渐喜欢读书了，但地处偏远山区，书费却是他的一笔大开销。

 第5章

    戴老板四人吃完晚饭，谢绝了薛总去夜总会坐坐的建议，坐着商务车回宾馆，一顿饭山珍不少，但四人却吃的味同嚼醋，不是输不起，这点钱几人还没放在心上，但那种感觉就是不好，就是不爽，太影响心情了。


    到了宾馆，张曦提议说去洗洗桑拿，冲冲晦气，陈胖子和谭总欣然同意，年纪最大的戴老板拿着那块六公斤的石头却说，你们先去，我回房间把石头放下。


    回到房间，戴老板点上一根烟，拿出手电筒，却没有照石头的想法，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回想今天那块黑石头的所有细节。


    阿翔这小伙子也太神了，那块石头完全被他说中。


    翡翠赌石有几百年的历史，无数人从失败到成功，再从成功到失败，总有一些惊艳的人物出现。


    “我走狗屎运了，碰上一座大神？”


    在赌石行，戴老板算得上是大鳄了，甭说一般人，就是边境上一些国内和缅国的所谓赌石高手，也不得不佩服戴老板的眼光，这东西有天分，但后天的经验更重要，他有钱，人家愿意把好东西给他看，给他赌，所以见得也多，二十几年的成功与失败，造就他业内大鳄的声望，在京城，顶级翡翠连锁店就开了三家，但还不是他的主业，只是喜欢翡翠而已。


    冥想了半个小时，戴老板拿起那块六公斤的石头，打开手电筒开始仔细研究起那块石头。


    还是一样，没有什么新发现，那个小伙凭什么说是“满绿”？


    切不切？告诉不告诉那几个人？


    他有点犹豫。


    切是一定要切的，留原石没意义，玩的就是心跳，而且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有点蒙圈，今晚要是不切开的话，一宿都别想睡觉。但不告诉那几个人，一旦出了满绿最差也是几百万的东西，让人家知道了显得自己太鸡贼，但是没出满绿，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又想了想，起身拿起石头推门出去。


    戴老板来到宾馆桑拿浴的大厅，喊过一个服务员让他进去把张曦几个人叫出来。


    不一会，张曦，谭总和陈胖子穿着浴服走了出来。


    张曦刚要说话，戴老板却抢着说：“这块石头价格不高，我想今晚切了它，但不去薛总的店里，还不能让薛总知道我们今晚把它切了，赶紧穿衣服跟我出去。”


    张曦问：“怎么了，今天手气这么差，明天不行吗？”


    “不行，必须今晚。”戴老板说。


    几个人互相看看，抬腿去换衣服，心道，还从来没见过老戴这么心急火燎的。


    出了宾馆大门，对面就是珠宝城，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戴老板却说：“不在这里切，去瑞宁城里。”


    打车来到瑞宁老城，拎着石头几个人下车开始找翡翠加工厂，这时才晚上11点，街上人流不少，远远看到一个加工厂的门脸，戴老板却走向斜对面一家夜宵店，其余三个人莫名其妙的也跟了进来。


    胡乱要了几个烤串，两瓶啤酒，三个人都看着戴老板，等着他解释。


    戴老板说话了：“这块石头有点古怪，可能有点惊喜，我算你们每人一股，一会老陈去切石头，你脸生，记住多给点钱，但不许拍照，不许有外人，如果爆了，给个几万封口费。”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两叠钱递给陈胖子。


    在这里玩石头现金是硬通货，尤其是跟缅国人交易，他们根本不认什么银行转账，微信支付宝更甭提，就愿意数现金。


    谭总有点莫名其妙：“干嘛这么神秘？”


    张曦也说：“那石头我们都看过，没什么特别的呀。”


    戴老板说：“我也不知道，总之老陈按我说的做，线我画好了，就切一刀。”


    老陈没拿钱，拎着石头走了，三个人倒没什么话说了。


    老陈走进店铺，店里就老板和一个伙计，老陈问：“能切石头吗？”


    老板正在玩游戏，抬头看了陈胖子一眼说道：“切一刀五十。”，这就算瞎要价了。


    老陈说：“就切一刀，不过你把大门关上，别让外人进来。”说着递过去三张百元人民币。


    老板腾地就站了起来，这是碰上大款了，不差钱。


    夜宵店里人气很旺，一桌桌年轻人吆五喝六在撸串喝着啤酒，三个人坐在夜宵店里，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一瓶啤酒打开了还没喝完，刚吃完饭，要的烤串根本没人动。


    张曦问：“戴哥，那块石头白天你也看了，如果好，你应该先切它呀？”


    戴老板含糊其辞回答道：“当时我没看出来，后来觉得有点不对劲。”


    分钱可以，但阿翔说的话就不能告诉这几个人了，而且现在还没有结果，以后告不告诉看情况再说。老谭也疑惑看着戴总。


    老陈回来了，是跑回来的。


    天气不是很热，几步道儿老陈却跑的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直喘气，浑身肥肉一颤一颤的，他把石头小心放在桌子上，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老陈。


    老陈冲戴老板哆了哆嗦小声说：“满色！”


    “什么！”戴老板和张曦同时说，戴老板是惊愕的语气，张曦离得远，是没听清楚。


    谭总连忙打开袋子，往里一看，随手扒拉一下，目瞪口呆看着戴老板：“怎么会这样，老戴，你神人啊!”


    剩下的两个人也伸头往里看。


    抬起头，张曦抬手照着自己额头连拍好几下，嘴里咋吧咋吧不知道在说什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想说什么。


    老陈连喝两杯不知是谁的啤酒，坐在那里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不知是跑累了还是什么，多少钱都见过，但这种刺激还真没见，一块破石头扔大街上都未必有人捡，几分钟的时间，就价值连城了，太tm过瘾了。


    戴老板也好不到哪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呆呆发愣，不是满绿吓着他了，是那个有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小伙子吓着他了。


    老陈小声说：“老板我给了两万，伙计一万，说这事一旦传出去，腿打折，店砸了。”


    戴老板点了点头，老陈这个煤老板也是刀枪剑雨中杀出来的，发狠的样子也挺吓人的。


    “找间茶楼坐坐吧。”戴老板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第6章

    几个人来到住的宾馆，直接去茶楼，要了一个包间，茶水上来后，张曦对服务员说：“不叫你，别进来，我们谈点私事。”


    服务员出去把门给带上。门一关，张曦连忙从编织袋中把石头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六公斤的石头切成了两半，切面白花花的，但能看出底子是绿色的，这是石头的碎屑造成的，只有抛光之后才能显出石头的本色。


    张曦拿起茶杯往切面上倒了点水，随后用手抹了一下，一片翠绿映入大家的眼帘，水汪汪的，非常好看。


    戴老板拿出自己的手电筒，刚贴在切面上，沿着手电筒往上半尺的高度，全被绿色所笼罩，形成一个云雾状的绿色圆柱。


    “太好看了。”张曦忍不住大叫道。“这得多少钱啊！”


    老陈说：“赌石店老板说过千了。”


    谭老板却说：“一千万指定不卖。”他也是行内高手，主业就是翡翠。


    “这样的镯子你能看到多少？”谭老板问老戴。


    “六百万往上，起货的话一千万都是它。”


    谭老板点点头，跟他估计的差不多。


    “糯冰种，棉很少，不够正阳绿，偏黄了点，面上两条镯子，还能切两刀，再算一条，其他牌子花件算算，两千五到三千万吧。”


    “我卖出几专列的煤，才能赶上这块小石头啊。”老陈拍着大腿说。


    张曦冲着老陈说：“快别提你的煤了，丢人。”


    陈胖子又说：“你没看见打开机器盖子的时候，那个店老板眼睛瞪得跟牛眼睛差不多，我真害怕他回头拿把刀子把我捅了，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陈胖子感叹道：“这赌石真刺激，比跟女人上床还刺激，我到现在还哆嗦呢。”


    张曦坏笑道：“老陈，身体可以呀，这么长时间还没s完呐。”


    几个人哄堂大笑。


    七嘴八舌，四个人根本停不下来，虽然都是中年人，风风雨雨见得多了，但这么刺激的事还是第一次遇见。


    十万博出两千多万，天方夜谭啊！


    就算老戴，谭老板这样在行业浸润多年的老手，别说没见过，听说的都有限，江湖上那些传言根本当不得真，谁谁切个一夜暴富，挣了几千万，几个亿，那都是传奇故事，只能当故事听，没法当真。


    真正的玩家无论输赢，都不愿意把事情弄得沸沸扬扬的，“财不外露”是华夏人的本性，就像今天他们切石头也是偷偷摸摸的切。


    赌石涨到五倍就算大涨，这次是二百多倍。


    谭总定了定神问道：“老戴，怎么看出来这块石头与众不同，你的水平是比我高，但没高出这么多吧？”


    那两个人听谭老板这么问，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戴。


    老戴苦笑地道：“我哪有那水平，我要说有人告诉我的，你们信吗？”


    “信！”“信！”老陈和张曦异口同声地说。“谁这么神？”


    “他不但看出来了这块石头，前面那个黑乌沙他也看出来了，他还劝我不要赌那块。”老戴现在说不上是落寞还是兴奋，只是感觉到很疲惫。


    “啊！”三人惊叹道。


    “到薛总店里玩石头也有五六年了，接触他也不少，但他从来不评价石头，还算我这个人够厚道，总算结了个善缘。”


    “阿翔？不可能吧，他才多大？”谭总猛地想起来了。


    谭总每次都和老戴来瑞丽，在薛总店里，除了薛总，接触最多的就是阿翔和那个姓寸的傣族人，薛总指定没看出这块石头，否则他自己就切开了，姓寸的那个傣族人也不可能，就平时喜欢多嘴的毛病，他也就是个棒槌。


    “是他。”


    戴老板随后说：“现在有两个问题，唉，第一，这次得包个多大的红包给他？第二，以后如何跟他交往？大家都是股东，给点建议吧”。


    三个人脸一红，这股东当的，一分钱没掏，一晚上入手上百万。


    戴总也想通了，告诉几个人阿翔的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阿翔认的是他老戴，那几个人想跟阿翔接触离不开自己。


    谭总自言自语道：“红包给少了显得咱们不仗义，影响以后的交往。但给多了怕他不敢收，毕竟才十几岁。”


    “还有一个事忘说了，阿翔不让我跟外人说他跟我说的话，当然，你们不算外人。”这个人情老戴不想放弃。


    张曦说：“戴哥，阿翔这么小的年纪水平这么神，我觉得吧，后面指定站着高人。不如我们去他家里看看，也许有些事他还做不了主。”


    陈胖子赶紧说：“我觉得张曦的主意好，看看情况再说，反正不差一天半天。”


    谭总想了想说：“明天白天我们还去薛总那里，反正他答应明天给我们找改口料，张曦抽空去问问别人阿翔家里的情况，别让薛总知道，晚上去阿翔家里，这也算有的放矢。”


    老戴沉吟了一下说：“就这么办，今天的事大家要守口如瓶，千万别露了风声，也许将来阿翔能帮我们很多忙。”


    “回去睡觉，今天太累了。”老戴说。


    张曦惊叫道：“别呀，戴哥，出去再喝点，庆祝一下，我回去指定睡不着。”


    “要喝你跟老陈去喝，我也回去睡了，这种事情多看几回，我就可能高血压直接爆表了。”谭总起身伸了个懒腰。


    结果两人喝酒，两人睡觉。

 第7章

    瑞宁的初春天气非常好，不冷不热，很少雨水，只是这地方早晨太阳升起的比较晚，将近八点天才放亮。


    瑞宁的翡翠原石市场分为几大块，早市，夜市，店铺，宾馆。早市八点就开，巨大的简易棚子下面，一个个柜台一字排开，足有上百米，不到九点就人声鼎沸，喧闹不止。


    全国90%以上的翡翠原石都在瑞宁交易，全国各地的经销商，玩家都会汇聚到这里，找寻着一夜暴富的机会。早市一般到十二点就结束了，下午两点到五点是宾馆营业时间，像友谊宾馆，瑞宁宾馆的每个标准间都是一个小店铺，桌子上，床铺上摆的都是翡翠原石，大部分的货都是表现比较好的。夜市在站前大街边上，规模较小，货品鱼龙混杂，而且严重影响交通，市民意见很大。


    翡翠店铺一般都在十点多才开门，外地客人这时候一般都在早市晃荡，很少去店铺看货。


    来到店里不外乎就是打扫卫生，昨天晚上用过的茶杯茶壶，满地的烟蒂，一堆喝半瓶的矿泉水，大小不一的石头，废料，都得收拾干净，摆放整齐，说实话，翡翠原石是一个很脏的行业。


    阿翔干这些已经轻车熟路了，他算个工头，寸叔也是，领着几个当地人和缅dian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切石头，往外地发货，这个工作很忙，不但外地人来赌石切石，本地人，缅dian人兴趣更大，包括他的老板薛总，这里暴富的传说太多了，由不得人不疯狂，但每年都有赌石跳楼的。


    豆豆是他的手下，当地的汉人，仗着人高马大，虽然时常闯祸，人倒实在，他跟阿翔关系最好。


    收拾完卫生，几个人就坐在棚子下面闲聊，薛总一般十二点多才来，晚上工作到十二点左右，也是很辛苦的。


    老戴四人来的时候薛总还没有到，阿翔请几位老板上二楼办公室喝茶，两个小缅妹也跟着帮忙，缅妹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好，十几，二十左右岁的年纪，在这里，缅dian女人要是能嫁给华夏人就是太幸福了。


    刚坐下，阿翔熟练地沏着茶，老戴低声说：“谢谢你，阿翔。”


    阿翔一愣，笑着说：“我也好几年没碰上过这样的东西了，您有福。”


    几个人会心一笑，这小伙子太会说话了。


    闲聊几句，阿翔给薛总打电话，告诉他戴老板来了，薛总说他正在装石头，一会就到。


    不到二十分钟，院子响起汽车喇叭声，阿翔说：“几位老板，改口料到了，现在看吗？”


    老戴说：“下去吧”。


    几个人下楼，看见工人正在从一台越野车上往屋里抬石头。


    看着那辆崭新的奔驰450，张曦小声说：“妈的，最少那四个轮子是我贡献的”。


    陈胖子说：“昨天他就该挣了半台车”。


    老戴撇了撇嘴：“你愿意送啊”。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打过招呼，几人又来到一楼的屋子，六七块石头都摆在茶台上，薛总边沏茶边说：“都是改口料，适合盘货，性价比都可以。”


    四个人坐了下来，这种改口料才是老戴和谭总这次来的主要目标。


    所谓改口料就是将翡翠原石一切两半，将切面抛光，里边的翡翠肉质一目了然，虽然还有大部分被风化皮包裹着，要完全切开做成成品还有一定赌性，但对老戴谭总这种老手来讲基本不算问题。


    这种料非常适合那些做翡翠成品店的老板加工成成品，价格相对便宜很多，但要是店的规模不大，也没法玩这种东西，一是投入太大，二是一种品相的东西太多，不好出手，那些小门小户的只好乖乖地去广东让加工厂狠狠地赚上一笔。


    二人拿出手电筒，开始仔细研究起石头来，这是个水磨功夫，需要仔细算账，种好不好，水长不长，色正不正，一块石头能出多少东西，出的每个成品价格怎么样，都要仔细算，否则买回去出了成品达不到要求或成本太高，就是自己无能，怨不得别人了。


    张曦和陈胖子却兴趣寡然，他俩喜欢赌石的刺激。


    张曦对陈胖子说：“出去溜达溜达？”


    陈胖子高兴地说：“走，找缅dian小妹聊天去。”


    这会儿没其他客人，一群人都在棚子下面聊天，张曦走过去对阿翔说：“阿翔，过去帮你戴哥搬搬石头，那几个老头儿搬不动。”


    阿翔笑着答应了一句，抬腿走了。


    陈胖子向来荤素不忌，问其中一个小缅妹：“阿萍，有没有男朋友，我把张总介绍给你怎么样？不但年轻，钱还多，你不知道吧，他床上功夫还好。”


    一句话逗得众人都大笑起来，张曦急头白脸的说：“我好不好你怎么知道，你试过呀。”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时间慢慢过去了，下午三点，老戴和谭总终于谈完了所有中意的原石，每个人都花了两百多万，这只是他们行程的一站，还有好几家要去看看。


    薛总有点郁闷，以前满绿的东西放在这俩人面前，只要品质好，价格高点都会要，这回有两块满色，俩人简单看了一眼就没在说话，价格都没问。


    出了大门，张曦问：“回宾馆吗？”


    “回”。当着薛总的司机，几人说话不方便。


    走进宾馆大门，老戴说“去茶楼要点东西吃，灌了一肚子茶水，有点饿了。”


    几个人坐定，要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张曦见服务员走了才说：“基本问清楚了，阿翔大名叫楚天翔，不是当地人，但户口在瑞宁，没父亲，跟母亲一起生活，住在城边一个私人房产里，他母亲常年生病，薛总每个月给他开3000元，但花销很大，生活拮据。”


    喝了口水，张曦又说：“那个叫豆豆的说，阿翔的房东是个老头，阿翔管他叫师傅，具体是干什么的也说不清楚，我也没太敢深问。”


    老戴看了三人一眼，说：“怎么办？”


    陈胖子说道：“买点礼物拜访一下总没错吧。”


    老戴沉吟地说：“没那么简单，学了一身惊天的本事，却深藏不露，你以为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有那么大的城府？”


    张曦年轻，脑子快，他对老戴说：“戴哥，我们就是感谢阿翔一下，考虑多了容易患得患失。”


    老戴心里一惊。猛然醒悟：“呵呵，着相了”。


    这两天让阿翔的惊艳整的有点迷糊，想得太多了，实际就按正常交往，老戴也有信心凭自己的人品，与阿翔相处的更好，绝不对比现在差。


    他马上就说：“去买点礼品什么的，别太多。先定给阿翔300万吧，等于按照瑞宁10%的行规来，谁也说不出来啥。”


    张曦和陈胖子去买礼物，两个年纪大的回房休息，暂定晚上去阿翔工作的巷子口堵阿翔，几个人都不知道阿翔家住哪里。

 第8章

    傍晚，在宾馆叫了一台车，来到阿翔工作的巷子口都没敢下车，四个人有点做贼的感觉，怕被薛总店里的人认出来。


    六点出头，阿翔骑着他那辆破摩托出来了，他们开车跟过两个路口，才摇开车窗与阿翔打招呼。


    阿翔看见是戴老板四人，倒没疑惑，笑着打过招呼听说他们要去自己的家，有点诧异，随后也欣然明白，估计这几个老板要找自己谈谈，店里不方便，阿翔自己也想问问那块石头的情况。


    摩托车在前，汽车在后，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阿翔家里的大院子，四个人下车拎着几件礼品，随阿翔上楼。


    走进阿翔的屋子，走在前面的老戴一惊，总共十几平米的房子，半面墙是一个简易书架，足有四五米长，从地到顶棚，满满的全是书籍，后面的三人进来也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子不是切石头的吗？怎么这屋里的人像做学问的？”


    阿翔摆开小饭桌，搬过几个竹凳，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家里简陋，让各位老板见笑了，我去给各位沏茶。”


    几个人寒暄着，老戴走到书架旁，仔细看了看，各种教材，经史类的书占了一大半，还有一些珠宝玉器方面的，小说也有不少，但不少书一看就是很老很旧的，应该是旧货摊上买来的，老戴竟然看到一本资本论，“这书怎么淘来的？”


    “阿翔，这些都是你看的书吗？”老戴问。


    “都是我看的，戴总，小时候家里穷，我妈身体又不好，只好辍学挣钱，挣那点钱除了给我妈买药，都变成书了，小时候我要不读书，我妈能打死我，呵呵。”


    阿翔啰嗦着，把沏好的茶放在桌上，推给几个人。


    “你十几岁上班的？”张曦问。


    “15，初二，后来就在家自学，都是我妈教我的，教到高中，后面大学的课程就在网络上学了，不懂在网上也好问，我妈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不过学习不用她操心，我现在也喜欢看书。”


    这几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阿翔，边陲地区除非特殊，一般人家的小孩初中毕业也就走上社会了，父母稍微操蛋点，连初中都不会让孩子念的，赶紧出去挣钱，十五六岁打工的遍地都是，因为现在国家强制推广义务制教育，才慢慢好起来。


    “阿翔，有朋友来吗？”门外传来说话声。


    阿翔妈妈出现在门口，四人连忙站起来，转身冲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前，身体消瘦，苍白的面孔，头发已经有些发白，衣服很旧，但干净整洁。


    “阿翔，是你的朋友吗？”妇人没看儿子，却紧紧盯着这几个人，从穿着打扮看出来了，这几个不是普通人。


    “妈，这几位老板是店里的客人，来家里看看。”


    “几位老板，这是我妈。”阿翔随口又介绍给几位老板。


    阿翔的妈妈见了几个人的穿着打扮，眼中精光一敛，随后面带慈祥，身体微倾施礼说：“几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贵足踏贱地，惶恐了。”


    “孩子顽劣，哪里有不到的地方，敬请几位先生谅解。”


    老戴有点头晕，这女人要没有来头打死他都不信，就这份举手投足的文雅，就这份气质，绝对是从小培养出来的，那种骨子里的高贵已经融入血液里，就是自己家族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让她们飞扬跋扈绝对在行，在外人面前这样不卑不亢绝对做不到。


    老戴连忙施礼说：“夫人见笑了，不请自来。阿翔帮了我们一个忙，我们几个是专程上门致谢的。”


    这时陈胖子拿过礼物，走到夫人面前双手递了过去，说：“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让几位先生破费了。”夫人点头说，却没接礼物。


    阿翔赶忙接过礼物，他也有点蒙，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跟人说话。


    “如果几位先生有什么需要阿翔的地方，敬请直说，但是就怕他年纪不大，能力有限，恐耽误先生们的大事。你们聊，我身体不大好，就不多陪几位了。”


    说完她就转身出门，阿翔赶忙上前扶着母亲送到了她的房间。


    四个人互相看着，心中起了同一个念头：“这女人不简单啊。”刚开始戒心很重，后来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宛若大家闺秀。


    这次来阿翔家，惊喜或者叫惊奇似乎有点太多了。这倒更加激起几个人的好奇心。


    阿翔回来，老戴试探的问：“阿翔，你妈得的什么病？”


    “怀我的时候受过很重的风寒，后来心脏也出了问题，怕冷，怕热，更不能累着。”


    阿翔常年与母亲生活，对目前的状态习以为常，倒不觉得几位老板想故意打听什么。


    阿翔问：“戴总，那块石头切了吗？”他是理论和经验都有，还有独特的手法解读石头，就是自己没赌过，少年心性，也想知道自己的判断对不对？


    事先说好的，问题都由老戴一个人问，但回答问题谁都可以了，不让陈胖子说话他能憋死，抢着说：“阿翔你真厉害，真是满绿。”


    谭总又解释道：“我们在瑞宁老城切开的，没人知道。”


    “种水怎么样？”阿翔又问。


    话音没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小兔崽子，下来做鱼。”


    阿翔赶紧冲着四个人抱拳：“我师父回来了，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阿翔跑上楼来说：“我师父请几位老板到楼下坐坐。”

 第9章

    四个人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下楼来到了院中的亭子里，亭子里的老者站起来抱拳说：“老头子姓欧，不知几位如何称呼。”一副江湖做派。


    几个人赶紧介绍自己，冲人家的年纪，也得尊重一些。


    老爷子回头对阿翔说：“去把鱼做了，你跟你妈先吃吧，我跟几位老板谈谈。”


    阿翔答应一声，冲几个人点点头走了。


    老爷子问：“几位老板是做翡翠生意还是玩玩儿。”


    老戴回答道：“我跟老谭是做翡翠生意的，有几个小店，陈总是开矿的，山西人，这位年轻的兄弟是做电子产品的。”


    老爷子听出来画外音了：这是展示实力来了，几个小店？怕是每个店都是上千万的规模，开矿的更别提，每天进出的资金都是海量。电子产品一条流水线就是几千万。


    这几个人的身价最少都是大几千万的。


    寒暄几句，逐渐进入正题。


    “我听阿翔说你们赌出一块满绿的料子。”老爷子问。


    老戴微笑着说：“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不瞒您说，我们几个眼拙，那块料子没看出来，阿翔跟我关系不错，认识好几年了，相处很融洽，他私下告诉我的。”


    他喝了一口水，又说：“实际上阿翔告诉了我两块料子，一块能赌一块不能赌，我也是好奇，所以两块料子都切了，结果跟阿翔说的丝毫不差。”


    “满绿那块大概值个三千万，我们过来就是想跟阿翔的长辈见见面，我们知道行业习惯和规矩，我是担心阿翔年纪太小，钱太多了他把持不住。”


    “我们还听说阿翔的母亲身体不好，我们几个还有点人脉，去京城，去沪上治病，我们都能帮上忙，钱不是问题，这也是我们过来看看的原因。”


    漂亮话让老戴说绝了。老戴是发了狠要结交阿翔这个年轻人。


    师傅沉吟半晌，说：“几位老板都是性情中人，我替阿翔谢谢你们。”


    “过两个月他就满20岁了，就要出徒自己闯世界了，我老了，能帮的我都帮了，以后什么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们不说，我也不问，但我心里明白你们来的目的，阿翔手艺不错，心地善良，以后多照应照应他，尤其是你戴老板，以前他跟我提过你几回。”


    “但是还是要把丑话先说到前头，如果你们几位大老板哪个人伤害到这个孩子，别说在这个行业干不了了，后果比这还要严重得多。”


    师傅刚开始还挺和蔼，结果越说口气越重，脸上的伤疤已经被憋的暗红了。几个人倒没在意老头的警告，谁和钱有仇啊，缺心眼啊得罪财神爷。


    老爷子最后说：“你们走吧，明天拿二百万过来，前面的事就算过去了。”


    四个人连忙告辞，这老头气场太大，几个人合起来都压不住。


    夜幕降临，阿翔已经去上班了。


    老爷子和阿翔母亲坐在亭子里，正谈着阿翔的话题。


    “欧叔，非得让阿翔走出瑞宁吗？”妇人还是有点担心地说。


    “阿翔妈，你们不是大山的子民，这里不是你们的家乡。”


    “我们娘俩流落到这里，我早把这里当成家乡了。”


    “阿翔还年轻，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就希望你儿子一辈子困守在这穷乡僻壤，一事无成？”


    “外边大好世界才是他的舞台，他的人生注定会丰富多彩，他会让无数人为他喝彩，为他顶礼膜拜，你会因为你的儿子骄傲，这难道不是你多年的坚持吗！”


    听着这些话，阿翔的母亲脸上泛起了潮红，既心酸又兴奋，谁这么夸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都会感到高兴。


    “小时候不好好学习你打他，在外边打架打输了我打他，你以为他那一身功夫怎么来的。这孩子聪明，有毅力，心地善良，与人为善，而且现在国内是和平时期，不像缅dian整天打仗，不会有什么危险，这点你别担心。”


    “我别的本事没有，从小就在翡翠行里混，然后开始跟政府军，各种势力开打，枪林弹雨半生，50多岁被逼着离开缅dian，家破人亡。”


    “来到瑞宁，我收留了你们娘俩，说阿翔是我徒弟，不如说你们娘俩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阿翔，我可能早就死了，回想起那些日子真的是生无可恋啊”。


    老爷子说着说着，泪眼不止。


    “欧叔，过去的事您就别挂在心上了，阿翔早就把您当亲爷爷看。”阿翔妈劝慰道。


    “楚秀，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让你的孩子配得上你的姓氏，而不是在这里一生默默无闻。”


    “我这一生困苦不堪，我担心孩子走我的老路。”阿翔妈哽咽道。


    “阿翔妈，赌石这行，阿翔没有对手，无论是国内还是缅dian，你以为你欧叔是吃干饭的。阿翔唯一缺的是阅历，这个没人能教他，只能他自己去悟。”


    “今天来的那几个人不错，尤其是那个姓戴的，否则阿翔也不会在我面前几次提起他，而且我观察那个戴老板，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翡翠商人，阿翔需要一个平台，我来跟那几个人谈。”


    “一个切石头的小子，突然变得太厉害，太惊艳不是好事，瑞宁太小，离缅dian又太近，这里鱼龙混杂，靠阿翔自己绝对不行，我原来准备回缅dian也是给阿翔找找后台，现在看还是时机不对。”

 第10章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进行着同一个话题。


    老戴四个人坐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也在谈论着阿翔的事情，今天的经历，给了几个人太多的惊奇，不交流一下，能憋死人的。


    张曦问：“戴哥，您觉得阿翔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绝不简单。”


    老戴说：“绝对是大家族出来的，这种家族的孩子从小就接受严格的礼仪教育，行动坐卧，举止言谈都有严格的要求，很残酷，孩子长大了这种教育就会融入到骨子里，一生不变。而且这种教育绝不仅仅是家族有钱就能做到的，还得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没个几代人的沉淀，是做不到的。”老戴边说边轻轻的摇了摇头。


    陈胖子说：“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到瑞宁来了?”


    老戴说道：“来瑞宁的内地人到这里淘金，哪个没有故事？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背井离乡。”


    陈胖子追问道：“戴哥，您觉得阿翔妈是什么原因来的？”胖子有点八卦了。


    老戴脸色一紧，一脸寒霜地说：“陈正升，我警告你，少打听，每个人来边境讨生活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些能对人说有些不能对人说，这是逆鳞，容易结仇的。”


    陈胖子讪讪叨叨：“戴哥放心，我绝不多嘴”。


    谭总解释说：“老陈也就是那么一问”。


    陈胖子赶紧岔开话题：“那个老爷子绝对杀过人，那种眼神我见过，当年抢煤矿的时候，那种眼神见多了。”


    张曦说道：“杀不杀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是和平年代，我们只求财。”


    谭总说：“真让张曦说着了，阿翔后面站着两个大神，这以后怎么跟阿翔合作啊！”


    老戴说：“问题不大，今天阿翔师傅已经吐口了，我也把话说到位了，那个老爷子是个人精，明白我们的意思，主要还是条件。”


    “不过，我还得跟老爷子谈谈，阿翔的水平到底到什么程度，这也决定我们以什么样的态度与他合作。”


    “有些细节我没告诉你们，那块切垮的黑乌沙，阿翔说至少垮掉80%，结果120万的东西剩下不到二十万；那块满色的他说是糯冰种，绝对到不了冰种，出来就是糯冰，你们说这是不是有点逆天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


    陈胖子不甘心地说：“这小子不会有特异功能透视眼吧”。


    张曦斜了陈胖子一眼：“你赌石小说看多了吧。”


    谭总略有所思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确实有点说不通，这不合常理啊！真正的赌石高手我们也见过，不过就是根据皮壳的表现，和多年赌石所积累下的经验来预测一下，还没有人敢把话说这么死的。”


    老戴苦笑道：“你们知道我这两天怎么过来的吗？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头，我满脑子都是阿翔说的话，想的都是那两块石头，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谭总说：“不应该呀，如果阿翔和他师傅都有这样本事，怎么还窝在那个破大院苦拉拉地生活。”


    陈胖子赶紧说：“是啊，是啊，这要是我，随便切块石头，早就换大别墅了，再找两个漂亮的妹妹伺候着”。


    张曦笑着说道：“陈胖子，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谭总又说：“他们真有可能像老戴说的那样，既有不能说，又不能做的苦衷。”


    张曦疑惑了：“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即使做了，谁又能知道？”


    陈胖子终于找到反击的机会：“你这个小同志斗争经验不足啊，如果一旦结成死仇，就算是你跑到天涯海角，都可能被仇家找到。”


    老戴和谭总莞尔一笑。


    这几个人都是人精，否则也不会挣下泼天的财富，猜测的虽离事实不太远，但事情的复杂程度，牵扯之广远非他们能够想象到的。


    老戴说：“明天我一个人过去送钱，不是不信任诸位，只是担心人太多，老爷子有些话不方便说，但是请大家放心，如果能谈得下来，我保证利益均摊。”说完还拍了拍胸脯！


    要说老戴没私心是不可能的，阿翔与他关系好，在可能的情况下，他还是想和阿翔单独见面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


    戴东，48岁，戴氏家族头面人物，戴家是京城的大家族之一，起源于早年的戴家老爷子，戴家老爷子几十年宦海沉浮，现已故去，但家族后来很是出了几个惊艳人物，在某些领域都有很重的发言权。


    戴东主要负责家族商业运作，家族商业布局主要以轻工行业为主，有三家上市公司，奢侈品，化妆品代理了国外几个顶级品牌，还有一些其它的公司。


    戴东目前的状况不太好，家族年轻一代夺权势头非常猛，而且下面各个公司都有自己负责人，他这个总负责人话语权越来越小，只是因为他喜欢翡翠，京城三家连锁店这一亩三分地还完全在他手里，但每年也就几千万的利润，上交家族后剩不下什么东西。


    在家族里，哪一枝出了头，哪一枝就会在商业上获得更大的利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想让庞大的家族立得住，不被人吞掉，没有台面上的话语权绝对是天方夜谭。所以，家族人事更替更多的是看血缘的远近，利益分配都是赤裸裸的。


    不幸的是，戴东这一枝在十年内是没什么希望了，不出所料的话，一旦戴东下台，他这一枝逐渐就会被淡出家族，变成路人甲了。


    如果这次能够咸鱼翻身，就会是另一番天地，有钱也会有话语权，但这种有钱是以亿计的。


    谭总，谭辉，47岁，翡翠商人，人品端正，处事精明，在京城开有六家连锁店，因为是同行，他跟戴东很早就认识。


    陈胖子，陈正升，45岁，山西煤老板，年轻时是个狠人，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几个煤矿日进斗金，矿山有职业经理人管着，财务人员都是家里人，所以他几乎成年累月都在京城泡着。他是在京城一个会所里认识的戴东，戴东身上的官方身份让陈正升主动贴上来了，戴东见他人还算仗义，也就结交下来。


    张曦，京城人，也算官x代了，但早年家里老爷子官不大，名声不显，现在也没什么可以依靠的，自己留学回来开了公司，主要做电子产品，算是依靠自身打拼成功的典范了。

 第11章

    全世界商品级的翡翠只有缅dian有，大华夏区的审美观念对翡翠的推崇使翡翠的价格居高不下，更深刻影响着周边小国。


    多年的民族矛盾使缅dian非常混乱，翡翠产地更是各方势力，山军争夺的重点，所谓的山军就是缅dian的少数民族自治组织，而且这种自治组织不是一个，而是十几个，几十年的利益纠纷使双方都筋疲力尽。


    现在翡翠产地在政府手里，采矿属于不同的私人公司，要给政府交很大一笔钱才能拿到牌照，开采的原石卖出去还要交30%多的税，所以偷运偷税就成为常态。


    像阿翔那种在缅dian收货拿到内地是要冒着很大风险的，不但政府要查，那些北部山区的自治组织也查，幸运一点的给点钱就能过去，运气不好人扣留，货没收，血本无归。


    下午两点，戴东打了个车，如约来到阿翔的家里，这个点已经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进院他就看见老爷子躺在躺椅上，半眯着眼，他快步走上前去轻声说：“欧叔，我来了。”


    老头睁开眼，看了一下说：“来了，戴老板，坐，”


    坐下后，戴东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着的银行卡，说：“两百三十万，两百万是说好的，三十万给阿翔母亲看病用吧，我的年纪怎么也算他的长辈了，户名密码都在纸上。”


    老爷子卡巴卡巴嘴儿，没说出话来，心里对戴东印象又好了几分，这事做的讲究！


    戴东又主动拿过茶壶，边沏茶边对老爷子说：“阿翔有这么好的本事都是您老的功劳，但他学好了本事总得施展吧，我自认为还算是有点能力，在京城也还算混得开，所以，我打算跟阿翔合作，您老有什么想法，我们爷俩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谈。”


    “另外，我有点好奇，阿翔的赌石水平到底有多高，问这个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也赌石，自认水平不差，平时没服过谁，但这次是真的看不明白了。”话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老爷子又接着说道：“如果您觉得不方便说，也无所谓，不影响我同阿翔的合作。”


    这可能牵扯到老爷子的隐私，你打探这个干什么？一旦有误会，也许就是生生死死的仇。


    老爷子看着戴东，突然问道：“你不是个简单翡翠商人吧。”


    戴东吓的一哆嗦，苦笑道：“瞒不过您老的法眼，我是家族的商业代表，但这次合作我只代表我自己，跟家族没关。”


    他随后低身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嗓音说：“我爷爷是戴xx。”


    老爷子身体猛地一怔，显然这个名字他听说过。


    戴东昨晚回去考虑了很多，第一就是自己的底细，早说要比晚说强，早说是个砝码，能加重自己在这边的重量，毕竟这个社会还是官本位。


    第二就是连带的问题了，一定要说明是自己和阿翔合作，而不是家族，那么庞大的家族和一个小破孩儿合作，用不了多长时间，小破孩估计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阿翔后面的两座大神不会看不到风险，合作机会等于零。


    老爷子沉吟半晌，慢慢地说：“谢谢你能这么开诚布公，老人家口碑不错，我父亲见过你的爷爷。”


    戴东也有点惊讶，欧叔出身不低啊！即使是华侨精英，没点身份，还真见不到爷爷。


    “你能拿出多少资金，或者你们？”这是把那三个人也包括进去了。老爷子问。


    戴东思考了一下，谨慎地说：“几千万没问题，再多就要商量一下了。”


    老爷子又问：“出货渠道你们有吗，瑞宁的不算。”


    “广东的我和谭总都熟，没问题。”


    赌石切开要么都做成成品卖掉，要么直接卖石头，这都需要时间，尤其成品，市场消化的时间更长。所以，翡翠行业绝对是个压钱能压死人的行业，主要是这东西不像黄金那样变现快。


    “戴老板，你看怎么个合作方式？”


    “欧叔，您叫我小戴就行，可别叫戴老板。”


    “我是这么考虑的，在瑞宁成立一家专营翡翠的公司，专门收翡翠原石，收原石主要以阿翔为主，我们也可以打打下手，合适的就买下来，然后拿到广东卖出去，那里大老板多，只要品质好，多少都不够消化。”


    “我们这边股份按出资比例，当然阿翔是以技术入股，多少商量着来。”


    “我看可以，嗯，阿翔出资两百万加上技术入股，占60%，你们出五千万，占40%，至于你们内部怎么分配我不管，公司经营两年以后再说。”老爷子坚定地说。


    “还有一个条件，阿翔两年内不许去缅dian，这是死要求。”


    戴东蒙了！


    搁谁谁都蒙，这是什么条件啊，五千万只占40%，二百万的到占60%，就算你本事大，技术高，那玩意毕竟有风险啊，谁能保证赌一会赢一回，几百万的石头切完直接扔大街不是没见过，五千万也不够垮几回的，问题是真金白银都是自己这边出的。


    真要像陈胖子说的你阿翔有透视眼也行，问题是你没有啊！


    就这条件要是拿回去和那几位一说。那几个人还不得把他吃了，是不是他老戴在里头藏了多少猫腻。


    戴东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心想要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叫他们几个一起来那，这回可好，现在自己可有点里外不是人了。

 第12章

    看见戴东有点吃瘪的样子，老人会心一笑：“小戴，有个故事我给你讲讲，有点长，耐心听听？”


    “您说，您说。”戴东有点回不过神来。


    “我母亲是缅dian土司的女儿，家里势力很大，祖上早在清朝就是采挖翡翠的，那时候，人们没有手电筒，你知道靠什么来判断石头好坏吗？”


    戴东还真不知道，他刚学赌石的时候就是用手电筒，还真没想过，没了手电筒怎么看石头？


    他摇了摇头。


    老人说：“用手摸，每一寸每一寸地摸，用手感来解读石头，通过沙粒大小，坚硬程度，温度细微变化，来判断里边肉质的好坏。当时交通也不方便，赌石只在很小的范围流行，几代人过去了，这种摸石头鉴别翡翠的方法却形成了一整套经验，但准确率很低。”


    “大概在清朝中期，应该在那时候，矿区出了一个天才，靠手摸能准确地判断出原石内翡翠的品质，准确率非常高，一时成为整个矿区的传奇，你想象一下，那时开采不易，切开不易，运出来更不易，这些都需要人工和时间，有这么个人等于省下了多少银子啊。”


    “结果，悲剧发生了，各个矿区的部落开始打仗，都是为抢夺这个人，死了很多人，混战几年，这个人也被打死了，各个部落也就没有了再战的勇气，可是仇却结下了。”


    “那个天才的手艺也没有完整地传下来。”


    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无独有偶，到了民国初年，傣家刀姓大族出了个奇才，一手摸原石的手艺修炼得据说出神入化，百发百中，当时赌石已经非常风行了，但此人名声不显，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而刀家族长靠着他族人这门惊天绝技，仅用十年的功夫就成为蜚声国内，东南亚一代的翡翠大王，积攒了几辈人花不完的财富，富可敌国，你要稍微懂点翡翠历史，就应该知道这个人，而他靠什么起家的却是个秘密。”


    戴东有点听入迷了，点了点头，表示他听说过这个人。


    随后问：“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老天没眼，这个奇才后来在缅dian得了瘟疫而亡，不到40岁。”老人感叹道。


    “再后来，有了手电筒，赌石入门开始变得简单了，这门手艺很少再有人再学，七，八十年代，国内有个人也初窥门槛，准确率也很高，就这也成就他“赌石大王”的美誉，现在如果这人还活着，应当有九十高龄了。”


    老人喝了口茶，眼神迷茫。


    “欧叔，您是说阿翔现在也会这个技艺？”戴东有点激动了。


    “他至少比那个什么赌石大王强，至于赶不赶得上刀家儿郎就不知道了。”


    戴东手抖得有点厉害，心跳的自己都怕一张口心就蹦出去，心道：


    “这tm的就不是赌石，这就是抢钱，嗯不对，这是捡钱，也不对，捡钱还得低头弯腰啊。”


    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远的不说，就说那个姓刀的，一个月才能有多少石头看，现在矿区的原石产量，一个月等于过去二十年的产量，哪家公司要没有几十台价值几百万的挖掘机，都不好意思出来。


    不去缅dian就不去缅dian，国内的原石还看不过来呢。甭说欧叔开的这些条件，就是再苛刻点条件戴东也会答应。想到这里，戴东有点拨开云雾见彩霞的感觉。想到这儿，他又向老爷子问道：“欧叔，我们在赌石的时候也时常摸石头，怎么没啥感觉？”


    “这是缅人在这个行业里的最后一点尊严了，入门的时候有些经验，故老相传，普通人能读懂百分之十就算高手了，再往上走就只能靠天分了。”


    戴东不再问，这就是所谓的秘籍了。


    “关于阿翔的这门手艺，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因为这门手艺太逆天，几百年就出了两个人，还都死得不明不白，我不想阿翔走上他们的老路，这点是我最担心的。”


    “您放心，欧叔，以前是战乱，现在是和平年代，不会有什么风险，实在不行也可以及时收手。”戴东规劝道。


    戴东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一旦国内那些翡翠大鳄们或者其他行业的生猛人士知道阿翔有这项本事，明抢暗夺，舞枪弄棒的事少不了，谁掌握了阿翔谁就会挣来天文数字的金钱，由不得人不动心。


    这里还靠近缅dian，那些山军手里可有海量的翡翠原石，月黑风高来个绑架都有可能，这些山军天性生猛，没什么道德底线。


    老爷子考虑的很对。


    “还有，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阿翔的母亲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又是一笔糊涂帐，有了合适的机会，她们娘俩还要回归故里，有需要的时候，你还得多帮忙。”


    “没问题，欧叔，份内的事，我感觉阿翔他妈应该是南方人。”


    “唉，到时候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戴东想了一下说：


    “欧叔，过两天我们就回京城了，既然说定了，我想让阿翔早点出来，如果要开公司，在开之前琐事肯定不少，不如现在就让他多跑一跑，先历练一下。”


    “这样也好，晚上我跟他谈。”


    也许是坐的时间长有点累的原因，老爷子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阿翔是我后半生的心血，你们多爱护他。”说完，默默的向屋里走去。


    “明天上午我们过来。”


    戴东能感受到老爷子此时此刻的心情，目送老人进了屋，他也立即起身回去，那三个人现在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

 第13章

    “就这条件，阿翔师傅提出来的，大家讨论一下吧。”戴东说。


    戴东解释道：“亲兄弟明算账，有话说在明面上，这次有赌的成分，就是我比你们知道的多点，也得赌，一是赌欧叔的人品没瞎说，二是赌阿翔的水平，所以大家别勉强。”


    “我答应了欧叔一定要干，我原来说的大家利益均分，现在这个条件如果有不认可的，可以少出或不出，剩下的我兜底。”


    张曦说：“戴哥，股份分配是不是有点太苛刻，还只有两年，如果经营不好，利润低，公司注销的时候按股权分配残值就太吃亏了？”他是新派商业人士，对这种明显不合理的股份划分当然有意见了，这不是明显等着两年后分他的钱吗？


    谭总想了想对戴东说道：“老戴，你说个实话，阿翔的赌石水平能到什么程度？”


    “深不可测。”戴东说完，觉得没说清楚。又解释说：


    “不是我不跟大家说，实在是干系太大，老爷子顾虑重重，不让说，也许合作一段时间阿翔自己就会说，但我们绝对不能主动问。”


    陈胖子倒没觉得怎样：“我出一千万，就当把以后几年赌石的钱提前预付了。”


    张曦合计了一下说：“我出五百万。”他是真有点担心，他不像那几个人浸润商场几十年，家底丰厚，他的企业占用资金太大。


    谭总核计再三说道：“八百万，再多我怕影响现在的企业运转。”


    “那剩下的我来出，应该是2700万元，大家想好，想好就这么定了，欧叔今晚跟阿翔谈，明天上午我们过去，完事我跟老谭还有几处要看看。”


    戴东恨不能所有人都不出。


    “张曦，晚上你起草一个股东书，这个你在行，争取明天签了，完事后，你和老陈领着阿翔开始找地方，以阿翔为主，哪里合适他比我们专业，公司内部怎么布置也多征求他的意见，再去买两辆车，不要太好，刚开始太扎眼了不好。”


    “公司对外宣称就是收原石，一旦切涨不能在瑞宁出手，我和老谭联系广东福建的买家，还有广东的公盘也可以试试。”


    “办公设备，切石头的各种机器就在瑞宁买，尽可能抓紧时间，老陈负责跑执照，给你个接触政府的机会。”


    “人先不招，我和老谭商量一下，争取在京城往这边调人，当地人对赌石这行太敏感，不知根知底容易出麻烦。”


    “这两天我和老谭再找几块石头让阿翔看看，争取来个开门红。”


    “对了，租个别墅，要独门独院那种，估计我们都得常来，打扫卫生做饭的也从京城带过来，当地的饭菜真是吃不惯。”


    “最后一个事，阿翔的事能藏多久就藏多久，这是公司存在的基础，一旦让外人知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我们嘴都严点，尤其是老陈，别什么都往外说。”


    “大哥说了算，我就等着分钱。”陈胖子笑嘻嘻地说。


    张曦拿出笔来，把一些细节记上，开公司买东西，事情繁琐，几个人商量完，呼啸着去吃饭。


    晚上十点，在老爷子简陋的房间里，老爷子，阿翔母亲坐在椅子上，阿翔跪在地上。


    老人从他那破旧不堪的箱子底层，拿出一卷纸，纸色发黄，一看就有不少年头了，展开后，是一幅古画，画面上是一个清秀的男子，穿着传统傣族服饰，老人示意阿翔帮他把画挂上。


    随后，老人又从柜子拿出一些线装的古书放在桌子上。


    老人开口了：“阿翔，你虽是汉人，但学的一身本事都有赖于祖师爷的眷顾，祖师爷叫板晃，缅dian傣家人，早在清朝，第一个把赌石的手艺做到了极致。后来学古老赌石技法的人推崇他为祖师爷，这是缅人的传统。”


    “阿翔，你给祖师爷磕三个头。”


    看阿翔咚咚磕完头，老人说：“我复姓欧阳，单字兴，祖上是明末清初为避战火去了缅dian，本姓朱，几代人之后，家族成了华人领袖，家族严禁异族通婚，可我的父亲拼死娶了傣家土司的女儿，就是我的母亲，因此被赶出家族。”


    “我受过良好的教育，但自幼顽劣，不服管教，常年在矿区生活，结交了无数江湖好汉，也学得一身赌石本事，17岁的时候我一冲动就参加了山军，开始和政府作战，杀了不少人也挨了两枪，因为我人脉广，后来主要负责军队的资金筹集，主要交易一些当地资源，罂粟，黄金，铜，翡翠，宝石还有木材。”


    “后来，政府军在西方人的支持下加大了打击力度，我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队伍开始分裂，一部分想投降，一部分人要拼死抵抗，刚开始还能坐下来好好谈，几代人积攒下的财富啊，后来开始动枪了，你杀我我杀你的，刚开始是暗杀，后来直接上军队了，多年的朋友，战友反目成仇，看着都让人心寒。”


    “双方都在拉拢我，因为我手中有钱，我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弟弟都死于暗杀，我躲过了暗杀，却躲不过政府的追杀，最后被抓住，忌惮我父亲家族的势力，我的命保住了，估计家族里也有人说话，但我想代价不小。对方把我撵出缅dian，不许接触缅dian所有的资源，有人出钱给我买了这栋楼，准备把我圈死在这里。”


    “来到这里的时候，每天总在回忆中度过，真是万念俱灭。好在不长时间我遇见了你们娘俩，那时候你们娘俩也是苦不堪言，你小时候很懂事，很聪明，我也试探着教你一些东西，慢慢地我才感到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阿翔，你天分极好，又有毅力，否则也学不会这项古老的本事，明天开始凭着这个，你要自己出去闯世界了，以前我也给你讲过，从有赌石这个行当到现在，就出了两个半天才，你是第三个，别给祖师爷丢脸。”


    听到这里，阿翔的母亲站立起来，快步来到阿翔身边跪下冲着老人说：


    “感谢大人对我们母子的眷顾和教导，小女子楚秀携子楚天翔给大人磕头。”说完，母子两个人恭恭敬敬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楚秀叫大人是对老爷子高贵血脉的尊重，如果放在古代，老爷子绝对是顶级贵族，明末的时候他姓朱，那是皇帝的姓啊！


    楚秀原来真不知道老爷子教了儿子什么东西，教一些散打武功是知道，这个她非常赞同，但其他的就不十分清楚，估计也就是翡翠，宝石方面的知识，老爷子的经历她也是零星知道些，知道身份很高，在缅dian得罪很多人，但今天听了这些话，她真的是动容了。


    老爷子听明白了楚秀话里的意思，他点头示意。


    “阿翔妈，你坐过去，我还有话要对孩子讲。”


    他拿起桌上那些书：“这是先人总结的赌石方法，缅人不识字的多，这些能流传下来着实不易，几代人的心血，你现在不需要这些东西了，等我百年之后记得在我的坟前烧掉，祖师爷的画像你就保留着吧。”


    “明天戴东戴老板就会过来，你把协议签了，以后都是你和他们打交道，我和你母亲既不参与也不过问，这两年不许去缅dian，两年后我们再商量。”


    “我只有一句话，你要牢记一辈子：“适可而止’！”


    “还有一个事，你母亲是江南望族，出身高贵，但阴差阳错流落到这儿，小时候你总吵吵要爸爸，因为这个还挨打，现在我跟你母亲商量了一下，如果你做得好，两年之后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在这两年中，证明你有能力来应付一切。”


    “我父亲什么人？”阿翔腾地一下站立起来。


    楚秀犹豫了一下，说“你会以他为荣的。”

 第14章

    第二天早晨不到八点钟，阿翔就开始院子里打扫卫生了，这是他从小就得干的活，再有就是昨晚师傅的话对他刺激太大，他一夜都没睡好觉，眼中现在布满了血丝。


    师傅前面的话好多以前他也陆续地听过，并不感到惊讶，关于父母的那段才深深刺激到他，懵懵懂懂刚懂事的时候，看见别的小孩有爸爸，他也回家要爸爸，可是每次都是失望，妈妈说爸爸已经死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他也感到母亲与其他人家的妈妈不同，妈妈死命地看着他学习，上学考的不好一点就大发雷霆，这事没商量。别人家小孩都有玩耍时间，他的业余时间不是在师傅那里练习摸石头的手感，就是在妈妈面前背诵古诗，要么在院子扎马步，每一件事都是枯燥无比，但这些都是对他心性的磨练。


    直到妈妈病重不能工作，没有了生活来源，妈妈一狠心，不顾师傅的劝阻，硬是让他辍学挣钱，先活下来再说。


    实际上，师傅的收入也是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房子地点不好，房子很难租出去，租出去的价格也不高，看来给师傅买房子的人也是煞费苦心。


    这些年，书读了很多，心态渐渐平和了不少，年纪也一天天大了，可是对自己将来要干什么却很迷茫，看着那些开店的老板，还有来赌石一掷千金的客人，在他眼里却觉得没什么意思，感觉总是缺点什么，虽然小时候妈妈常给他讲京城，讲沪上，讲江南美景，但他还没走出过大山，他还没亲眼见见繁华世界，眼界不宽是他现在最大的短板。


    昨天师傅说的一句话他真的听明白了：“两年后要有应付一切的能力。”什么意思？拥有这种能力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权力别想了，只能先在钱上努力了，这应该不是太难事。


    等我有了钱，有了能力，一定要找到那个叫父亲的人问问他：


    “为什么抛弃我们母子？”


    戴东四个人到了。


    看见阿翔坐在亭子里，几个人走了过来，阿翔赶紧站立起来打招呼。


    坐下后，阿翔说：“戴叔，谭叔，陈叔，张叔，难得几位长辈看得起我，带着我一起干，我以后就管各位叫叔了。”


    别人点头，张曦不干了：“别管我叫叔，叫哥，我才三十多岁，没那么老。”


    大家呵呵一乐。


    戴东也说：“这样也好，各论各的，以后我们叫他天翔，别阿翔阿翔的，以后到了内地，那个称呼不太正式。”


    众人点头纷纷同意，随后戴东又说：“天翔，昨天欧叔把事情跟你说了吗？”


    “说了，戴叔，不过那个股份分配不太合理，我这边太高了。”


    “这事是你师父定的，不能改。”戴东正色地说。


    说着他示意张曦拿出合同，说：大家都看看，一式五份，同意了签字，公司的名我想好了，就叫东翔珠宝有限公司，我们两个大股东的名字，我是你的长辈，我在前面。”


    众人也是第一次看这个股东书，总共就两页，一会就看完了。每个人轮着签完五份合同，公司就算正式成立了。


    戴东说：“天翔，你是大股东，你先说。”


    楚天翔沉吟一下说：“公司总经理戴叔当吧，我就算技术顾问，其他人都是副总经理，财务戴叔负责招人，一个会计一个出纳，前期要不用的话，找个公司代账也可以，我学过但没做过，不太懂。工人现在要招一到二人，搬石头，收拾卫生都用得到。”


    他停了一下，又说：“当前的任务是马上去找地方，把房子租下来，我想到了一个租房子地方，在瑞宁江大桥北面珠宝城边上，位置不太显眼，私密性还好，最好找个独立的院子，这样切石头就不会干扰到别人。会客厅怎么装修我不懂了，但我需要一间小屋，有十来平米这样就够了。”


    “还有办营业执照这事哪位叔叔去？我没办过，一点不懂。”


    “机器我去买，瑞宁好多地方都有得卖，关键是先把地方定下来。”


    戴东心道，这小子行啊，把事情安排得头头是道。


    戴东看了看大家问道：“大家有什么意见？”众人纷纷赞同，老戴年纪最大，处事稳重，当总经理最合适，如果真让楚天翔当，感觉上还是有点别扭。


    楚天翔接着说：“下午我就过去辞职，用不了多大一会就能办完，然后去找房子，最好戴叔过去跟薛总说一下，省的将来见面不好说话。”戴东同意了。


    戴东说：“一会我跟天翔去薛总哪里，你们几个分头去找房子，包括我们住的别墅，以后我们可能经常来这地方，住宾馆不方便，办公地点就按天翔的标准来，争取今天拿下来。”


    “还有一事，老陈去招个保姆，干净点，以后就专门伺候欧叔和天翔的母亲，天翔怕以后没什么时间了。”楚天翔听了赶紧致谢，这个戴叔叔真会做人。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分配了一下任务，准备分头干活，让这些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干这种活儿，想想都好笑。


    最后，楚天翔说了一句：“各位叔叔，公司开张，来个开门红吧，薛总店里，有两块石头，这两天戴叔和谭叔去买回来吧，一块应该不贵，但挺大，在院子棚子里，大概有一百多公斤，黑乌沙，应该是麻蒙场口的，里边有点货。”


    “另外一块在二楼货架上，会卡的青蜡皮，20多公斤，外皮没色，里头应该有飘花带绿，如果价格高就不要了，那个石头卖相挺好。”


    几人听楚天翔说石头的事，兴趣立马来了，想走也不走了，纷纷坐下听着。


    戴东还好，听过楚天翔谈石头的事，那三人却是第一次，兴趣昂昂，大眼瞪小眼，谭总追着问：“保准吗？”


    “薛总店里的石头每个我都看过不下五遍，只要是新到的石头当天没出手，我都反复看过。坚持五年了。”


    陈胖子急急地说：“天翔，说那两块石头什么样？”他才不关心楚天翔怎么练出来的，一听赌石切石头，眼睛立马就放光。


    “那块麻蒙的应该在场上就装错了或没看出来，石头都没洗干净，也是那块石头几面都不好，就一面应该出冰种，而且种很老，二十公斤应该能出的来。”


    老谭有点血压高了，晕乎乎的，也有点太扯了吧。


    “这就600万了？”


    现在市面上冰种不带花的净料30万一公斤，这个他门清儿。


    张曦和陈胖子也有点兴奋，他们只知道冰种很贵，至于贵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


    “600万。”戴东轻声说。


    那两个人没听明白，连忙问：“你说啥？”


    戴东解释道：“天翔说那块石头能切出六百万。”


    “这么多？”


    陈胖子猛地回头看着楚天翔问：“那块石头卖多钱？”


    楚天翔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块料比普通公斤料强点。摆了一年多了也没卖出去，我估计二三百元一公斤到头了。”


    “三万块？”这是雷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


    戴东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四个人不说话了，都在紧张消化这消息。

 第15章

    过了一会儿，戴东问：“那块会卡石头是怎么回事？”


    “会卡那块二十多公斤，外边水超长，卖相好，价格不便宜，但里头有条很宽的水路，到高冰了，还有条色带但没全在水路上，我吃不准。”楚天翔回忆说道。


    “那块石头切起来很麻烦，碰着水路怕切断了色带，切色带又怕断了水路。”


    谭总问：“能出多少东西？什么价位？”


    楚天翔有点不好意思了：“谭叔，我对成品的价格不太懂。如果出镯子的话，估计六七条品相好的能出。”


    戴东估了估，回答道：“20多公斤，能出15到20公斤冰种净料吧。”


    陈胖子和张曦一听，心道：“完了，还没刚才那个多呢。”


    谁知戴东又说：“算六条镯子，三条带高冰，就多出二百万，再带色又多出五，六百万，嗯，一千到一千五百万吧，保守点。”


    谭总点了点头，张曦和陈胖子一头雾水：“怎么算的，听不明白啊。”


    戴东又说：“老谭，你辛苦点，找些高档成品照片，再到瑞宁卖高级翡翠成品的地方，教天翔成品知识和价格，就是死记硬背，也要在短期内让他记住。”


    谭总点了点头。


    “这块别过三百万就拿了。”戴东说。


    “同意！”几个人回答道。公司就那么几千万，利润空间不够的话买回来一旦压在手里，后面有好的却没钱收，那就大条了。


    几个人出门打车，楚天翔也没骑他那辆破摩托，瑞宁的出租车很难打，等车的功夫，戴东对谭总说：“老谭，你和张曦先去买车吧，自己有车，去哪也方便。”


    谭总也感到不方便，爽快地说：“行，我和张曦先去买车。”


    戴东冲着陈胖子说:“你跟我们走，有事得你办。”


    上了车，戴东跟陈胖子坐在后面，楚天翔在前排领路，戴东说：老陈，一会我们三人进去，谈完天翔的事你们俩先出来，我聊一下屋里那块石头，但今天我不会买。”


    “你去看棚子里的石头，别认错了，回头你到屋里就说要买那块石头，至于理由你编一个，我要开口买的话，怕薛总起疑。”


    陈胖子一寻思就明白了戴东的想法，点了点头，这是怕薛总坐地起价啊，卖2万的能喊出20万来，买三万的能喊出60万来，谁让你戴大老板有钱啊。


    来到二楼，薛总见戴东戴老板又来了，非常高兴，热情地招待他们坐下，见楚天翔也坐在了旁边有点诧异，平时应该都是站着的啊。


    按事先商量好的说辞，戴东说：“薛总，有个不情之请，我准备在这成立个公司，负责收点石头，我太忙，没多少时间过来，这边得有个负责看摊的，我同阿翔谈了谈，他同意过去，我想今天把他带走，你知道我在这里待不了几天，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这事儿有点对不住你了。”


    听到这话，薛总脸上直抽抽，这是明目张胆挖墙脚啊！


    回头一想，戴老板也算讲究，还当面来说，态度诚恳，要是不说，阿翔直接走人，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还是结个善缘吧。


    薛总笑着说：“没问题，戴总，您能看上阿翔是他的福气，我高兴还来不及。”


    楚天翔看薛总这么说，马上站起来说：“谢谢薛总，谢谢您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以后一旦有需要，阿翔义无反顾，我给您鞠躬了。”


    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抬头又说：“薛总，你们几位老板谈，我先下去了。”


    陈胖子连忙说：“我也跟你下去溜达溜达。”


    俩人边喝茶边聊着天，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只听到楼梯响了起来，二人回头看到是陈胖子又上来了，上来之后对着薛总说：“薛总楼下有块石头，什么价，问谁谁不知道，你看看，便宜我就买了，回家我压咸菜缸，形状挺好看。”


    戴东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这是什么理由啊，谁家用100多公斤的石头压咸菜缸啊？


    薛总正跟戴东研究那块会卡场口的料子，听到陈胖子搅局，心里暗暗着急，连忙说：“您叫阿翔上来。”


    楚天翔上楼来，薛总问清是那块石头后，有点不耐烦地说：“陈总，你别还价，两万，你拿走。”


    陈胖子嘟囔：“有点贵呀。”


    戴东笑骂道：“陈胖子，别给你们煤老板丢人啦，就两万，我做主了，爱要不要。”


    陈胖子从手包里拿出两叠钱，放在桌子上，冲着戴东说：“戴老大，你是那头的啊。”说着拉着楚天翔就下楼了。


    又过了一会，外边响起汽车声，就听陈胖子在楼下喊：“戴老大，快下来，车来了。”


    听到喊声，戴东和薛总走下楼，看见院里停着一辆崭新的别克商务车，几个工人正往车后面装石头，张曦，谭总几个人站在旁边聊天，薛总问：“你新买的？”


    “有台车方便。”随后又说：“我还有点事要办，那块石头这两天我再过来看，价格你再考虑一下。”


    几个人告辞走了，薛总心里也挺高兴，压了一年多的一块破石头卖出去了，赚点有限，那块300万的石头看来也有戏，就一点，老戴把阿翔带走了有点可惜，再找像阿翔这样踏实肯干的小工恐怕难了。

 第16章

    车是张曦开的，过了瑞宁江大桥，张曦问：“去哪儿啊？赶紧说。”


    楚天翔说：“下桥往左拐，有好几个珠宝城，问问物业或保安，他们应该知道哪家出租。”


    到了地方连续看了几家都不合适，快天黑的时候才在木星珠宝城看中一个带院的房子，租金很贵一年要15万，这在瑞宁已经是很高的价了，院里是二层楼，院中能停两辆车，房间倒挺多，根本用不了，陈胖子实在看烦了，嚷嚷道：“就这个吧，我可不想再走了。”


    戴东看向张曦和楚天翔，张曦点了点头，楚天翔也很满意，就是觉得价格有点高。


    戴东拍板定了。


    老谭根本没下车，自从把石头拿上车，他就拿个手电筒开始看石头，一会儿沉思，一会儿仔细拿手电照石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跟房东商量好明天交钱交钥匙，几个人已经是饥肠辘辘，中午几个人都没吃，戴东说：“给你师傅和你妈打电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楚天翔摇了摇头说：“我师父说了，他和我妈不参与我们的任何事情。”


    陈胖子问：“吃饭也不行？”


    “不行!，嗯，你要到家里吃那可以。”


    戴东说：“那我们就自己吃，去住的宾馆吃吧，吃完饭天翔自己打车回去，晚上喝点酒。”


    他们住的是瑞宁最好的酒店，号称五星级，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了。


    走进餐厅，整个大厅装得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地上是软软的地毯，走在上面，楚天翔有点紧张，他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他尽量拉长呼吸，平静心情。走进包厢，靠外是一圈沙发，里面是一个足够十几个人用餐的大圆桌。


    楚天翔随着别人坐在了沙发上，戴东看出了楚天翔有点紧张，他笑笑说：“天翔，你还年轻，放开心情，别紧张，以后这种地方你会经常来。”


    陈正升点完菜，问戴东喝什么酒，戴东看向楚天翔问“天翔，你喝酒，没问题吧。“


    楚天翔回答道：“戴叔，没问题，能喝点，就是师父不让我多喝，因为干这行的常年喝酒会影响手感。”


    戴东说：“一次两次没问题，就五粮液吧，我也想知道你到底能喝多少，以后酒场少不了。”


    陈胖子是不花自己的钱不心疼，要了满满一桌子菜。戴东想试试楚天翔的酒量，结果，不到两个小时，自己首先被干翻了，男人喝酒，一个小理由就能喝一口，一个大理由就能喝半杯一杯的，就荣升总经理这个理由，戴东就喝的八九不离十了，今天也是高兴，放开量了，基本是来者不拒。最后再被陈胖子和楚天翔联手一挤兑，直接放倒。


    张曦刚开始还行，后来被楚天翔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也被扇晕乎了，最后在陈胖子谁不能喝谁是傻蛋的蛊惑下，一杯酒下去，直接到卫生间喷了。


    陈胖子放倒张曦，自己也坚持不住了，趴在桌子睡着了。


    楚天翔有点眼皮打架，这可是他人生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也是他高兴，酒量超水平发挥，


    这里唯一清醒就是谭总，他血压高，平时一激动血压都蹭蹭往上窜，所以没人敢跟他较劲，倒了一杯酒，慢慢呷一口，到最后，他杯子里还剩大半杯。


    “天翔，去洗把脸，我有事要请教。”谭总说。


    看完车上那块石头之后，谭总说请教二字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因为他一点都没看明白。


    楚天翔晕晕乎乎的，听了谭叔的话，也没在意，直接去了房间里的卫生间，放了水，又洗了把脸，人清醒了不少。


    出来坐下后，楚天翔问道：“谭叔，有什么事吗？”


    谭总说：“天翔，跟我谈谈那块石头。”


    “谭叔，那块石头比较另类，我跟您说说这块翡翠的形成，说错了您担待。”


    “在翡翠晶体形成以后，冰种那块比较小，与另一块普通翡翠原石在高压下聚合成一块，后来应该是火山爆发从地下被翻出来，随着地壳运动又被埋入地下，也可能是普通翡翠那面受热温度太高，重金属置换太厉害，所以几面变成了黑癣。”


    “谁知被埋入地下，压力温度，周围环境合适，又进行了一次置换，冰种结构紧密，置换不了，或置换的少，黑癣那边软，结构疏松，铬离子置换进去，在经过无氧的还原反应，就形成现在这个样子，看着是个黑乌沙皮翡翠原石，打灯有点水，但除了冰种那部分，其实就是个大癣块。”


    谭总是听进去了，也很认真，问题是有些真听不明白，这不是讲赌石，这是大学在上地质课。


    “天翔，你怎么研究出来的？”


    “我自修了大学的地质学，缅dian那块的地质变化很有特点，学起来有意思，但好多学说都没有定论。”


    “你也没切开石头，你怎么知道里头的变化。”


    “谭叔，任何一块翡翠的形成，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皮壳的，皮壳是二次风化，经过还原，氧化反应形成的保护层，所以原石的皮壳也就能为判断原石内部质量提供很多信息。”


    “比如沙粒的大小变化，坚硬程度的变化，温度的变化，颜色的变化这都需要认真体验，这些经验都是师傅教我的。”


    “我从小就练这些，很烦很枯燥，说错了就挨打。不过，现在终于也算学有所成了。”


    “谭叔，告诉你个秘密，我师父早就不如我了，嘻嘻。”


    今天楚天翔喝的有点多，话说的也有点多。他自己倒没觉得什么，谭总却从它的话里听出不一样的东西，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谭总知道不能再问了，就今天楚天翔说的这些如果让戴东知道了立马会跟他急眼，戴东跟楚天翔的师傅绝对有协议，但绝对不是股份方面的，戴东没那么龌蹉，但戴东保护楚天翔的意思太明显，他说了不许问楚天翔手法的事就是不能问。


    别看平时戴东温文尔雅，一旦发起狠来京城里的纨绔们都哆嗦，年轻的时候打折人家胳膊腿的事没少干。


    想明白了这些，谭总说：“天翔，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过来，一会我叫服务员把他们几个送回各自房间。”


    楚天翔道：“我去叫人。”说着，起身把服务员叫进来几个，让他们搀着那三个醉鬼送回屋，自己跟谭总告了个别就打车回家了。

 第17章

    夜里，楚天翔睡得死极了，他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也是心情放开了，对未来充满希望。


    但是早晨八点半，楚天翔准时就起来了，这是常年养成的习惯，洗漱完毕，开始从三楼打扫楼道，这是房东的责任，他很轻柔，很怕吵醒租客，扫完楼道，再扫院子，然后是亭子，每天师傅都要在这儿喝茶，母亲要下来晒太阳，接接地气儿。


    在瑞宁，一般家里都不做早餐，无论高贵低贱，都是一碗米线解决问题，一碗解决不了，那就两碗，没有特例。


    在巷口吃完早餐，看看时间还早，楚天翔回到亭子里自己泡茶喝。


    滇南是产茶大省，几乎每个村寨都有茶树，自古就有喝茶习惯，滇南没菜系，无论什么菜大部分都是酸和辣为主。但对茶却有讲究，在内地被人极力推崇的滇普洱，在产地倒是基本没有市场，当地人普遍都是喝绿茶，喝古树茶，顶级古树茶的价格堪比黄金。


    滇南人为人诟病的一是普洱在内地被炒成天价，自己却很少喝；二是翡翠赌石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对内地来赌石的人俗称“杀zhu”。


    看看十点半了，楚天翔骑着那辆破摩托去宾馆，打车费用太高，自小节俭惯了，还不适应现在的生活，就像昨晚的饭局，一顿饭一万多，太奢侈了。


    来到宾馆，他敲敲戴东住的房门，一会儿，戴东口吐白沫儿打开了房门，他正在刷牙。房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楚天翔屏住呼吸，低头进去，紧走几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这才长出一口气，屋里这味儿太难闻了。


    戴东洗漱完出来问：“天翔，昨晚你没事吧，我是怎么回来的？”


    楚天翔回答道：“戴叔，我没事，我和谭叔送你们几个回来的，陈叔和张哥也喝倒了。”


    戴东感叹道：“行，天翔，就你这酒量，哪儿都能去了。”


    “我也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就谭叔清醒。”


    戴东开始换衣服，随手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楚天翔，说：“这卡里有二百三十万，我给你师父你师父又还给我的，你取走三十万留作你个人零用，然后把卡还给我。你妈和你师父身体不好，多买点补品给他们，还有每月给你开1万元工资，别人没有，其他的挣了钱再说。”


    楚天翔听了戴东的话说：“戴叔，这样合适吗？”


    戴东霸气地道：“我是总经理，有意见也得给我缩着。”


    楚天翔想了想说：“戴叔，要不这样，给我师父和我妈雇保姆的钱我出吧。”


    “行，不差那点。你去把他们几个喊起来，昨天晚上净喝酒了谁也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胃有点难受。”


    几个人忙活了四十分钟，才去餐厅吃饭，早餐是没了，随便点了点清淡的，几个人吃的舒服极了，神回过来了，相互又开始调笑起来，尤其是张曦被陈胖子一杯灌下去直接喷了，戴东都不知道，大家却都看好楚天翔的酒量和酒品，有时候酒量在商场上也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看看差不多了，戴东正色说道：“一会一起去收房子，然后大家商量一下房间怎么安排，装修就不用了，原来的挺好，然后老谭和张曦找人收拾卫生，买家具，别忘了天翔的要求，老陈去办执照，我和天翔去定机器。”


    大家齐声答应，出门奔公司，车上陈胖子突然问：“天翔，你会开车吗？”


    “会开，没车本，考车本好几千，考不起啊。”楚天翔回答道。


    陈正升说道：“以后这种话别说。”


    戴东也感到楚天翔的问题，露怯，还是阅历问题，眼界，知识都不缺，缺的就是经历，这种事只得慢慢来。


    付完款，拿到钥匙，这就算有地儿了。


    二楼最大的房间做了会客室，其他两间准备买几张单人床，谁累了可以休息一下。


    一楼四间房子，一个是机器房，一个是小会客厅，一个仓库，最小的那个给了楚天翔，十五六平米左右。


    分配好房间，几个人开始分头干活，谭总和张曦找人收拾卫生，跟物业打个招呼，人就来了，然后两个人算计好需要什么家具，多大尺寸，包括一些日常用品，直接就奔家具市场了。陈胖子去办营业执照，戴东和楚天翔去买机器。


    在瑞宁最大的连锁店里，楚天翔定了三台油锯，这种用白油降温的切锯比用水降温的噪音小多了，而且粉尘也少，大中小号各一个，其他零零碎碎的工具也买了一大堆，戴东没怎么讲价，就一个要求马上送货，店长激动地连忙答应，毕竟现在竞争太激烈了。


    俩人回来的时候别人还没回来，只有工人在打扫卫生，俩人坐在亭子里闲聊。在瑞宁，只要有院子，就有亭子，一是遮阳，二是喝茶。在这里，即使最冷的冬天，中午到晚上在亭子里喝茶也不会感到寒冷，毕竟零上20多度，而且瑞宁属于少风地带，超过2级风的时候基本没有。


    但瑞宁夏天的太阳是足够毒辣的，在太阳的直射下晒晕你也不是不可能滴，而且云南瑞宁的海拔相对高一些，紫外线才是真正的杀手，但在树荫和亭子里却凉爽怡人。


    戴东自言自语道：“还真得找打扫卫生的，就是来回搬石头也需要人啊。”


    楚天翔说：“不行就把薛总那里的豆豆叫过来，人不错，跟我关系也好，1米8多的大个，干活不偷懒。”


    戴东问：“人品怎么样？”


    楚天翔答道：“人品没问题，家是梁河的，一家人都在瑞宁打工，19岁，在薛总那干两年了。”


    戴东合计了一下，说：“明天抽空叫过来我看看，跟他说工资不是问题。”

 第18章

    戴东原来想法是从京城调人，现在看来有点不现实，一是时间不允许，新来的人需要一段时间学习，虽说大部分干的是粗活，但也有一些技术含量的活。比如如何上锯，如何卡尺等。豆豆要是来了一切就都可以省了。二是来这边远山区，外地来的你给多少工资，给多了不合适，毕竟只是低级别的工人，给少了人家还不愿意来呢。


    正说着，陈胖子回来了，看见二人，兴冲冲走过来说：“搞定，三天后拿执照。”


    “这事也就你办，你知道那些官老爷喜欢听什么。”戴东说。


    话音没落呢，就听到外边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楚天翔说：“可能是机器到了。”


    出院一看，果然看见一辆装着满满机器的汽车，车上还跟着五六个搬运工人，楚天翔连忙指挥工人往屋里搬机器，最大的那台机器六个工人搬都吃力，搬完最大的，其他就好办多了，不一会就完工了。


    戴东跟工头结完尾款，来到机器房看楚天翔收拾机器，上皮带，加冷却油，试机器忙的不可开交，戴东和陈胖子在一边看着却帮不上忙，戴东心想：“这人还得赶紧招，我们这些人不懂行，插不上手啊。”


    楚天翔忙完，三人就坐在亭子聊天，没茶喝，一人拿着一瓶矿泉水。


    快天黑的时候，谭总和张曦也回来了，累的张曦直吐舌头，大喊：“今晚得吃好的，不喝酒了，我要犒劳自己一下。”


    谭总说：“吃个屁，吃盒饭吧。”


    又对戴东几个人说：“我说明天送货，他非要今天，威胁人家老板说今天送不到，明天就退货。”


    “等着吧，七八家，今晚只好点外卖了。”说完向屋里一扫，眼睛顿时一亮，大声喊道：“呀，切锯到了！”，说着快步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就听见屋里喊：“天翔，天翔，过来一下。”


    阿翔听到谭总喊他，一边答应着，一边向屋里走去。


    谭总见楚天翔进来，激动地问：“机器能用了？”


    “能用啊。”


    “那干嘛不赶紧切那块石头啊。”谭总说。


    “石头在你们车上啊，我们怎么切？”


    谭总直拍大腿，车是他们开走的，他急忙走出屋，喊道：“快干活，干活了。”


    几个人都诧异看着他，谭总来到车后面打开车门，说：“赶紧帮忙，抬石头，开切。”


    “轰”地一声儿，大家一听切石头，都来了劲，楚天翔把新买的手推车也推了过来，把石头放在推车上，几个人费劲地把推车挪进屋里，戴东问：“天翔，怎么切？”


    楚天翔没说话，他拿过一个信号笔，用手慢慢地摸着石头，一点一点往前移动，然后在摸过的地方开始划线，他画的速度非常慢，偶尔还要用手触摸一下石头表面，几个人没说话，也不敢问，就是静静地看着。十几分钟过去了，楚天翔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说：“就按这条线切吧，应该看出结果了，可能有点小惊喜。”


    几个人这才上前看楚天翔画的线，没什么特别的，画的也不怎么直，划线水平不行啊。


    “陈叔，张哥，你们俩帮我就抬上去行了，人多施展不开。”


    100公斤重的石头三个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抬上了机器，楚天翔找好角度，让刀具前进方向正对着他画的线，反复试验了几回，感觉没问题了。这才锁好夹具，关上机器盖子。


    他回头问：“开锯吗？”


    陈胖子有点紧张，问：“晚上切石头没什么讲究吧，要不白天切？”


    他这么一问，那几个人也有点紧张。


    戴东说：“天翔，你师父那边有什么忌讳吗？”


    “晚上没事，白天不行。古代人认为切翡翠是偷天之举，只有晚上才能切出好东西。”


    张曦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呀。”


    楚天翔看向戴东说：“戴叔，你来吧。”他指了指机器正面的那个开关。


    “天翔，还是你来这第一锯！”戴东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说。


    阿翔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按下开关，机器“轰”地一声儿转了起来。


    噪音太大，几个人都走出屋子，谁都没说话，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想想也是，现在就是在等结果，如果这块再切涨，那就能完全证明楚天翔确实是有逆天本领，如果切垮了，怎么办？每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架子已经搭起来了，再退回去不可能，往前走就得仔细考虑怎么走的问题了。


    这时候，陆续有人送东西过来了，这倒冲淡了一些紧张的心情，大家又忙碌起来。


    机器房摆一张台子，几把椅子，几个小凳，工具箱；仓库的货架是现场组装的。一楼会客厅是小茶台，实木圆凳，这是瑞宁赌石行的标配。


    二楼是红木沙发，一个办公桌，还有几张单人床，喝茶的茶具就买了三套，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杯子。什么脸盆，纸篓，小刀，手纸办公用品一些小物件都买回来了，难为谭总和张曦的细心。


    机器早就自动停了，却没人说停下手里的活去看看，没活的人找活干，就是不想停下来。


    紧张，真的紧张！


    实在找不到活了，大家看着楚天翔，戴东说：“天翔，去看看石头吧。”


    几个人来到机器房，一个人拿一个手电筒，严阵以待，面色都有点紧，有点参加敢死队的气氛，这时阿翔走向前轻轻抬起机器盖子，抖了抖，这是习惯动作，里面油气太大，机器盖子边缘也会往下流油，嘀嗒得那儿都是，很脏。


    把机器盖子整个翻过去后，四个人一齐朝着机器里望去，只见一块大的石头掉在机器槽子里，平整的切面油汪汪，黑乎乎的，谭总打开手电放在掉到槽子那块石头切面上：“没水！”


    谭总左右前后移动手电，哗哗地做响，但切面上一点手电的余光都露不出来，根本不透光，全是癣！


    众人的心


    凉了！

 第19章

    楚天翔打开夹具的锁扣，向怀里拉过夹具，开始卸那块小的。卸下来后向张曦道：“张哥，来帮个忙，我们俩把它抬到水池里。”


    张曦走到阿翔的对面，俩人一起抬着石头放到了水池里。放好后阿翔浇上洗涤液，开始清洗油污。


    楚天翔心静如水，一旦进入这个行业，他就是专家，他就是大神，自信心是骨子里天生的。从十岁开始，他就在这个行业进行苦行僧式学习，你以为几百年来缅人赌石没有秘籍，部落里没有独门绝技，你以为我师父纵横缅北大地三十年，都吃干饭了，他教会我多少本领啊。


    开锯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几个叔叔的不安稳，他故意不说，让他们先失望会儿，有多大失望，一会儿就有多大希望，我凭的是本事，你们还没见什么叫解石的奇迹！


    楚天翔把洗好的石头放在台子上，这才示意大家过来看，这回陈胖子抢先把手电筒放在切面上，左右一划拉，没反应，上下又一划拉，还是没反应，手电筒的光在切面上一点都反射不出来。整个一个大癣包啊。


    根本就没翡翠，实实在在一个大石头！


    几个人的心这回可沉到十八层地狱了。都看向阿翔，楚天翔笑了笑，指着切面偏右一点一个大概一角硬币大小的圆点，示意拿手电照一下。


    张曦手快，打开手电筒就杵过去了。还没接触到切面，就看到那个圆点里面“腾”地一下像打开了一盏几百瓦的大灯泡，里面犹如有个太阳似的，沿着小窗口一束光线腾空而起，照出一尺开外。


    “啊！！！”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什么情况？”


    “不会吧？”


    “冰种啊！”


    几个人都抢着拿手电去照那个圆点，，大呼小叫，谁也不让谁。


    楚天翔退后两步，把地方让给他们，让他们高兴会儿。


    这，才是赌石，解石的魅力。


    很是兴奋一阵子，众人才发现楚天翔没在屋里，出门一看，他在小客厅煮新买的茶具，走过去坐下，谭总高兴地说：“天翔，谭叔我服了，真是高手。”


    “废话，我早就知道天翔是高手。”陈胖子大言不惭地说。


    “谭叔，昨晚我就跟你说了，这块石头一多半是癣包，你刚才紧张什么？”


    谭总嘿嘿一笑，没说什么。


    戴东说：“天翔这刀切的太牛了，鬼斧神工，再往里一点，这块石头就得扔了。”


    张曦说：“天翔老弟，以后不准这么玩人啊，你没看戴老大和谭总脸都绿了。”


    “几位叔叔，我也是跟大家开个玩笑，这种贴肉切我也没太大的把握。，而且这块石头太大，里头变化多。”


    “几位叔叔看得起我，带我一起挣钱，我怎么也得露一手，让叔叔们看我是不是物有所值啊。”


    这话说的，现在明显是他带着几位叔叔发财，他却反过来说，就他今天露这一手，到瑞宁大街上喊一嗓子，争着跟他合作的人能踩平他家大门。


    戴东说：“天翔，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既然在一块了，就都是一家人。”


    楚天翔赶紧点头：“好的，戴叔，我听你的。”


    谭总又说：“天翔，我看了看切口，种非常老，应该起荧光了，就说高冰也差不多，就看棉了，切口太小看不清。”


    戴东说：“不知道里头有多大，刚才我称了称，还有35公斤。”


    楚天翔想了想，说：“应该20公斤有了，再多我也看不准。”


    陈胖子突然说：“不是还有一块吗，明天也切了吧。”


    戴东说：“那块石头薛总要价300万，29公斤，我看了，冰种没问题，局部有变种，看不到色。”


    现在谭总是信心大增，说道：“200万到250万之间应该能拿下，我看明天就把它拿回来，一旦出带色的高冰，那就不是大涨了，而是暴涨。”


    张曦冲着戴东说：“拿回来吧，明晚再切一块。”


    陈胖子连忙说：“同意同意，看切石头可比看挖煤有意思多了。”


    张曦鄙视道：“不提挖煤你能死啊。”


    陈胖子故作正经地说：“年轻人，别瞧不起我们劳动人民。”


    “瞧你那样，吃的脑满肠肥的，还劳动人民，别给劳动人民丢脸了。”


    “你还别说，二十年前，老陈还真算劳动人民。”谭总说。


    这会儿大家心情好，说话也就轻松多了。


    戴东合计了一下，说：“晚上天翔辛苦点，去找你那个朋友，让他明天上午过来，行的话就留下。”


    “明天上午九点开个会，研究下一步工作。”


    “下午张曦去买个电脑，宽带也办好，还有公司所有房间，院子，大门口都给我装上监控，以防万一。”


    几个人随便吃了点饭，就回宾馆了休息了，楚天翔也跟车回去，他的摩托还在宾馆停车场放着呢。


    楚天翔骑着摩托去了薛总的店里，这会儿豆豆应该在上班，到了巷子口，他打电话给豆豆，让他出来见个面，别声张，豆豆一看是楚天翔叫他，非常高兴，连忙出来。


    夜色昏暗，两人一见面，豆豆就说：“阿翔哥，你怎么不干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晚上的时候我还去你家了，你妈说你上班去了。”


    楚天翔说：“豆豆，我新去那家公司还要招人，我推荐了你，还是干现在的活，不过工资高，你想去吗？”


    豆豆一听，连忙说：“去，去，跟着你干活有意思，还能涨工资。”


    楚天翔说道：“那就说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到我家。我领你过去，行不行看老板说了算，也不耽误你这边上班。”


    “好，明天九点准时到，我得回去干活了。”


    告别豆豆，楚天翔骑车回家，看到师傅坐在院子里，就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老爷子，吃饭没，有个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老头眼皮都没抬，顺嘴就说：“公司的事免谈，不是告诉你了吗？”


    “不是公司的事。是这么回事，我最近可能很忙，我妈自己做饭打扫卫生怕身体吃不消，我想找个工人帮着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


    老头核计一下，点了点头，说：“算你有孝心，跟你妈说去吧。”


    老爷子知道，楚天翔跟他妈说雇人的目的指定是照顾自己。就像现在跟自己说是照顾他妈，这小子花花肠子不少，还行。


    果然，跟母亲一说，完全同意，至于老人们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第20章

    戴东回到宾馆，心事有点重。


    戴东现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将来如何与楚天翔相处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惊艳，但现在却是鬼斧神工。


    这一刀切得他心惊胆战。


    这种品相不太好的翡翠原石，一般赌石的人就是一切两半，看见都是癣，没有翡翠，基本就放弃了，只能扔到废料堆里。


    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


    今天这一刀是楚天翔故意这么切的，他对原石的解读犹如x光射线一样，分毫不差，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惊天本事，难道他真有特异功能？


    这孩子懂事，知进退，唯一不足的是阅历太差，还不是一般的差，从没走出过大山的孩子你不能要求太多。现在来看，老爷子是想让他们几个把楚天翔的这块短板补齐，这是个机会，也是个考验，所以老爷子给定了两年合作期。


    老爷子的父亲见过自己的爷爷，这可能是老爷子快速决定与自己合作的原因，但从另一方面来说，父亲家族与爷爷的交情就可能不是只见过面那么简单了。这也说明老爷子家族在缅dian绝对是顶级所在，否则不可能见到国家高官，而且是那个年代。老爷子不能低估，别看他现在落魄，这种人随时都可能爆发强大的令人恐惧的能量。


    还有他那个母亲，后面不定站着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现在，戴东不敢想象两年之后，楚天翔能走到什么程度，这两年，他必须获得楚天翔的认可，也必须获得楚天翔后面两座大神的认可，这样才能在两年后还有合作的机会，那将是天文数字的财富。


    怎么办？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戴东一点睡意没有。


    他不是顶级红色家族的人，没有太多的行政资源可以利用，也不是家族的主流，得不到太多的支持，而且还有被落井下石的危险。现在的困难，他自信还能闯过去，但结果可想而见，不过是下一个险滩前的平静。舍得舍得，“舍”还是“得”，如果跳出去，可能一败涂地，成为笑柄，但也可能一飞冲天，另有一番天地。


    赌，还是不赌。


    楚天翔和李杰八点半就到了公司，昨天晚上拆下来的包装盒包装袋满地都是，两人赶紧就开始收拾起来。


    差十分九点，别克商务车开进了院子，车门打开人陆续下来，看起来每个人睡的都挺好，精气十足。


    李杰看见几位老板有点紧张。


    戴东朝楚天翔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杰，就走进一楼的会客厅，楚天翔连忙拉着李杰也跟了进去。


    不一会，两个人出来了，戴东对李杰很满意，身大力不亏，家庭简单，念过初中。工资比原来多给开了五百元，并承诺每半年给涨一次工资，但要出去多嘴，立马滚蛋。并要求马上就来上班，过期不候。


    李杰心里十分高兴，原来就开一千五，这一下就涨了五百块，连忙骑着电动车走了，赶紧辞职啊。


    戴东和楚天翔上了二楼，来到会客厅。


    坐定后，看到众人都到齐了，戴东正色说：“既然开了公司，就得按公司章程走，这里都是股东，既然大家选我做总经理，我就要负起责任来，不辜负大家的信任，现在算股东第一次会议。股东书上注明了，想撤资提前两个月说，股份不得对外转让，每年一次分红，利润的80%，没意见吧？”

 第21章

    众人没意见，这时候有意见不是脑袋大了就是被门挤了，明显赚大钱的机会呀。


    “首先，先说说人员的安排，我们在京城都有一摊子事，但这里也不能扔下不管，大家说说怎么办，主要是我们几个人？”


    一片寂寞。


    说实话，几个股东在北京都有实业，所谓实业就是离不开人的事业，不看着心里不放心，这里就陈胖子除外，他图省事，雇了职业经理人。


    谭总先说：“目前，我还得以京城为主，儿子不省心，整天不务正业，暂时还离不开，但有需要，短期过来还可以。”


    张曦也说：“我那工厂离不开人，一不小心出事就是大事故。而且有些是国家的关键订单必须我盯着。”张曦本身就是技术专家，所以有这么一说。


    陈胖子合计了一下，说：我倒没什么事，但我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戴老大，我听你的。”


    戴东听完，心里一松，跟自己预估的一样。


    他说：“我是这么想的，过两天我们几个都回京城，一周后我跟老陈回来，先呆上一段时间，老谭负责找个会计，跟我们一起过来。”这是避嫌了。


    戴东看向楚天翔说：“”我们走后，你有两件事，第一，赶紧报个班，把驾照拿到手。第二你多在市场走走，看看成品，价格，题材，都有很多讲究。有空的情况下再去看原石，这个不急。


    他回过头对大家说：“关于如何操作，我初步的想法是，暂时在瑞宁，以我和老陈为主，多认识一些老板，最好把石头借过来让天翔看，估计也就一半天的时间，好就留下，不好的退回去，到广东出手，这方面的人脉老谭比我强。”


    “天翔暂时不宜站在前台，一是自身年轻，阅历不够。二是当地很多人认识他，突然开始看大料，可信度不够。”


    “没问题。”谭总说。


    “老陈你就负责吃吃喝喝，结交人脉，尽快与瑞宁那些大的翡翠商贴近关系，他们手里指定有我们没见过的东西，我们要一块好石头也不放过。”


    “哈哈，我这是奉旨泡妞了。”陈胖子喜笑颜开。


    张曦有点疑惑：“戴哥，有那么多能切涨的石头吗？”


    楚天翔笑着说：“张哥，你看每个晚上这附近几个珠宝城都在放烟花，那都是切涨才放的，切涨放烟花是当地传统。”


    “哦！”


    戴东说：“刚才雇了个工人，会计再过来，人员暂时够用了，还有一事，天翔每月工资是一万，其他股东没有，但到这里工作，费用公司全管。”


    没人在意这一点小事。好几百万上千万都掏了，再在意这点工资，都不够丢人的。


    戴东又说：“其他还有什么问题，大家发表一下意见。”


    陈胖子说：“租个别墅吧，过来好住。”


    大家一致同意。


    谭总问：“广东那边要不要先联系一下？”


    戴东想了想，说：“可以先联系着，问他们收不收明料，但不要把话说死，到时候可以发图片给他们看，行的话你得过去。”


    “行！”谭总答道。


    “那就后天走，张曦负责订机票，明天我和谭总还有几家要拜访一下，老陈也去，以后好打交道。”


    “下午我和老谭去薛总那里，争取把那块石头拿下。老陈去租别墅，张曦去买电脑和装监控，估计明天能装完，天翔在家里把那块石头扒了，看看能剩下多少好东西。”


    “现在收拾卫生，几位京城的大老板，整干净点噢。”


    众人哄堂大笑。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杰过来了，那边已经辞职，算在这边正式上班了，他不知道楚天翔也是老板，以为跟他一样也是打工的。

 第22章

    吃完饭，就各奔东西，车让戴东他们开走了，如果行，石头还得拉回来。


    楚天翔和李杰两个人开始扒石头，这个活非常麻烦，得一点点把外皮扒掉，还不能伤了里头的翡翠肉质，那都是钱啊，双手抬着石头在小型水切锯上一点一点地切割，一会手腕就酸了，马上就换人。


    两个人倒也不着急，慢慢地干着，三个小时后，基本都扒完了，不过是真难看，灰不拉几的到处是刀口，不过手电筒一上，通体透明，煞是好看。


    净料还剩23公斤。


    收拾完，俩人坐在亭子里聊天，老陈和戴东他俩前后脚回来了，戴东冲着李杰喊：“过来，把石头搬下去。”


    李杰连忙跑过去从车上把石头搬下来，戴东一指机器房，李杰赶忙把石头抬了进去。


    老陈说：“别墅租下来了，得找人收拾收拾。”


    戴东说：“交给天翔他们，我们没时间管了。”


    几个人坐下聊天，不一会儿，张曦跟车回来了，车上一堆大箱子，


    他下车对工头说：“二楼先把电脑装上，明天装监控。”


    谭总围着那块切完的冰种明料在照相，随后给别人发了过去，没过五分钟，电话响了


    谭总打开电话，大声喊道：“李大老板，怎么样，眼热不？”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谭总哈哈大笑，又说了几句话，捂着电话过来问戴东：“有人要，怎么开价？”


    几个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戴东说：“你先放了电话，就说我们商量一下，一会儿打过去。”


    谭总冲电话说了一句，然后放下电话，冲着李杰说：“你去楼上把张总叫下来，你在上面看着。”楼上有装电脑的工人在干活。


    张曦不明就里，几步下楼来，问：“啥事？”


    “好事，有人要买这块石头。”陈胖子拿个手电乱照着那块石头，玩的不亦乐乎。


    张曦说：“戴哥和谭总定吧，我们又不懂。”


    戴东瞅着楚天翔说：“你估计有几条镯子？”这关系到卖价。


    楚天翔想了一下，说道：“不会超过五条，里边有两道大裂不好处理。”


    谭总说：“去边去角，有用的二十公斤，底价六百万，如果赌镯子，这么大块整料，就算看到十条，两公斤一条，一条五十万，就是五百万，加六百就是一千万，要一千二百万吧。”


    戴东问：“最低多少？”


    谭总说：“低于八百万不出手。”


    张曦和陈胖子有点蒙，原来还说六百万，这会儿又一千万，又八百万的，“什么情况啊？”


    戴东考虑了一下，说：“行，告诉对方想要去京城交易。我们把石头带回去。”


    楚天翔插不上话，到这个级别的谈话以前他从来没经历过。


    谭总拿起电话又打了过去，低声细语说了不到三分钟，撂下电话说：“他们后天去京城，见了东西再细谈。”


    “这就卖了，还没玩够呢？”陈胖子大言不惭地说。


    谭总回道：“你晚上可以抱被窝里接着玩。”心情高兴，他也开起了玩笑。


    几个人心情就别提有多好了，这块至少净挣八百万，公司开门红！


    到现在，开公司也就花了几十万，还包括房租，照这个势头下去，一个月切几块，那利润绝对是杠杠的。


    “先叫点外卖吃吧，一会天黑了切那块石头。”谭总说。


    几个人吃着饭，心里头就盼着天快点黑，可越盼时间过得就越慢，气的陈胖子跑到二楼睡觉去了。


    天真的黑下来了，准备切石头，石头放在机器房的台子上，楚天翔坐在椅子上，几个人有站有坐围在他边上，李杰也在。

 第23章

    石头挺圆的，一头大一头小，楚天翔翻动着石头，不时用笔在石头上画上一道，停一下，思考一会，又开始画，但画的线东一条，西一条。


    最后，楚天翔开始画切锯的线，他边画边自言自语说：“色跑不了，保种吧”。


    然后对李杰说：“上锯，一定按线切，千万不能错了。”


    两个人开始把石头往夹具上安装，非常别扭，楚天翔画了一条扭着的线。


    几个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看着两个人忙活，也不插手。


    盖上盖子，楚天翔对戴东说：“戴叔，我保种了，色带可能切断了。”


    “为什么不切色带？”


    “戴叔，看不太清，没把握。”


    “切吧。”戴东没犹豫。


    楚天翔这回没客气，直接按下开关，机器又轰鸣起来。


    李杰在旁边看得直发蒙：“什么叫看不清？哪里有色带？我怎么没看见，天翔哥有透视眼？


    没人关心他的感受，大家走出屋子，在院子里闲聊。因为有了上一次切石头的经历，这回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就听见机器嘎然而止，大家快步走进屋里，这回没有人拿着手电筒乱照了。


    卸下石头，在水池子里洗掉油污，放在台子上，众人这才上前，冰种，透透的，有点暗黑，像冰块的感觉，底子很净，内部一丝裂都没有，运气不错，会卡的料子就是这个特点，说没裂就一丝裂都没有，要说有裂，那就是渔网纹式的裂，别管多好的品质都必须直接扔到废料堆里。


    有一条绿色色带在中间，色带大概十厘米长，最宽的地方有两指宽，但窄的地方多。


    谭总仔细看了看，没找到楚天翔说的水路，但他没敢说话。


    张曦和陈胖子两个棒槌拿着手电筒在上面划拉着，手电筒一上去整个石头都被照亮了，陈胖子又找到玩的了。


    楚天翔没解释，对豆豆说：“大的切片，两厘米厚，千万别少了了。小的切1.6厘米，两台机器一起开。”说着两个人又忙活起来。


    戴东问：“天翔，为什么切2厘米，太厚了吧。”戴东问的非常有道理，切片就是为了做手镯，切厚了就浪费材料了，做镯子用不了那么厚。


    “戴叔，下面可能是水路，切薄了，镯子不完美。”


    “哦。”几个人恍然大悟，尤其是谭总，暗道：“幸亏没多嘴，要不又丢人了。”


    切下来了两片，洗干净后，楚天翔先拿起那块大的片料，拿手电侧着打光，仔细看完，抬头说：“高冰镯子有三条，两条有色，一条无色的。”


    戴东抢过片料，仔细看了起来，谭总也伸脖子看。


    李杰拿过来画手镯圈口的卡尺递给戴东，戴东接过来，开始在上面画镯子圈。


    一会儿功夫，戴东画完了，抬起头长出一口气，说：“厉害，三条高冰，这就小一千万了。”


    谭总拿过来仔细看了起来，一面看起来也很透，但感觉总有絮状东西，遮住了眼光。这就是冰种的感觉，另一面却像玻璃一样，一望到底，两面明显不在一个层次。


    陈胖子凑过来问：“这还不是玻璃种？我看跟玻璃也差不多了。”


    谭总说：“差多了，等你见到玻璃种，才知道什么叫好看。”


    楚天翔说：“还能切两刀，我们运气真不错，没裂。”


    陈胖子调侃道：：“这种好东西真要全是裂，张曦能气哭了。”


    张曦急了：“我没招你！”大家莞尔一笑。


    众人拿着那两片料去了亭子，屋里让豆豆看着机器，准备再切两片料子，剩下的就没有任何赌性了。

 第24章

    亭子里的戴东和谭总又开始算账了，另外三个人插不上话，但就是喜欢听。


    “怎么处理？戴东问谭总。


    “你店里缺东西吗？”谭总反问道。


    “冰种带飘花的镯子好卖。”


    “那就把飘花的挑出来，其他的出手？”


    其余三个人听的是云山雾罩。陈胖子赶紧嚷嚷道：“说点我们能听明白的行不。”


    戴东解释道：“就是那几个带飘花的手镯我和谭总收了，不会让公司吃亏的，其他打包卖出去。”


    陈胖子说：“我们不管你俩收不收，你就告诉我这块又涨了多少。是不是，张曦？”


    张曦连连点头。


    刚说完，豆豆把切完的料子都拿了过来，现在总共有六片。


    戴东和谭总不说话了，两个人开始画手镯圈。


    不一会儿就画完了，戴东数了数，十二条镯子，飘花的五条，高冰种的三条。


    两人开始算账了，沉默了一会儿，谭总说，“一千六百万。”


    戴东说：我算了一下，不会低于一千五百万，主要是那三条高冰镯子，这是天翔的功劳。


    张曦问：“买这块石头花了多钱？”戴东和谭总回来还没说价格呢。


    “两百四十万。”谭总回答道。


    “这，这两天就赚了两千多万？”张曦目瞪口呆。


    “这一年得赚多少钱啊！”张曦有点大脑缺氧了。


    陈胖子乐的直拍楚天翔肩膀，连声说：“好，好。”又献媚地说：“天翔，要不叔叔介绍个小美女给你，算奖励你的。”


    楚天翔弄了个大红脸。


    戴东赶紧泼冷水说：“这是天翔原来就看好的石头，薛总那么多石头，也就这两块可以，以后再找石头就很麻烦了，很费时间，也许一个月都找不到一块。”


    张曦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哪有那么多一切就涨的石头啊。


    谭总知道戴东说的意思，但他心里明白，只要楚天翔一旦弄懂原石，成品，加工等环节，学会从原石到成品的成本计算，到时候，每天都有石头切不现实，但一个月下来，切个十几二十来块不成问题，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利润，但一百万的石头，切完能卖二百万，这种石头遍地都是。


    但这种操作也有风险，如果楚天翔学艺不精，判断失误，就容易亏本，毕竟利润空间有限。


    他想了想，对几个人说：“要不这么办吧，你们几个先回去，我在这里再待一周，等老戴回来我再走，我想用这一周时间教一教天翔，有些东西他急需补上。”


    戴东伸出大拇指，说：“好，老谭厉害，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陈胖子看了看两人说：“戴哥，我怎么感觉你是夸自己呢。”


    戴东道：“滚一边去，我是听老谭这么说才反应过来的。”


    想了想，戴东对老谭说道：“京城那边怎么办，你不回去那边人来了怎么接待？”


    谭总说：“没事，我让他们直接找你，就说是我们合伙的，你把他们领你财富中心的店里，那个店档次高，这些人比较势利，让他们看看你的实力，事情就好办多了。”


    戴东核计了一下，点点头，又说：“财务人员你得抓紧，没人记账不行，可以先做内部流水往来账，水平差点没关系，公司对公帐委托出去。”


    “你放心，人员有，原来想回去谈，不行今晚就打电话，同意了马上过来，不等你们了。”


    翡翠行业的交易转账普遍都是私人对私人，很少走公司账目，有公司也不能做，一是为了合理避税，二是现金需求量太大，公司对公账户提取现金太麻烦。

 第25章

    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儿，戴东就让大家都回去休息，给了豆豆一把钥匙要求他每天准时十点来上班。


    张曦明天要督促安装监控，戴东领着老陈拜访几家原来就认识的赌石店老板。


    谭总和楚天翔却是约定明早九点到姐稿早市汇合，开始了为期一周的强化培训。


    戴东三人飞走了。


    瑞宁只是个县级市，归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管辖，州府所在地叫芒市，有个小型机场，有直飞京城的航班，非常方便，瑞宁距芒市一百多公里，只有国道，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


    瑞宁与滇南另一个翡翠集散地腾冲比差的太多，无论是城市规模还是市容市貌。在国内改革开放以前，瑞宁跟那个叫深圳鱼村是一样的，不过就是一个边境小镇，历史太短，缺少人文底蕴。


    二十多年过去了，瑞宁目前已经建成国内西南最大的边境口岸，每天车流滚动，川流不息，源源不断的资源型货物流进国内，包括翡翠，这也说明国家真的有钱了。


    楚天翔很忙，也很累，每天雷打不动的早市，下午的珠宝街，死记硬背各种成品的价格，还得学习成本核算，加工费用，雕刻工艺，题材寓意，小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


    翡翠成品的价格构成因素很多，如原石成本，加工成本，店面成本，人员成本，货期成本等等，所以，同一块饰品，在不同档次不同大小的店里，不同的地理位置，不同的摆放柜台，都可能差别很大，翡翠饰品店普遍的利润在三倍到五倍，所以不同的店价格体系构成都不一样，普通消费者根本分不清。


    原石是可以漫天喊价的，但没人在意你要价多少，买卖原石基本都懂点，讲究的是看到多少给多少，哪怕店主说一百万，你看就值一百块，那你就还价100块好了，店主绝对不会生气，但是，一旦店主说一百块卖你了，你又不想买了，那就会起大的纠纷，甚至会打起来。


    老爷子只负责教给楚天翔原石切开之前的知识和经验，缅dian人对后面的加工，雕刻，抛光，饰品寓意，基本不懂，这是一个民族文化底蕴不足造成的。华夏民族三千年的玉石文化可以给任何不同的玉石赋予新的生命，而其他民族只有学习的份儿，还不见得能学的好。


    楚天翔以前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但理论跟实际相差太多，而且这东西，如果没人教，就是给你几十年时间让你自己一个人学你也不可能整明白。


    谭总也累，不是心累，是嘴累，每天说话太多了。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种玉石像翡翠这样复杂。说的简单，学会鉴别“种水色”就行了，问题是“种水色”这三个字能分出上百个小项的鉴别标准，自然界有的颜色翡翠都有，而且每个价格都不一样。


    比如同样都是绿色，又分成十几种不同的偏色，所谓“色差一分，价差十倍”，看不准无所谓，不就是损失钱呗，但有可能损失是小钱。更有可能损失就是大大的钱了。


    “种”的划分更麻烦，它充分发扬了中华民族内敛，含蓄，有话不说明白的特点，全是象形分类法，不多，十几种吧，没点想象力还真学不会。一旦把“种“学的差不多了，还有呢，这个“种”啊还得分种嫩，种老。一般说糯种饰品比冰种饰品价格差几个级数，但种老的糯种可能比种嫩的冰种还贵，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没天理了！

 第26章

    所谓的“水”，就是通透度，就这个简单点，分无色的和有色的，无色的好说，有标准，问题是有色的水的浓度又不一样，再分几种吧，全凭感官判断，水平不到，你就可能判断错误，得，钱又多花了。


    楚天翔在原石鉴别上很厉害，但后面实在太差，现在谭总也是一股脑全灌进去，有个基本印象，然后让他慢慢消化，这就得需要时间了。


    谭辉也有心思了，他非常后悔当时没多投点，钱不是问题，哪里都能找得到，现在看当时真是短见了，如果按现在的发展，可以预期当年分到手的利润，就比他那几个店加起来的收入都要高。


    还有就是这个公司只能存在两年，老爷子目的很明显，让几个人带着楚天翔，全方位地培养他，但是不白培养，两年的回报每个人最低都能赚到几千万甚至过亿，老戴投的最多，还是老戴看得长远啊！


    问题是两年后怎么办？以后楚天翔还带不带这几个人玩？带几个人玩？这是个关键，以后自己没法常来，从感情上就会处于劣势，自己的优势就是出货渠道，这几个人没人能比的了，老戴也不行，但问题是两年后他的资源公司所有股东都知道了。


    未雨绸缪吧，儿子不争气，不务正业，这回回去，需要给他点压力，多下点功夫培养儿子。等儿子上手了，以后自己就能够把精力多投入这边了。


    连续五天，楚天翔跟着老谭早起晚归，学的昏头涨脑，但也咬牙坚持着，反倒李杰一天除了打扫打扫卫生，基本没事干了，还没人说话，有时候谭总和天翔回来待上一会儿，剩下的就他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院子了，年轻人本来就好动，这下好在这困住了。


    这天，楚天翔一早就来到公司，今天会计到瑞宁来，楚天翔说要去机场接，谭总没同意，就让他在公司等。


    楚天翔和李杰两个人把公司里外都好好收拾一下，干完活就到中午了，两个人叫了外卖，这是公司报销的。


    李杰边吃边跟楚天翔聊天：“天翔哥，公司现在也不买石头也不卖石头，能长久吗？我这整天呆着没事干，心里有点发慌。”


    楚天翔安慰道：“放心，前几天在京城刚成交了一笔，过几天戴总陈总就会回来，那时候就有的忙了。”


    广东李老板去京城成功拿下二十多公斤冰种明料，花费八百六十万元，这是公司第一笔收入。


    戴东思考再三，第二块石头他也没要，一起推荐给了李老板，要价两千二百万，看到高冰带色手镯，李老板惊喜万分，正在京城等着人过来，准备合伙吃掉。


    会计下午到，谭总晚上过来，这几天马不停蹄地跑，老谭也是累坏了。


    下午两点多钟，一个娇小的小姑娘拉着一个拉杆箱走进院子，看见楚天翔和豆豆坐在那喝茶，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东翔公司吗？”


    楚天翔听谭总说过来人，连忙说：“是的，您是张丽？”


    娇小的姑娘笑着答道：“我叫张丽，过来做会计，您是楚哥？”


    楚天翔说：“我是楚天翔，叫我阿翔吧。”回头指着豆豆说：“他叫李杰，你就叫他豆豆，我们都是同事。”


    楚天翔说着，接过拉杆箱，直接领着张丽上了二楼。他边走边说：“住处给你安排好了，一个公寓，能做饭，不愿意做外边吃也行，离这里不远。”

 第27章

    来到财务室，他说：“这屋现在就你一个人，具体工作等谭总来了跟你说，你先熟悉一下，看看缺什么，一会儿我领你到公寓去，晚上谭总过来请你吃饭。”说完笑了笑。


    张丽从来没来过南方，她是财务学校刚毕业的，19岁，在舅舅公司做出纳，这次舅舅让她来这儿，还有点不太愿意，京城多好啊，去边远山区，别被当地人给卖了。不过听到工资翻番，将来还有奖金，她马上同意了，这年头谁也不愿意跟钱过不去，包括小姑娘。


    楚天翔和豆豆骑着车，一个带箱子，一个带着张丽，去张丽的公寓，整个公寓不大，但很整洁，一室一厅，锅碗瓢盆齐全，三个年轻人一会儿就混熟了，豆豆一口一个张丽姐叫的小姑娘挺开心，她最担心到这儿来没朋友，豆豆答应过两天叫姐姐过来陪她逛街。


    晚上，谭总来了，四个人去了一家川菜馆吃饭，瑞宁这地方，基本没有北方饭店，开一个黄一个。几个人点完菜，谭总说：：“天翔，张丽是我远房的外甥女，她刚毕业，社会经验不足，我把她交给你，就一个要求，别出事。”


    “谭叔放心，我会尽心的。”楚天翔连忙答道。


    谭总又冲着张丽说：“公司开业有些票据在你的屋里，这两天整理完，做收支两本账，平时工作用心点，别让人操心，不懂就问，有问题找他们俩儿都行。”


    “在这儿好好干，两年后，也许你就不舍得离开这里了。”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卡，递给楚天翔，说：“我明天回京城，这几天你就自由活动，看见好的石头你就买下来，卡里的钱足够用，价格稍微高点没事儿，只要是石头好。”


    “还有，你赶紧去考个驾照，对呀，你以前没驾照怎么会开车？”


    “薛总有台拉石头的破车，我和豆豆他们几个没事都偷偷地开过。”


    “那你俩就一起去考个驾照吧，公司给报销。”


    李杰听到这话，“腾”地站了起来，鞠躬说道：“谢谢老板。”


    谭总这是卖楚天翔一个好，他看出来了楚天翔和李杰关系不一般，如果自己的外甥女真有什么事了，豆豆或许会帮上忙，年轻人都懂得感恩，这就算给外甥女结个善缘。


    “天翔，我这回回去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再回来，你在这边自己多注意，我告诉你的那些要记住，既然做了这行，这些就是立身的本钱，东西买高了，帐算错了都没关系，不自己亲自去试，你就永远出不来。”


    楚天翔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谢谢谭叔指点。”


    谭总摆了摆手，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坐下，吃饭。”


    又走了一个，就剩下三个年轻人了。


    楚天翔就开始了自己的淘金之旅。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姐稿早市原石市场转悠，挨个摊位看，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合适的。说实话，早市的原石质量都很差，真正表现好的石头，大价格买过来的石头都在开店店主的保险柜里，一般不会拿到早市这种地方让人看，看了也没用，看上了也买不起。


    连去了两天，楚天翔就有点兴趣寡然，实在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去银行查了一下，卡里有五百万。


    原来他是想下午去珠宝街看成品，现在成品实在是看烦了，他就决定去宾馆看原石。


    瑞宁宾馆每个标准间都是一个商铺，开店的缅dian人居多，屋里桌子上，床铺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原石，全赌的，半赌的，开窗的，改口的，应有尽有，普遍都不太大，但石头品相都很好，外地好多老板都愿意到这里掏石头。

 第28章

    在一楼的一个房间，他看中了一块八公斤的莫西沙场口全赌料，打灯半分水，有一条细细的色带，色不阳，沙很硬，变化不大，店主要价五万，他费了半天口舌，1万买下了。


    也许是顺手了，后来又买了一块莫西沙，十几公斤，莫湾基的一块，两公斤，会卡三十多公斤。他买了四块料子，花了不到三十万。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出来买料子，这三十万，已经是他能花出去的极限了，是心理极限。


    看中的有没，有那么一两块，但价格都是百万级，他有点胆怯。


    毕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没花过这么多钱，买完那几块石头一算账，楚天翔浑身都冒虚汗，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如果有那几个人在，他绝对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哪怕是豆豆在也行。


    把石头装在编织袋里，骑着破摩托，风一吹，楚天翔感觉有点缓过来了，但口干舌燥，急需补水。


    到了公司，李杰连忙出来帮忙，把石头放在机器房，张丽小姑娘也下来了，她听都没听说过赌石，这是来看热闹的。


    楚天翔猛地喝了几杯水，静了静心，来到机器房，开始划线准备切石头，他仔细地又把几块石头摸了摸，上下左右看了看，“还不错，没掉链子”，两块莫西沙，一块莫湾基，一块会卡，先切莫西沙吧。


    四块全是全赌料，所谓全赌料就是翡翠玉石的外皮壳没被打开，看不到里边翡翠肉质的质量，赌性非常大。


    两块莫西沙一块八公斤，花了一万，另一块十四公斤，花了八万，豆豆拿着画好线的石头上机器，张丽紧跟着豆豆，她实在想不明白，京城商场里那些漂亮的翡翠，就是这些黑乎乎石头做的，这反差也太大了。


    不一会石头就切完了，李杰去洗石头，楚天翔坐着一直没动，不知道什么原因，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李杰把切开的石头喜笑颜开地拿给他：“天翔，全涨了。”


    不错，那块大的莫西沙飘蓝花了，糯冰种，有手镯位，这种品相的镯子都在三四万一条，现在至少面上有四条，涨了。再看那个小的莫西沙，糯化种，稍微有点偏蓝的底色，蓝晴水，二十万应该差不多。


    他叫李杰：“豆豆，把那两块也切了。”


    李杰答应一声去干活了，心里直核计，这天翔也太厉害了，两块莫西沙都切了大涨，以前没看见他有这么高的水平啊。


    张丽是真的不懂，没心没肺拿着手电在石头上划拉着，“这蓝色真好看。”


    不出所料，莫湾基场口就是出好东西，两公斤的石头出了个满色，种不够老，有丝丝白线，严格讲，这种应该叫花青，价格楚天翔就不太会计算了，反正涨不少，二三十万是有了。


    最大的一块是会卡，三十多公斤，这也是今天花的最多钱的一块石头，阿翔赌这块石头里面无裂，飘兰花，结果遂人所愿，连续切片，出了二十四条镯子。


    虽然都切涨了，楚天翔还是高兴不起来，看看到晚上了，就对那两个人说：“关门，我请你们喝酒去。”


    两人这个高兴，李杰说：“我去把我姐也叫来，正好介绍给张丽姐认识。”


    来到一个傣族风味的饭店，三个人刚坐下，李杰的姐姐就来了，她在一家中介上班，21岁，身高在1.65左右，画着淡妆，很朴素的一个女孩，因为两个人年纪相仿聊了不一会儿，就混熟了。

 第29章

    楚天翔要了一斤小锅米酒，这是当地特产的散白酒，纯粮食酿造的，度数高但不上头，很多饭店超市都有的卖，价格也不高，很受当地人喜欢。


    楚天翔和李杰俩人喝酒，给两个小姑娘要了饮料，俩人倒上酒，阿翔刚要喝，李杰举起酒杯说：“天翔哥，你今天太厉害了，四块石头全是大涨，佩服，佩服，小弟敬你一个。”说完两个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李杰又说道：“天翔哥，你也是这个公司老板吧，张丽姐说的。”


    张丽叫道：“死豆豆，想把我卖了是不？”


    李杰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证明一下，来公司好几天了，天翔哥也不跟我说。”


    张丽又说：“这还有假，我舅舅说天翔可厉害了，这个公司就是给他成立的。”


    豆豆给楚天翔倒上酒，楚天翔又举杯说：“豆豆，咱俩也认识好几年了，我跟你说，在这好好干，挣钱是小问题，以后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再喝一个。”说完又一饮而尽。


    张丽和李杰的姐姐急了，这么喝酒一会儿就得醉，赶紧劝两个人多吃点菜。


    年轻人总有谈不完的话题，两个小姑娘在一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楚天翔和豆豆喝起来就没完了，左一杯右一杯，也不知后来又要了多少酒，最后两人都有点喝醉了。


    结完账，阿翔让李杰姐弟俩送张丽，自己骑摩托车回家，一见风，有点要吐的感觉，好不容易骑到家，看见师傅屋里的灯还亮着，他踉踉跄跄敲了下门推门就往里走。


    看见师傅坐在床边，他有点悲愤地大声说：“师傅，有点事，我想跟您说说。”


    老爷子抬起眼皮：“告诉你多少遍了，公司的事我不管。”


    他看出来楚天翔有点问题，还喝了不少酒。


    楚天翔听到师傅这么说，气的喊了起来：“你不管？你不管你就以为我过不去这道坎？明天我就去把它买回来！”


    老爷子虎目一睁：“小兔崽子，滚！”


    楚天翔一怔，转身出门往楼上走，刚上楼，就见他母亲站在走廊里，“妈，我有点喝多了，有点困，有事明天再说吧。”阿翔说完推开自己的房门，一头倒在床上，不到一分钟，鼾声大起。


    母亲赶紧过来把鞋给他脱了，被子拽过来给他盖上，又看了儿子一眼叹了一口气，关上门想了想走下楼来到老爷子门前，敲了敲老爷子的房门。


    听见敲门声老爷子推门出来，母亲连忙问：“欧叔，天翔怎么了？”


    老爷子笑了笑，说：“没事，估计有什么难事想不开，睡一觉就好了。”


    又说：“以前也没经历过这些事，现在担起这么大的担子，有点苦闷正常，别着急。”


    阿翔的母亲听了，没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上楼去了。


    第二天一早，楚天翔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发现身上衣服都没脱，揉了揉太阳穴，他逐渐想起了昨天的事。


    经历太少，遇见事不敢做主，心慌，这样不行，得养成判断，分析，决断的习惯，有钱都不敢花就太差劲了，虽然要买的那块石头要价是高点，但这不是理由，还是自己信心不足造成的，谭叔说的对，不论对错，首先得干，老是患得患失的永远不可能有大的成就。


    想通了这点，阿翔心情大好，他起身下床把里外衣服都换了下来，去冲了个澡。


    听到阿翔屋子里有了动静，母亲敲了敲门，推门进来，她一宿没睡好，总担心儿子遇到什么事，早上一直听着儿子房间里的动静。

 第30章

    楚天翔见母亲过来，连忙打招呼，母亲问：“昨天怎么了？怎么喝那么多酒？跟谁喝的？”


    楚天翔赶紧解释道：“妈，没事，前两天有点累，赶上昨天有点事想不开，就跟豆豆多喝了点，现在没事了。”


    妈妈说：“你刚出来自己做，有困难很正常，但别糟蹋身体。”


    “真的没事了，以后也不会这么喝酒了。”


    “去跟你师傅解释一下，昨晚你跟你师傅大喊大叫来的。”


    楚天翔道：“哎呦，是吗！好，我马上过去。对了妈，保姆找着了吗？”


    “你师父找完了，每天早晨打扫打扫卫生，一天买点菜做两顿饭，剩下就是洗洗涮涮的事，家里那个洗衣机还能用，也不累。”


    阿翔穿好衣服后说：“妈，我走了，先跟师傅道个歉，然后上班去了。”


    下了楼走到师傅的门口，门开着师傅却没在屋里，阿翔只好先去上班了。


    到了单位已经上午十一点了，张丽和李杰在亭子里聊天。


    豆豆问他：“昨晚没事吧？”“昨天喝的太多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张丽鄙夷道：“切，不让你喝你还跟人急。”


    楚天翔尴尬地笑了笑。


    李杰问：“今天干什么?没石头切了？”


    “嗯”。“今天去把那几块石头的切面都抛光了，抛好后放在仓库货架上。我给戴叔打个电话，有点事商量一下。”话音没落，自己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正是戴东打过来的。


    接起电话说：“戴叔，啥时候回来呀？我这边正好有事要找您。”


    戴东在电话里说：“两个事，第一，好消息，那块石头也出手了，一千七百六十万，钱已经到账了。第二，我和你陈叔后天到瑞宁，不用接站，但你们得把别墅收拾一下，过去了我们要住，最好给你自己也留个房间。”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你说你的事吧。”


    楚天翔听到石头卖出去了也很高兴，连忙回答道：“你们后天回来我就不着急了。我这两天买了几块石头，都切涨了，但价格都不高。过几天盈江公盘要开，我想着是不是放在哪里卖，但你们这就回来了，也就不差这几天了，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戴东说道：“等我回去也行，还有你手里的钱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打点。”


    楚天翔赶紧说：“不用了戴叔，钱够，再说后天你们就回来了。”戴东道：“好，没什么事就挂了，等回去了见面再聊。”


    楚天翔放下电话，看到豆豆和张丽俩人进了机器房，就冲着机器房喊道：“喂，你们俩过来！”


    俩人连忙出来，楚天翔对豆豆说：“一会吃完午饭，你跟张丽去别墅看看卫生打扫得干净不，要是不行就再雇几个人打扫一下，那里家具厨具电器都全，就是铺盖的东西没有，今天你俩就把它买回来，买什么样式的，嗯，女孩心细，听张丽的。说着他从包里数出一万块钱递给豆豆。现在楚天翔也买了个手包，整天拿着，里面放了不少现金，看着多少有点像模像样的了。


    张丽欢快地拍了一下手，终于可以出去逛逛了，整天憋在小院里，还没事干，都快烦死了。


    吃完午饭，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楚天翔又来到瑞宁宾馆。


    昨天他看上了一块四十多公斤的料子，木那的，全赌料，就放在桌子下面，店主在上面盖了个红布，这表明这块石头表现很好价格很贵，楚天翔昨天打开看了，黄白皮色，料子很方正，满身的点点松花，沙也够硬。当时问老板要价多少，老板随嘴说几百万吧，他听了心里一紧，往下也就没敢多问。

 第31章

    他原来切石头，几百几千万的石头都见过，说实话，一点压力也没有，赌涨赌垮跟他没半毛钱的关系，那都是别人的，所以心态也好。等到自己花这么多钱买石头，就不一样了，原来擅长的解读石头的能力好像都不管用了，反正一听价格，手心就出汗，脑子马上混沌。


    今天来就是奔着这块石头来的，只要好，多少钱都要拿下。


    进得门来，老板没在，就一个漂亮的md小姑娘坐在茶台前玩着手机，这会儿还有点早，这地方一般来说2点才开业，现在才一点半。


    楚天翔装作不紧张的样子，先四下看看，然后蹲下身子，掀开红布，开始研究这块木那场口的石头，他没用手电筒，双手都放在石头上，慢慢地摸索，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双手感受着皮壳上沙粒传递过来的信息，过了有十分钟，他翻动石头，把底下那面翻过来，接着摸索，漂亮小姑娘抬起头。看着他翻动石头，没吱声。


    楚天翔反复重复着这一个动作，又过了几分钟，他拿开双手，打开手电筒，在一尺左右的高度照着石头的表面，他看得非常认真，时不时还用手指甲抠一下皮壳上的沙粒，有人走进屋里他都没注意。


    潘有为走进自己的店铺，看见地上有人在看那块木那场口的原石，没怎么在意，价格太高，没几个人能买得起。那是一个缅dian朋友放在这里的，宾馆里的货一大部分都不是店主的，是一些货主放到这里代卖的，交易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给店主底价，店里卖多少货主不管，店主有利润就可以卖了。另一种是店主提成交价的10%，这就需要店主随时跟货主沟通。


    这块就是第二种交易方式，每次客人开出新的价格，店主都要跟货主联系，从某种意义上说，店主和客人这时候是站在一起的，都希望货主同意成交，客人满意，店主拿10%提成。


    这块石头已经从最初的叫价八百万降到五百万了，但问得多，开价的少，目前最高开过两百一十万，货主没同意卖。


    潘有为坐在小姑娘边上，自己倒了一杯茶，正面正对着楚天翔的背面，潘有为开口了：“老板，喜欢这块料子吗。木那的黄白沙皮，满身松花，绝对的好东西。”


    楚天翔回过身子，潘有为才看清，昨天这个小伙子来过。


    “老板，这块石头什么价？”楚天翔问。


    “卖价五百万，三百万开过了。”潘有为答道。


    在瑞宁买卖翡翠原石，交易过程有三个价格，叫价，卖价，开过的价。


    店主卖一块石头，客人问多少钱，店主说叫价二万，卖价三千，两千开过了。


    那个二万就是胡乱要，目的就是提高石头的预期值，让人感觉这个石头有大涨的希望。卖价三千是店主希望卖的价格，可以低点但不能太多。两千开过了是指这块石头别人出过两千我没卖，但买家绝对不要信，这也是店家的一种销售策略。


    楚天翔当然对这个门清儿，他说：“是不是木那的谁也说不清楚，松花色太淡，皮壳还可以，但沙粒不够硬，赌性太大了。”


    “绝对是正场木那，这是缅dian人的货，放我这半年了，老板喜欢就开个价。”


    潘有为见对方也就二十岁左右，穿着打扮不太像有钱人，但闲着也是闲着，也许人家故意低调呢。

 第32章

    原石交易的另一个行规是无论货主要价多少，买家都可以随便还，要一百万还价一千都可以，打不起来，货主不会认为你在捣乱，瞎还价。


    但货主说一千卖给你，你又不想买了，那就打起来了，就算打到派出所客人都没理，你说我不知道行规，不想买石头，就是开玩笑，那就得给货主赔偿钱，赔多少那就在谈了。


    楚天翔沉思了起来，第一口价最难开，开高了，自己损失就大了，问题是这么贵的料子他都是看别人谈，自己没谈过。


    他回过头假装再看看石头，脑子却飞快地核计起来。


    “卖家说的“五百万”没用，“三百万”开过了，那么就应该在三百万以里，就算三百万，打五折，就是一百五十万，木那这个品相的价格高点，切涨没问题，但也别给高了，给个吉利数吧。”


    “老板，我是真心要买，我开个价，合适就卖给我。”


    潘有为一听对方要开价，高兴起来，连忙坐直了，拿过一个茶杯，用开水烫烫，倒上茶放在茶台前面，说：“老板，来喝点茶。”


    楚天翔回头坐在木凳上，看着潘有为说：“一百八十万。”


    “太低了。太低了，兄弟，这块料子你还没看懂。”潘有为摇着头说，“你这个价格在场口都拿不到。”


    “兄弟，三百万都开过了，你再高高地看，价格合适了我再给货主打电话。”


    作为第一口价，一百八十万不算低了，但潘有为人老成精，当然卖的越高越好。


    “老板，你说个实在价，我要觉得差别不大就拿了，差的太多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啊。”楚天翔开始哭穷。


    “兄弟，看你就是个实在人，二百八十万，低一分我都不能买，这是货主要求的，我也没办法。”


    两个人唇枪舌剑开始讨价还价，一会儿东扯西扯，一会儿又争论不休，楚天翔毕竟年轻，慢慢地有点沉不住气了，就说：“一口价吧，二百五十万。行就现在转账，不行那我就走了。”


    “哎呀，兄弟，急什么，多坐会儿，喝点茶，成不成没关系，交个朋友嘛。”说着还要下了楚天翔的电话和微信。


    楚天翔有点无力了。


    潘有为见对方有点不耐烦了，知道火候到了。


    他站起来说：“兄弟，我给货主打个电话问问，原来他说的低于二百八十万不要给他打电话。看你真想买，我试试吧。”他走出房间打电话。


    不一会儿，潘有为走了进来，说：“兄弟，你真难为我了，我这好说歹说货主才同意卖，这还扣了我三个点提成。”


    “下回多照顾照顾老哥的生意，这次真的不赚钱了。”


    楚天翔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潘有为，潘有为接过卡片，边刷卡边问：“兄弟，石头你怎么拿走，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


    楚天翔说：“潘哥帮我用手推车送到宾馆门口就行，我骑摩托来的。”


    阿翔走在前面，潘有为找来手推车自己推着石头跟在后面，这是个大客户，绝对要招待好了。


    在瑞宁宾馆，一般几千几万的原石是销售主流，到几十万已经是不多见了，上百万几个月都碰不到一个。


    来到大门前，楚天翔把摩托车骑了过来，两个人协力把石头放在摩托车踏板上，阿翔冲潘有为摆了摆手骑着破摩托车走了。


    阿翔都走了好一会了，潘有为还站在那里发愣，感觉有点不太真实，这小子太低调了，骑着这样一个破的没法再破的摩托，然后就在自己店里花了二百多万把石头买了？

 第33章

    富二代？绝对不是，哪个富二代不是奔驰宝马开着？官二代，也不像，官二代就没听说有低调的。


    潘有为边摇着头边往回走，心想这样的客户要常联系啊！


    话说阿翔骑着车往回赶，有点小兴奋，但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可一时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了公司，那两个人还没回来，阿翔只好一个人把石头抬了进来，又等了一会眼看着都快五点了人还没有回来。他只好拿出电话给豆豆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豆豆说东西买完了，就差卫生没搞完了。


    楚天翔关上院门，到二楼去补觉，昨晚睡得不舒服，刚才又一顿紧张，有点犯困。


    楚天翔被一阵子敲门声惊醒，一看表晚上七点多了，他连忙下楼打开院门，张丽和李杰一阵子嚷嚷：“敲了半天门你也不开，你在公司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楚天翔赶紧解释说在二楼睡着了，豆豆不信，挨个房间找美女，


    看见机器房的大石头才消停。


    豆豆研究了一会儿石头，他懂的不多，但整天切石头，眼光还是有点，看完他叫到：“阿翔哥，这块石头不便宜啊。”张丽正跟楚天翔说别墅的事，他笑着说：“是挺贵的，一会儿切开看看，千万别赔了。”


    “怎么可能赔，阿翔哥，就你这手法，比薛总强多了。”李杰恭维道。


    楚天翔撇了撇嘴没搭理他，接着对张丽说：“不行明天你再去买，让豆豆跟着，我在家给那些石头抛光。”张丽答应一声，上楼去了。


    楚天翔和豆豆来到机器房，他坐在台子前，开始研究如何下刀。这块石头表面裂不多，一般切石头有两种方法，一个是沿着裂切，一个是沿着色带切。


    这个石头没色带，都是点状的松花，只能沿着裂切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块石头能出不少手镯，就看色的浓度了。


    画好线，两个人搬着石头上油锯，石头太大，有四十多公斤，两个人花了十来分钟才把石头固定好，盖上机器盖子，一按开关，轰鸣声响起。


    两人走出房间，来到亭子里等着，豆豆问：“阿翔哥，这块石头在哪买的？”楚天翔说：“在瑞宁宾馆。”


    “那里的石头都贵，老板一个比一个黑。”豆豆叫道。


    楚天翔马上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兴奋不起来，在讨价还价的过程中，他一直被那个姓潘的老板牵着走，对方一直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也一定看出来了他是真想买，不停地逼着他加价，估计多花了二三十万，想到这里，楚天翔不由得苦笑，交学费了，还是经验不足啊。


    好在石头终于买下来了，这个学费交的值，下回再碰到同样的情况，自己就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紧张了。


    油锯停了，李杰打开机器盖子，楚天翔探头往里看了一眼，然后长出一口气：“判断正确，满豆绿。”


    洗完石头放在台子上，楚天翔仔细看着这块石头的切面，外层皮壳很厚，大概有两厘米，然后是豆绿色，色非常阳，看起来非常清新，就像春天地里刚长出来的绿色秧苗，翠绿中带点黄色味道，底子是糯化种，似透非透的感觉，种很老。


    楚天翔拿过卡尺，开始在切面上画手镯，避开几道裂纹，整个面上他画出六条手镯，放下笔，楚天翔抬起头，看见豆豆像看怪物似的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知道豆豆想问什么，想了想，说：

 第34章

    “豆豆，我不瞒你，这门手艺我是跟师傅学的，从不到十岁就开始学了，只是你以前不知道。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钱不是问题，我们以后还要做很多很多事，还要去京城，去沪上。但只有一条，不许跟别人说我会赌石，到时候别说钱没了，朋友都没得做。”


    李杰鸡叨碎米似的连连点头，脑子却一片空白。


    京城，财富中心，华天大厦三楼，一间豪华办公室内。


    戴东坐在老板台的后面，他在等人，等一个优雅的女人


    昨天晚上，他与家族的领头人做了一次全面的深谈，他放弃了家族商业总负责人的职务，并用手里几家上市公司的零散股份，换来京城三家翡翠连锁的绝大部分家族的股份，家族就留了不到百分之一的股份，以证明这还是家族企业，对他而言，谈判悲凉心酸，但他不后悔。


    他的爷爷有五个孩子，四男一女，戴东的父亲排老四，父亲有两个孩子，他和妹妹。


    妹妹的老公是一家国企的副总，搞技术的人从来就没有多好的上升的空间，她的儿子倒不错，英国留学生，在财务部工作，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科级干部，想出人头地还得熬上十年八年的。


    父亲还在，不过退休多年，影响力等于零。


    听到敲门声，戴东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一身职业套装，优雅而端庄的女人，这就是他要等的女人，他唯一的亲妹妹，翡翠连锁店的副总经理和财富中心的总经理。


    “哥，什么事这么急，一大早的就把我叫了过来。”


    “心怡，来，屋里说，戴东把妹妹让到了沙发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妹妹，我可能要出门工作一段时间，所以有些事我要跟你交代一下。”


    “怎么了，哥，出什么事了吗？”


    戴东说：“你别打岔，听我说就行。第一，我昨晚跟二哥谈了谈，已经辞去家里的所有职务，而且，我把在三家上市公司的股份置换成了连锁店的股份，家里就留下不到1%的股份。”


    “第二，我想了一下，连锁店的股份我给你45%，这几家店都你管，货源不用你担心，我来负责。”


    “这次我是主动退让的，经济上可能损失点，但和二哥的情感上我们比其他几家占了上风。他们肯定会有些怨言，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少跟他们接触，让二哥知道了会不高兴，你没事多去看看父亲，但是老宅子少去。”


    “你争取去沪上再开两家连锁店，就走高端，可以派人先过去探探路，资金问题我来解决，不出意外地话，过了今年，我们就没有资金的压力了。”


    戴心怡听完哥哥说的话，半天没有吱声，她在努力消化这些消息，良久，她说：“哥，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家里那几个哥哥做事不地道，当年爷爷在，家里多和睦，现在，哼！”


    “还有，哥你要去哪儿？做什么？总得给我说点什么吧？不靠家里，就这几个店每年也有几千万的利润，用不着冒险。”


    “我在南边和人合伙成立了一家公司，刚开始，我得盯着点，这不用你担心，都多大人了，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在哪个城市？”


    “云南和广东两头跑，我争取一个月回来一回。”


    戴心怡有点不放心，但也没说什么，哥哥既然做了决定，她也改变不了。


    从小哥哥妹妹关系就好，俩人相差将近十岁，从来都是哥哥带着妹妹玩，遇事都是哥哥做主，反倒是哥哥结婚晚，现在一个女孩才14岁，嫂子在家不上班，一门心思伺候家里的小祖宗，反倒是自己，二十多岁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成年了。

 第35章

    戴东开始马不停蹄地变换股份，这些都需要他本人出面，连续忙了三天，所有股权变更全部完成，虽然期间看到家族里那些趾高气扬的面孔有点生气，但也一笑了之。


    将来不一定就是自己这一枝落败，都是爷爷的骨血，谁也不比谁差。


    这期间，他和谭总联手卖出去了第二块石头，陈胖子现场观摩。


    待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他和陈胖子坐上了京城飞往瑞宁的飞机，比预期晚了四天。


    下了飞机，俩人打了一辆车直奔瑞宁，路上汽车开不快，山多弯多，大车也多，路两边还有不少山民卖土特产，一百多公里的距离足足开了两个半小时。


    下午两点多，俩人到了公司，三个年轻人见到他们非常高兴，楚天翔把张丽介绍给老板，张丽这姑娘不漂亮，但属于比较耐看的那种，戴东和陈胖子很满意，俩人也都知道张丽的来历，倒也没在意。


    三人上楼坐下来，阿翔将最近发生的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最后提到买了几块原石，戴东和陈胖子一听阿翔买原石了，连刚沏好的茶都不喝了，急急的又下来了。


    来到仓库，戴东看见货架子上的石头不少，挨个仔细看了起来，当看到那块四十多公斤满豆绿的料子，内心的惊喜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太好了，天翔，功劳不小啊。”


    陈胖子阴阳怪气地说：“戴老大，别说没营养的话，给点实惠的。”


    戴东冲着陈胖子叫道：“就你会说话，我也没见你这个当叔叔的给什么实惠。”


    陈胖子说：“怎么没有，在箱子里，不是没拿出来吗。”


    戴东不说话了，他箱子里也有，都是带给阿翔的师傅和他妈妈的礼物。


    戴东和楚天翔开始计算这几块石头的价格，陈胖子待在这里无聊，找张丽和李杰聊天去了。


    先前买的那四块石头，种水属于中档偏上，价值应该在四百五十万左右，但买的时候投入很少。


    最后这块大的戴东估价应在三千到四千万之间，因为有裂，还没有切成片料，手镯多少条不好计算，戴东预估有二十条，这种品级的镯子都是百万级的，非常适合年轻的女性佩戴。


    回到二楼，戴东给谭总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主要是让他再找几个客户，看看那块满豆绿的能不能卖出去，他不想都让广东李老板一个人拿货，图片给谭总发过去之后，俩人想回住的别墅休息一下，这下了飞机，又坐了2个多小时的汽车直接来到公司，毕竟是年纪大了，身体有点跟不上。


    俩人开车走了，这时候，楚天翔的电话响了，他拿起一看，宾馆那个潘老板打过来的，楚天翔接起电话开口说道：“潘哥，你好。”


    “兄弟，你好，你好，昨天没送你回去，哥哥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看看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聚一聚，哥哥想请你吃顿饭。”


    对这种热情，楚天翔还真有点不适应，想不去，但拒绝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合计了一下，说：“潘哥，今天我这里来了几个长辈，不方便，改天行不行？”


    那边潘总说只要能沟通上，就算完成任务，不差一天半天，连忙说：“没事没事，兄弟，那咱们就改天约，你先忙。”


    楚天翔放下电话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还真得舍下面皮呀，我还是短练。

 第36章

    晚上，戴东，陈正升，楚天翔来到四川饭店吃饭，顺便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楚天翔说：“戴叔，谭叔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五百万，那几块石头花了三百万，我都让张丽记了帐。”


    “我太年轻，好多店的老板不太买我的帐，我也不想太张扬，所以有些好的石头看不见，这就得靠你和陈叔了。”


    戴东说：“天翔，买石头这块以你为主，你看怎么操作？


    楚天翔说：“你们不是认识几个老板吗，就以他们为突破口，先看他们的货，只要不赔钱，好坏都买几块，树立口碑，这样他们或他们的朋友才能把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


    “还有就是早市和夜市不用去了，没什么好东西，耽误时间，宾馆也不行，基本都是开原石店老板的货，价格高不说，大料子少；一般原石店除了店面货架或茶台摆放的料子外，都有个高货区，一般在里屋，外面看不到，像薛总那样，好货摆在二楼，我们主要看这些的东西。”


    楚天翔接着又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确定个基本条件，就是什么样的货收，什么样的货不收。我也好把握收货的尺度，一旦在现场，有时不好商量。”


    戴东看了看陈正升，问：“老陈，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我就想把瑞宁刮一遍。”陈正升气势很足。


    戴东说：“收货这一块的流程就按天翔说的办，种水料以糯冰飘花以上，色料你就看着办，拿不准的我们再私下商量，老谭教了你不少，有些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基本要在五倍以上的涨幅。”


    “现在账面上大概有七千万，家里这几块卖了的话就接近一个亿了，天翔就按着这个额度来收料子，手脚要放开，不要拘束，价格贵点没问题，石头一旦看好了就要快刀斩乱麻，这点老陈要给天翔鼓鼓劲，我怕事到当前，天翔放不开。”


    顿了一下，戴东接着说道：“出货这块以我为主，价格我同天翔，老谭商量着来，以广东福建的买家为主，货多了就上坪州公盘，盈江公盘不去，好多货容易让人认出来。”


    “老陈你的工作就是带着天翔收货，多交点朋友，发扬你煤老板吹牛不上税的优势，这地方的人就喜欢你这样的，懂点赌石还有钱，你知道他们的行话叫什么，叫‘杀猪’。”


    陈正升说：“tm的，这回还不定谁杀谁。”


    楚天翔经过这几天的独立操作，心里已经有了很大自信，不过就是一个花钱的游戏，看准了就下手，看不准抬屁股就走，谁也不欠谁。如果你把几十，几百万的钱看成一串儿数字，你就不会紧张，讲价就是一个察言观色，锻炼口才，锻炼反应能力的过程。只要石头解读的正确，自己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今天，他跟陈叔要去亚龙翡翠城一家河北人开的店，店主也姓陈。店面很大，陈店主在瑞宁摸爬滚打将近二十年了，挣下了很大的家产，而且在瑞宁也属于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


    原来这是戴东和谭辉常来的一家赌石店，后来在他家赌了一块八十五万的石头切完直接扔废料堆后，两个人就很少来了。


    下午三点，陈正升开着别克商务，把车停在了店门口，这是一间一百多平米的铺面，里面全是古色古香的红木装修，陈正升和楚天翔下车，往店里走，坐在屋里的陈力连忙站起来，他认识陈正升。

 第37章

    “陈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欢迎欢迎，快屋里坐。”陈力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他冲着陈正升说话，还不忘跟楚天翔点头示意，楚天翔心道，这是个精明的人物。


    陈正升也笑道：“陈总，我昨天刚到，今天就到老哥你这儿报道来了，够意思吧。”


    俩人往里走，陈力赶紧说：“没说的，够意思。”


    两人落座，倒过茶，陈力指着边上坐着的两个人说：“陈总，我给您介绍介绍，这位是瑞宁翡翠行业德高望重的前辈，张老，还是咱们协会的副会长，那位年轻人是张老的助理。”


    陈力回过头对张老说：“张老，这是北边山西的大老板，跟我同姓，也姓陈，喜欢翡翠，每年都来瑞宁，也是我的好朋友。”


    本来张老没动身，一听是山西来的大老板，眼神一亮，连忙站起来向陈正升伸出手，满脸笑容地说：“幸会，幸会。”


    陈正升也站起来握住张老的手说：“早就听闻张老的大名，赌石界的顶级高手，一直没缘拜会，现在借陈总的宝地，终于见到真神了。”


    楚天翔心里这个乐呀，陈叔还拽起文明词了，听着这么肉麻。


    明知道陈正升说的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但张老还是挺高兴。


    双方落座，陈正升指着楚天翔说：“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也喜欢玩石头。”


    陈力和张老只是点头示意，都没把楚天翔放在心上。


    陈正升前几次来这里都是跟戴东和老谭来的，陈力知道陈正升属于胆大钱多，不懂还不在乎的主。


    喝了几口茶，闲聊了一会儿，陈正升对着陈力说：“戴总也来了，今天有点事走不开，我们几个哥们凑了点钱，在这里设了个点，就在木星珠宝城，准备收点石头。我自己呢也准备买一些放在家里，先存着，这玩意天天涨价，比存钱管用。”


    “没问题，陈总，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全力帮忙。”


    “我正好刚进来一批料子，品相都不错，一会儿你看看，喜欢就留下，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我们是本家，还算是老乡，保证给你最优惠的价。”


    陈力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两个字：“高兴”。


    张老在一边也想插话，他的原石比陈力的还多，但行业有习惯，你不能在别人的店里明目张胆的撬人家的客户啊。


    陈正升站了起来说：“陈总，那就看看，有合适我就留下。”


    陈力会客厅里面有一个库房，放的都是一些品质比较高的翡翠原石。


    几个人起身随着陈力来到库房，这个库房有三十多平米，挨着墙根一排货架上摆放的都是翡翠原石，有大有小，但最小的也有十几公斤，另一面墙根下却是排着一溜保险柜，都是一人多高的那种。


    陈力走进屋子，介绍说：“陈总，喜欢什么厂口的，看大的还是小的，小的都在保险柜里。”


    “只要货好什么厂口都行，咱们先看大的吧。”陈正升说着，和楚天翔一起走到货架上开始看石头。陈力在一边陪着，张老却坐在屋子中间的台子边，这种台子是方便看货的客人把原石从货架上拿下来，坐着看。


    楚天翔从头开始看，他一手拿着手电，距离原石一尺左右的距离照着石头，另一只手却在石头上反复摩挲着。


    “这块不行”，这块也不行，不行，不行。”楚天翔连续看了十几块了，没看到一块让他心动的，这么短的时间，陈正升在货架子上边走了两个来回。楚天翔对陈正升说：“叔，要不你先坐会儿，我先看然后你再来定？”

 第38章

    陈正升刚开始几块看得还挺认真，后面纯粹是装样子，听楚天翔这么一说，连忙说：“也行，这屋子没窗户，有点闷，我去喝茶，你先慢慢看。”


    他回头说：“张老，我们去外边坐吧，让陈总叫个伙计陪着我侄子就行了。”


    陈力不疑有他，叫了个店员在屋里陪着楚天翔，几个人就出去喝茶了。


    见人都走干净了，楚天翔才静下心来仔细研究石头。


    “这块可以。这块不行。鸡肋。这块皮壳不对。这块不错。”


    时间慢慢过去，六七十块石头中楚天翔才看中两块，他摇了摇头，看来想找点好石头很难啊，想想也是，总能切大涨那就不是赌石了，那是抢钱了。


    他准备出去叫陈叔进来，走到门口，看到在保险柜边的地上放着一块足有一百多公斤的原石，他随意地把手电照了照，干黄色，看起来就跟干透的黄泥似的。


    “咦，这种东西怎么放在这里？”他弯下身子，把手电筒来回地照在石头上，看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在玩手机，根本没注意他，他双手放在石头上仔细摩挲，刚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他双手往回猛地一收，又拿起手电，这回他把打开的手电放在石头上来回滑动，在仔细找东西，随后，他心道：“不会吧，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东西？”


    他有点激动，拿开手电，缓缓站了起来，长出了一口气，不愧是多年的老店，总会存有一些好东西，就是没人识货。


    楚天翔走出库房，坐着的几个人都朝他望过来，陈力最紧张，他看出来了，买不买应该是这个小伙子说了算，那个陈胖子就是个掏钱的。


    “叔，有两块我看还可以，价格合适就要了，你过去看看？”楚天翔问陈正升。


    陈正升站起身来，说：“陈总过去看看，行我就留下了？”


    陈力答应一声，连忙站了起来，跟着陈正升走了过去。


    楚天翔指着他看中的两块石头说给陈正升听，陈正升装模作样地看着石头，不时的还点点头，最后说，：“陈总，去外边谈谈吧。”


    几个人往外走，楚天翔突然说：“陈总，保险柜边上那块什么价格，如果便宜，也一起要了，那个应该是新厂石吧？”


    所谓新厂石就是近些年来新发现的矿口，也出产翡翠原石，但品质普遍不高。


    陈力急于出去谈价，就说：“小兄弟，出去谈，只要你看上，价格没问题。”


    坐下后，陈力说：“陈总，那块二十多公斤的黑乌沙一百六十万，格英角的，场口正，皮壳紧，那条色带，进去指定大涨。那个灰砂皮是莫莫亮的，三百万，里边指定有色，个头也够大，快四十公斤了，莫莫亮起货非常好，能翻两三倍的色。”


    起货和翻色都是行业术语，起货的意思就是没做出来成品前的料子看起来不好看，但做完成品抛光后会比原来好看很多。翻色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原石上的颜色灰暗，但做出来成品就会艳丽得多。有些场口的石头有这些特点。


    陈正升看了一眼楚天翔，说：“有点贵。”


    这是两个人商量好的，不论说什么价格，陈正升都说：“有点贵。”


    楚天翔对着陈力说：“陈总，这样吧。你说的那个价格我真看不到，咱也别说石头的品相，一人看一样，没法统一，格英角的六十万，莫莫亮的120万，行我就拿着。”


    陈力差点就跳起来，这个价格有利润，但不多。赌石行业从来就是漫天要价，可这杀价杀的的太狠了，他连忙摇摇头，说：“小兄弟，你这个价我在场上都拿不到啊，看你也是个行家，可你这价格给的太离谱了，我不能赔钱卖呀。”

 第39章

    “陈总，我们也不是收一块两块，细水长流，有好石头我们指定先收您的，这两块您就少挣点。”


    “不行不行，小兄弟，赔钱啊。”


    “那陈总您再给个价，哪块合适我们就拿那块。”


    陈力假装想了一下说：“两块打包价，三百五十万。”


    楚天翔连忙说：“陈总您最好分开说，那块合适我们要那块。”


    陈力有点郁闷了，他心思一转，说：“小兄弟，您加一点，合适我就出手了。”


    楚天翔主要目的是要地上那块，现在纯粹是闲的斗嘴，他对陈正升说：“叔，我就能看到那个价格，您跟陈总是朋友，你们商量一下吧。”


    他假装又想起来什么，赶紧说：“还有地上那块新场石。”


    陈正升老奸巨猾，见楚天翔这么说，知道地上那块必须拿。


    他问陈力：“陈总，地上那块什么价？”


    陈力也不白给，也听明白了楚天翔的意思，他说：“那块石头是一个缅dian朋友放我这寄卖的，他要价50万。”


    实际上那块石头是一个缅dian人从那边拉来瑞宁准备出手，十几天没卖出去，毒瘾犯了，没办法只好抵给陈力，陈力给了对方十万块钱，不过事情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楚天翔激动地说：“陈总，新场石那有这么贵？也就值十万八万的，老缅想抢钱啊。”


    他回过头去说：“叔，价格都太高了，没法拿。”


    陈正升假装为难的样子，对陈力说：“陈总，他年轻，别介意，这样吧，前面两块在他的价格上每个加20万，地上那块十五万，行我就都拿着，不行就算了，下次还有机会。”


    说着，起身马上要走的架势，陈力连忙说：“陈总，别急呀，我打电话问问，”他起身走出门去，假装打电话去了。


    借着这个功夫，张老赶紧递给陈正升一个名片，说：“陈总。有机会到我的小店坐坐，好东西也有不少。”


    陈正升正想办法如何要到张老的联系方式，谁知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连忙接过名片说：“谢谢张老，那天去您那里登门请教。”


    张老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陈力回来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地上那块老缅同意了，我那两块陈总是不是再加点。”这是做最后的努力了，明知道没用，不试试心里不甘。


    “陈总，就这样吧，不加了，行马上给你转钱，石头让伙计给我抬车上。”


    陈力心中暗道：“加了更好，不加就不加吧，这三块石头至少也挣六七十万了，今天财神显灵啊！”


    “好吧，成交”！他起身向陈正升伸出手说：“陈总，合作愉快！”


    交易完成，两人告辞，张老意味深长地冲陈正升点了点头。


    回到公司，楚天翔和豆豆两人把那块一百多公斤的石头抬到机器房，戴东和陈正升站在边上聊天，阿翔忙完了问陈正升：“陈叔，那两块为什么要加二十万，是不是加多了，我想加十万，陈总就应该同意了？”


    陈正升看了一眼楚天翔说：“我故意的，多加点我们才是‘猪’，他们才能给我们找石头，当时你没看把那个什么张老急的，好不容易才偷着把名片给我。”


    “不过你得保证那几块都得切涨。”


    “切涨没问题，陈叔，不过您真是老奸巨猾。”


    戴东和陈正升哈哈大笑。


    戴东仔细看了看那两块小点的石头，感觉还行，至少皮壳上表现都很好，至于价格他不关心，有楚天翔在，价格越高涨得越多。


    但那块大的他就看不明白了，这明明就是块石头，皮壳上没有一点翠性，所谓翠性，也叫苍蝇翅，就是石头表面有一些类似苍蝇翅膀的闪光点，翠性是鉴定一块石头是不是翡翠原石最重要的指标，但这块石头上却没有翠性，皮壳够紧实，紧实得打灯也没水，“这是什么情况？”

 第40章

    戴东望向楚天翔，眼神里不是质疑，是请教。


    楚天翔却向着李杰说：“豆豆，一会儿去市场，找两个老缅，再买几个铁刷子，让他们刷这块大石头，什么时候刷到皮壳什么时候完，工钱你谈，争取今晚就干活。”


    豆豆嘟囔道：“这活我自己就能干，干嘛还找人？”


    楚天翔笑着说：“你自己干，一周你干的完吗？”


    几个人都有点吃惊，“有这么厚的皮壳吗？”


    李杰连忙找人去了，楚天翔向两人解释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石头有一个很大的惊喜，我以前也没见过这种皮壳，就是听师傅说过，本来这种石头产量就小，三十年前就挖没了，那个张老应该也没见过。我师父说，这种石头，见一次，终身难忘。”


    这话听的，就像讲故事，二人自是无话可说。


    戴东问：“这两块怎么办，切吗？”


    不知不觉中，戴东现在做什么事都在征求楚天翔的意见。楚天翔笑着说：“等豆豆回来吧，我一个人抬不动，你们两位长辈我也不敢指使。”


    戴东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他们几个出嘴还行，出力就算了，老胳膊老腿儿的。碰着哪儿都不好，而且也不差这一会儿。


    时间不长，李杰领着两个黑黢黢的，个子矮小的缅dian人走进院子，他走进机器房让那两个人把石头抬到院子里的水池边，让他们在哪儿用铁刷子刷石头。


    这也是翡翠原石行业的一大特点，在矿山，石头挖出来的时候满身沾满各式各样的泥土和沙粒，翡翠原生的风化皮根本看不到，所以需要用铁刷子蘸着水把这些泥土和沙粒刷掉，实在太硬刷不动，就得用角磨机打磨，只有这样才能看到翡翠原石的本来面目，行话叫“擦石”。


    缅dian人一看就是轻车熟路，常年干这个，但铁刷子刷石头是个慢功夫。


    楚天翔叫李杰过来帮着自己切那两块石头，楼上那两个人已经对楚天翔切石头免疫了，切完看看就行，赔是不可能的，就看涨多少了，也是实在受不了机器的轰鸣声，何况院子里还有铁刷子刷石头那种酸爽的声音。


    石头切出来了，不出所料，小的那块是冰种飘淡淡的蓝花，这块能出十五公斤左右的净料，裂稍微多了，出手镯有点困难，也就是三十万一公斤；另一块相当不错，冰种带绿花，种非常老，这种莫莫亮的石头做出成品那是相当的起货，有一条大裂，但切面上有三条镯子位，这让楚天翔非常高兴，同样大小的料子。手镯差不多是其他所有饰品的近十倍价格。


    喊下来戴东和陈正升，两人看了石头也很兴奋，陈正升纯粹是石头打上灯好看，但也知道价值不菲，但他是个粗线条的人，戴东却知道飘绿花的手镯非常难得，价格也非常高，某些种好的飘绿花的手镯极具有收藏价值。


    戴东和楚天翔大概算了下，小的个大概在四五百万之间，大的近两千万。


    戴东赶紧拍照，给谭总发过去，前几天那几块料子谭总还没给回信，这又出来两块。


    戴东突然抬起头，想起一事，说道：“有个问题，我们的仓库太简陋了，非常不安全，这么多石头放在这里，虽然有监控，但出点事也麻烦。”


    陈正升和楚天翔一听，四周看看。也觉得是这么个事，摆着这么多切口料，个个价格不菲，以后客人多了，难免有的客人见了眼红，仓库挨着小会客厅，里面是楚天翔要的小屋，之间也是木结构的隔断，仓库外大门，正面窗户也是木结构的，随便一撞就能撞开，是不安全。

 第41章

    陈正升说：“不如这样，把天翔那个小屋做仓库，外边给天翔用，里面隔断做成砖墙，外边木门没法拆，拆了也不好看，不如里面再打一堵墙，仓库不要外门就行了。”


    三个人一核计，还真行，私密性有了，来客人不让进仓库，谁也不知道仓库里放的什么东西，楚天翔研究石头即使客人进来，也不知道里屋是干什么的。


    这时，戴东的电话响了，他低头一看，笑着说：“老谭憋不住了。”随后按下接听键：大声说：”老谭，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就等你的消息了。”也不知谭总在那边说了什么，戴东大笑起来，连忙说：“好的，好的，我跟他俩商量一下，然后给你回信。”


    戴东放下电话。对二人说：“买家老谭联系完了，一群人等着看货，不过货得送过去，坪州，怎么办？”


    陈正升警觉地说：“咱们就这几个人，这么多货，送货过去到时候出点事可就麻烦了。”他是半黑半白闯出来的，什么时候警惕性都高。


    在这方面，楚天翔没有任何经验，他没说话。


    最近几年，不仅仅是翡翠行业，整个珠宝行业每年都出几个大案子，都是骗货的，标的都是千万级的，手段千奇百怪，防不胜防。


    戴东也沉吟起来，风险有，但不大，毕竟是谭总的朋友，但现在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见货眼开。


    戴东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们不去坪州，去羊城，在羊城看货，那里我还有点人脉，出不了事，坪州到羊城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对方应该会答应。”


    陈正升说：“这个可以，酒店我们定，租个会客厅放石头，他们即使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下手。”


    楚天翔问：“货怎么过去？快递吗？”


    陈正升说：“只能走快递或物流，到时候看吧，那个快那个保险走那个。”


    戴东又说：“我们三个人都过去，让天翔熟悉熟悉流程，到羊城也见见市面。”


    楚天翔问：“家里就留张丽和豆豆行吗？”


    “没事，家里没货了，俩人就看个门，不会有什么事的。”


    “明天吧，联系一下快递，看看几天到，我们不行就早走几天，带着天翔在羊城转转。”


    说着，戴东拿起手机打给谭总。


    “老谭，我们这边商量完了，你跟那边说一下，在羊城看货吧，是的是的，小心为妙。我们三个都过去，什么，你也过去？那太好了，那么我等你消息。你和客户定准了然后通知我，我马上联系快递，货发走我们就走。好，好，就这么说定了，羊城见。”


    放下电话还没两分钟，谭总就来了信息，说事情定下来了，羊城看货。


    戴东对两个人说：“明天发货，然后买机票飞岭南，天翔叫那几个缅dian人收工，叫张丽和豆豆上来开会。”


    这是第一次公司全体员工开会，张丽倒无所谓，在北京的时候，公司总开会，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有大事也轮不到她这个小出纳出面，李杰就不一样了，参加工作这么久，别说跟老板一起开会。就是老板训话都轮不到他听。


    人到齐后，戴东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几天我要和陈总，楚总去趟羊城，大概一周左右时间，除了缅dian人擦的那块石头，家里的货明天都发出去，张丽和李杰在家里看门，你们按时上下班，打扫卫生，别带生人来公司，这段时间，公司效益不错，给你们俩人每人500元的特别奖金，记住，嘴要严，公司的事别出去瞎说，张丽晚上尽量别出去，这地方缅dian人多，你一个小姑娘待在家里看电视就行了，李杰你要监督张丽。白天在单位，张丽负责。”

 第42章

    “明天李杰去找几个装修工人，一会下楼我跟你说干什么，我们走的这段时间，”要把活儿干完。


    戴东说完，看向陈正升和楚天翔说：“陈总和楚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二人摇了摇头，戴东又看向张丽和豆豆：“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说。”豆豆小声问：“那楼下的石头还擦不擦？”


    楚天翔想了一下，说：“明天再擦一天，如果擦不出来就停，等我回来。”


    这是楚天翔第一次坐飞机。


    他没做过飞机，没坐过火车，瑞宁也不通火车。


    跟妈妈和师傅都说了，要去羊城卖货，师傅没什么担心的，年轻人必须走大山，否则，对不起十几年的苦练，对不起他一身的逆天本领，师傅也不知道当年刀家族长是如何从山沟沟里走出第一步的，但现在楚天翔走的绝对没错。


    妈妈的担心是感性的，儿子是在困苦中出生的，从小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身边，从小就没走出过德宏的大山，这回远走千里之外，明知道没事，还是有点心酸和担心。


    飞机飞的非常不平稳，这里山脉众多，气流紊乱，颠的楚天翔七荤八素一起往上翻，心里担心这飞机是不是要掉下来。侧脸看看两位叔叔，却在闭目养神，他心神才逐渐地安定下来。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羊城新白云机场，一下飞机走进候机大楼，楚天翔的眼睛就不够用了，怎么有这么多的人，怎么有这么高的楼，他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这里的一切，就是他做梦也梦不到啊。


    三个人每人一个拉杆箱，里头装着换洗的衣服，刚走出行李大厅，就见一个中年人冲着戴东大喊：“六哥，六哥，在这里。”


    戴东抬头看见那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快步走上前伸出右手：说：“国栋，咱们兄弟又见面了，这回给你添麻烦了。”叫国栋的人握住戴东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六哥，你怎么变客气了，来羊城能想到我，就是我的荣幸。”


    这是爷爷当年警卫员的孩子，李国栋，现在在消防支队上班。


    他接过戴东的拉杆箱，看着陈正升和楚天翔，等着戴东给介绍。


    戴东说：“老陈，天翔，这是我的好兄弟，李国栋。”


    又指着二人对李国栋说：“这是陈总，你叫陈哥就行，那个叫楚天翔，比你小一辈。”


    几个人寒暄一下，就被李国栋领着往停车场走，来到一辆普拉多越野车前，几人把行李放在后面，戴东坐在了前排，随后，汽车马达“轰”的一声，越野车冲出了停车场。


    李国栋边开车边说：“六哥，我在天河区的假日酒店给你们定了四个房间，五星的，你要的会客厅也定了，钱都付完了，愿意住多长时间都行。”


    戴东急道：“国栋，那不行，钱得给你，你就挣死工资，交不上账，回家弟妹不得让你跪搓衣板啊。”


    李国栋却说：“没事六哥，我下属一家企业给出的，您别管。”


    “嗯，好吧，不过你还是注意点影响。”戴东说。


    戴东说：“国栋小时候长得小，总挨欺负，都是我去给他报仇，现在大了，还学会欺负别人了。”


    楚天翔两只耳朵听着几个人说话，两只眼睛却不住的盯着往外边看，这么宽的马路，还是封闭的，这就是高速公路吧，远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楼大厦，路边的行人摩肩接踵，街面橱窗里琳琅满目，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重，“我以后真的可以在这里生活吗？”

 第43章

    越野车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下了高速，又在市区开了有二十多分钟停在了一家五星级宾馆前面，进了宾馆几个人办完手续，直接上楼，每人一个房间，在宾馆的星级设定上，三星和四星没有太多明显的差别，但五星和四星就是贵族和平民差别了。


    简单洗漱整理一下，几个人都来到戴东的房间：李国栋说：“六哥，陈哥，天翔，一会儿我得去单位一趟，有点事处理一下，晚上我请几位去吃海鲜。”


    楚天翔和陈正升连忙说：“太客气了，谢谢。”


    戴东说：“国栋，帮我找一辆普通牌照的车，天翔没来过羊城，我要领他转转。”


    楚天翔问：“谭叔什么时候到？”


    “后天吧，回答道，转头又说：国栋，这两天不用你管，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行，六哥，我听你的，我先走了，晚上我过来接你们。”说完，李国栋起身离开了房间。


    晚上一顿饭，吃得楚天翔大快朵颐，好多叫不上来名字的海鲜甭提多好吃了，看得三个人大笑不止，宾主尽欢而散。


    第二天开始，几个人开始了自驾游，陈正升是司机，戴东是陪同，三个人去了“小蛮腰”羊城塔，越秀山，白云山，荔湾，随后又去了西关花林寺的翡翠市场，几天下来，甭说陈胖子，就是楚天翔年轻体力好，都感到疲惫不堪。


    戴东又带着楚天翔去了商场，强行买了一大堆衣服，西装就给楚天翔买了三套，以后正式场合多了，楚天翔不能总是一件t恤过一年。


    第五天，宾馆总台通知，货到了。


    后到的谭总马上联系坪州的买家，约定明天下午二点在宾馆看货，第二天上午，几个人叫宾馆服务员把货都放在小会客厅，按顺序在地上摆好，手电喷水壶卡尺等工具都准备好。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两辆奔驰轿车停在门前，后门推开，下来一个体重足有200斤的中年大胖子，看见站在门前的谭总，哈哈大笑道：“老谭，最近是不是跟财神爷做亲家了。”


    谭总笑着说：“我的魏大老板，你是越发富态了。”


    紧接着下来一个身穿灰色唐装，年龄大概60多岁人向老谭道：“谭总，好久不见。”老谭赶紧说：“吴会长亲来，老谭有失远迎。”


    魏胖子连忙介绍后面那辆车上的客人，一个姓左，一个姓廖，最后一个姓欧阳。


    谭总把自己这边的戴东几人也介绍给对方，寒暄几句，到了会客厅的外间，看见酒店的服务员正在演示茶道，几个人坐定后，魏总说：“谭总面子大，这次吴会长都来了，还有左老板，廖老板，欧阳先生。”


    谭总赶紧说：“谢谢吴会长亲来，谢谢几位老板，这次我们收的几块料子能入几位法眼，老谭深感荣幸，最近，我们跟缅dian那边走通了关系，陆续会有货过来，我们先看货，谁累了就在这里休息，喝茶吃点点心。”


    几个人欣然同意，推开会客厅大门，只见地上摆放着是十几块石头，都是一切两半。几个人走过去，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阿翔在一旁负责递个电筒，喷水壶什么的，他也在仔细观察这些人的神态，那个吴会长不苟言笑，看石头非常认真，喜欢那块糯化满豆绿的，魏总每块石头都看，没有特别喜欢的，左老板和欧阳应该是一起的，廖就是泛泛看看。


    几个人看了大概一小时左右，然后几个人围坐在沙发上休息，谭总在魏总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跟几个人打个招呼就叫着楚天翔走了出去。

 第44章

    出了门，谭总对楚天翔说：“他们在商量价格，我们回房间等着。”


    两人上楼来到戴东的房间，陈正升也在，谭辉说：“感觉很好，他们在研究。”


    过了二十分钟，魏总打电话来，让谭辉下去谈谈。


    几个人连忙下楼，来到会客厅，魏总先说：“老谭，一直你在我这里和吴会长店里拿成品，咱们是老朋友了，这回这批料子不错，也感谢你能想到我们，我们几个人合计了一下，都挺感兴趣，看看都什么价格？”


    吴会长也说：“谭总，这批料子品相不一样，好的好。差的差，总体来说还是差了点，以后有好的我们多沟通。”


    姓廖的也赶紧说：“吴会长一针见血，这批料子确实有这个问题。但都是朋友，如果价格合适，最好打包一起走。”


    谭辉眯着眼，看着姓廖的说：“谢谢廖总，打包当然可以了，您看什么价格合适？”


    廖总伸出四个指头，说：“四千。”


    谭辉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回头看向魏总，意思是这是你的意思吗？


    魏总有些恼怒，你姓廖的不在坪州圈里混，你跟着瞎掰掰什么，但毕竟是一起来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好当面内讧。


    他不言语，谁也不看。


    谭辉见老魏不说话，就笑笑道：“这样吧，原来以为几位能挑尽量挑，剩下的放给公盘，不过廖总说了要打包，那就八千万吧。”


    一片寂静，你要捡便宜，我就狮子大开口。


    戴东见有点冷场，他说：“东西都放在那里，都是明料，诸位都是行家，看明白应该不难。我们几个这次来也是探探路，行那就做下去，这些货在公盘不难出手，四惠，捷阳那边也有些朋友，老谭跟各位十多年的朋友，他力主先给各位老板看看，当然，仁者见仁，价格谈不拢无所谓，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又是一刀。


    所谓公盘就是翡翠原石拍卖会，国内最大公盘就在坪州，谁有货都可以放在那里卖，只是拍卖会主办方收点费用。


    岭南四大翡翠集散地，捷阳，主营是高档翡翠，坪州，以翡翠手镯为主。四惠，大路货，羊城花林寺，什么都有。


    廖总有点尴尬了，这边没人替他说话。


    他是香港翡翠商人，只是跟左老板有生意上的往来，关系还不错，跟魏总就是点头之交，这次凑巧来看这几块石头，他们几个人商量的价格是六千万，拿回去转手就能有一千万左右的利润，当然自己盘货可能更高。但他觉得先喊四千万没什么问题，也许就能多往下压压，但他低估了那几个人的交情，尤其是老谭和魏总之间的感情。


    生人做生意，价格可以压低点，不伤大雅，但熟人不行，你给的价格太离谱，就说明你认为原来的交情作废，要公事公办，尤其在这个行业里，价格都很透明，你瞎给价，你是不懂还是想玩人？


    没听见那边都急眼了吗，什么公盘，四惠捷阳都出来了，就差说明天直接把料子拉到羊城花林市场了。


    左老板坐不住了，这姓廖的是他带来的，姓廖的捅娄子只能是他擦屁股了，他连忙说：“谭总，料子我们都看了，确实不错，四千万少了点，这么办，伍仟伍佰万。”


    吴会长已经六十多了，本来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年龄，听了左老板的话也不禁气的要开口大骂，你猪脑子啊，姓廖的错了，你不会将错就错，你这一下子就涨了一千五百万，那边八千万，下面怎么谈？

 第45章

    魏总也感到为难了，原来他估计自己给五千万，那边最多要七千万，最后在六千万左右成交，就看谁的耐力强了，因为这种明料的价格不像翡翠原石，价格很透明，很难占大便宜。现在倒好，这边出了个四千万，那边八千万，自己这边一下子就长到伍仟伍佰万，那边要是不出柒仟伍佰万我他妈的跟姓廖的姓。


    果然，谭总笑笑说：“谢谢左老板，我们也吃过几顿饭，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左老板的面子得给，七千五百万。”


    魏总坐不住了，他看了吴会长一眼，站了起来，走到谭总身边说：


    “老谭，借一步说话？”


    谭总看了看他，起身说：“好。”


    两人身前身后地进了里间。外边的人喝茶的喝茶，站起来活动身体的活动身体，就是没人说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出来了，谭总对着自己的几个人说：“走吧，我们先上楼坐坐。”


    几个人走了，魏总说：“老谭说了，低于六千六百万免谈，看样子是不太高兴了，嗯，这样，我们大家商量一下，他们开出的价格接受还是不接受，谁要是嫌价格高退出也可以。”


    左老板和姓廖的想退出也不可能了，你把价格抬起来了，然后一拍屁股走人，你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吗？


    吴会长心中暗恨，但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说：“看来就这样了，操作好了利润还是有的，我同意了。”


    几个人也纷纷附和。


    转完款，料子就属于这几个人的了，把石头放在雇来的车上，连饭都没吃就开车回坪州了。


    这叫老谭，老戴几个人有点哭笑不得，预先在宾馆定的一桌丰盛的晚餐，便宜自己人了。


    魏总上了自己的车，车一启动，吴会长就说：“魏桦，老左怎么这么不靠谱，那个香港人是来搅局的吗？掺和一回，四五百万没了，你下回少跟这样人接触。”


    魏桦跟吴会长有点远亲，他解释道：“表叔，老左那人还行，就是姓廖的不太了解，tm的，他就是来搅局的。”


    假日宾馆餐厅，四个人加上李国栋开怀畅饮，本来十几个人的包间，现在就坐了五个人，显得有些空。


    但现场气氛却非常好，陈胖子大声说：“老谭别看平时假正经，黑起人来还真是不要命滴。”


    老谭笑着说：“那还不是给你打工。”他很有成就感。


    戴东说：“那个姓廖的什么来头，怎么出了这么个昏招？”


    “不知道，以前没见过，吴会长跟魏桦有点亲戚，老左见过几面，那两个不熟。”


    楚天翔问：“为什么对方出四千万，谭叔就敢出八千万？我有点不懂。”


    戴东说：“玩翡翠成品的人，圈子很小，尤其是那些玩高货的，大家都是朋友，即使不认识也能通过别人相互知道，所以大家见面交易都给面子，明明值六千万的东西，你给五千万合理，你就给四千万，那你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这样的话我也用不着给你面子，而且这事说到哪儿，都是对方无理。你可以不买，但不能乱开价。”


    “天翔，这点跟翡翠原石的交易不一样，赌石可以随便开价随便还价，成品不行，你敢乱开价乱还价，几回你就被踢出这个圈子了。”


    楚天翔茅塞顿开，讲究还真多，这么近的两个行业，行业习惯正好相反。


    陈正升说：“刚才坐那儿，看着魏总都要哭了，这个姓廖的绝对是神助攻。”

 第46章

    谭总说：“魏总那个人还不错，人脉很广，加上吴老爷子的势力，在坪州也能说上话，不过吴会长吴老爷子当年可是坑了不少人。”


    戴东说：“我们犯不着扯进他们的是非圈子，只要我们货源不断，还愁找不到买家。”


    “不行就去捷阳，就是离这里远点。”


    谭总拿出两个首饰盒对李国栋说：“这是给弟妹的，别拒绝，你也知道，拒绝也没用。”


    李国栋有点尴尬，接过来说：“那我代她谢谢六哥了。”


    第二天，四个人在机场分手，老谭回京城，戴东三人飞回瑞宁。


    这次羊城之行对楚天翔有着脱胎换骨的感受，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豪华和繁华，他终于知道了世界上还有无数人的生活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或根本无法想象的，他现在非常渴望也融入那种生活。


    回到公司，两个年轻人都在，李杰兴奋地拉着楚天翔就往屋里跑，：“阿翔哥，你快来看看，出奇迹了！”


    楚天翔只好跟李杰跑进仓库，地上放着一块被编织袋盖着的石头，豆豆掀开编织袋，楚天翔定睛一看，浑身打了个冷战：


    “真是老坑种！”


    戴东和陈正升随后也走了进来，戴东看见地上的石头，也惊叫了一声：“这是什么皮壳，没见过啊！”说着他猛地就扑了上去。


    只见地上的石头，黄沙皮，皮中泛白，犹如钟乳石一般，细腻光滑，没有一点颗粒感，整个石质非常紧实，扎手，不能叫扎手，棱角处犹如刀子般坚硬，皮壳上一条色带整整绕了石头一圈，最宽处有小孩手掌宽，打灯上去，一股浓烈的绿色映入眼帘，底子异常干净，没有一丝杂质，晶莹剔透，幽静深邃，给人一种神秘的心里震撼。


    两个人拿着手电不停地忙活着，谁也不说话，陈正升，李杰和张丽在一边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过了良久，楚天翔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差了点。”


    陈正升连忙问：“天翔，差什么了？”


    “色还是不够帝王绿。”


    陈正升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戴东平静了一下心情，问楚天翔：“这是什么皮壳，那个场口的。”


    楚天翔沉吟一下说：“戴叔，这是老帕敢的石头，钟乳石皮，三十多年前就绝迹了。”


    他接着说：“早年挖翡翠的人都要种特别好的，现在好多料子在那时的人看来，都是废料，只适合铺路。二十多年前，还有老坑种的说法，但随着老帕敢等几个著名坑口挖没了，这个老坑种的称呼就慢慢地被人忘记了。”


    “老坑种只是对种老种嫩来讲的，不论有没有颜色，戴叔你知道，翡翠是多晶体柱状结构，就是教科书上也这么说，而老坑种却是纤维状结构，所以看不到苍蝇翅。”


    “我们这次去羊城花林寺，我仔细看了看，有些高端的顶级货，已经接近纤维状结构了，这些都是当高冰，玻璃种在卖，但跟老坑种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瑞宁卖的顶级成品更差。”


    “戴叔，你不知道吧，当时老帕敢的石头，切涨率在80%，哪像现在有些坑口万分之一都不到，这种钟乳石皮的石头在当时就是绝对的好东西，产量非常小，好多人只是听说，根本没见过，而且它外边那层沙皮很迷惑人的，因为种太老了，即使风化了硬度也非常高。一般人看不懂。”

 第47章

    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天翔，听他在那儿滔滔不绝的说着。


    陈正升插话说：“下回我也可以出去吹吹牛x了。”


    李杰兴奋地说：“阿翔哥，你懂的真多，还真没看出来你是顶级高手啊。”


    戴东感叹道：“天翔，要不是你，就这块石头，一万块我都不买，你真是我的福星。”


    楚天翔说：“戴叔，陈叔，今天累了，不如你们先回去休息？”


    陈正升赶紧说：“不累不累，来上楼喝茶，天翔再给我仔细说说这块石头，今天要是弄不明白都能憋死我，豆豆你去泡茶，你阿翔哥给你俩带了不少好吃的。”


    几个人说着走出了仓库，陈正升又说：“豆豆，赶紧把仓库门锁上，别把石头丢了。”


    来到二楼刚坐下，楚天翔突然心中一动，他问李杰：“豆豆，我不是不让你擦石头吗？”豆豆紧张的回答道：“你说是不让老缅擦，我们俩在家也没事，我就擦了，张丽姐也同意了啊。”


    楚天翔莞尔一笑，说：“没事，我也没想到这个结果，要是知道是这个结果，还真不能让老缅擦，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对了，我楼下的袋子里有不少好吃的，你和张丽下去拿吧。”


    见二人走了，楚天翔正色地对戴东和陈正升说：“戴叔，陈叔，有个事，我有点担心。”


    两人连忙说：“怎么了？”


    “这块石头来路不正。”两个人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石头最少放二三十年了，也许更长，收藏这石头的人百分之百知道这个石头的价值，否则不会留这么长的时间，他不擦外皮也是为了掩盖这块石头的真正价值。现在就这么便宜地让我们拿到手，将来指定有人要找后帐的。”楚天翔忧心地说。


    陈正升抢着说：“找后账能怎么地，我们是正当买卖….”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停住了嘴。


    戴东也皱起了眉头，良久才说：“这真是个问题。”


    “天翔你说说当时怎么买的这块石头，我们分析分析。”


    楚天翔把当天怎么发现的石头，又怎么和陈正升配合买过来的，详细叙述了一遍。


    戴东说：“如果陈力说的是真的，那个缅dian人应该也不知道石头的真正价值。”


    陈正升说：“陈老板也应该不知道。”


    “那就是说，这块石头不应该是好道来的。”


    陈正升问：“天翔，这块石头值多少钱？


    “没价，要多少都得给，实在要说的话，最低几个亿吧。”


    “这么多？”戴东和陈正升大吃一惊。


    “这种手镯一旦出圆条正装满色的，就是顶级收藏品，一条要你一亿，你都得给。”


    二人又开始沉默不语了。


    戴东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么大一笔财富，别说杀人了，就是杀全家，诛九族也得抢啊。


    戴东沉吟半晌，艰难的说：“兹事体大，叫那两个人过来吧，人多主意多，这东西会要人命的。”


    这不是你把石头送回去就完事的，石头的主人最差也应该是一方豪强，为了防止这么一大笔财富消息泄露，杀人真是小事，尤其是缅dian那边，枪遍地都是，一条人命也就几万块钱，为了几万块钱亡命徒要多少有多少。


    见二人没说话，戴东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戴东对着电话说：“你得马上过来一趟，张曦也得来，必须来，是好事也是坏事，明天最好到。”


    放下电话，戴东说：“别担心，毕竟是个好事，大不了我们退回去就完了，回去休息吧。”他是担心楚天翔涉世不深，心理负担重。

 第48章

    但是要让这几个人把石头退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又不是抢来的，凭什么退？


    隔天下午，五个股东坐在二楼，这算是第二次股东会议了，戴东先把这几次交易简单说一下，主要是张曦了解不深，然后就把事情说了，希望大家能集思广益，想出个办法。


    谭辉问：“天翔，这块石头能切吗？先不管其他事。”


    楚天翔回答道：“谭叔，指定能切，老帕敢的石头，只要场口对，80%能切涨。”


    帕敢是缅dian最古老的翡翠矿区，几百平方公里分布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坑口，而老帕敢是最有名的坑口，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二十年前整个矿脉就挖没了，后来人们又陆陆续续在原来的废矿料里发现不少好东西，现在在老帕敢还想找翡翠，就真应了那句话“兜比脸干净。”


    几个人想偷驴，不想拔橛子。


    戴东说：“我们在明，对方在暗，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发觉，一旦找到我们头上，就是死结。”


    张曦说：“不如转手卖了，光明正大，量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


    陈正升反驳道：“三千五千的没人说什么，这是几个亿，到时候你不吐出来，命还要不要，你以为缅dian人都好说话。”


    戴东说：“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丢石头的人一旦发现石头没了，找不到线索还算罢了，一旦找到，一定会拼命的追查下去，这时候，人命已经不值钱了。”


    老谭说：“要不这样，先让天翔看看石头，行就先切了，看看什么样再说，反正最后逼不得已的时候，退原石还是明料都无所谓了。”


    大家一听，也好，先这么办吧。


    几个人来到仓库，把石头抬到外屋的桌子上，方便楚天翔随便翻动，原来一百公斤的石头，竟然擦掉了30公斤的外层风化皮。


    楚天翔说：“几位叔叔，不好意思，我想慢慢的看，时间可能长点，你们该忙啥忙啥，我需要静点，”


    几个人原想楚天翔一会就能看完石头，听了这话灰溜溜出去了。


    楚天翔把门关好，厚厚的窗帘拉上，漏光的地方还压了压，屋子黢黑一片，楚天翔坐在椅子上，闭目静心，几分钟后，楚天翔把双手放在石头上，即使屋里黑的不见五指，他也没睁开眼睛，他手动的非常慢，慢的如入定的老僧，他心如静水，感受着手上传来一丝丝的信息，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停下手，又开始闭目养神。


    几个人在亭子里喝茶聊天，桌上摆着一堆楚天翔在羊城机场给两个年轻人买的小食品，平时这些人别说吃这东西，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打开了一大堆，这个尝尝，那个啾啾，就是不想停下来，彼此之间还没话说，就张丽和李杰连吃带说，停不下来。


    二个多小时过去了，听见吱呀一声，众人一齐向门口看去，见楚天翔走出屋子，对众人说：“要想切的就沿着我画的线切，我有点累，去楼上睡一会儿。”说完转身上楼。


    听完几个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来到屋子里，拉开窗帘，大家才看清在桌子上的石头，“还是那块石头，没变样，噢，就是画了一条线，绕着石头画了一圈，嗯，这条线画的还挺直。”


    陈正升说：“赶紧抱出去切吧，我这心里直痒痒。”


    戴东说：“别急，这东西太吵了，让天翔多睡一会儿，估计刚才特别耗费心血。”

 第49章

    几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自打认识楚天翔就没看见他累过，就看了二个小时的石头，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


    楚天翔睡了一个半小时，醒来时天色已经大黑了，屋里的灯也没开，他搓了把脸，瞬间，他有点想不起自己在那儿了，静静神儿，外边院子里有说话声，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看完石头就来二楼睡觉了。


    他下楼，边走边问：“我快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院子里几个人见他醒了，十分兴奋，陈正升说：“盒饭管够，全是肉菜。”


    楚天翔下楼来，没见到张丽和李杰，就问：“几点了？张丽和豆豆去哪儿了？”


    “让我放回家了，现在快十点了。”戴东回答道。


    楚天翔拿过盒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眨眼的功夫，两盒米饭直接见底了。


    楚天翔喝了一口茶水，对众人说：“暴涨，别让他俩看见也好。”


    又看向戴东：“暴涨是没问题了，问题是切不切？”


    几个人集体对眼，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切！”


    石头放在了机器上，楚天翔猛的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按下了开关。


    平时六七十公斤的石头一般也就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就能切开，这个石头切了一个小时才切一半，连楚天翔都有点沉不住气了，连续几次停下机器，左看看右看看，锯口很窄，里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


    又过了一小时十分钟，“咣当”一声石头切完了。


    几个人就在机器旁边的等着，楚天翔顾不得里面油气四溢，一下子就把油锯的盖子翻到后面，油气呛得人“咳咳”地直咳嗽。


    等油气散尽。半块石头展现在众人眼前：虽切面满是油污，但也掩饰不住那绝世菁华：皮壳很厚，中间是乌黑通透的冰种，里面还有淡淡的绿丝，一条巴掌宽的绿色色带像绶带斜跨在石头上。


    几个人都没说话，张曦抱起石头就去水池边清洗，楚天翔开始卸夹具上那半块。


    荡尽污泥的两块石头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向众人展示着被雪藏了上千万年的绝世风华：整体是无色冰种，如万年寒冰，灵气逼人，又似深潭老水的宁静，寒冰之中似乎还点缀着若隐若现的绿丝，冷峻中带有一抹温情。绿色色带蜿蜒前行，如天马行空，飞龙狂舞，色泽浓郁厚重，菁华内敛，底子犹如空谷幽灵般的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戴东抚摸着切面，自言自语地说：“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陈胖子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漂亮！这tm的才叫翡翠。”


    张曦喃喃地说道：“不卖了，石头不卖了。”


    老谭也惊得说不出来话，他做了快一辈子的翡翠生意，自认为也算大家，谁知，今天才见到真神。


    楚天翔无数次听过师傅形容顶级翡翠，但真正面对面见到了，仍然身不由己，浑身战栗，这种冲击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静默！没人说话。


    好一会儿，阿翔开口说：“今晚戴叔把石头拿到别墅去吧，明天一早去银行租个保险柜。放在那里安全。”


    陈胖子连连说：“对对对，这个大宝贝可不敢丢了。”


    其他人听了也连声叫好，要是放在公司，估计晚上没人能睡着觉。


    静下心来，戴东问老谭：“能估出价格来吗？”


    老谭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估不出来，没可比性。”


    “冰种带绿丝就是芙蓉种了，就那点玩意儿，就得上亿，满色手镯面上就四条，不做出来谁也不敢估价，满色的东西太多，我瞎说一下吧，低于十亿我跳瑞宁江去。”

 第50章

    他又说：“这种顶级满色翡翠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市面上，流通渠道非常窄，都是一些收藏大家的囊中之物，从来都密不示人，好多大家族也专门收藏这些顶级的翡翠，都是传代用的，即使漏出那么一两件，也是上大拍卖行的，差一点的都是大几千万级别的。”


    张曦想了想建议道：“拿到京城，找那些收藏大家给掌掌眼。”


    谭辉说：“这倒是个办法。”戴东反驳说：“你就不怕他们给说出去？”


    楚天翔说：“我有个办法，就是把石头全部解掉，分成大小不一的部分，当然解料以手镯为主，外皮壳一点不留，这样无论给谁看都没事。”


    戴东又反驳道：“在没想好善后的前提下，这块石头不能动。”


    陈正升连连点头，他是知道江湖险恶的人。


    有人有建议，就有反对意见，最后也没商量出什么办法，只好第二天再说。


    早晨起来已经十点多了，昨晚，戴东自己想到后半夜三点多，终于下定决心按自己的意愿尝试一下，也许柳暗花明。


    四个人吃了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就开车去了银行，租了个保险柜，把石头放进去就算完成任务，众人的心也算落了地。


    银行见怪不怪，在瑞宁，好多大价格的石头都放在银行，就是为了保险。


    离开银行，戴东让那几个人开车去公司，他自己打车说有事要处理。


    戴东指挥着出租车来到楚天翔家的大院，走到老爷子的门前敲了敲门，老爷子一副要出去钓鱼的行头推门出来了。


    “欧叔，这是要钓鱼去啊？”戴东问候道。


    “怎么，有事吗？”老爷子没什么表情。


    “欧叔，有点事想跟您请教一下，我知道约定，但这个事太大，一旦失控，怕是我们几个都解决不了，所以，想请您给出出主意。”


    老爷子本来直接往外走，一听这话站住了，想了一下，直接坐在亭子里。


    戴东赶紧也坐下，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然后说出了自己担心。


    老爷子没说话，戴东也不敢开口问，足足过了五分钟，老爷子说话了：“事情还不算难，善后我来处理。”


    “你去买一块跟那块石头大小，形状都差不多的石头，今明两天给我送过来，记住一定要包严实了，还有，准备一千万现金，什么时候要我通知你。”


    “回去之后赶紧把石头解掉，能卖出去尽量卖出去，别留在手里。”


    “我参与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你那边几个人，尤其是天翔，怎么编理由你自己想。”


    戴东大喜，连忙说：“一定的，一定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以前在缅dian经常发生，你抢我的我抢你的，哪回不死几个人。”


    然后正色说：“你不错，还知道来找我，否则，你们就是退回石头也难逃一劫，这么大的财富露出来，不死几个人怎么能藏得住。”


    戴东出来的时候，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老爷子最后那句话绝对不是吓唬他。


    戴东走后，老爷子背上渔具，骑着电动车出门走了，这次他没有直接往瑞宁江方向骑，而是绕了个弯，来到南亚珠宝城一间普通的店铺门前。


    老爷子停下车，迈步走了进去，屋里有两个人在聊天，看见老爷子进来慌忙站立起来，老爷子对他俩说：“我要见你们参谋长，让他联系我。”说完，老爷子出门走了。

 第51章

    戴东打车回到公司二楼，看几个人都在，就说：“好了，事情解决了。”看陈正升要说话，他又说：“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再也不要提了，这几天大家晚上再辛苦一点，把石头全部解掉。”这就是不想让那两个员工知道。


    戴东又接着说：“这两天老陈和天翔继续看货。老谭和张曦看家，我还有点事要自己处理。”


    安排完，戴东要过车钥匙，开车走了。


    早市已经结束了，周边几个珠宝城眼太杂，戴东想了一下，就来到北边五彩珠宝城，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戴东把车停在一个空位处，开始四处闲逛，他看见一家批发公斤料的大店，信步走了进去。


    店面很大，还有一个大棚子，里面堆满了用编织袋装满的石头，还有一些个头比较大的，散落在一起，戴东走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一个伙计走过来，站在了戴东边上。


    戴东看中一块石头，问那个伙计：“这些石头怎么卖？”伙计回答道：“老板，都是八十元一公斤。”


    “这块我要了，去过秤吧。”


    戴东开始付钱，随嘴说：“拿那些编织袋把石头包严实了，包三层，不能露一点皮壳。”


    顾客是上帝，要求虽然有点奇怪，但几个伙计还是按照戴东的要求仔细地把石头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实。


    石头抬上车，戴东刚要开车，突然心里一动，他拔出钥匙，又下来了，走到刚才那个伙计面前，问：“还有没有刚才我买的那么大的，表现好的的石头，价格高点没问题。”


    “有啊，老板，你跟我来。”


    伙计领着戴东来到里面一个单独的屋子，里面货架上摆满了石头，最小的也有几十公斤，大的足有几百公斤。


    戴东开始看，终于找到一块，他问伙计：“这块怎么卖？”


    “老板，这块八万五，你看表现很好。”说着拿起手电照了过去，手电光在石头上照出了一个有足球大的光圈，非常通透，戴东暗骂：“这就是水沫玉，还八万五？”


    水沫玉是翡翠的伴生矿，也是一种玉石，通透性非常好，非常像翡翠的白冰种，但价值不高，时常被一些不法商人拿来蒙骗不懂翡翠的人。


    “两万五，行就给我装车上，不行我就换一家看看。”戴东边说边往外走。“老板，你再加点，再加点嘛。”伙计喊了起来，做最后的努力，看见戴东快要走出棚子了，他急忙喊道：“老板，石头卖你了。”


    戴东把车开到银行，叫过几个保安，把后买的那块石头推进保险室，放进保险柜里，又把昨天放进去的石头搬到车上。


    他开车来到老爷子的院里，这才想起来他一个人搬不动那块石头，他出院门看见斜对面有家小超市，门口小桌边有几个男人坐着聊天，他走了过去，跟那几个人商量帮忙抬一下石头，那几个人欣然同意，把石头搬进老爷子的房间，戴东在超市买了一条烟扔在小桌上，算是酬谢一下。


    这一趟忙活下来已经晚上六点多了，车开出巷子走了几百米，戴东把车停在路边，拿出不知道什么时间买的香烟，点了一根，仔细思索起来。


    自己这边没什么漏洞了，剩下的就看老爷子的了。


    戴东回到公司，见所有人都在，没说把石头拉回来的事，从上午十点到现在他粒米没进，都快低血糖了，赶紧吃了点点心，这里的盒饭实在是不想吃，一点不对北方人胃口。

 第52章

    他叫过张丽问她会做饭吗，张丽说在家经常自己做饭吃，戴东听了大喜，拿出一万块钱让他明天和豆豆去买做饭的厨具，公司以后自己做饭，张丽也非常高兴，整天在这里没事干，闲的实在是难受。


    戴东叫他们俩早点下班，明天直接去买厨具，俩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剩下的几个人看得出来戴东在打发人，等俩人走了后，都在看着戴东，戴东说：“看什么，赶紧干活，切石头。”


    石头放在台子上，楚天翔，戴东和老谭开始研究如何解料，除了楚天翔这个另类，戴东和老谭解读石头的能力也很高，张曦和陈正升用角磨机在院里打磨另一块的皮壳，这是力气活儿，噪音大，粉尘多，谁让他俩别的不会了。


    第五天的晚上，老爷子通知戴东把钱送到南亚珠宝城西门，这事就算告一段落。


    溜溜干了七天，连解料带抛光，最后五块完整的明料放在了台子上，上面看不到一丝皮壳的影子。因为每天都面对着这几块石头，几个人也有点审美疲劳了，再看这几块石头，也没有了第一次那种震撼。


    几个人坐在一起开始商量如何处理这几件货，戴东说他已经联系了北京那位最著名的经历曲折的慈善家，据说身价几十亿，还是美金，号称钱多好说话，只要是好东西，不管懂不懂就没有放过的，而且好东西到了他那里，外人基本就看不到了。


    老谭说：“坪州吴会长那边也可以试探一下，还有捷阳，那边对高货向来是有多少要多少。”


    “那就这样，我和张曦去北京，老谭老陈去广东，天翔在家收料子。”


    “还有，如果这次顺利，我建议分一次红吧，公司这边资金太多了。”


    听到这个建议，大家都笑了，分钱的事谁都喜欢。


    老戴接着道：“我觉得这次不能拍照片发给对方，一拍照片，我们就和这些货有了关联。”


    陈正升附和道：“这个主意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就跟广东那边说有好东西，见面聊。”


    张曦连连点头。


    老谭说：“我给那边打电话，就说我过去，约着见面，看到实物不怕他们不动心”


    戴东说：“那我就带两块，老谭你们带三块，品相好那两块给我，我就不信拿不下那个大善人。”


    说完看了看大家，说：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张曦问：“这次不用定个底价吗？”。


    戴东看了一眼谭辉，说：“怎么办？去了也不能不报价呀？”


    谭辉沉吟道：“真不好说，定高了不合适，定低了丢人，让人当傻帽宰，损失那就大了。”


    翡翠到这个品级，谭辉和戴东都属于路盲了，以前他们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种属于顶级奢侈品的翡翠，而且现在是原石，那就更不懂了。


    陈胖子脑子一转，说：“那么麻烦干什么，像卖原石一样，狮子大开口，10亿20亿随便喊，只要对方还价了，我们就好办了。”


    戴东和谭辉对视了一下，谭辉苦笑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丢死人了。”


    戴东毅然地说：“就这么办，丢人总比丢钱强。”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风风火火奔向飞机场。


    又恢复到三个年轻人做主的时候了。


    楚天翔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沉思，戴东深谋远虑，陈正升嬉笑怒骂，谭总老谋深算，张曦思路开阔，好多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也蜂拥而至，他需要沉淀，这样才能进步，他自己深深知道这一点。

 第53章

    年轻人的成长是快乐的，也是痛苦的。


    “小豆豆啊，中午想吃什么。”张丽问李杰。本来李杰长得人高马大，足有1米85以上，张丽却小巧玲珑，可她非要叫李杰“小豆豆”，李杰反驳无数次，一概无效。


    “我要吃米线！”李杰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他的胃已经被米线同化了，但自从公司开始管一日三餐后，李杰就彻底与米线告别了，自己出去吃吧，还心疼钱。


    “小豆豆，米线没营养，不如我给你做红烧肉吧。”张丽诱惑道。


    “红烧肉要吃，米线也要吃。”李杰抗议道。


    楚天翔看着两个人斗嘴，心里很高兴，高兴的原因还有另一个，才不过五天，戴叔叔就成功拿下了那个钱超多的慈善家，两块石头卖了十六个亿，不过那个慈善家也不是好与之辈，他找了珠宝届几个专业大佬，这个价格就是几个大佬们给的，但这个价格已经让戴东和张曦欣喜若狂了。


    今天，楚天翔和瑞宁宾馆的潘有为约好了，准备去他那里看看石头，现在公司没有业务，几个人都闲得快长毛了。


    开着公司刚买的自动挡帕沙特，楚天翔很小心，他和李杰的驾照刚下来，开车都属于二把刀的水平，能开走，其他的还不太熟悉。


    开车来到瑞宁宾馆，好不容易把车停在车位，累得楚天翔出了一身汗，开车这东西，熟手和生手的区别就是看着别人开简单，自己上手就知道有多难了。


    走进房间，楚天翔看见潘有为在和缅dian小妹调笑，估计这是潘有为碗里的菜。


    在国内很多少数民族聚集区，受自古民族风俗影响，不但男的，连女人甚至小姑娘，对这事基本没有心理障碍，这跟内地不同，内地认钱，这地方认人，跟婚姻无关，跟钱更无关，你要给钱，那就是侮辱人了。


    潘有为见楚天翔进来，马上站了起来，夸张地说：“兄弟，可想死我了，找了你多少回，你也不出来，赶紧坐。”


    楚天翔歉意地笑笑说：“最近有点忙，还去了内地一趟，这刚有点空，就到潘总这报到来了。”


    “好兄弟，快坐下喝茶，我又刚到了不少好石头，一会儿你好好看看，有对庄的没有。”


    “对庄”也是行话，就是喜欢的意思。


    落座喝茶，又寒暄了几句，楚天翔四周看了看，有几块石头是新的，但都不大，他站了起来，走过去粗略的看了看，说：“潘总，石头太小了，我喜欢大的。”


    “别急，兄弟，一会儿我领你去看几块大的，在我的另一个店里，这地方太小了，摆不下。”阿翔听了点了点头。


    又坐了一会儿，两人起身准备去潘有为的另一家店，出了店门潘有为看见楚天翔直奔一辆崭新的帕沙特而去，心道，上回来开了一辆破摩托，这回来开个汽车，还真是摸不清这小子的来历。


    两人各开各的车，来到站前珠宝城。


    站前珠宝城比较冷清，人流不大，但很多人在这里开店，一是这里房租比较便宜，二是有个铺面用来接待外地客户，不会显得没实力，让客户不信任。


    来到一家店门口，两人停下车，走了进去，瑞宁所有的原石店都大同小异，一个实木茶台，木凳，几个货架子。


    屋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打扫卫生，潘有为没介绍，楚天翔也就没说话，两个人来到货架旁，潘有为说：“兄弟，看看这几块，都是最近从场上拉回来的，你慢慢看，我去沏茶。”

 第54章

    楚天翔点了点头，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大部分石头品相都不错，但不符合楚天翔的胃口，即使切涨也没多大赚头。


    潘有为见楚天翔手里拿着手电，但不像别人那样在石头上找翡翠的表现，只是远远地照着，另一只手在石头上摩挲，心里有点紧张。


    楚天翔看了一会儿，坐到茶台前说：“潘哥，石头都不错，那块白沙皮的，那边那块黑乌沙，我有点兴趣。”楚天翔指了指他看上的两块石头。


    随后又说：“潘哥，都是老朋友了，说实话，这两块石头我买也行不买也行，你开价，我不还价，合适我就买。”


    说完，眼睛也不看他，低头喝茶。


    潘有为有点晕：“还有这样讲价的？我说完了你都不买，来探底的吗？”如果不是楚天翔在他这里花了两百多万，有实力，还以为楚天翔就是来捣乱探底的呢。


    楚天翔知道单凭口才说不过潘有为，他就想了这么一招，上次买石头的经历让他很憋屈了一阵子。


    潘有为大脑飞快的转了起来：“兄弟，这不难为哥哥吗？你看到多少？说个数，当哥哥的够得上，指定给你，哪怕少赔点，哥哥都认了，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呀。”


    潘有为喋喋不休，楚天翔就是不说话，看着他笑。


    潘有为真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他口才了得，还拉得下脸，每块石头利润都不错，但今天碰上这么个奇葩，就是看着你不说话。


    没办法，见对方就是不答茬，潘有为开始考虑两块石头开什么价格了，黑乌沙表现好，多要点，白沙皮少开点吧。


    “兄弟，这样吧，两块石头我都不挣钱了，本钱给你，但以后你得多照顾照顾老哥的生意，行不行？”


    楚天翔还是不说话，潘有为被逼到死胡同里了。


    “白沙皮十六万五，黑乌沙十五万，兄弟我真是服你了。”


    最后这句话，潘有为是真心说出来的。


    “好了，潘哥，我说了合适我就买，那块白沙皮我要了。”楚天翔掏出银行卡递给陈力。


    陈力欲哭无泪呀，白沙皮他就加了五千，去了运费基本没挣到钱，黑乌沙加了五万，人家却不要，有心不卖，但绝对得不偿失，认了吧。


    潘有为情绪那是相当的不高，这事还怨不得别人，价格你自己要低了，自己有点患得患失。


    送楚天翔出去，潘有为的快嘴也不说话了，装完车，潘有为咬咬牙，说：“兄弟，还有一块石头，六十多公斤，在我这儿，但不是我的，你看不看？


    楚天翔闻言一怔，想了一下说：“那就看看，价格很高吗？”


    两人现在对价格都敏感。


    来到屋里，潘有为指着茶台主座下面说：“就是这块石头，六十多公斤。”


    楚天翔这才看见主座下面还有块石头，上面盖着一大块白布，他走过去拿起白布，猛地倒吸了口冷气：“这是什么？”


    只见那块石头，黄色沙皮，上面疙疙瘩瘩，满是凸起，没有一块平整的地方，而且满身全是点状的绿松花，有的长在凸起上面，有的在凹面里，整个石头的沙粒像刀刃一样，硬度极高，稍微用点力气，就扎的手疼，整个石头满身还有很多像刀砍过的纹路，立直立直的。


    潘有为说：“这应该是老料，我从来没见这种皮壳。没水，干呼呼的。测过比重，绝对是翡翠，唯一的问题是这块石头有点来路不正，赌场过来的。”

 第55章

    缅dian赌场合法，在中缅边境缅dian一侧，星罗棋布大大小小几十家赌场，不但缅dian人赌，还有很多华夏人过去赌，为此国家打击了无数次。


    赌场里输急眼了可以拿翡翠原石换钱，这是缅dian赌场一大特色，赌场专门有人鉴别翡翠原石价值。


    楚天翔问：“正常报关过来还是私下来的？”


    如果是正常报关过来，就算在国内给这块石头上了户口，无论这块石头在国内有什么纠纷，政府都要出面的。至于缅dian那边的纠纷，找报关的人去。


    私下过来就是走私了，一旦出现纠纷无论哪边政府都不会管的，当然别上升到刑事案件。


    潘有为吞吞吐吐的说：“私下来的，而且石头的主人应该不是一般人，所以不敢让人看，我一朋友跟那边赌场有点关系，石头过来就放我这儿了。”


    “石头我很感兴趣，但需要仔细看。“你朋友要价多少？”


    “八百万。”


    楚天翔想了一会。站起身子，对潘有为说：


    “八百万也好，八千万也好，钱不是问题，我的要求是，一，这块石头我要拿回公司几个人仔细研究一下，当然你们可以派人跟着，半天时间吧，但我不保证指定能买。第二，一旦我同意买了，你让你朋友去走一回正常渠道，费用可以我出。第三，为了证明我能买的起，我们俩可以去银行，我可以给你开验资证明或者柜员机上看我的银行卡余额。”


    楚天翔太想要这块石头了，这种石头不仔细研究一下，对不起自己的一身本事。他现在对这块石头还是一头雾水，但有一点他知道，这种石头绝对就是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的感觉，就看有没有慧眼了。


    刺激啊！


    潘有为还是跟楚天翔去了银行，在柜员机上，楚天翔拿出两个卡片，输入密码后让潘有为看了两张卡片的余额，然后，潘有为热情地送楚天翔上车走了。


    戴东一个人回来了，是乐着回来的，回来后，他狠狠地拍打了楚天翔一顿，疼得楚天翔龇牙咧嘴。


    16亿啊！


    按他的股份，这一次他就能净得三个多亿，“老子英明啊，去tm的家族商业负责人吧，老子不稀罕，狗屁上市公司，惹到老子，老子直接给你收购了。”


    这就是意淫了，这点钱还远远不够收购一家上市公司，但谁又敢说将来如何呢。


    戴东给张丽和李杰一人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又连续几个晚上请大家吃大餐，张丽和李杰都乐开花了，这就是报复性消费。


    随后几天，戴东和楚天翔走了几家原来相识的翡翠店，收了几块石头，两个人商量一下，决定一个也不切，先把仓库的货架摆满，这样公司才像点样，原石摆在那儿没那么大危险。


    潘有为一直没电话，过了一周，楚天翔都有点沉不气了，刚想给潘有为打电话的时候，潘有为的电话先来了，约楚天翔去站前珠宝城的店里，那里清净，适合谈些敏感的事。


    楚天翔按照约定准时来到潘有为的铺面，刚一进去，就看到茶台周围坐着三个人，主座是潘有为，对面两个人都有四五十岁，一个偏瘦一点，另一个很矮小，楚天翔过去跟潘有为打了个招呼，潘有为连忙介绍那两个人给楚天翔认识，偏瘦的姓吕，矮小的姓高。

 第56章

    四个人寒暄一阵落座之后，潘有为慢慢地才切入正题。


    几个人要开私盘！


    所谓私盘，相对的就是公盘，公盘是协会或政府主办的原石拍卖会，私盘就是私人或私人公司举办的拍卖会，也可能是几家合办。


    开私盘，首先得实力雄厚，自己的货多，否则卖别人家的货，靠提成就赚不到大钱；第二，能借来大量的高档货，原石规模是开拍卖会能否成功的最重要条件，来的客人可能看不上这块，但可能看上另一块，这就要求原石要多要好；第三有大量的客源，货好没人来也是白搭，所以，敢开私盘的无不是业界大佬。


    而且，私盘可以处理一些敏感的原石，因为都是熟客，风险很低。


    楚天翔欣然答应参加私盘，高总告诉楚天翔私盘一个月后才开，现在是囤积货源，通知客户的阶段，一些顶级料子还会有做宣传册。看楚天翔同意去，三个人都很高兴。


    楚天翔问潘有为：“潘总，那块石头是不是也上公盘？”


    潘有为看了一眼另外两人说：“楚总，不出意外的话是要上的。”


    楚天翔想了想说：“那块料子我还想看看，如果可能，高总，吕总也行个方便，我公司就在五星，料子拉到我公司，你们派人跟着，看完你们就拉走，公司资金不是问题，私盘上有合适的我也会多支持两位老总的工作。”


    这就是承诺在私盘上一定会出手了，吕总和高总相互看了一眼，吕总说：“楚总年轻有为，希望我们能多多合作，那块石头我们俩人做不了主，这样，这几天我给你准信，可以吗？”


    楚天翔点头同意，几个人又聊了几句，楚天翔就告辞了。


    楚天翔走了以后，高总问潘有为：“老潘，这个楚总真的有实力吗？太年轻了。”潘有为回答道：“没问题，那天是我临时起意让他看的那块石头，他也是为了证明他资金没问题，特意去柜员机上看的，两个卡加一起，五千多万啊。”


    “而且在我这买过两百多万的石头，就一个人来的，看中就卖，不犹豫。”


    高总说：“谁家的孩子这么有钱，家里大人也就这么放心？”


    吕总说：“回去跟张会长说说，不行就拿过去给他看看，派个人跟着就完了。”


    楚天翔回到公司很兴奋，谭总和陈正升回来了。


    又是一大惊喜，三块石头卖了六亿五千万，本来谭总就找了坪州吴会长和捷阳一个大老板，但不知道怎么就走露了风声，两个hk人借着捷阳人的路子也加入进来，生生把价格抬得吴会长直瞪眼，最后吴会长花了一亿多点买了一块，其他两块都被捷阳人和hk人合伙买走了，为此，吴会长对老谭也有了点意见。


    陈正升口若悬河地说：“老谭太操蛋，就三块石头，来了三波人，谁开价高卖给谁，吴会长临时叫人都来不及，hk人要不是顾忌吴会长的势力，估计一块都不会给他留，那个捷阳人最阴险，一看拿不动马上叫人。”


    老谭说：“原来我也没想都卖给吴会长，我怕他独吞，卖价上不去，我就找了捷阳的老蔡，老蔡一看我手机上的图片，背着我就给hk人打电话，等到看货的时候，他跟hk人一起来的，我也没办法不让人看，吴会长以为十拿九稳，到现场才有点慌了，他没想到品质这么好，想叫人来合买，被老蔡几句话堵住了。”

 第57章

    戴东说：“吴会长那边没什么事吧？”老谭回答道：“没事，下回再有货，单独给他点就行了。”


    楚天翔说：“看来还得找好货啊，好东西能卖上价。”陈正升连忙说：“明天就去找货，亚龙的陈总给我打无数次电话了。”


    戴东说：“先休息几天吧，把人都拉上，去腾冲洗洗温泉，这段时间大家都马不停蹄的忙活，也该劳逸结合了。


    别人没意见，张丽和李杰听到后更是兴奋的跳了起来。


    戴东高兴地说：“张丽别高兴，晚上公司会餐，你马上带着李杰去买东西，就在外边亭子里吃，你来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都给我使劲喝点，谁都不能藏假。”


    腾冲之行，几人洗尽一身疲惫，回到瑞宁第二天，陈正升给瑞宁协会张会长打电话，电话接通就听见里边一阵阵嘈杂声，陈正升大声说：“是张会长吗，你好你好，我姓陈，我们在亚龙老陈的店里见过。”


    那边张会长一愣，随即想了起来电话那头是谁，立马热情洋溢，约定下午三点在店里会面。陈正升这才仔细看张会长的名片，不禁哑然失笑，也在木星珠宝城，离这儿不远。


    陈正升和楚天翔按时来到张会长的店铺，只见光门脸就有三十米长，门口石狮子张牙舞爪，气势逼人，各种绿植摆满一地，走进大门，里边有二三百平米，装修古朴大气，正面影壁供奉着一人高的翡翠关公，往里走，左边是三米左右的红木茶桌，周边是八仙椅，右边是货架，一眼望去，整齐的两排货架摆满了大石头，靠近窗户，还有一个小型茶台，这是给看货的人坐在哪里看石头的。


    里边还有几个房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茶桌边坐着两个人，但没有张会长，见有人进来，两人都回头向门后望去。


    “楚总？你怎么来了”


    “潘总，高总，你们也在这儿？”


    坐在桌子边上的是潘有为和高总，几个人赶紧寒暄。


    楚天翔把陈正升介绍给两人，两人心想，这就应该是他家的长辈了。


    不一会儿，张会长回来了，见到陈正升和楚天翔立马热情有加，抱歉说回来晚了，落座后，潘有为赶紧过去，在张会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张会长恍然大悟，对陈正升说：“陈总，有缘啊，这位楚总原来就跟我这个小兄弟认识，跟高总也有一面之缘。”他指了指潘有为和高总。


    陈正升有点狐疑，他看了看楚天翔，楚天翔解释道：“叔，我在潘总那里买过几块料子，高总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陈正升对张会长说：“认识就是朋友，张会长德高望重，我们还得多跟会长学学，当然有好的料子我们也想收几块。”


    张会长笑容可掬，连声答应，这两位绝对不差钱。


    楚天翔一下就明白了，那块特别的料子一定是张会长的，潘有为应该也是傍着张会长做生意，所谓的高总应该就是张会长的直接手下。


    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陈正升见楚天翔坐在那一动不动，既不去看石头，也不插话，就提醒道：“天翔，过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石头，张会长这里绝对有不少好货啊。”


    楚天翔答应了一声，但就是不动地方，也不说话，直勾勾看着张会长本人。


    张会长见楚天翔不动，他却心里一动，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禁哑然失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他要看那块石头，到现在自己还没给回信，这小子现在拿上一把了，不给我看，其他石头我也不看了。

 第58章

    他也真不是不想给楚天翔看，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忙着私盘的事，根本顾不过来，东西卖给谁不是卖，就是这块石头有点问题，他才有点顾虑。


    想通这一点，张会长笑了笑，对楚天翔说：“小兄弟，我这两天忙，你说那事我都同意了，就是找不到人手给你送过去，这么办吧，明天上午，我让小潘给你送过去。”


    陈正升一头雾水，不知张会长说的什么意思，他看了看楚天翔，楚天翔说：“那就谢谢张会长了。”


    说实话，楚天翔买不买还是另外一回事，主要是心痒痒，这种难得一见的东西要不仔细研究一番，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又聊了几句，楚天翔站了起来，去看石头了，高总紧随其后，准备随时伺候着。


    看了几块，楚天翔不禁暗自称赞，“张会长绝对不是浪得虚名，钱多是一方面，就这些石头不管能不能切涨，至少这些石头的表象绝对是好东西，张会长水平不低呀！”


    他问高总：“这些石头也上私盘吗？”


    高总回答道：“都上，但楚总看上哪块可以直接收了。”


    现在能卖当然得卖了，上私盘也是为了卖石头，何必等到那时候。


    看了半个多小时，总共有四十多石头，楚天翔就挑出二块，但他没吱声，他看向高总问：“大的就这些吗，还应该有些好的吧？”


    高总连忙说：“里屋还有一些，我领你过去看看。”说着领着楚天翔来到一间里屋，屋里四周没有窗户，靠着四面墙，三面都是两层货架子，架子上，地上摆的都是大石头，一面是一组一人多高的保险柜，高总问：“小点的您看吗，有些几公斤的，品相也不错。”


    楚天翔说：“我先看大的吧，然后再说。”


    楚天翔开始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对高总说：“保险柜打开吧，太小的就不看了，几公斤往上的吧。”


    高总却把保险柜都打开了，原来保险柜上面是很小的石头，几公斤的石头都在下面，而且每个保险柜都有。


    看了二十分钟左右，楚天翔问高总：“是让张会长进来，还是咱俩谈。”高总问：“您都看上哪块了？”


    “这块，这块，还有这块，总共三块大的，小的就这一块。”楚天翔抬了抬手，他手里拿着一个有一公斤左右的石头。


    “我叫张会长进来吧。”高总说。


    张会长和陈正升一起进来了，潘有为跟在后面，楚天翔冲着陈正升说：“叔，我看上几块，就看价格了。”陈正升点头示意。


    张会长插嘴道：“小兄弟，价格好说。”高总指给他看楚天翔要的那几块料子。


    张会长沉吟了一下，说：“地上的黑乌沙，八十五万，木那的贵点，两百三十万，那块会卡五十万，这块小的二十五万。”


    楚天翔回头看了一眼潘有为，潘有为心里一哆嗦：“这小子不会又要使那招吧？”


    可惜，楚天翔开口了：“张会长，这样吧，我每块给个价格，您同意我和叔叔就收了，您觉得价格低，帐不好算，您就不卖，我也不会加价了。我年轻，话有不到的地方您担待。”


    不但张会长，连潘有为和高总都有点蒙，还有这样讲价的？就一口价？太霸气了吧？潘有为心道：“这小子仗着钱大，什么招数都敢使。”


    “黑乌沙六十万，木那一百六十万，会卡四十万，小石头十万。”楚天翔核计了一下说道。


    听到楚天翔给的价格，张会长很快就清醒过来，别的有钱人买石头也就是一块两块的买，这小子一口气买了四块，而且给的价格还算合理，利润也行，有心再争取一下，看看楚天翔那人畜无害自信的笑容，他没敢。

 第59章

    “同意，楚总，我怎么也算是你的长辈了，这个面子我给了，就按你说的价格成交。”张会长故作愉快地说。


    “张会长，外边还有两块，您过去看看？”楚天翔说道。


    来到那两块石头前，楚天翔指着石头说：“张会长，这两块价格应该不高，我也不还价了，您给个价，合适我就拿着。”潘有为一听：“完了，又使这招了。”


    什么叫人老成精，张会长一转眼就说：“别分开算了，两块二十五万，行你就拿着，这个价格基本是成本了。”


    楚天翔想了一下，就同意了，潘有为佩服地看着张会长：“我当时要是也这么出价，我的两块石头也卖出去了”。


    谈好价格，楚天翔拿出银行卡，交给高总去刷卡，安排车送货，张会长非常高兴，留下两人的通讯方式，知道两人的公司就在附近，说那天不忙了过去拜访拜访，随后两人告辞。


    货到公司，安排送货的工人把石头摆放在仓库，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


    陈正升看着楚天翔说：“小子，你有点学坏了，但我喜欢。”


    戴东赶紧问是怎么回事，陈正升添油加醋地把买石头的过程说了一遍。楚天翔笑了笑说：“你们刚走的时候，我在那个潘总面前吃了个哑巴亏，郁闷了好长时间，这才想了这个办法，还挺管用。”


    戴东和谭总哈哈大笑，这小子真的在成长！


    谭总说：“要没什么事，我明天回京城，还有下一步我想是不是去趟坪州公盘，那里利润高。”


    戴东，楚天翔和陈正升都没意见，谭总在出货方面绝对是大拿，人脉广，心思缜密，把握买卖心理绝对是高手。


    听说谭总明天要走，楚天翔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说：“谭叔，后天走吧，明天有个石头要看，你指定没见过，这几天我为了这块石头已经寝食难安了。”


    几个人连连问：“什么样的石头，品相好吗？”


    “不会切出玻璃种吧”。


    楚天翔说：“品相奇特无比，我以前也没见过类似的，但里头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所以现在闹得我睡不好觉，抓耳挠腮的，但买不买还得研究完再说，而且这块石头要上私盘。”


    “谁的私盘？”戴东和谭总同时问。


    “张会长跟人合伙准备开一个私盘，就在月底，去腾冲之前我见到高总的时候，他们就是告诉我开盘的事，问我参不参加，我当时跟他们说要看那块石头，他们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今天正好赶上节骨眼，我就拿了他们一把，张会长同意明天把石头拉过来。”


    私盘对戴东和谭总而言，并不陌生，他们都参加过几次，但私盘也有档次，有些私盘是随便进，随便看，看合适的还随便买，但有些私盘就有门槛了，非特邀客户不能进，普通客人你就是进去了也买不起，有的顶级私盘几千万的料子比比皆是，玩的就是档次，到场的人非富即贵，这些人的钱好赚，但对料子的要求非常高。


    谭总来了兴趣，在这种私盘上能看到好多平时见不到的料子，他说：“什么时间开，我也过去看看。”。胖子也说：“都去都去，争取再找一块一下卖几十亿的石头。”


    “你以为是捡钱啊，还几十亿。”戴东笑骂道。


    隔天，潘有为开车，带着两个工人把石头拉了过来，整个石头包裹得严严实实，放在一楼茶台上，几个人打开包装，戴东几个人惊呼一声：“这是什么玩意？”

 第60章

    石头是黄色的，石头的形状很不规整，一头大一头小，但棱角分明，整个石头像长了癞头疮，满身凸起，刀砍纹横七竖八，皮壳上的沙粒硬的像刀刃一样划手，满身的点状松花到处都是，感官印象极差，看着心里非常不舒服。


    “这是翡翠吗？”谭总疑惑道。楚天翔轻声说：“他们测过，是翡翠。”


    几个人连忙开始看石头，看了一会儿，按照约定，陈正升拉着潘有为去亭子里喝茶，两个工人也随他们出去了。


    见人都走了，楚天翔长出了一口气，开始闭目养神，戴东和谭总坐在边上一言不发。


    几分钟过后，楚天翔开始用双手摩挲着石头，有时很轻柔，有时非常用力，他的手移动非常缓慢，犹如老龟漫步，时不时还用手电筒敲打皮壳，发出金属般的刺耳声，过了有四十分钟，楚天翔睁开眼，这才看见手上多是划痕，有几个已经渗出血了。


    随后，楚天翔又开始仔细研究起来，这回，楚天翔瞪大眼睛拿起手电筒，在石头一尺左右的高度打开亮光，一眼不眨，翻看着石头上的凸起。


    戴东和谭总大气都不敢喘，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楚天翔，这还是他俩第一次看见楚天翔如何解读石头，这种手法，别说看见，听都没听过。


    过了一个小时，楚天翔放下手电，沉吟一下，对戴东和谭辉说：“戴叔，谭叔，这里应该有一个团绿，品质非常高。”他指了指石头小的那头。


    一般翡翠原石内部的绿色是呈现点状，带状，平面状的。所谓“团绿”是指翡翠内部形成一大块绿色的部分，而且一旦形成团绿，那品质就是相当的好。


    两人目瞪口呆，“这也能看出来？”


    谭辉一指那头大的，“这边怎么样？”


    “应该什么都没有。”楚天翔回答道。


    戴东站了起来说：“赶紧让他把石头拿走，看的时间长了怕他们起疑心。”见二人没说话，戴东出门把潘有为叫了进来。


    又寒暄了几句，潘有为拉着石头走了。


    几个人坐定，戴东问：“那块团绿有多大？”


    楚天翔回答道：“看不准，但不会太小，这石头硬度太高，而且凸起太多，手感特别不好，摸不准。”


    陈正升听说是团绿，来了精神，他问楚天翔：“能值多少钱？”


    “低于五千万拿都值。”


    “那还等什么?”


    楚天翔苦笑一声:“这块石头要上私盘。”随后又说：“我第一次看见这块石头的时候，要价才八百万，我没时间仔细看，而且这石头是那边赌场过来的，路子不正，就没敢开价。”


    陈正升连连拍大腿，连声叫着：“可惜了，可惜了。”


    戴东说：“没什么可惜的，到时候我们拍回来不就行了。”


    谭辉也附和道：“也就是多花俩钱儿的事。”


    但事情随后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几个人的判断。


    随后的几天，楚天翔跟陈正升又连续收了几块石头，亚龙的陈总，楚天翔原来的老板薛总，俩人都过去看了看。


    楚天翔还领着母亲去了趟芒市医院，找了最好的内科专家给母亲做了下会诊，结果还是年轻时创伤太多，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慢慢将养。


    这期间，潘有为把邀请函送了过来，还有一份印刷精美的宣传册，宣传册上总共展示了二十块石头，每块石头一页，六张图片，都是表现超级好的，1号石头是一块一吨多重的莫湾基黑乌沙，皮壳油光发亮，不知是石头本来就这样，还是摄影师的水平高；2号是一块二十多公斤的莫西沙脱沙料，看图片是到高冰了。楚天翔他们看的料子是第11号。

 第61章

    给他们的邀请函排在了38号，这说明前面还有一堆大佬要来，说实话，谭总别看有几家店，还开在京城，但他的货品质量是中等偏上，顶级品接触不多，戴东就一家顶级品店，货量太小，所以二人在翡翠圈子里人脉不是很厚，知名度不高。


    张会长的盘口计划两天，精品二十块，普通货两百块，赌料和改口料各一半，每天上午十点开始看货，下午一点开始投标，晚上四点开标，全部是暗标。


    翡翠拍卖有自己独特的特点，所谓暗标就是有一个底价，但不公开，所有参加拍卖的人看到多少给多少，价格最高者中标，但必须超过底价，因为不知道别人出多少钱，所以，揣摩别人的出价就非常重要，在缅dian公盘，经常有几千万上亿的石头，就因为比别人少十块八块而不中的。


    参加这次公盘的来宾，免费机票，吃住全管，这不但显示私盘主办方的财大气粗，还对私盘大获成功充满了自信。


    要知道哪个大佬级别的人来都不可能是一个人，至少一两个专门解读石头的高级顾问必不可少，大佬出门跟班的也得来，还有的趁这个机会带上女朋友的，一个团队四个人都算少的。


    这次私盘，开销没有个几百万绝对下不来。


    到了这一天，楚天翔穿上了西服，打上了领带，脚上锃光瓦亮的皮鞋，这是戴东严厉要求的。自从西服买来，阿翔也就在羊城穿了那么几天，回到瑞宁，一直就是t恤，休闲裤的打扮，以前脚上穿的是凉拖，现在也被戴东严厉禁止了，每天只好穿休闲鞋。


    小伙子打扮起来却是非常帅气，到了公司让几个叔叔一顿嘲笑，然后几人坐一台车去往会场，在车上，陈正升突然说：“我们就这么去了，得给张会长省多少钱啊。”


    “还真是，就我们这几个人，如果换做外地人来，招待费没个几万下不来。”


    “不会是看我们不花钱才让我们去的吧。”


    戴东说：“没准还真是，天翔在圈子里名声不响，怎么就想起让他去了呢。”


    车来到会场大门口，只见张会长和几个人站在门前招待客人，潘有为和高总也在，陈正升走前一步和戴东并肩而行，这是说好的，这次他俩出头，楚天翔和谭总背后出主意。


    跟张会长寒暄几句，几个人就往里走，整个大厅摆满了石头，左边有一个观礼台，前面摆放了一些椅子，开始前有一个短暂的开幕式。


    有引导人员把几人领到椅子旁说声自便就离开了。


    已经来了很多客人，三五成群地在一起交流，有些走到货架边看起了石头。


    几个人闲得无聊，四处张望，突然，楚天翔说：“坪州吴会长也来了。”几个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就见坪州吴会长在一群人里笑语连天，他旁边站着魏胖子魏总。


    谭辉说：“过去打个招呼吧。”几个人起身来到吴会长面前，谭总在前，抱手对吴会长大声说：“吴老，您好，您也来了？”


    吴会长回头一看，见是谭辉，不由得一愣，心道：“怎么他们也来了？”


    实际上，吴会长以前不太瞧得起谭辉，这是身价决定的，不过最近几次谭辉拿来的高货到让他刮目相看。


    他握住谭辉伸出来的手，高兴地说：“谭总，你好你好，你也过来看看。”说着眼光跨过谭总，跟他后面几个人点头示意。

 第62章

    几个人连忙上前问候，正说着，主席台传来声音，让大家前面就坐，典礼马上开始了。


    9点58分，主持典礼的高总健步上台，对着下面的客人热情地说：“由瑞宁协会发起的，瑞宁张氏珠宝有限公司，瑞宁云达翡翠公司，缅dian姐勒翡翠有限公司，木捷博彩有限公司主办的翡翠原石拍卖公盘现在开始。”


    掌声响起。


    停了一会接着道：“我代表大会主办方热烈欢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的贵客嘉宾，欢迎hk“翡翠大王”孙宇轩先生；hk林氏翡翠技术总监侯定先先生；台湾明德珠宝总经理蔡媛女士；广东捷阳协会会长章立仁先生；，羊城花林协会副会长戴有为先生；坪州协会副会长吴三元先生，….”


    被提到的嘉宾起立，向客人们点头示意。


    戴东几人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心道这国内的会长和副会长就来了十几位，这得多大实力啊，怪不得自己的邀请函编号38，估计后面没几个人了。


    然后是主办方讲话，来宾发言，典礼就算完成了。


    大厅里立即喧声四起，看料子的看料子，互相打招呼的打招呼，好不热闹，楚天翔皱了皱眉头，对谭辉说：“看不了，这里太闹。”


    谭总没听清，两人走出大厅，谭总问：“你说什么？”


    楚天翔说：“这里太闹，心静不下来，看了也不准。”


    谭总一想，还真是个问题，但你也不能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你自己看吧。


    他走到一个工作人员低声问了几句，回来说：“一会中午所有客人都在二楼餐厅吃饭，但这里不关门，到时候我们再看，估计那时候人少多了。”


    楚天翔也没别的好办法，只好跟谭总在大厅里简单看看，精品的二十块料子单独摆放，今天只投标标号前十的，普通料子今天投标前100号的。


    楚天翔从100号开始往后看，人多的就错过，改口料不看，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把一百块石头全都看完了，他坐在货架边的椅子上，从小圆桌上拿过投标单，连续写了几个号码，隔开一点，又写了几个，这是一会儿准备重点看得料子。


    精品料没地方看，人太多，只好等机会了。


    临近12点的时候，人开始渐渐地少了，楚天翔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嗯，57号石头那没人看了。


    这是一块木那红皮壳的料子，五十二公斤，身上有一条色带，外皮感觉种有点差，上手摸了一下，不掉沙，敲了敲，发闷的声音，楚天翔又把石头的全身看了看，一只手放在石头上仔细感觉了一下，回头在纸上打了个挑，转身去看下一块。


    会卡，四十五公斤，青蜡皮，色带，种水都看得到，现在就是赌裂了，楚天翔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在纸上打了个叉。


    半个小时的功夫，楚天翔把记录的几块石头都看完了，准备出手的有五块。


    他转身来到精品区，盯着那个1号一吨多重的黑乌沙，整个石头的黢黑黢黑的，外边的蜡皮少部分还在，沙粒非常均匀，松花很多，还有很多条色带，最宽有小孩巴掌大，他把手放在沙粒上来回地感受着。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咳嗽声，他立马抬起手，回头一看，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站在他面前，旁边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小伙子，你也喜欢这块石头？”老人问。

 第63章

    “孙老，您好，我就是自己瞎看。”楚天翔回答道，他认出这个老人就是典礼上介绍的第一位嘉宾，“hk翡翠大王”孙宇轩孙老爷子。


    老爷子慈眉善目，精神矍铄，个子不高，眼睛炯炯有神。


    “那我们交流交流怎么样，小伙子。”孙老问。


    楚天翔赶紧说道：“我可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还得多向您老请教。”


    老爷子假装生气的说“哪有那么多请教，赶紧说说你的看法，年轻人怎么这么啰嗦。”旁边的少妇也搭腔说：“小兄弟，说说没事，我爷爷愿意跟年轻人交流，别紧张。”


    楚天翔见这一老一小非逼着自己说说，也是年轻好胜心强，他顿了一下说：“这应该是莫湾基的料子，沙粒均匀，皮壳紧，点状松花带状松花都有，松花下沉的厉害，有雾层，说明种非常老，表现超级好，一旦色进去，就价值连城了。”


    老爷子颔首点了点头：“这小子有点道行，跟自己来的那几个赌石高手判断的差不多。”他接着问：“就这些？”


    楚天翔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周没人，低声说：“老爷子，我觉得这料子是偏场的，场口不正，里头很糙。”


    孙老爷子一愣，瞪大眼睛看着楚天翔，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时，都没去吃饭的戴东三人，看见楚天翔跟一个老爷子站在1号石头边聊天，也走过来了。


    老爷子见有外人过来，就没说话，点头向楚天翔示意，转身走了。


    楚天翔赶紧跟戴东三人说：“普通货那边，52号，67号，3号，86号，13号你们去看看，这几个要拍，其他的我都没看好。”


    戴东三人以前对赌石那是情有独钟，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要不也不会认识楚天翔，可自打认识楚天翔后，见识了他惊天的赌石技艺，对研究石头的兴趣荡然无存，也是，几个人哪怕研究上一整天，都不如楚天翔看上十分钟，太打击自信了。


    精品料子里就四块是全赌料，其他六块是改口料，这些改口料楚天翔不感兴趣。


    他重点是看这四块全赌料，第一块不行，第二块也不行，第三块是个好东西，第四块不行。


    看第四块石头的时候，坪州吴会长和魏总也过来看，楚天翔与俩人随便交流了几句，就离开了


    休息到下午一点，人陆陆续续又回到展览厅，到了厅里不一会就有人开始写标书了，楚天翔几个人也围坐在一个圆桌边，开始讨论如何出价，出多少价主要是戴东和谭总的活儿，楚天翔还没参加过这种拍卖会，一点经验没有。


    戴东和谭辉先按照两人对石头的表现写出一个价格，然后问楚天翔石头能切涨到什么程度，然后再往上调报价。


    阿翔仔细看了一遍，递给谭辉，后者又检查了一遍，交给陈胖子，胖子拿过标书直接奔着标箱就去了，投标这事他也是第一次玩。


    离四点开标还有一段时间，楚天翔对几个人说：“我去看看明天开标的石头。”


    几个人也没事，也纷纷站起来，各自溜达去了。


    四点整，人们都集中到了主席台边，看到负责这次公布中标的高总健步走上讲台，敲了敲麦克风，顿了一下说：“各位嘉宾，下午好，本次拍卖第一场标书开标现在开始。”


    “精品区1号，中标号,88003，中标价七千六百万。”


    “精品区2号，中标号88011，中标价二千零二十万。”

 第64章

    *****


    “精品区7号”中标号88038，中标价，二千一百万。”


    *****


    戴东和谭辉猛地击了一下掌：“中了。”


    随着高总抑扬顿挫的声音，有人欢喜有人忧，中了标的兴高采烈，没中标的摇头叹息。


    还不错，戴东他们普通料子中了四块，剩下的那块也不知是谁胆子那么大，价格开的比戴东他们知道底细的人还高。


    一百块普通料，十块精品料，无一漏网。


    第二天，楚天翔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们是特意这个时间到的，这时候人少，不吵，方便看料子。


    楚天翔一个人行动，他来到昨天看好的几块石头前，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戴东和谭辉凑到其它看石头人的面前，吃粮不管穿得帮着人瞎出主意，陈胖子却跑到美女服务员那里插科打诨，逗得年轻的服务员抿嘴直乐。


    看完昨天选好的石头，楚天翔往精品区走，他抬头看见昨天认识的孙老爷子和孙女在看11号的料子，就是楚天翔在店里研究过的那块，他赶忙过去打招呼：“孙老，您怎么不去吃饭，还在看石头。”


    老头一回头，见是昨天见过的小伙子，他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好感，就笑着说：“小伙子，我中午不吃饭的，这块石头比较特殊，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品相的，对它有点兴趣，来，小子，过来也上上手。”


    楚天翔连忙说：“不了不了，您慢慢看，我先看其他的。”也不等人家回答，急急忙忙地走了，逗得边上的少妇捂嘴直笑。


    楚天翔在老爷子面前绝对不能对这块石头进行品头论足，因为这块石头他也是志在必得，所以对这块石头既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只好运起了“遁”字诀。


    精品料子看完，除了11号外，楚天翔又看中了二块，今天精品区赌料还是四块，这就是说，四块里头，楚天翔他们要拍三块。


    到了写标书的时候，几个人又凑到了一起，普通料子有四块，精品料子有三块，工作量有点大，尤其精品，差一点都是几百万的差别，戴东和谭辉决定先把普通的定好价，然后在决定这几块精品的价。


    先定下19号，然后13号，最后是14，就差最后11号了。


    戴东问谭辉：“怎么办，要不先定个基数。”


    “行，一千万吧。”


    “那就是说一千万上浮50%，就是一千五百万以里根本没戏。”


    “中标价应该在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之间。”


    楚天翔插嘴道：“那个翡翠大王孙老爷子也看中了这块料子。”


    戴东和谭辉对视了一下，谭总说：“不能低于两千万了。”


    这时胖子说道：“那么麻烦干啥，直接五千万不就行了。”


    戴东和谭辉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每个行有每个行的规矩，这块石头明显不值五千万，你开价五千万，所有的客人就会认为你是来搅局的，甚至是主办方的托儿，那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谭辉说：“两千五百万吧，这已经比基数多百分之一百五了，我不信还有人在这种全赌料下这么大的本儿。”


    戴东没说话，直接在标书上开始写，落笔的时候他心一动，写下了标的额：两千五百零二十万。


    到了四点，所有宾客都落座，会场鸦雀无声，等到四点十分了，那位高总还没有上台来，渐渐地嘈杂声开始起来，这时高总慌忙走上前台，故意提高声音说：“此次拍卖第二场标书开标现在开始，因为有点技术原因，11号原石最后开标。”

 第65章

    高总又开始念了，不幸的是这次楚天翔他们就中了一块19号的精品料子，其他全军覆灭。


    念完中标书，高总歉意的说：“11号中标价格：两千五百零二十万。”


    底下“嗡”地一声，嘈杂声大起：这价格也太高了！


    听到价格，楚天翔的心一下就落到了谷底，没中，就差了二十万。


    这时坐在边上的戴东轻轻拍了拍楚天翔的手，低声说：“别失望，天翔，那块石头是我们的了。”楚天翔闻言惊愕地看着戴东，满眼不相信的眼光，戴东微笑地点了点头。


    高总却是雷死人不偿命，他停了一口气接着说：“不过有两家出价都是两千五百零二十万。”


    “哇”现场直接开锅了，有人还打起了口哨。


    “这太他妈的刺激了。”


    这回是戴东蒙圈了！还会有这种事发生？


    现场一片混乱。看着高总有点压不住场子，张会长亲自上台来了。


    “各位朋友，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出现这么巧合的事我们也没想到，按照缅dian公盘的规矩，哪家标书序号号码在前就算哪家中标，但国内盘口因为特殊原因没有实行这个政策，一般都是双方友好协商解决。”


    “所以，现在请88009,88038号的贵宾随我到贵宾室相商，hk孙老德高望重，希望您能出面做个见证，有劳孙老了。其他各位嘉宾，愿意回宾馆休息的外边有车。晚上我们有盛大的宴会活动。”说完张会长走下舞台。


    戴东看了三人一眼，说：“我跟老谭进去吧。”他的意思大家都懂，楚天翔这种场合就是一个白丁，去了什么忙也帮不上。陈正升不懂行规，大嘴一旦说错话，就无法弥补。


    戴东和老谭站立起来向站在前排的张会长走去，所有人的眼光“刷”的一下，都落在两人身上：


    “这两位是哪来的？”


    “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


    “谁认识，赶紧介绍介绍。”


    坐着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两人来到张会长面前，戴东抱拳说道：“张会长，有劳了，这是我们的邀请函。”张会长有点迟疑，他想不起来这两个人是谁介绍过来的了。来的客人是几家公司共同邀请的，张会长不可能每个都认识，见会长不开口，高总马上凑过低语说了几句，张会长才恍然大悟，这还是自己的客人呢。


    张会长看了一眼请柬，上面有名字，他连声说：“戴总，不好意思，这两天人多事杂，多有怠慢，见谅见谅。”他又说：“给您介绍下。这位是hk孙老，德高望重，翡翠界的前辈，我们邀请孙老今天做现场见证人。”


    介绍完孙老，张会长又指了指边上一个干瘦老头说：“这位是羊城花林戴有为会长，他就是9号客人。”


    张会长又给孙老，戴有为介绍了戴东和谭辉。双方点了点头朝贵宾室走去，所有闲杂人等全部驱逐，这边是戴东和谭总，戴有为那边还有一个清瘦的年轻人跟着，孙老把孙女带了进来。


    落座后，张会长首先发言，他说：


    “发生了标的撞车的事，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行业内同仁都看好翡翠的未来前景，大家都有钱赚。坏事就是针尖对麦芒了，总得由一方退让。根据不成文的规矩，我提几个建议，你们双方讨论，看看怎么友好协商解决。”


    张会长看双方都点头同意，就说：


    “因为9号在前，戴会长年纪也大，所以石头归他这边，戴会长可以给对方适当补偿。”

 第66章

    “不行，我要石头！”戴东低沉却坚定得说。


    “那么，戴总这边要石头，给戴会长这边一定的补偿，可以吗？”张会长看着戴有为说道。


    “嘎嘎”的笑声过后，戴有为说：“我要同意了，回到家里会被小辈笑话死的。”


    “那双方共同拥有这块石头，各占50%股份？”


    这回，两个姓戴的异口同声了：“不行！”


    张会长为难了：“这他妈的什么事啊，下回定个规矩，碰着撞车的掷骰子，比大小，简单粗暴。”


    戴有为突然说：“三百万，你放弃。”他是冲着戴东说的。


    戴东笑了笑说：“五百万，你放弃。”


    “咳咳”，孙老咳嗽了两声，这是要发言的节奏啊，所有人都不吱声了，孙老接过孙女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开始说话：


    “翡翠是个灵物，但被我们这些商人染上了铜臭，既然起了争执，那就用钱解决吧，老戴我认识多年了，不喜欢吃亏，这个小伙子倒是初次见面，杀伐果断有点意思，大家都有点钱，借张会长这方宝地，做点慈善吧。”


    孙老叹了口气，接着说：“从两千五百万开始，每次加价200万，你们俩争吧，张会长，两千五百万往上的数额不论多少，90%要捐出去，你只能留10%，你同意吗？”


    “还有一个条件，你们得答应我，现场把石头切了，我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底子，让你们两个人死抓不放。你们两个姓戴的合伙欺负我一个风烛残年地老头子，我出了两千五百零十万。”


    “啊！”全部蒙圈了，除了张会长，他看过所有标书。


    戴东反应绝对一流，惊愕之后，立马站了起来，躬身施礼对孙老说：“小子无状，冲撞了老人家，望前辈恕罪。”


    这话说的，连戴有为都嫉妒三分。


    孙老笑着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想拿到石头，凭实力说话。”


    张会长看了看戴有为和戴东，问：“孙老的方案你们都同意吗？”


    又是异口同声：“同意。”


    张会长正色道：两千五百万起拍价，每次不低于两百万，超过两百万必须是整数，百万计，价高者得之，起拍价以上90%捐给慈善，剩余10%作为拍卖费用，没意见吧。”


    “哦，原石必须现场切割。”


    两个人都没意见，张会长马上叫人过来准备现场拍卖。


    坐在大厅里的人等着看热闹，别说回宾馆休息，就是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就怕错过了难得一见的大戏。


    楚天翔非常紧张，他不知道里面谈成什么样，说实话，他真怕失去那块石头，这无关钱财，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执着。


    陈正升看出来楚天翔有点神魂不定，他安慰道：“天翔，你放心，你那俩叔叔，粘上毛就是猴子，不会吃亏的。”


    张会长出来了，他快步走上舞台，对着麦克风大声说：


    “各位来宾，经过双方友好协商，决定在两千五百万的基础上，重新竞拍这块料子，但只有这两家参与，超过两千五百万以上的竞拍额90%将捐给慈善机构，10%作为此次拍卖费用，无论谁拍的这块石头都得在现场解掉，其他贵宾做个见证。”


    底下是一片议论声：


    “还友好协商，蒙鬼吧。”


    “过瘾啊，多年没见过这么刺激的事了。”


    “老戴疯了，那破石头哪值两千万啊。”


    “老张那老鬼，怎么会想出这么奇葩的主意。”


    戴东和老谭被请到了前排就坐，舞台上搬过来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木锤，边上是一个大黑板，黑板上横着写着9号，38号，竖着写着拍卖轮次序号1,2,3***，总共写了10轮。

 第67章

    张会长有生以来，第一次做拍卖师，他站在桌子前开口大声说：“拍卖开始，请戴会长先出价。”


    戴有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他的孙子大声喊道：“两百万。”台上立马有一个工作人员在黑板上9号的下面写上两千七百万，高总在旁边监督，数字可千万不能写错了。


    “三百万。”戴东声音不大。工作人员立马在38号的下面，写上三千万。


    戴有为今年六十多岁，从一个一名不闻的农家穷小子到身价上亿，用了毕生精力，在翡翠行业，戴有为素以心狠，手辣，眼光毒著称，三十多岁的时候，在缅dian矿口，他见过跟今天类似皮壳的石头，当时老矿主直接一刀，暴涨上百倍，老矿主告诉他，这种石头才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感觉，就看命好不好了。


    这回私盘，看到宣传册上印的那块石头，戴有为就像又看到自己年轻时暗恋村里的小芳，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漂亮，多年波澜不惊的心不由自动的猛烈跳动起来。本来家族企业已经完全交给下一代管理，自己不过挂个董事长的名头，但这次谁劝都不行，只好让他领着一个孙子过来。


    其他的石头，都是由孙子和顾问们做主，只有这块石头他自己一个人说了算，不许别人插嘴，他的孙子也看出来爷爷对这块石头很感兴趣。


    “两百万。”戴有为的孙子出价了。


    “三百万。”戴东也出价，片刻没犹豫。


    每次，戴东都多出一百万，压对方一头，在拍卖现场，这种气势很影响人的情绪。这时，石头已经是三千五百万了。


    “五百万。”底下“嗡”地一声。


    戴有为这一次直接加了五百万，是想一举将对方逼走。


    这次戴有为的孙子喊出价五百万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抖了，爷爷让他出他就得出，没商量的余地，忤逆爷爷，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六百万。”戴东大声说，还是压对方一头。


    底下的嘈杂声太大，张会长不得不大声喊：“安静，请安静，请不要干扰会场秩序。”


    “八百万。”戴有为一方的这个价格一出，反倒是会场鸦雀无声了。


    “九百万。”戴东沉稳得大声说，从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色彩。


    戴有为那边有点停顿，随后又出价了，“两百万。”


    原来想是加大力度一举逼走对方，一看不行，就准备打持久战了。


    孙老爷子坐在前排，感觉非常不好，这两家已经不是为了石头，而是意气之争了，他想了想，对孙女说：“扶我上台上去。”


    少妇不明就里，但也扶着爷爷往台上走，众人见“翡翠大王”往台上走，都觉得纳闷，连张会长都停了下来，老爷子挥挥手示意拍卖继续，他走到桌子前面，站在张会长的边上。


    这时，石头的价格已经到了六千三百万，到戴有为方出价。


    “两百万。”戴有为孙子话音未落，只见孙老爷子快如闪电，手拿上木锤，“珰”的一声，敲在了桌子上，他凑近麦克风大声说：


    “成交！”


    会场瞬间鸦雀无声，随后立马沸腾起来。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还带这么玩的，这老爷子是不是昏过头了？


    张会长在台上已经双腿麻木了，不是累的，是怕的，当初这块石头到他手的时候，四，五百万就可以出手，现在已经六千多万，还在往上涨，不论最后谁得到这块石头，他是把这两边都得罪死了。

 第68章

    孙老爷子上台，他也没多想，谁知老爷子玩了个天大的笑话，直接敲锤了，这么玩能行吗？我倒是想快点结束，但不是这么个结束方法呀，戴有为这边是高兴了，可戴老板那边该怎么交代啊。


    戴东也不知所措，本来到六千万的时候，他就准备放弃了，只想再坚持一两轮。谁知那位老爷子玩了这么一手，那就别管您多么德高望重，多么有钱，也得给自己一个说法。


    孙老爷子站在麦克风前，说：“都是同道之人，再这么争下去对谁都不好，所以我就倚老卖老了，两千五百万以上，我占一成，我想戴会长是会同意的。”


    孙老爷子这是给戴会长送钱，一个几百万的石头，最后博到六千多万，还想切涨，做梦去吧，不赔的卖裤衩就算好的。老爷子这钱送的戴会长不得不接。


    老爷子也是好算计，人情送了，钱还大部分做慈善了，哪年不花个几千上亿的做慈善，不差这几百万。


    只有一个问题，老爷子必须摆平戴东，让他接受现实。


    老爷子招了招手，意思让戴东也上台来，戴东没犹豫，健步走上台子，他来到老爷子面前，没说话，抱了抱手，面沉似水。


    “小伙子，不高兴了吧？”戴东五十岁的人，被人叫做小伙子也觉得有点尴尬。


    “小伙子，借一步说话好吗。”老爷子问戴东，看似商量但话语里有不容置疑的语气。旁边的张会长立马说：“老爷子，我来安排房间。”


    来到边上的一间会客厅里，俩人坐了下来，沉吟了一下，老爷子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京城戴家的吧？”


    戴东听了身体立即坐直，恭敬地说：“是的，父亲排名第四。”


    孙老爷子笑了笑：“你跟你三伯太像了，刚才我就看你不像个纯粹的商人，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


    戴东回答道：“小时候，家里人常开玩笑说，三伯才是我的父亲。”


    “可惜呀，天妒英才，你三伯去世的太早，才三十五岁。”


    孙老爷子又说：“我父亲和你的爷爷早年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是在解放前，你懂什么意思吗？”老人死死盯着戴东的眼睛。


    戴东闻言猛地站了起来，“那您是不是姓曾？”


    “我是外室生的，多年了，姓就没改回去。”老人感叹道。


    戴东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给老人鞠了一躬，说：“感谢曾家对我们做的一切。”


    爷爷当年可是做地下工作的，hk大亨曾和生曾家多次资助组织，两次救过爷爷的命，被爷爷视为生死之交。


    老人慈祥的说：“今天的事就此作罢，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来找我，好吗？”


    别说这么点事，就是再大的事，戴东也都得扛下来，曾家对于戴家后代子孙而言，犹如再生父母一样，如果当年戴家爷爷不在了，有些后代根本就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戴东站在老人边上，恭敬的说：“孙叔言重了，此事小子孟浪，给孙叔添麻烦了，如果这也算人情，那我们戴家如何报答曾家的恩情。”


    老人暗道：“此子不俗，杀伐果断，但又明事理，知进退，戴家第二代真是有眼无珠。”


    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会客厅的门才缓缓打开，孙老爷子走了出来，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老爷子的孙女没搀扶老爷子，那个戴总却在边上搀扶着老爷子，这是什么状况？他们原来好像不认识啊？不会是老爷子要招上门孙女婿吧？

 第69章

    戴东把老爷子扶到座位边，还低头跟老爷子说了几句什么，老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戴东健步走上台，跟坐在台上的张会长道：“我说两句可以吗？”张会长木讷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真的是身心疲惫啊。


    戴东拿起麦克风大声对着台下说：“我和我的团队完全赞同刚才孙老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底下又是一阵轰鸣声，张会长闻听戴东的话，立马来了精神，他站起来接过话筒，大声说：“感谢孙老先生，感谢戴总，下面进行下一个环节，按照事先约定，这块石头要现场切开。”


    楚天翔今天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天堂，一会地狱，心情大起大落，他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场面，心始终绷着，拳头紧握，汗水打透了后背的衬衣，他丝毫没有察觉。


    陈正升也好不到哪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直在那里扭来扭去，他嘴还碎，一直叨叨咕咕，一刻也停不住，别人还听不见他说什么。


    直到戴东上台说了几句话，两个人才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了。


    戴东走下台子，直接往后面原来的座位走去。老谭见状也连忙跟上，两人落座后，戴东低声说：“有些情况，回去说，但石头必须放弃了。”


    戴东又冲着楚天翔说：“天翔，别心里不安，以后还有机会。”他知道楚天翔是因为喜欢才固执地想要那块石头，这孩子对钱没太大的欲望。


    楚天翔知道戴叔一定有放弃的理由，他微笑地说：“我没事，戴叔。”


    这时，巨大的油锯已经准备好了，一堆人围在那块石头边研究着，看看怎么切，戴东几个人没去凑热闹。不一会儿，戴有为在石头上画了一条线，准备让张会长手下最好的解石高手来操作。


    机器轰鸣声在大厅里响起，只见陈正升和楚天翔两人立马像兔子一样往厕所跑，这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几个小时过去，就这么憋着，这会儿一听锯响是真控制不住了。


    半个小时，机器停了。


    那位解石高手站在机器边，周围全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他身边的戴有为爷孙俩，孙老爷子爷孙俩，张会长，还有几个叫不上名的会长副会长，都是大眼瞪小眼等着。


    解石高手单手提起巨大的盖子，直接往后推去，众人眼光“刷”地射向了机器里头。


    “皮肉不分！”


    “垮了？”


    “这点子也太背了。”


    整个大厅惊呼一片。


    只见油污下面整齐的切面上面，没有任何变化。外皮是什么样，里面也是什么样，外皮干呼呼的，里边也干呼呼的，外皮沙粒硬的扎手，看里面也应该不差，外边松花满满，里面一个不缺，可就是没有翡翠，全部风化掉了。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戴有为拿着手电在石头上来回地看着，手不由自主的发抖，他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天堂地狱的区别？”


    他不甘心地抬起身，听到有人说：“就这么个破玩意花了六千多万。”


    戴有为眼前一黑，一脑袋倒向机器里，他孙子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拉住，就这眉头上还碰在了夹具上，瞬间血流了出来。


    “戴会长晕倒了，快救人。”


    大家连忙把戴有为搀扶到桌子上躺下，他个子小，刚好能放下。


    孙老爷子的孙女连忙上前，大声说：“我是医生，让我来看看。”


    众人赶忙让开，少妇翻开戴有为眼皮看了看，随后就翻戴有为的衣兜，她在找速效救心丹，果然，上衣口袋了真有，她倒出了一把，也没数，直接掰开戴有为的嘴灌了进去，戴有为的孙子在旁边手足无措，直勾勾的盯着爷爷。

 第70章

    张会长连忙和工作人员往外推人，这会儿可不管你是什么会长副会长了，再大的佬也不管用。


    开始切石头的时候，楚天翔几个人没有过去凑热闹，不过都没有走的意思，就是想看看里头的团绿到底什么样。，


    等到“轰”地一声人群炸开的时候，才听到那边大喊说切垮了，皮肉不分，楚天翔深深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老谭看着楚天翔，心中一酸，突然，他起身叫陈正升：“老陈，过来一下。”


    陈正升不知道什么事，狐疑地跟着老谭来到没人的地方，什么事还背着那两个人？谭辉说：“老陈，装傻充愣你最在行，一会儿你过去，花点小钱把那两块废料买过来，千万别给多了，省得他们起疑。”谭辉深沉地看着陈正升。


    陈正升也是个人精，他一琢磨，就明白了谭辉的意思，回了句：“瞧好吧。”转身走了。


    这时，那个解石高手已经把石头从机器上卸了下来，洗干净放在原来的货架上，陈正升走到石头边，大声说道：


    “这么个破毬石头值六千万，我得拉多少煤呀。”他故意用山西普通话说的。


    “啧啧，看看，皮肉不分，这是亏到姥姥家了，那个会长还没醒？不会吧，亏就亏了呗，再把命搭里就不值了。”陈正升见戴有为没醒，开始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起来。


    “这是打了一辈子雁，临到老被雁子叨了一大口啊，想想都疼，这石头看着就邪性，怎么就看上这块了。”


    陈正升拿个手电在石头的切面来回划拉，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叨咕：“tm的这石头还真是表里如一，外边啥样，里边就啥样，这么多高手怎么就看走眼了呢，还真不如我这挖煤的。”


    “喂，哪位小兄弟，剩下的石头你卖不卖？我还没切过好几千万的石头，不行这两块破石头卖给我吧，让我过过瘾。”


    边上的人听到他在那里絮絮叨叨，没深没浅的话，都连忙离他远了一点，心想这家伙口没遮拦，别让人认为自己和他是一伙的。


    这会儿听说他要买那两块废料，立马来了兴趣，有人起哄大声问：“老板，你出多少钱？”


    “这玩意现在不值十万吧？我出十万，给高点！”


    张会长认识陈正升，赶紧过去，劝说道：“陈总，求您别添乱了，行行好，少说两句。”


    陈正升一点也不怕张会长，说：“张会长，我就是想买这块废料玩玩，你去劝劝那个小孩，赶紧卖了，要不这块石头只能拿回家铺院子了。”


    “怎么，嫌少啊，要不再给你加点？，你看我们山西人多实在。”陈正升喊道。


    张会长没办法，只好走到年轻人身边说：“小戴，趁着热乎劲，能卖就卖了，过后可能一分钱都卖不出去了。”


    戴会长的孙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今天的突发事件让他有点蒙头，他一手握着爷爷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条毛巾给爷爷擦脸。


    他回头鄙夷地看了陈正升一眼，心想这人看着有四，五十岁了，怎么像个地痞无赖。满嘴喷粪。


    小戴随口对张会长说：“告诉他，200万，同意就卖，不同意让他离我远点。”


    他是想出个离谱价格吓跑那个无赖，省的他在那里胡咧咧。

 第71章

    他大声对陈正升喊道：“200万，陈总，你还要吗？”


    一听200万，陈胖子表现出满脸惊愕的表情，转身就走，可刚迈出两步，就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回头坏笑道：“呵呵，吓唬我，你这个小兄弟不厚道啊，瞧不起我们挖煤的。”


    他随后从裤兜拿出七八张银行卡，像手拿扑克牌似的来回摆弄着，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山西煤老板的气度。”


    他没看银行卡，随手抽出一张，对张会长说：“张会长，刷卡，不就两百万，洒洒水啦。”最后一句学的是广东话，但语调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戴会长的孙子有心拒绝，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好改口。


    好多人看不惯陈正升一副财大气粗暴发户的样子，七嘴八舌的对张会长说：“张会长，刷卡，刷卡......。”


    这时，一群救护人员拿着担架走了进来，众人又是一阵忙活，赶紧把戴会长抬上担架，急冲冲地走了，有些跟戴会长有交情的人也跟着去了医院。


    陈正升输完密码，石头就归他了，就这样他还碎嘴说：“我这个人就是仗义，两百万买了个破石头，就当扶贫了，回去告诉工人多挖点煤，补补损失。”


    周围的人恨不能打他一顿，这个人太讨厌了。


    陈正升问：“这块就不用切了吧？”他是真不想在这里切，但怕惹起众怒，所以问了一句。


    张会长和众人异口同声：“不行！”


    大家都想看他切垮之后的洋相，绝对不会同意他把石头带走。


    少妇没有跟着救护车走，她来到爷爷前说：“爷爷，我们回去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老人摇了摇头，他有点看不懂，他看见陈正升和戴东是一起的，戴东那么一个心思缜密，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绝对不会和陈正升这种市井无赖式的人物相交，除非这个人现在的表现是装的，他装成这样干什么？等到陈正升拿出卡片交给张会长的时候，老人有点明白了。


    这群小子还没死心啊，到底把这块石头拿到手里了。可是现在已经切垮了，怎么他们还要买呢，难道石头还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自己是没看出来，虽说前半生都搭在翡翠上了。


    自己出身不好，靠着翡翠挣下巨大财富，这才得以回归家族。自己主持家族多年，多元化发展，翡翠业务已经在家族业务中占很小一部分，“翡翠大王”的称号还是四十多年前同仁的尊称，这些年自己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要不是偶然机会看那本画册上的石头，自己才不会到这里来，赌石的人都自信，包括自己，但那几个小子凭什么认为切垮的料子还值二百万？


    老人抬起头对孙女说：“去给我找点点心吃，是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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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正升有点没主意了，看来是必须切了，他四处张望，谭辉就在外围站着，见陈正升在找人，他连忙往回走，来到楚天翔的身边，低声说：“不说话，只划线，显得随意一点。”


    戴东正在开导楚天翔，听谭辉这么说有点疑惑，谭总又说：“天翔，过去吧，那边，你陈叔等你划线。”


    楚天翔一头雾水地走了，谭辉解释道：“我让老陈花了二百万又把石头买回来了。”


    戴东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吓得边上的人一大跳，以为这人犯什么病了。

 第72章

    楚天翔来到陈正升面前，陈正升：“天翔，赶紧给叔叔画道线，这块石头叔叔刚买下来，”楚天翔一惊，刚要说话，手上立即感到陈正升使劲抓了他一把，他闭嘴不说，拿起笔在哪块大的石头上使劲画了一条直线，他看着陈正升，意思那块小的也画吗？


    陈正升苦笑道：“都得切。”


    楚天翔拿起那块小的，看了一眼，直接在切面一厘米处平行画了一条直线。


    陈正升对着众人说：“我这侄子赌石水平老高了，都是我教的。”


    众人这个鄙夷啊，这个人怎么活成这个样子。


    解石高手把石头放在机器里，大家一哄而散，去厕所的去厕所，要么就去找吃的，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张会长没办法，只好安排人去买点盒饭点心什么的，一切等切完石头再说。


    二十分钟，机器停了，众人又围到机器边，打开盖子，大石头是一劈两半，里面没有任何变化，这回没有人惊呼，都望着陈正升，陈正升就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让把那小块的上锯。


    到这个时候，他犯不着再装傻了。


    差不多也是二十分钟，打开机器盖子，大家一看，掉在机器里的一片石头还是那样，大家都没吱声，陈正升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货架边，等着高手把石头洗完拿过来。


    石头摆在陈正升面前，他没看那块片料，直接搬过还有二十多公斤的石头，在切面上看了一眼，说实话，他也有点紧张，猛地，陈正升抢过边上一个人的手电筒，在石头切面上刻意从外向里划过去。


    突然，一股很细的绿光腾空而起，照的陈正升满脸都是绿色，他大笑一声，扔下手电，走了。


    “轰”地一声，边上的众人大叫起来，纷纷探头往石头上看，外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往里挤，四边散落的人也都快步聚集过来，这个乱啊。


    陈正升往回走，心里骂道：“一群傻x，想笑话老子，你们也配。”


    他走到三个人面前说：“有了，老子的脸都照绿了。”


    谭辉说：“脸绿没事，头上别绿就行。”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戴东想起来了什么，他一个人来到孙老爷子跟前，低声说：“孙叔，切涨了。”


    老人抬起头，问：“有多好？”


    戴东想了一下，说：“现在还看不透，但应该在九位数以上。”


    老人手抖了一下，说：“你那里有个高手啊。我原定明天就回去了，看来走不了了，你那块石头别在这切，太张扬了。”


    戴东赶紧找张会长，跟张会长说石头不切了，到此为止。张会长到没啥意见，毕竟这是戴东的东西，当初的约定已经结束，管不到这段。而且张会长今天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早已身心疲惫，听这么说，连声说好。


    张会长走上台子，对大家说：“各位嘉宾，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马上回宾馆会餐，至于那块石头，什么时间解开，我会尽快通知大家的。”


    来的客人却都是饥肠辘辘，听到这话，也就三三两两往外走，今天这事，无论谁回去，都值得吹上两天牛了，不虚此行啊。


    戴东和孙老告别，四个人拿着石头走了，他们才不想去参加什么宴会。


    一进公司，陈正升大声喊道：“小丫头，赶紧做饭，快把你陈叔饿死了。”


    张丽慌忙出来，戴东说：“有什么吃的赶紧做，越快越好，吃完还有事。”

 第73章

    “有个事我跟大家解释一下，孙老爷子的父亲和我爷爷是生死之交，我们戴家欠他们天大的恩情，所以，我只能放弃了。”


    陈正升连声说：“老戴，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我保证绝对没人怨你。”


    楚天翔说：“戴叔，这事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谭辉心思缜密，他说：“老戴，不会这么简单吧？”


    戴东苦笑：“老谭，给我留点面子，明天老爷子要来公司，看他。”他一指楚天翔。


    楚天翔有点疑惑，看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老爷子。


    谭辉问：“什么理由？好事坏事？”


    戴东说：“老爷子从hk过来，就是奔着这块石头来的，在场上我们又势在必得，老爷子猜到我们中间有个高手，原定明天他就回去，结果为这事推迟了。”


    几个人不说话了。


    楚天翔的身份保密是公司头等大事，这是戴东当时对楚天翔师傅的承诺，现在不但暴露了，还引来一条大鳄，要说这条大鳄不吃人，戴东自己都不信。


    谭辉说：“现在有几个问题，第一，就是明天如何跟孙老爷子谈，说不说明阿翔的身份。第二，就是经过昨天这一出戏，前期势在必得，后来装傻充愣，再后来切的那一刀，落在有心人眼里，都是事。第三，别忘记那还有个住院的会长，我们和他这个仇有可能是结下了。”


    几个人一合计，还真是这么回事。


    “一个一个解决吧，先说孙老爷子。”戴东说。


    谭辉说道：“只能见招拆招，但愿他老人家别有非分之想，可以推出天翔，但细节不说。”


    戴东说：“我不太适合出面或者多说话。”


    谭辉反驳道：“不对，你必须用亲情拴住他，让他抹不开面子。”


    戴东说：“这个可以打感情牌。那下一个怎么办？”戴东指的是谭辉说的第二条。


    谭辉说：“这个是最麻烦的，你看吧，最近一段时间，咱们这里消停不了了，陆陆续续各路人马都会来。”


    陈胖子叫道：“那怕什么，来就来呗，又不是上门打架的。”


    戴东翻了一眼陈正升，说：“老谭的意思是说都是来打探消息的，我们在会场上操作的手法有点过了。”


    谭辉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大张旗鼓地收石头了。”


    戴东也说：“幸亏把库房挪里头了，要不人家一上门，看见地上摆的都是高货的改口料，哈哈，那就有热闹看了。”


    这时，楼下张丽喊几个人下去吃饭，几个人这才放下话题。


    终于过五十章了，写的好坏，喜不喜欢，家人们请多提提意见，老鬼拜求。


    吃完饭，几个人都有点累了，就没再接着聊，三个年纪大的和张丽回去休息，楚天翔把李杰留下解那块石头，今晚他要不干完指定睡不着觉。


    结果，两个人干到凌晨4点，这才把石头的全部皮壳去掉，两人累的实在是不爱动了，就在公司的沙发上对付一宿。


    上午十点张丽来上班，进来一看，楼上一个楼下一个睡得那个死啊，衣服都没脱，满身都是泥污，想到昨天晚上俩人一定是干到挺晚，就没敢叫醒他们，转头准备午饭去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估计那三个叔叔也快来了，张丽这才把两个人叫醒，楚天翔一起来，看看自己的身上全是泥点子，好好地西服这回完了，大叫一声，骑着自己的破摩托一溜烟地跑了。


    到了家里，看到妈妈正在吃饭，他赶紧换掉西服，洗了个澡，扒了一口儿饭，和妈妈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又往回跑。

 第74章

    到了公司，见几个人都在吃饭，他笑嘻嘻的凑过去，说：“昨晚业绩非常好。”


    陈正升正在夹菜，回头对楚天翔说：“我们正说要打你一顿呢，你把石头藏哪儿了？”


    “你们指定找不到，我揣兜里了。”


    三个人到公司就楼上楼下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石头，问李杰，这个傻小子说他先睡着了，他也不知道阿翔哥藏哪里了，气的张丽踢了他好几脚。


    楚天翔开玩笑地说：“几位叔叔，坐稳了，给你们一个大惊喜。”说着，走到摩托车前抬起车座，抱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圆圆鼓鼓的石头，直接就放在饭桌中间，说：“给你们加个硬菜。”


    戴东伸手打开塑料袋，睁大眼睛问：“这是什么？”


    说完，拿起石头，就往屋里跑，几个人也放下筷子，跟着往屋里跑，楚天翔笑嘻嘻地锁上院门，这才慢吞吞的走进屋里。


    几个大脑袋小脑袋，正围着石头看，戴东拿着手电不知照哪儿好，。楚天翔刚要凑过去，院门传来敲门声，他只好又转头出去。


    打开大门，就见昨天那个漂亮的少妇站在面前，后面停着两辆车，是一辆奔驰和一台越野车，奔驰车两边各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这是保镖了。


    少妇见开门的是昨天见过的小伙子，就笑着说：“我们是来找戴叔叔的。”


    楚天翔有点发愣，连忙说：“快请进，戴叔在里边。”说罢，让开了身子。


    少妇没有进门，转身来到奔驰车前，拉开后门对里头的人说：“爷爷，戴叔叔在，您下来吧。”


    孙老爷子抬腿下车，少妇扶着爷爷迈步往里走，楚天翔赶紧上前，恭敬地鞠了个躬，说：“孙爷爷，您好!”


    老爷子看着楚天翔说“你也好，小伙子。”


    这时，屋里也听到了院外的声音，几个人连忙走了出来，戴东小跑几步来到老爷子前，施了个礼，说：“孙叔，我应该去看您，这还劳您跑一趟。”


    “你去看我干吗，我又不是来看你的。”老爷子调笑道。


    少妇对戴东说：“戴叔叔，您好，我姓曾，叫曾宁，您叫我阿宁就行。”


    站在后面的胖子心道：“曾宁，狰狞？好名字！”


    老爷子来到院里，望了望小楼，说：“别上去了，就在凉亭里坐吧”


    老爷子坐下，别人还没坐下呢，老人又说话了：“拿出来吧，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啊？”戴东赶忙笑着说：“哪能呢，边说边回头对李杰说道：“去，把石头拿出来。”李杰答应了一声，连忙进屋把石头抱了出来，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老人没动手，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石头，看了一会儿，他问楚天翔：“小伙子，有没有暗一点的房间。”


    楚天翔连忙说：“有，有，就在一楼。”


    老人起身，随着楚天翔往屋里走，几个人跟着，老爷子回头说：“你们跟着干啥？阿宁也待在外边。”


    进到楚天翔的小屋，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一椅说：“小伙子，你懂的不少啊。”


    楚天翔回答道：“孙爷爷，你说的什么意思？”


    老人接着说：“你知道在缅dian是怎么布置房间的吗？矮桌，矮凳，加油灯。”


    楚天翔心里一紧，这孙爷爷也知道秘法。


    老爷子没在往下说，楚天翔往石头上喷了点水，原来白花花的现在变成偏暗的绿色，上面都是切锯的划痕，还有很多细微的裂痕。


    老爷子拿起手电，直接按在石头上，“通”的一下，整个石头变成了一个大绿灯泡，再见整个石头，整体全部被手电光打透，整个石头两尺开外的距离，都被绿光笼罩，石头内部没有一丝杂质，犹如玻璃一样散发出凌冽的光泽，色泽不浓不淡，沁人心脾，恨不能让人融化进去。

 第75章

    老人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楚天翔靠在门边，没有过去打扰老爷子，当时他也是被这石头惊呆了，凌晨临睡觉前把石头特意藏在摩托车座下，就害怕丢了，这东西太宝贝了。


    整个石头有小孩脑袋大，整体没有贯穿裂，都是一些外皮的细微小裂，石头没有变种，看不到棉，没有色差，这是大自然巧夺天工的结晶。


    老人站起身，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


    “我叫楚天翔。”


    “你学了多长时间？”


    楚天翔规规矩矩地说：“孙爷爷，十多年了。”


    老爷子起身，楚天翔赶紧过去搀扶，老人走出屋子，对孙女说：“阿宁，去把东西拿过来。”


    阿宁出院门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一个彪形大汉提着一个编制袋走了进来，放在凉亭的地上，转身出去。


    老爷子对楚天翔说：“小楚啊，去看看这几块石头。”


    楚天翔拿起编制袋走进屋里。


    戴东说：“孙叔，您坐，喝点茶，天热。”


    戴东就是没话找话，这老爷子气场太大，其他人都有点惴惴不安。


    “两个小朋友去楼上玩会儿，大人有话要说。”老爷子开始撵人，这是要谈重要的事情。


    张丽和李杰犹如受惊的兔子，立马跑了，这老头有点吓人啊。


    现在，就剩戴东，谭辉和陈正升了，老人开口道：“这个石头你们不能卖，全切开，就有点暴殄天物了。”


    戴东几人昨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只是没见到石头，现在听老人这么一说，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按江湖上的话，这石头等于骗来的。你趁着人家神志不清的时候骗的，如果戴有为说当时自己昏过去了，自己的孙子做的主不算，确实是打不清的官司。


    而且你从现在还不能往外拿出任何满绿的高货，否则戴家就说是他们那块石头切出来的，你辩解不对，不辩解也不对，江湖传言，众口铄金，埋汰也能把你埋汰死。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谭辉问：“老爷子，我们几个年轻，还真没碰上过这事，您多给出出主意。”


    “你们商量个价，石头我拿走。”老爷子这是往自己身上揽事儿。


    戴有为对上戴东他们几个，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还有不少行业优势，人脉优势，但真敢对上hk“翡翠大王”，那就是找死了，甭说人家在hk的势力，就是在内地，老爷子都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


    “孙叔，不会给您惹来什么麻烦吧。”戴东问。


    老爷子笑了：“我这一辈子，麻烦还少吗？我拿走了，他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看着戴东，戴东明白什么意思，这是让他出价，这是一个考验：东西本来就有价值和价格，高冰种正阳绿，不到十公斤，无裂无棉没色差，你给老爷子不能低了，低了指定看不上你，你以为我是来你这敲竹杠的？高了更难看，等于你敲老爷子竹杠，看这样子，老爷子还不许他们商量，戴东心想：“这是考我啊？”


    戴东犹豫了一阵儿，毅然决然地说：“六个亿！”


    谭辉手心直出汗，他知道老爷子的意思，就怕戴东出错价，听到六个亿，他的心咣当一下落在了心里，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


    老爷子看了谭辉一眼，笑着说：“别让我老头子占你们年轻人的便宜，就八个亿。”


    这是通过考验了！


    陈正升连忙说：“老爷子，怎么还带涨价的，您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第76章

    老爷子笑着说：“就冲着你昨天装龙像龙，装虫像虫的表现就值这个钱。”


    陈正升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老爷子，这都是您逼的呀。”


    老爷子一怔，旋即明白陈正升说话的意思，这是指他逼着戴东退出拍卖的事。


    老爷子哈哈大笑。


    这时，楚天翔走了过来，编织袋里有三块石头，他早就看完了，见几个人谈话，就没过来。


    他说：“孙爷爷，石头看完了，切吗？”


    老爷子回过头说：“先说说看这几块都什么样？”


    楚天翔从编织袋里拿出一块石头说：“这是莫西沙偏场的，十二公斤，里面飘兰花，但棉大，有裂纹，应该出不了手镯。”


    他又拿出一块说：“这是尖堆角的，色进去了，但种太差，没什么价值。”


    “最后一块还可以，格英角的黑乌沙，里面有一条色带，但应该不是很大，而且底子偏灰。”


    老爷子这几块石头是上午随便在一家店里买的，听着楚天翔说完，盯着看了一眼楚天翔，说：“小楚，切了吧，沿着你认为好的切出来。”


    楚天翔赶紧叫李杰，三台锯同时开工。


    老爷子对孙女说：“阿宁，你陪着这两位叔叔上楼聊会儿，我跟你戴叔叔有点私事。”


    谭辉和陈正升连忙请阿宁上楼走了。


    老爷子看着戴东问：“你怎么在这里做生意，是长期还是偶尔过来？家里的事你不管吗？”


    戴东苦笑道：“孙叔，我不瞒您，年初我还是家族所有企业的负责人，过完年就不是了，偶然在这里认识了天翔，就决定在这里先干两年再说。”


    “你不像能犯大错误的人啊，怎么不让你干了，你二哥的决定？”


    “几个人要上位，我只有挪地方了。”


    大家族要没有点龌龊事还真不配叫大家族，这点老爷子看得很开，老爷子就跟戴家二代的老三关系好，可惜老三英年早逝，老爷子慢慢地就断了与戴家的往来，主要还是看不上几个戴家头面人物的做派。


    这次见到戴东，只是想了解一下戴家现在的情况，要说帮戴家包括帮戴东，他还没这个打算，就算你想帮戴东，也得找个好机会，红后代血脉里的高傲和自尊，不是谁都懂的。


    楚天翔和李杰，拉着手推车过来了，老爷子也结束了谈话。


    他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石头，说：“小楚，叫你姐姐下来，我要回去了。”


    楚天翔连忙上楼把曾宁叫了下来，几个人把老人送到车前，老人说：“小楚啊，今年春节前去趟hk，我有几块好石头给你看。”楚天翔连忙答应。


    老爷子又把戴东叫到一边说：“此子福寿绵长，现在多帮助帮助他。”说完转身上车。


    在车上，曾宁对爷爷说：“那两个人口风很严，基本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阿进。”老爷子叫前排的保镖：“在刚才那地方附近开一家店，就近监视，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爷爷，您真要把那个小楚揽进家族？”曾宁问。


    老爷子没说话，心道：


    “就凭着那一身逆天的本事，想揽进家族，难！”


    “翡翠大王”的一举一动是需要密切关注的，尤其对张会长这样的地头蛇，上午去宾馆拜访，没见到，退房走了，但芒市传来的消息说那架私人飞机下午才飞走。


    到了中午，有人来传信，说孙老先生在木星珠宝城，把高总叫过来一顿臭骂，逼得高总骑个电动车在珠宝城里转悠，终于在东翔珠宝公司门前见到了老爷子的奔驰座驾，赶紧回去汇报。

 第77章

    张会长马上起身，准备去拜会一下。孙老先生在全国有上百家做翡翠珠宝的连锁店，尤其翡翠每年需要的原料都是海量，挤进那个圈子，就可以躺在被窝里笑了。


    刚要出门，羊城花林通灵珠宝总经理戴南生登门拜访，这个人必须接待好，不能有一丝纰漏，因为现在住院的戴有为副会长是这人的老子，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戴南生确实是生着气来的，昨天晚上，他的侄子打电话给他，说爷爷在私盘现场突然昏迷，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老爷子身上都是老年慢性病，怎么就突然晕倒了？等他听完侄子的叙述，气的他大骂侄子笨蛋。


    早晨头班班机他就来了，直奔医院，老爷子已经没事了，只是住院观察。在医院，几个跟他家关系不错的朋友在看望老爷子，他向那几个人询问了当时的情况，从过程看，没有什么疑点，但后来一个山西煤老板撒泼耍赖地二百万买走石头，又切出阳绿，让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大侄子啊，绝对是阳绿玻璃种，我是亲眼看到的。”


    “老李，别误导戴总，阳绿够不上，玻璃种也不到。”


    “百分百的帝王绿，最次是高冰。”


    有几个人就有几个说法，而且个个信誓旦旦，都说亲眼所见，闹的戴南生头都大了，好不容易送走客人，老爷子把他叫到身边说：“南生，这事疑点很多，第一，对方百分之百是知道这种料子是极品，所以才下重注来赌，按平时的做法，这块料子最多千万出头，我是看hk老孙头也对那个料子感兴趣，才下的重注，结果还是没拿的下来；第二，那个山西人不是棒槌，他在玩扮猪吃老虎，你侄子上当了。第三，那个划线的最可怕，一刀下去就露一点点翡翠肉质，他怎么就知道那边有料，这得多高的水平啊。”


    戴南生问：“爸你怎么知道这种料子好呢？”


    戴有为迷茫地说：“我三十多岁的时候，在坑口一个老矿主挖出来一块，一刀下去，百倍的暴涨，我就是从那时记住了这种料子了，但以后再也没见过。”


    戴南生又问：“爸，你觉得这块能切出什么样的东西？”


    “按刚才那些人说的，不会低于高冰阳绿，问题是里面有多大？”


    如果里头就芝麻粒大小就算了，哑巴亏认吃了。如果稍微大点，就是千万级的东西，那就得说道说道了，这边还亏了六千多万呢。


    “爸，张会长那边参与没参与？”


    “应该没参与，他应该也是被那个山西人骗了。”


    戴南生想了一想，对父亲说：“爸，我去找张会长，让他劝说那边石头还我们，我们把钱退给他们，如果对方不同意就把石头解开，看看到底有多少东西。”


    戴有为说：“可以，逼一下老张，反正拍卖的钱还没付呢。”


    戴南生出门，直接来到张会长的公司，两人寒暄坐下，戴南生就把来意说了一下，直接就是要退钱，说自己的父亲到现在脑子还不清醒，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什么事，他怀疑有人合伙山西人骗了他爸。


    张会长也是人精，岂能听不出来戴南生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要把自己也拉进泥水坑啊，他就顺水推舟，信誓旦旦，马上约着戴南生去东翔公司找对方谈一谈，他急着去见“翡翠大王”。

 第78章

    两人开车刚到东翔公司，就见孙老爷子的汽车开走了。张会长没吱声，车停下，迈步往里走。


    院里几个人这个高兴啊，二百万换来八个亿，正商量着如何庆祝一下，就听到院门外的停车声，随后，就见到张会长和一个五短身材的人走了进来。


    戴东紧走几步上前说：“张会长，您这是贵人踏贱地啊，不胜荣幸，赶紧楼上请。”


    张会长见“翡翠大王”走了，就没了什么兴致，他笑着说：“戴总，不请自来，见谅见谅。”


    来到二楼会客厅落座，张会长对戴东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也是戴总，戴老会长的大公子。”对戴南生说：“小戴，这是东翔公司的戴总，我是一手托两家，有什么事你们谈，我就不参与了。”


    戴东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要找后账的节奏啊。


    戴南生开诚布公，说：戴总，“昨天晚上，我父亲有点神志不清，现在还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块石头是我侄子私自自行处理的，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做大人的向你道歉。另一方面，我过来跟戴总说一下，希望能把那块石头退给我们，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还可以给您这边一定补偿。”


    戴东看了看张会长，张会长激灵打了个冷战：“这是对我有意见了，靠，你以为我愿意来呀？”


    戴东对着戴南生说：“如果说那个小戴是小孩子，没人会相信，应该有三十岁了吧，他亲口跟张会长说，卖二百万，这不是一两个人在场，而是好几十个参会的贵宾，戴总可以打听打听。”


    “张会长知道，我们对那块石头是势在必得的。看我跟戴老会长拍卖的激烈程度就能知道，所以石头退是不可能的，这不是什么补偿不补偿的事。”


    戴东停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个新情况，我忘了说，刚才hk孙老先生来过，把那块石头已经买走了。”


    “啊！”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戴南生刚想问卖了多少钱，马上想到这事犯忌，就没张口。他朝张会长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告辞了。


    戴南生知道戴东不可能说谎，但出现这种新情况必须回去跟父亲商量，再呆在这里没有必要，徒受其辱。


    戴东几人把两个人送到大门口，车还没开，就见一辆丰田雅阁停在了边上，后门打开，亚龙的陈力从车上走了下来，随后从车上又下来两人，一看就是缅dian人，身材不高，但孔武有力。


    “什么风把陈大老板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戴东和陈力很熟，所以开起了玩笑。


    陈力见几个人都在，笑容可掬地说：“大老板都在啊，正好找你们有点小事。”


    送走了戴南生和张会长，戴东把陈力和那两个缅dian人领到二楼，其它几个人也随着来到了楼上，坐下后阿翔把沏好的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戴东问道：“啥事还让你陈总亲自跑一趟，你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陈力连连说：“不客气，不客气，戴总，各位老板，是这么个事，三个月前，陈总和那个小兄弟在我那买了三块料子。”他一指楚天翔，接着说；


    “其中有一块我当时就说是一个缅dian朋友的，放我这儿一直没了音信，嗯，今天来的这两位是他的朋友，听说我把石头给卖了，就想再买回去，价格高点他们都认。”

 第79章

    戴东几人听了心里合计，今天是tm的什么日子啊？怎么都是找后账的，前一个还没处理完，怎么又来了一拨？


    戴东稳了一下心神：“陈总，啥时候的事，最近可没少在你那儿买石头，那回呀？”他回头问陈正升：“老陈，你记得吗？”


    陈正升说：“我哪记得那块石头，这一段时间在老陈那买了好几回。”


    陈力赶紧说：“那块石头成交十五万。”


    戴东转头对楚天翔说：“去把账本拿来，我看看。”楚天翔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戴东接着对陈力说：“这卖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没这规矩啊。”


    陈正升也说道：“老陈，你这净给我们老陈家丢脸，你管缅dian人的事干嘛？”


    楚天翔回来了，他拿着账本指着让戴东看。


    这时，缅dian人说话了：“朋友，这块石头我们必须买回去，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汉话很溜。


    戴东目光当时就瞪了起来：“什么叫必须买回去，我要是不卖你，还能怎么样？”


    缅dian人笑了：“言重了，戴总，这块石头是我们几个人合买的，有点债务纠纷，您能不能让我看看您的账本。”


    戴东说：“不行，再说，这块石头我们已经卖了。”


    缅dian人有点紧张，赶紧问：“戴总，石头卖给谁了？”


    戴东缓和了一下语气：“朋友，你们也是做翡翠生意的，应该懂得这行的规矩，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客户的名字吗？”缅dian人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看着几个人灰溜溜地走出了大门。戴东转过身来对大家说：“两个事都赶到一块了，这段时间大家都注意点吧，尽量不要单独外出，老陈和天翔就在木星珠宝城里挨家看石头吧，那两个缅dian人不简单，如果缅dian人再来问就说石头是我卖的，大家别担心，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但需要让他们自己发现。”


    大家都心事重重，刚赚了八个亿的喜悦立马烟消云散。


    两个缅dian人离开戴东他们就和陈力分手了，他们打车来到瑞宁北面一个叫帕瑟的村子。


    上午，一般是三个年轻人先到。


    发现意外的是张丽，她的办公室门被撬坏了，张丽惊叫一声，楚天翔和李杰连忙上来，看到屋里翻的很乱，连忙给戴东几个打了电话，接到电话几个人火烧火燎地赶了过来。


    戴东一进院，楚天翔连忙说：“戴叔，一楼仓库也被撬了，但没丢东西。”


    几个人一核计，先报警，不一会儿警察就到了，勘察了一下现场，调出监控也没查看到有什么价值的东西，只好询问了一些情况就走了，没丢东西，保险柜也没被撬开，估计是小贼翻墙进来找钱的，没找到也就走了，这是警察的预判。


    几个人却不这么看，账本明显被翻看过，这应该是那两个缅dian人干的。


    戴东陷入了沉思，怎么把缅dian人的视线不太明显转到欧叔身上呢？思考再三，没有好办法，只能等。


    他把陈正升和楚天翔，谭辉打发出去看石头，自己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等那几个缅dian人，估计他们今天还得来。


    不出所料，下午四点，两个缅dian人又来了，看见戴东坐在亭子里，直接过来坐下，没说话。


    戴东问：“你们干的？”


    年纪大的缅dian人说：“是的，找不到那块石头，会死人的。”

 第80章

    戴东看着他们冷冷的说：“别吓唬我，这是在国内，你敢乱来”？


    年长的缅dian人笑了：“在你们内地我们当然不敢，也进不去，但这里，你觉得我们敢不敢。”


    早些年，这些缅dian人在边境国内一侧确实很猖狂，上街带长刀，三天两头斗殴，打杀完人往缅dian一跑，国内的警察根本抓不到，后来国内加强了边境管制，这才慢慢地好了起来。


    戴东假装好奇地问：“为什么那块石头那么招人待见，我买来还没三天，就被人买走了，还非卖不可。你们又来非要买回去，这块石头有什么秘密吗？”


    缅dian人说：“知道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们几个都是内地有钱人，犯不着在这里出点事，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告诉我谁买走了那块石头，我们可以给你点补偿，你不是很喜欢赌石吗，那就送你几块石头吧。”


    戴东故意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一个叫欧叔的人买走了，花了五十万，就住在勐峒村。


    缅dian人站了起来，说：“谢谢戴总，我会调查的，也许我还会来，再见。”


    人走了，戴东感觉后背都是冷汗，衬衣都湿透了，事情是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的。想到这儿，戴东拿起一杯已经放凉了的茶水仰头一口全喝了下去，这才长出一口气，喃喃道：欧叔啊，下面就看你的了。


    戴南生回到医院，见老爷子在走廊里溜达，知道父亲已经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屋里，戴南生就把戴东说的话给父亲重复了一遍，戴会长进入了沉思。


    “东西便宜不了，可以说价值连城了，这回真的是大意失荆州啊！”


    戴南生问：“爸，怎么判断出来的？”


    “整个拍卖会场，就三个人看清楚了那块料子的价值，孙老头已经多年不出山了，这次来瑞宁就奔着这块石头来的。”


    “那他为什么不出个高价？”


    “你以为他没出？他就比我们少了十万。”


    “啊！”戴南生有点不相信，这么狗血的事也能发生。


    “南生，现在的问题是石头打没打开，按照孙老头的性子，只要看准了，就会立即下手，所以，没打开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时间不够。”


    “爸，我也是这么估计的，所以马上就回来了，没纠缠。”


    “你做得对，你通知hk的公司，密切注意孙老头的动静，一旦那块石头出现，立即汇报。”


    “还有，你既然来了，你就多看几家，多结识点老板，毕竟很多货源都是这里出去的，对我们以后发展有好处；还有就是多打听一下那个小伙子的事情，我觉得他画的那条线绝对不是偶然，这种水平是怎么学来的？”


    戴南生点头称是。


    第三天，两个缅dian人又来了，这次没空手，从车上拿下来两个编织袋，放在院子里的地上，年纪大的那个缅dian人，对坐在院子里的戴东说：“谢谢戴老板，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收下。嗯，戴老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戴东几人正在闲聊，听缅dian人说完，立即起身往二楼走去，坐下后，缅dian人说：“戴总，谢谢你能告诉我那个消息，但是还有一事，希望你能理解。”


    戴东没动声色，听着缅dian人往下说。


    “我想看看你在银行租的保险柜，方便吧。”这话问的不是问句，而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第81章

    戴东盯着他们道：“是不是过分了，你以为我怕你？”


    缅dian人笑了笑，然后说：“我当然知道您不怕我，但您知道吗？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两人都回不去了，你觉得我们会怎么办？”


    说到这儿，那个年轻人撩了撩衣角，皮带上赫然插着一把手枪。


    戴东看见手枪，怒极反笑：“好好好，一块破石头，整出这么多事，行，我现在就领你们过去。”


    “不用，你叫上一个人来，让猜颂跟他去，我们在这儿等着。”他指了指年轻的缅dian人。


    戴东没办法，只好把谭辉叫上来，让他领着缅dian人去银行看一下，没过半个小时，两个人回来了，猜颂冲着年长的缅dian人点了点头。


    年长的缅dian人回头冲着戴东说：“实在不好意思，戴总，没事了。我知道你们主要是买原石，我手里很多，价格还低，过几天我带几块给您看看，这次给您添麻烦了。”说完，两人下楼走了。


    戴东坐着没动，谭辉看着戴东，意思是你解释一下啊。陈正升和楚天翔也蹬蹬上楼来，戴东这才开口说话：


    “这事结束了。”


    “那保险柜的水沫玉是怎么回事？”谭辉问。


    “什么水沫玉？”陈正升听了一愣。


    “那是我当时灵机一动，给这事加的保险，现在看起作用了。”


    戴东解释道：“事情出来的时候，我就怕保险柜的事说不清楚，当时我就买了块水沫玉放里头。”


    “你们想，我们刚从陈力手中买来石头，就去银行租保险柜，指定是有好东西怕丢，不是那块顶级的料子还是什么，我就想买一块表现好点的料子把那块替换出去，天随人愿，我买了一块大的水沫玉，太像冰种翡翠了，缅dian人以为我们是猪，把垃圾当高货买回来了，而且怕丢，就去银行租了个保险柜。”


    “不过这些缅dian人能量真大，连租保险柜这事都知道，而且你们不知道，他们带枪过来的。”


    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缅dian人带枪这绝不是拿来吓唬人的，尤其这些缅北的山民，民风彪悍，常年同政府军作战，杀个人对他们来讲，就跟杀个鸡一样简单。


    两个缅dian人查找的线索走进了死胡同，他们查到了欧叔收到石头的事，可是石头被欧叔快递走了，是门口小超市老板帮的忙，而且怪异的是，快递的目的地是缅dian，再查快递公司，从国内到缅dian就一公里左右，中间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缅dian承运的是曼勒运输公司，货物接收人是仰光一家食品店，诡异的是曼勒公司押运货物的汽车，在自治组织的辖区内连车带人包括其他所有货物全部失踪，车上一个司机和一个押运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那就赶紧查收货人，结果那个地址根本没有什么食品店，而是个广场，电话号码停机了，缅dian不是实名制的移动电话，线索断了。


    两个人想动欧叔，结果缅dian传来消息，不许跟欧叔有任何交集，否则格杀勿论，年长的缅dian人疑惑不解，虽然他的身份在自治组织的军队里地位并不低。


    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有几个盗贼，挖了一百米多长的地道，在自治政府附近的一个庄园的仓库中，总共盗走5块石头，而这个庄园是自治政府暗藏多年的仓库，而且库房全部在地下，里面放着几代人积攒下的财富，就是一般自治政府的人都不见得知道这么个地方，盗贼是怎么知道这个仓库？又怎么知道里面有值钱的东西呢？挖了一百多米，怎么守卫一点动静也没发现？有没有内鬼？

 第82章

    自治组织高层雷霆大怒，看守仓库的所有人一律逮捕审讯，上刑已经是小儿科了，情报部门的大头领，主管仓库安全的警卫部队首领直接免职，并严令情报部门必须追回被盗的石头，否则军法从事，接触过这些石头的人必须处理，一年多的时间，被盗的石头已经陆续追回来四块，最后一块虽说是还没追回来，但毕竟有了一些线索，看样子就得回缅dian追查了。


    至于那几个盗贼，还在庄园的水牢里泡着，估计有生之年是出不来了。


    戴会长在医院住了一周后，回羊城了，看看这边没什么事，戴东，陈正升和谭辉一起回北京，尤其陈正升已经几个月没回去了。


    又剩下三个年轻人了，缅dian人送来了的几块石头，表现都非常好，楚天翔看中了其中的二块。


    马上年底的岭南坪州公盘就要开始了，这一段时间虽然事情很多，但楚天翔也在陆陆续续地收料，仓库里已经积攒了三四十块石头，几个人商量准备拿二十多块石头去公盘试试水，楚天翔和李杰开始切石头，抛光。


    忙活了将近十几天的功夫，将所有工作都干完，谭辉来电话，让楚天翔赶紧把石头托运到坪州，时间不多了，他把地址给了楚天翔，告诉他发完货自己坐飞机到羊城，然后到坪州，几个人在那里汇合。


    这条道楚天翔轻车熟路，在羊城白云机场下了飞机，直接在机场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坪州。


    坪州跟瑞宁类似，都是县级市，如果没有翡翠，这个县级市根本没什么名气，可现在，国内，hk，宝岛，以及一些东南亚做翡翠的商人没有不知道坪州翡翠手镯的。


    到了预定的宾馆，楚天翔办好手续，进了房间，准备给几个人打电话，还没拨出去，有人敲门，楚天翔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小伙子，那人张口问：“请问您是瑞宁来的楚总吗？”


    “我是楚天翔，瑞宁来的，请问您是哪位？”


    “楚总，您好，我叫付林，谭总这边办事处的，是谭总叫我过来的。”


    楚天翔知道这件事，他连忙把付林请进了房间，两个人一聊，付林比楚天翔大八岁，拗不过楚天翔的坚持，楚天翔管付林叫付哥，付林叫天翔，这才停止了争论。


    “付哥，谭总什么时间到？”楚天翔问。


    “原本昨天就应该到了，但今天打电话谭总说有事情还在处理，估计也就一两天了。”


    “天翔，这几天是这么安排的，明天一早我们把料子送到货场，交给主办方，然后晚上有一个晚宴，你必须参加，这是谭总交代的，你还不是坪州的会员，是代表谭总出席的，参加晚宴的主要是这次供货的大户，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参加，以前我们都是买货的，这次变成供货的。”


    “大后天，公盘就开始了，一周时间，这期间您可以在公盘上看看，不愿意看我可以领着你周边转转，但这里也没什么风景，随您。”


    楚天翔想了一下，说：“先不管别的，明天先把货送到，办完手续再说。”


    付林回答道：“这没问题，货已经在办事处了，车和人我都雇好了，到时候，我们看着点就行了。”


    送货很顺利，晚上在一家四星级酒店，主办方举行宴会，协会的领导，各地翡翠界的大佬齐聚一堂，整个大厅摆了有几十桌，楚天翔跟着接待人员来到自己的座位，这里的人楚天翔都不认识，只好一个人干坐着。

 第83章

    有一个简单的仪式，领导讲话，协会领导讲话，来宾贺词，然后就是开吃开喝，楚天翔他们一桌十个人，有三个是云南的，另外几个是当地的翡翠大户，都是常年给公盘供货的，彼此都很熟悉。


    楚天翔边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一听说话的口音就是云南的，慢慢地他跟楚天翔就聊熟了，这位是云南腾冲人，姓庄，人挺好，自来熟。


    “老弟呀，这还是第一次见你，你们瑞宁很少有人往坪州公盘送货，你们那里更喜欢玩赌料。”


    “庄哥，以后我可能要常来，以后您多照应着我点。”


    “没问题，老弟，这里人头我还熟，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庄胜是坪州公盘的常客，他的公司主要是从缅dian拿改口料，然后放到国内公盘上出手，腾冲的店基本就是摆设，货品只走公盘省下很多销售环节，还不操心，但很占用资金，钱少了玩不了。


    楚天翔有意要结交几个朋友，他拿出名片，恭敬地给桌上几个人发了一圈，每个人也都回敬了名片，楚天翔年轻嘴甜，倒也收获了不少好感。还剩下两三个人的时候，楚天翔走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面前，楚天翔递过名片，那人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随嘴问道：“瑞宁来的，前一段瑞宁私盘的事，你听说了吗？”


    楚天翔心里一紧，马上微笑地说道：“有幸我也过去看了看，您有什么指教？”


    那人正了正身子，对楚天翔说：“听说最后那块六千多万的石头出了玻璃种帝王绿，你看见了吗？”


    楚天翔笑着说：“还真没看见，当时全是大佬们在那里看，我就没上前。”


    桌上一位年长的客人对着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说：“阿龙，别随便打听，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阿龙回头冲着那个年长的人说：“张叔，我就随便问问，您别介意。”


    楚天翔发完名片，回到座位上，庄胜低声对楚天翔说：“别惹那个小子，他是花林协会戴会长的小儿子，恶棍一个，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有事了找我。”


    庄胜觉得楚天翔年轻，还是老乡，故意给他透透风。


    这时，主办方的领导来各桌敬酒，一桌人立马全都站了起来，大家都很熟悉，互相打着招呼，只有楚天翔一个生瓜蛋子，谁也不认识，不，他只认识领导中间的吴会长，吴会长认不认识他，他可一点把握也没有。


    吴会长与大家寒暄着，突然他看见人群中的楚天翔，他端着酒杯直接来到楚天翔身边，举杯说道：“小老弟，见过几次面了，还不知道你的大名。”


    楚天翔赶紧躬身说道：“吴会长，您好，我叫楚天翔，跟着谭叔叔学做翡翠生意，您多指教。”


    吴会长大声笑着说：“我哪敢指教你这位高手啊，那一刀切的，真是神来之笔。一群老家伙都被你比下去了。”


    楚天翔心中警铃大响：“这位吴会长要干嘛？”


    楚天翔赶紧赔笑着说：“我就是随手一画，蒙的，蒙的。”


    吴会长又问：“谭总，戴总没来吗？”


    “这两天就到，有事耽误了。”


    “小伙子，在这里好好吃好好喝，有事你给我打电话。”说着递过一张名片，楚天翔双手接过。


    领导们走了，一桌人刚坐下，阿龙盯着楚天翔问：“小子，你不诚实啊。”


    刚才吴会长的话大家都听明白了，瑞宁私盘上最后一刀是这小子画的线，就一厘米的距离，却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第84章

    岭南几个翡翠集散地联系都比较密切，什么消息转眼就会传的满世界都是，戴会长瑞宁一行让人坑了六千多万，当场晕倒，绝对是爆炸性新闻，人绝对是丢到姥姥家了，尤其是市井传言，各种版本的故事到处流传，最后在一些有心人的推动下，竟成了花林人干不过瑞宁人，生生被瑞宁人讹去了六千万。


    戴家也是上下不宁，老爷子一回来就住院检查，他本人倒没说什么，反倒是戴家老大戴南生将老爷子带去的孙子一顿好打，现在是戴南生当家，家里一切事物他说了算。戴会长还有个小儿子才三十多岁，自幼喜欢习武弄棒，不喜欢做生意，反正他也不缺钱，他与老大不是一母同胞，但非常得老爷子的宠，他对大哥也非常尊重，一听说父亲在瑞宁被人阴了一道，立马就要杀上瑞宁，被戴南生严令禁止。


    这次他家也有不少料子上了公盘，小戴是跟着大哥来玩的，没想到在酒桌上碰到了熟人，不过是有仇的那种。


    楚天翔说道：“当时我就是随手一画，切完我就没看，我说错了吗？”


    阿龙刚要说话，那个张叔抢先说道：“年轻人藏拙是好事，但后来你们不是把石头拿回去了嘛吗？”


    楚天翔笑着说：“这位大哥问我当时现场的事，没问以后，所以我没说啊。”


    阿龙拍桌子就要起身，张叔说：“年轻人，这种把戏不好玩。”


    庄胜看火药味太浓，他有点不高兴地说：“瑞宁的事我也听说了，当时双方不是没有异议吗？怎么现在又出来这么多事。”


    庄胜在腾冲也是大佬级别的人，荤的素的什么没见过，见老乡被人欺负，有点气不公。


    楚天翔说道：“庄哥，没事，当时现场人不少，都可以做个见证，最后一刀是我画的，每个人解读石头都不一样，怎么的切涨了就找后账，那要是切垮了呢？是不是给退钱啊？”


    阿龙怒道：“哼，小子，有你的。”说完起身抬腿走了。


    张叔深深看了楚天翔一眼，不再说话了。


    庄胜低声对楚天翔说：“兄弟，赌石水平挺高啊，那天的事被传得活灵活现，尤其是你画的那条线，都传疯了。”


    楚天翔也低声说：“庄哥，别听外边瞎传，有机会我去腾冲拜访您。”庄胜道：“兄弟，你既然叫我哥，那以后就不别您您的叫，把我都叫老了。”阿翔听了连连点头


    庄胜又说道：“抽空去腾冲玩玩，那里赌石也不少，好多还是收藏多年的老料，咱们多交流交流。”楚天翔赶紧致谢。


    沉闷的酒桌没人再说话，楚天翔见待着也无聊，跟众人打了一下招呼就走了。


    他走出饭店的大门，付林见他出来了，连忙上前打招呼，这种酒宴他没资格进。


    坐上车，付林送楚天翔回酒店，刚开了不到十分钟，付林猛地一脚刹车，吓了楚天翔一跳，他正低头看手机，差一点头就撞到车前风挡玻璃上，付林也是一脸惊恐，只见一辆越野车横在他们的车前，万幸两辆车没碰到。


    付林定了一下神，推开车门下去，他要看看前面这辆车是怎么回事，不要命啦。


    付林刚下车，就见四个彪形大汉从前面的车里跳了下来，冲着他就走了过来，刚要张口，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说：“你给我靠边，别惹事，我找车上那个小子。”

 第85章

    楚天翔见最前面的人是那个叫阿龙的，连忙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怕付林吃亏。


    付林见这几个人要找楚天翔的麻烦，连忙喊道：“天翔，回车上去，我马上报警。”


    来的人听付林这么一喊，过来一个人一把抓住付林，挥手就是两个耳光，随后从他兜里翻出手机往地上使劲一摔，好好的手机四分五裂，付林嘴角开始出血了。


    楚天翔微皱着眉头，对着阿龙说：“放开他，这事跟他没关系。”


    阿龙嘿嘿一笑：“小子，敢得罪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楚天翔站着没动，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阿龙说：“等打完你，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楚天翔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不过你先把他放了“他就是个司机，跟他没关系。”说着指了指付林：“我保证他不报警也不会跑。”


    阿龙回头对同伙说：“放开他，别让他跑了。”


    他又对楚天翔说：“让我打一顿，然后我告诉你为什么。”


    楚天翔轻轻活动了一下肩膀，脱下西服放在自己车的前盖子上，问道：“你就那么自信。”


    阿龙狞笑道：“打你这种人不用自信！”


    阿龙是个武疯子，从小就喜欢练武，这次他叫来的都是他的师兄弟，属于一个武馆的。


    话音刚落，阿龙猛地往前踏步，一个左摆拳朝着楚天翔的头部打了过来，楚天翔身子没动，盯着拳头，眼看拳头距离阿翔的头部还有不到2寸的距离时，阿翔的头往边上一侧，阿龙的左拳贴着楚天翔的脸部划了过去。


    一招未等用老，阿龙紧跟半步，右拳势大力沉地直捣楚天翔胸部，前面是虚招，目的就是让楚天翔下盘不稳，然后出直拳全力击打楚天翔的胸口。


    这一拳一旦打中，肋骨断不断再说，至少楚天翔一时半会儿是站不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楚天翔见阿龙右手直拳力大凶猛，他猛地右腿往后跨出了一小步，身子也随之突然向后倒去，上身堪堪躲过阿龙的右手直拳，楚天翔右脚刚一站稳，借着后退的力量身子猛地转身360度，左脚一个鞭腿向阿龙头部扫了过去，阿龙躲闪不及正抽在脖子上，应声倒下。


    人，竟然昏过去了。


    阿龙的三个同伙当场就蒙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这也太不真实了，这到底是谁打谁呀？


    前面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一狠，从怀里掏出刀子猛地朝楚天翔扑来，楚天翔迎头往上冲，低头躲过第一个人横切过来的刀锋，随后斜跨一步，这时第一个人横切的刀刚好招数用老，还未来得及收回手臂，楚天翔挥起右拳在第一个人拿刀的右臂腋窝处自下而上猛地击出。


    “啊！”


    就听见一声非人类的嚎叫，那个家伙飞出三米开外，然后左手抱着右臂痛苦地打着滚，右臂整个快顶出肩膀了，惨叫声似狼嚎，后面那个人拿着刀子还举在空中，脚却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看见同伙满地打滚，惨叫不断，他裤裆湿了一大片，小便失禁了。


    楚天翔看都没看剩下的两个人，他招招手对付林说：,“付哥，过来吧。”


    付林木然的走了过来，他也被楚天翔的举动吓坏了，楚天翔掏出纸巾递给付林，付林擦干嘴角的血，瞪大眼睛看着楚天翔，这个兄弟一下一个，这，这也太凶悍了吧。

 第86章

    说着，他示意付林上车，刚要关车门，楚天翔想起了什么，对那两个人喊道：“还有啊，明天再买个手机送过来，等着用。”


    车一溜烟儿地开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连忙把地上的两个人抬上汽车，赶紧往医院开去。


    回到宾馆，付林跟楚天翔来到房间，他嗫嚅地说：“天翔，这事得赶紧告诉谭总，我怕我担不起这个责任，谭总再三跟我说要保证你的安全，我没做到。”


    楚天翔知道应该是瑞宁私盘上的事，但他还不确定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想了想，说：“付哥，没你的事，别担心，这事还有出处，一会我给谭叔打个电话，他不会埋怨你的，放心。”好说歹说把付林劝回家了。


    第一次写武打情节，不知道合不合理，家人们见谅。


    楚天翔静坐了一会儿，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阿龙应该是戴会长那边的人，但那个张叔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帮着那边说话，还有坪州吴会长干嘛那么大喇叭的说出自己的事，庄哥应该没问题，估计他也看不惯那几个人的作为。


    楚天翔捋顺完头绪，看看手表，已经夜里12点多了，太晚了，明天再给谭叔打电话吧。很长时间没动过手了，身手有点慢了，刚才刀横切过来的时候应该反手打他腕骨，为了保险才打他腋窝的，回去估计得挨骂，还得抽时间练练，否则考试不过关师傅要打人的。


    楚天翔洗了个澡就休息了，他是一夜好梦，却有无数人彻夜未眠。


    坪州最豪华的私人医院，外科急救室外人满为患，衣冠楚楚的大佬，莺歌燕舞的各色女人，豪横的江湖人士，将整个走廊装的满满的。


    急救室边上一间医生办公室已经变成顶级大佬们的会议室，戴南生，张叔，还有几个人坐在临时的会议桌前，今晚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两个岭南富二代被废了，一个到现在昏迷不醒，一个右臂上关节粉碎性骨折，保不住了，还有一个小便失禁的，一个小时换了三条裤子，剩一个没伤，就是神志有点不清。


    事情都问清楚了，戴家小儿子气不过父亲在瑞宁被坑，找了几个平时要好的师兄弟，都是练武的，准备报复一下对方，结果被人家来个团灭。


    打回去？可以，谁去打？人去多了你以为警察吃干饭的，不坐实你个黑社会算我白说。找能打的？眼前能打的都在急救室抢救呢。


    报警？你tm的开玩笑，我们是去打人的，打不过就去报警，你还想混吗？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名声还不够臭是吧?


    “老张，对方就一个人，你见过，真的很能打吗？”一个胖胖的大佬问。


    “能不能打我哪里知道，但当时看这小子在饭桌上的表现确实是非常镇定，说话滴水不漏。”张叔愁眉苦脸说道，他的二儿子右臂保不住了。


    “别急，一会吴会长就到，他对对方很了解。”戴南生说道。


    话音未落，吴会长推门进来，开口说：“实在对不起，晚上喝多了，见谅了，见谅了。”


    “老吴，介绍介绍对方的情况吧，我们现在是一头雾水，就这样让一个小孩子欺负到头上也不是个事啊。”


    吴会长坐下后，沉吟一下，开口说：“这是一个团队，大概四五个人，主要人物来自京城，他们最近连续拿一些非常好的原料到广东来，说是在缅dian走通了路子，但我感觉不太像，这里其中有个叫谭辉的，跟我侄子关系很好，他在北京有几家连锁店，但规模不大，其他人不太熟。”

 第87章

    “这个年轻人我见过几回，印象不深，不爱说话，但很懂礼貌。瑞宁的事明面上没任何问题，但他们与戴会长争那块石头，应该有一个高手看出来那块料子品质。那个山西人应该不懂，划线的是哪个年轻人，我当时就怀疑那个高手是他，但不确定，因为太年轻了。”


    “这次就这个年轻人过来送料子上公盘，那几个人都没来，而且他送来的是改口料，还很多，品质也非常不错，这在以前就从来没有过。”


    众人听完没人说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很简单一件事，却弄得不可收拾。


    找人打回去？开玩笑，现在是小辈人打架，这要家长出面打回去，打赢打输都没理可讲了。


    而且瑞宁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这边还不依不饶地纠缠，你以为那边是吃素的，大佬们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对方的反击。


    “吴会长，能不能让你侄子给那个姓谭的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我们都不方便。”戴南生问。


    吴会长沉吟了一下，答道：“我试试吧，如果那边怒气不减，这事就麻烦了。”


    老谭身体不好，所以早早就休息了。


    后半夜两点多，他的电话猛地响起，他懒懒地不想接，但倔强的电话响个不停，他朦朦胧胧拿起电话一看，立马惊醒了，坪州魏桦的电话，两个人是朋友不假，但从来没有半夜打过电话。


    老谭静了静神，打开电话张口说道：“老魏，出了什么事，你半夜给我打电话？”谭辉心里有一丝丝期盼，魏桦千万别说出楚天翔的名字。


    就听电话里说：“老谭，实在对不起，你那个侄子出了点事，戴会长家的公子带着几个人堵住了你那个侄子….”


    魏桦还没说完，谭辉大骂道：“魏桦，你tm的是不是朋友，我再三告诉你照顾一下楚天翔，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他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你就不会派个人跟着，你缺那两个钱啊？你还是我老谭的朋友不？我这么多年求过你什么，就这么一件事你还给我办砸了，我没你这个朋友。”


    不等解释，老谭‘啪’地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拿起电话给楚天翔打了过去，电话响了，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老谭心真慌了，他转头给付林打过去，不在服务区，老谭抓瞎了。


    这时，电话又响了，他拿起电话一看，还是魏桦的，没办法，其他人都联系不上，还得接。


    谭辉接通电话没好气地说：“有事赶紧说，我这忙着哪。”


    魏桦赔笑着说：“老谭，我长话短说，你那个侄子把戴会长的小儿子，粤力物流张总的二儿子打住院了，都是重伤，还有两个也有问题了，你侄子没事。”


    谭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听明白，到底是谁打谁呀？


    谭辉缓和了一下语气，对魏桦说：“老魏，你慢点说，说详细点，那边的人我都联系不上。”


    魏桦见谭辉的语气有缓，一五一十地就把晚上发生的事说给谭辉听，谭辉蒙了，楚天翔这孩子怎么这么高的武力值，一打四，两个重伤两个轻伤，关键是自己还没事，谢天谢地啊！


    谭辉问魏桦打电话什么意思，魏桦说：“戴家的小儿子现在昏迷不醒，已经三个小时了，张总的儿子右臂整个废掉了，上臂关节被打得粉碎，没有任何医好的可能，花林李总的儿子小便失禁，是吓的，还有一个神志不太清，不过没太大问题。”

 第88章

    “听那两个轻伤的说，楚天翔连根汗毛都没伤着，临走还要100万补偿金，明天上午就得送过去。”


    “那边几家主事的人想跟你们谈谈，看看怎么处理善后，而且两个重伤的总得有个说法。”


    谭总想了想，对魏桦说：“100万先给了吧，别再出什么事，明天一早我赶去坪州，下午能到，到时候再说吧，我得跟其他几个人商量一下。”


    撂下电话，谭辉思考了一下，开始给戴东打电话。


    电话接听，就听见里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戴东的私生活和他老谭永远没有交集。


    谭辉大声对着电话说：“有急事，找个清静的地方。”


    一会儿，音乐声没了，戴东问：“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指定没好事。”


    谭辉说：“别管你有什么事，明天一早第一个航班，去坪州，你宝贝侄子把人打了，不过他没事。”


    戴东随嘴就说：“打就打了，只要天翔没事就行，这事你处理不了？”


    “两个富二代被打残了，两个吓傻了，你说我能处理得了？”谭辉说。


    听见戴东在那面哈哈大笑起来：“行，好小子，有我当年的风采。”


    谭辉懒得跟戴东墨迹，直接说：“明天第一趟航班，我等你，老陈张曦你愿意带着也行。”


    第二天一早，谭辉在机场等到了陈胖子，戴东没来，张曦出国了。


    早晨8点多楚天翔就醒了，虽说人在广东，生物钟却还是瑞宁的作息时间，洗漱完毕，准备去吃早餐，开门就看见付林站在走廊上，他连忙问：“付哥，你来了怎么不敲门啊。”


    付林一夜没睡好，思前想后都是地雷，早早来到宾馆，就想打听一下谭总对他的意见，这份工作他还是很在意的。


    “没事，我也是刚来，对了，昨天你给谭总打电话了吗？”


    “太晚了，我就没打呀。”


    听到昨晚楚天翔没给谭总打电话，付林急了，催着楚天翔给谭总打个电话，结果关机，楚天翔看着付哥真有点着急，就又给戴东打，没人接，打陈正升的，也是关机。


    两人一头雾水地来到餐厅吃饭，付林现在是真佩服楚天翔，昨天那种场合，一般人没被打死也会被吓死，楚天翔却行云流水般地一拳一脚解决了问题。


    想着今天没事，就等着明天公盘了，两人也就不紧不慢地喝起了早茶。


    临近十点的时候，魏桦来了，楚天翔见到魏桦，马上就站了起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魏桦来的时候就怕楚天翔不给他面子，但还不得不来，表叔吴会长对这事很积极，现在见楚天翔对他很尊重，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儿，他坐下后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完整的手机放在桌上，随口说：“没个手机也不方便。”


    楚天翔对付林说：“付哥，赶紧去办个电话卡，怕一会谭叔打电话找你。”付林答应一声赶紧拿过手机，起身走了。


    魏桦对楚天翔说：“那几个人都在医院住着，他们家里问你有什么要求？毕竟是他们先挑的事。”


    楚天翔说道：“条件我都提完了，就看他们怎么做了。”


    “我是大山里出来的，我是按大山里的规矩跟他们谈，打输了就得认命，古时候杀村破寨的事多了，如果不服，让他们找人打回来。”


    听到这话魏桦心里有了底，他回头朝门口挥了一下手，不一会儿，一个人拿着个皮箱走了过来，放在魏桦的脚边，放好后，向二人躬了一下身，转头出去了。

 第89章

    魏桦说：“100万在这里了，天翔，你查收一下，还有我给谭总打电话了，他今天中午赶到坪州来。”


    楚天翔这才明白谭叔叔的电话为什么关机，他说：“魏总，您跟我谭叔是朋友，我也开诚布公跟您说，昨晚我是气不公那几个人上来就别我们的车，差一点点就撞上了，还下车打了付哥，不但说话猖狂，而且对我还下死手，刀子都用上了，如果不是我会点功夫，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既然您出面了，那后续的事就跟我谭叔谈吧，我没意见。”


    魏桦心道：“这是会点功夫吗？别开玩笑了，那几个练武都快练疯了，仗着家里有钱，什么事都不干，就是一门心事练武，地下武场都下过，哪个也不是白给的，三五个人进不得身，怎么到你这里就像纸糊的了？”


    见楚天翔不再追究，魏桦心情大好，他来的目的就是在老谭来之前压住楚天翔的怒气，否则这事处理起来很麻烦。


    又聊了一会儿，魏桦告辞走了，楚天翔等到付林回来，两个人一起回了房间，刚一进门，谭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他住在哪里。


    过了四十分钟，谭辉和陈正升走进了楚天翔的房间。


    楚天翔和付林连忙跟二人打招呼，谭辉一脸正色说：“谈谈吧，事情怎么发生的？”


    楚天翔就把昨天晚宴上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又把对方堵车，打付林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两位叔叔听，付林又补充讲了讲。


    谭辉对付林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如果对方有人找你，就给我打电话。”


    付林起身要走，楚天翔连忙说：“付哥，把那个手提箱拿走。”


    付林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谭辉问楚天翔：“什么手提箱？”楚天翔答道：“魏总上午送过来的一百万，我答应给付哥的。”


    陈正升说道：“这是天翔决定的，老谭你别管。”谭辉想了想说：“有点多了，但天翔决定了，还是给他吧。”


    他又对陈正升问道：“下面怎么处理，我可没经历过这些事。”


    陈正升笑着说：“还能怎么办？谈呗。”


    “怎么谈？”


    陈正升问楚天翔：“你还有什么要求？”看阿翔摇了摇头。


    陈正升道：“那好，我给你们分析一下，这回对方损失有点大，你想啊，人都给打残了，表面上是该我们赔偿对方医药费，可这事是我们占理啊。”


    “他们吃亏了，可他们又不敢报警，如果他们报警，警察一介入，说不定会扯出其它的事，孰轻孰重他们算的很清，所以这次的事我想他们只能是认了。


    “这就完啦？”谭辉问。


    “不完还能怎么地？他们不想打了，否则就不会送那一百万过来。”


    “如果戴老大在的话，就会让那几家企业关几天门，真要是那样做了，也就是能多要点钱出来，问题是咱们不缺钱啊。”


    几个人都笑了。


    陈正升问楚天翔：“你的功夫怎么这么厉害，一拳一脚就放倒了两个，剩下两个还都吓傻了？”


    楚天翔不好意思地说：“我师父教我的都是战场上的杀人招数，招招要人命。小时候我哪懂这些，跟着师傅学了几套拳法腿法，练熟之后，师父把每一招都分解开，每一招怎么用，什么条件下用，看对手什么反应，下一招怎么追击，小时候不懂，长大后才发觉，我没法跟人打架，出手太重，招招都往要害上打，脑子里形成的惯性思维和肌肉形成的记忆改不了，习惯了。”

 第90章

    “昨晚第二个人我出手就慢了，可能有点紧张的原因，他挥刀横切的时候，我就该打他腕骨，让他手软抓不住刀子，然后空中接刀，往侧前方迈一步，在准备对付第二个人的时候，反手把刀子插第一个人的后背上，让他立即丧失战斗力。”


    楚天翔又回到他擅长的领域了，说着说着，还站起来演示了一番。


    陈正升和谭辉听的目瞪口呆，心想那个不起眼的干瘦老头，都教了天翔什么呀，这孩子平时温文尔雅，不多话懂礼貌，怎么打起架来这么不要命，打倒两个也就算了，你武力值高没办法，但吓傻两个就有问题了，当时现场得多诡异多恐怖，才把人吓到那个程度。


    谭辉说：“天翔，会功夫是好事，但千万别滥用，能不出手尽量别出手。”


    楚天翔点了点头。陈胖子却不以为然。


    谭辉拿起电话给魏桦打了过去，约好见面地点，他和陈正升站了起来准备出门，俩人刚走到门口。楚天翔突然说：“告诉他们，那个昏迷的阿龙我能叫醒他，其他人我没办法。”


    两人答应一声就走了。


    大约过了2个多小时，楚天翔接到谭叔的电话，让他到宾馆门口等付林开车接他去医院。


    楚天翔来到宾馆门口，不到五分钟付林开车过来了，楚天翔刚坐稳，付林就问：“天翔，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了，谭叔和陈叔去处理了，这是让我去把那个昏迷的整醒，长时间昏迷脑子会出问题的。”


    “那就是双方谈妥了？”


    “应该是。”


    “天翔，当哥哥是真佩服你，就那一拳一脚，我回去模拟了一下，一个动作都做不下来。”


    楚天翔笑了，说：“付哥，我不到十岁就练武，光马步就扎了五六年，动作看似简单，一般人还真做不了，而且越简单的动作，越难把握，但使用起来，威力越大。”


    付林又说：“坪州传遍了昨晚的事，说什么的都有，嚷嚷报仇的也有不少。”


    “叫的狗不咬人，别理他们。”


    到了医院门口就见谭辉，陈正升和几个人站在那里，楚天翔下车，连忙向几个人打招呼，戴南生也在人群中，毕竟是给他弟弟治伤，不好不出面，楚天翔微微低了一下身子，对戴南生说：“戴总，不好意思，我年轻，出手没个轻重，请您原谅。”


    戴南生只好回答道：“都是我弟弟惹的祸，他是咎由自取，这还得麻烦兄弟你给看看，他这么老不醒也是麻烦。”


    几个人来到急救室门外，走廊的凳子上坐着几个人，看见楚天翔他们走了过来，全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孔武有力的汉子目光紧紧盯着楚天翔，没说话。


    走进抢救室，医生护士没敢吱声，楚天翔来到阿龙的病床前，只见阿龙紧闭双眼，对外界动静一点没有反应，但呼吸倒也顺畅，插着的心电仪也正常，不过他已经昏迷十几个小时了，再长点时间，脑子就要受损伤，楚天翔拿起阿龙的手，使劲握了一下，没痛感。


    楚天翔走到床尾，掀开被子，抬起阿龙的左脚，回头对身后的人说：“请往后站站。”话音刚落，只见楚天翔挥起右拳，直接打在阿龙的左脚脚心上。


    “嘭”的一声，随后就是“啊”的一声。阿龙醒了。


    这，这就醒了？！


    楚天翔回头对戴南生说：“戴总，人醒了，下面就得看医生的了，我先回去了。”

 第91章

    谭辉说：“我们一起回去吧。”几个人一起向戴南生告辞。


    戴南生让人把谭辉，陈正升几人恭送到楼下，刚下楼，那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就走了过来，对楚天翔说：“你很能打，我想跟你打一场。”


    楚天翔问道：“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谭辉厌烦道：“打什么打，哪那么多事。”


    几个人脚步没停，向汽车走去。


    后面那个汉子喊道：“我是他们的大师兄，我们上擂台打。”这就表示是较量武艺，跟私仇无关了。


    陈胖子很坏，他回头说道：“打可以，出场费五千万。”嗬，这价格都快赶上拳王泰森的出场费了。


    几个人上了汽车，谭辉说陈胖子：“你没事撩他们干什么？”


    陈正升笑着说：“一个练武的，甭说五千万，五百万都没见过，拿什么打，就是开个玩笑。”


    楚天翔翻了翻眼睛，这个陈叔真够坏的。


    陈正升问楚天翔：“你怎么一打那小子的脚心他就醒了呢？”


    楚天翔解释道：“我昨晚那脚没控制住，力道有点大，他的血脉被封住了，今天打他涌泉穴可以倒冲开血脉。”


    车上几个人都没听明白，但也没在意。


    楚天翔问谭总：“谭叔，谈的怎么样？”


    谭辉说：“谈的怎么样？你问你陈叔，他是老江湖，估计以前没少干这种事，整个谈判我说的话没超过三句。”


    陈正升说：“结果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谭辉说：“不是这样的，你陈叔又讹人一辆车，就是别你们车的那辆，人家新买的奥迪q7。”


    楚天翔崇拜地看着陈正升，这种事也能谈得下来，要是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


    陈正升说：“这种谈判气势要足，一会儿拍桌子瞪眼睛耍无赖，威逼利诱，一会儿大讲哥们义气，恨不得当时就磕头拜把子，反正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没一句真话，最后事情就解决了。今天那些人不算江湖人，小菜一碟。”


    几个人回到宾馆，谭辉指着那个手提箱对付林说：“你也算跟天翔出生入死过了，这箱子你就拿着吧，算是奖励你的。”


    付林听了谭老板的话，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这可是天翔用命换来的，我可不能要，坚决不能要。”


    楚天翔说：“付哥，咱俩见面就觉得投缘，都是好哥们，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挨了打，我这就是给你要的补偿。”


    陈正升也说：“老弟，拿着吧，别辜负了天翔一片好心。”


    要说面对这么大一笔钱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为人正直的付林真的觉得受之有愧，看实在是不能推了，他站直身体，恭敬地给谭辉行了个九十度的躬，哽咽道：“谢谢老板。”随后他又给陈正升和楚天翔鞠了一躬。


    等付林离开，陈正升对楚天翔说：“虽然这件事讲和了，但平时还得多注意一下，毕竟我们在人家的地盘，公盘去看看就行了，没事就在宾馆里头待着，少出门。”


    他接着说：“这次虽然对方一点理不占，但损失太惨重了，心里指定不平衡，难免有人跳出来。”


    谭辉说：“不如让天翔早点回去，在这里我总感到不安全。”


    陈正升决然地说：“不行，天翔一走，气势马上就弱了，对方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谭辉拿起电话给戴东打过去，说了一说这边的情况，昨晚听到楚天翔没吃亏，戴东就没打算过来，陈胖子处理这事比他还在行，当然双方别动用行政力量，如果那样他就得出面了。

 第92章

    随后的几天风平浪静，几个人在公盘转了一整天，没看见什么特别好的东西。


    这期间，庄胜约了楚天翔吃了顿饭，详细打听那天晚宴后发生的事，对这个小老乡的武力值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夸他给云南人争脸，二人尽欢而散。


    表面的平静不代表天下太平，戴南生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跟父亲讲了一讲，老爷子不置可否，只是沉默不语。


    阿龙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基本看不出来受过伤，他是没事了，另外那三家的事戴家还得兜着，我们家孩子被你家孩子叫出去打架，结果你家孩子没事，我家的孩子残疾了，没个说法能行吗？戴家急于跟楚天翔他们讲和就是想先安抚住内部。


    粤力物流张总家的二儿子伤的最重，右臂功能完全丧失，算残废了，张总有心报警抓楚天翔告他故意伤害，但又一想，即使警察抓了，判了楚天翔，最后还得落实在民事赔偿上，现实是向戴家要钱比向楚天翔要钱轻松多了，所以他也同意讲和。


    另外两家的孩子都没有什么大毛病，出来混挨点打正常，道义上戴家也不会不管，那就等着戴家谈吧。


    戴家这回伤了元气了。


    公盘波澜不惊地结束了，人们也渐渐淡忘了打架的事，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讲，挣钱吃饭，养家糊口才是正道，别人的事只能当茶余饭后的消遣。


    楚天翔带来的料子全部拍出去了，总价八千六百万，因为当初拿货的成本低，谭辉就没定保底价，就一个原则，只要买家出价就卖，即使这样最后平均算下来都是十倍以上的利润，这让几个人又打开了一条思路，低价位的石头好找好出，这样成批走货费用低，还不牵扯太多的精力，将来绝对是一条好路子。


    楚天翔陈正升准备回瑞宁，谭辉回京城，到年底了，每个人都是一摊子待处理的事，京城的几个人商量每个人轮流去瑞宁。


    临行前，谭辉和陈正升跟楚天翔谈了谈，主要是张曦的事，张曦是电子方面的专家，某些领域，张曦有极高的造诣，而且牵涉到安全层面，上面希望张曦能够进入zf系列，出任某国字头的公司担任副总和科研所的所长，负责技术工作，行政级别相当高。但只有一个要求，放弃现有私人公司的所有股权和职务，全部转给他指定的人。


    这对张曦来说是喜出望外，毕竟祖上也是为官一方的大吏，他的骨子里还流淌着官家的血脉，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方面是家国情怀，一方面是更高层次的才能展示，只要表现好了，成绩出来了，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


    戴东和谭辉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喜出望外，毕竟官场才是正途，陈正升却撇嘴不已，轻轻松松的活着多好，非得给自己带个套找罪受。


    谭辉是征求楚天翔的意见，张曦必须得退出了，而且年前就得处理完，他的股份怎么办？


    楚天翔想了想，对谭辉说：“谭叔，当初的约定是股份不许外部转让，那就在我们内部消化得了，平均分一下，每个人都得点。”


    谭辉和陈正升点了点头，这也符合他们三个人的意见，谭辉说：“张曦出国了，等他回来，让他把股份转让书写好，然后去变更股份，公司清盘把该给他的给他。”

 第93章

    楚天翔说：“谭叔，在京城看到张哥带我问个好，张哥这回算是走上正途了。”


    三人告别，楚天翔和陈正升开着陈正升强要来的奥迪q7回瑞宁。


    这一路可让楚天翔过足了开车的瘾，不过耳朵里全是陈正升数落他开车技术的糙话，但一路无惊无险，安全到达。


    三天后开车来到公司门前，一下车，就听到公司院里传来笑声，俩人狐疑的相互看了一眼，迈步进院，就见亭子坐着四五个人，潘有为，高总都在，还有两个人不认识，李杰坐在里面给大家泡茶，气氛非常融洽。


    见二人进来，亭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潘有为夸张地说：“欢迎陈总，楚总从坪州胜利归来。”


    楚天翔和陈正升二人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潘有为说话的意思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坪州的事，瑞宁也传开了。


    陈正升大笑道：“潘总，高总，还有这两位不认识的朋友，让我们俩先去方便一下，洗洗脸，开车走了两千多公里啊。”


    几个人连忙答应，不一会儿，陈正升和楚天翔走了出来，一阵儿寒暄，两人才知道，那两个人一个姓李，叫李飞，三十多岁，做原石生意的，店开在七彩珠宝城，另一个姓杨，是广东人，四十岁，在这边开翡翠加工厂的。


    几人落座，李杰连忙把位置让给陈正升，溜回了房间里。


    陈正升问：“几位老板，这么凑巧，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


    潘有为说：“我们哪知道，昨天打天翔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估计你们是开车回来的，所以今天我们几个人约着下午到这里喝会儿茶，问问情况，谁知你们就回来了，有缘啊。”


    高总说道：“坪州的事这边也有耳闻，但知道的人不多，这回咱们瑞宁人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瑞宁人从来就是被当作乡下人看待。


    潘有为说：“天翔是过五关斩六将，陈总是舌战群儒。”


    听见人夸，陈正升不禁大笑起来：“我可没那么夸张，不过天翔却是实打实的战力，一对四，打伤两个，吓傻两个，完胜。”


    李飞老板问：“听说还赔这边100万和一辆车？”


    陈正升也是为了展示实力，就说：“那边无故挑事，打输了给点赔偿也正常，不过千万别出去乱讲，显得咱们不厚道。”


    几个人哈哈大笑。


    楚天翔坐着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说实话坪州的事在瑞宁传开未必是什么好事，私盘上画的那条线就够惊艳的，这又来一个武力值爆棚，以后想低调都不可能了。


    李飞说：“陈总，晚上我做东，请您和楚总坐坐，大家喝两杯祝贺一下。”


    陈正升推辞道：“今天就算了，开了两千多公里，我们两个人太累了，而且天翔急着回去看她母亲，改天吧。”


    潘有为接过话题说：“先让陈大哥和天翔休息两天，后天晚上给我们哥几个一个机会，怎么样？”


    陈正升看了楚天翔一眼，回答道：“没问题，暂时就这么定，有事再打电话。”


    又聊了几句，几人就告辞走了。


    李杰见众人走了，马上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说：“陈总，天翔哥，这几天天天有人来，有的坐一会儿，有的问两句就走，我把这些人都记下来了。”说着，把手中的纸递给陈正升。


    陈正升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递给楚天翔，楚天翔接过来看纸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大概算了一下，大概有七八波儿客人来。原来的老板薛总也豁然在列。

 第94章

    李杰听楚天翔这么一问，低头小声说：“是张丽姐教我的。”


    楚天翔莞尔一笑：“明天让张丽姐监督你，天天给我练字，瞧你写的这字，跟狗爬的似的。”李杰瞥了瞥嘴。


    阿翔回头对陈正升说：“陈叔，怎么这么多人来呀？我们开张几个月也没有这几天来的人多。”


    陈正升叹了口气，说：“都是私盘惹的祸，当时就该硬气点，别切那块石头，那些人不傻，大癣包还敢花200万买回来，然后就切出正阳绿，你说你是蒙的，问题是没人信啊！都是人精，谁也骗不了谁。现在再加上坪州的事，想低调不可能喽，来的人都是卖石头的，对我们也算有利，省的到处跑到处找。”


    楚天翔感觉也是这么回事，现在听陈正升这么一说，心道这种事既然发生了，就坦然面对吧。


    陈正升说：“天翔，赶紧回家吧，把那台车开走，买的东西都在车上，以后那台车就留给老爷子用吧，他应该会开车。”


    楚天翔答应一声就走了。


    感谢各位家人对老鬼的厚爱，老鬼无以为报，努力码字吧


    来到家门口，楚天翔直接把车开到院子里，车刚停下，老爷子就推门出来了，他见楚天翔从车上下来，眼睛一亮，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这不刚回来嘛，师父。”


    “你们开车回来的？”


    楚天翔点了点头，开始从车上往下搬东西，因为有车，这次他可买了不少广东的特产，他挑了几样拿在手里对老爷子说：“我先上去看我妈，然后下来找您聊天，还真有事找您。”


    说完，楚天翔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就见母亲站在走廊在往下看，她已经知道儿子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您身体没事吧”，说着楚天翔扶着母亲回屋，他随手把拿上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我没事，这一段时间感觉还挺好，你师父找了个老傣医，水平挺高，吃了她的药就感觉身体不太冷了。”


    “妈，那你就坚持吃，这段时间我估计不出去了，每天陪你。”


    母亲问：“你这趟去还顺利吗？”


    楚天翔脱口而出：“非常顺利，所有的货都卖出去了，而且价格都很高。”


    楚天翔打死也不能跟母亲说在坪州打架的事儿。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楚天翔就下楼找师傅去了。


    俩人坐在亭子里喝茶，楚天翔说：“石头卖的非常顺利，但我跟人打了一架，动手了，伤了两个，我没事。”


    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说：“说说怎么回事，从头到尾都说。”


    楚天翔开始叙述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包括私盘上切的那块石头，等听到在坪州只有楚天翔一个人时，老爷子眉头微皱，问道：“戴东几个人为什么没去坪州？”


    楚天翔赶紧解释道：“谭叔第二天赶到坪州的时候跟我解释过，他和戴叔商量好的，他们名义上说去，但实际上就想让我一个人来操作整个公盘上的事，也是为了锻炼我，坪州谭叔办事处也有人配合我。而且事发的第二天，谭叔和陈叔最早的航班就赶到了坪州。”


    “后来怎么打起来的？”老爷子问。


    楚天翔又赶紧把宴会后发生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师傅。


    尤其说到他动手打人的过程，楚天翔站起来简单演示了一下。


    老爷子问：“不是四个人吗？还有两个没动手？”


    “剩下那两个人一个吓尿裤子了，另一个有点神志不清了，也是我出手狠点，第二个人惨叫声听得我都害怕了，后来说话都有颤音，好在现场的几个人比我还不如，没听出来。我也没想那一拳有那么大的杀伤力，整个右臂废了。”

 第95章

    老爷子长叹一声，低头说道：“那几年我情绪不好，心中愤懑，平时就跟你还有点话说，教你武功的时候，不自觉把战场上的东西都教给你了，招招都是要人命的，当时还没有感觉不对，现在看还是做错了。”老人满脸的悔恨之色。


    “以后能不跟人动手尽量别动手，现在是和平时期，武力不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老爷子劝道。


    老爷子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赶紧说：“当然欺负到头上的时候该出手时就必须出手，不要考虑后果。”


    得，前面劝阻的话等于白说。


    “后来又如何善后的？”


    楚天翔就把谭辉和陈正升来了之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随后指着院子里的汽车，说：“这辆车送给您了。”


    “车开走，我不要。”老爷子说。


    随后又道：“事情圆满解决是好事，但记住那几个人，永远保持警惕心，他们还会出手的，这次吃的亏太大了，稍微有点脾气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他们。”


    “我听师傅的。”楚天翔恭敬地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楚天翔早早起来，去街口吃了一碗米线，回来就坐在亭子里喝茶冥想，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每天早晨都把前一天的工作总结一下，再思考一下当天的工作。


    临近十点，楚天翔开车上班。


    张丽和李杰已经到了，正在收拾卫生，楚天翔来到仓库，大概还有十几块石头，整个仓库空了一多半，但都没有切开。楚天翔拿着账本对比成本，再看看石头的品相，研究哪些可以切开，一种品相风格的石头连续出货对价格不利，他想做到心中有数。


    而且谭辉在坪州就跟他说，糯冰种以上飘兰花的手镯料有的话赶紧切点，京城几家店缺货了，现在临近年底，马上翡翠销售的旺季就要来了。


    楚天翔挑中两块，准备晚上切开，不知不觉，他养成了必须晚上切石头的习惯，这并不是迷信，就是一种感觉。


    干完活，三个人就来到亭子里喝茶聊天，自打张丽来了之后，小点心，干果，应季水果，亭子里就没缺过，这让戴东几人非常满意。


    “天翔哥，广东好玩吗？”张丽问，她是农家孩子，还是向往大城市。


    “还可以吧，估计没有京城好，你不是在京城呆过吗？”


    “京城当然好了，玩的地方可多了，就是东西太贵，看上了也买不起。”张丽沮丧地说。


    楚天翔突然问：“张丽，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财会学校，是中专，不过我是通考考上的，不是那种花钱就能上的中专。”张丽自豪地说。


    “那就够了。”楚天翔说道。


    “从明天开始，你监督李杰练字，争取半年练出来，反正现在公司事不多，你再找个函授的会计本科或专科读一下，费用都由我来出。”


    “真的！那太好了。”张丽兴奋地说，小姑娘还是很有上进心的。


    “天翔哥，从小我就学习不好，我不想练字。”李杰小声说道。


    “不行，必须练字，还得学习文化课，两年，最多三年，我们都要走出去，去京城，或去羊城，在那里生活和工作，你连字都写不好，让我怎么带你出去。”楚天翔厉声说道。


    李杰对现在的工作满意极了，说是每月两千块钱的工资，但现在每月能拿到手的怎么都有五六千元，主要就是几个老板每次切石头切涨了都发红包，都是上千元的红包，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现在回到家里，说话底气都足了。

 第96章

    豆豆一家人现在都在瑞宁打工，他上面两个姐姐，一个已经嫁人了，另一个在房产中介上班，父母每月的收入都是两千不到，姐姐高点，生活说上不上，说下不下的，但现在他的收入赶上全家人的收入了，父母姐姐都很高兴，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干，别把工作弄丢了。


    听天翔哥说要带他去大城市，他也兴奋，但一想到练字，就偷偷看了张丽一眼，说实话，他不怕天翔哥，但有点怕张丽，这个女孩子嘴巴厉害，聪明，反应快，不管俩人玩什么心眼儿李杰都是被虐的那个，心里都有阴影了。


    “天翔哥，去大城市也带我吗？”张丽忐忑地问。


    “只要你喜欢，愿意跟着，当然带着你啦，不过你先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楚天翔笑着说。


    张丽马上说：“天翔哥，没问题。”


    她回头恶狠狠地对李杰吼道：“小豆豆，晚上去买练字的字帖，明天就开始练字，你要练不好，你试着活。”


    李杰低头不语，心道，我说不过你，等有时间我再找天翔哥说说，最好能不练就不练。


    出来快一年了，楚天翔接触了很多东西，他也时不时思考一下未来，从在坪州见到付林开始，他就觉得自己身边缺人，凡事不能总靠着那几个叔叔，付林性格平和，事无巨细考虑非常周到，是一个好的人才，现在自己身边就张丽和李杰两个人，那就从这两个人开始培养吧。


    这个公司只能存在两年，成立之初他还没有话语权，两年后，无论师傅和叔叔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得征求他的意见了，虽然心里从来没有与几位叔叔分开的打算，但他也想要形成自己的班底，自己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总得找几个志同道合，脾气相投的人跟着自己。


    陈正升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11点了，开了两千多公里车，年轻人都受不了，何况他这快五十岁的人了。


    起来洗漱完毕，拿起手机一看，竟有八个未接电话，昨晚就怕别人打扰，手机静音了。


    陈正升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谭辉的，戴老大的，张会长的，陈力的，后面几乎全是瑞宁老板的电话，得，这几天没法清净了。


    他先给谭辉打过去，谭辉倒没什么事，两人聊了几句就放下了。


    戴东有事，他说他一周后赶来瑞宁，并让陈正升赶紧给楚天翔办通行证，hk的孙老爷子来电话邀请楚天翔去hk。


    陈正升又给几个瑞宁老板打过去，完了，一发不可收拾了，全是约晚上吃饭的，老板们的热情空前高涨，让陈正升实在没法推脱，只好一一答应，结果整整六天的晚上都安排出去了。


    到了公司，正赶上吃午饭，张丽这小姑娘做的一手北方家常菜，公司所有人吃的都非常满意，除了李杰吃不惯，但人微言轻，没人关心他的感受。按张丽的话讲：“给你做饭是瞧得起你，要是不爱吃自己出去吃啊。”李杰心疼钱，舍不得去。


    吃饭的时候，陈正升对楚天翔说：“天翔，咱俩白天收料子，晚上你和我这几天全有酒局，推不了的，必须参加。”


    “早晨你戴叔谭叔也来电话了，说你在坪州也看了公盘的情况，我们的料子跟别人的比已经算相当好的了，而且成本低，所以，收石头的时候，让你放开尺度，只要利润在五倍以上，全都拿下，不怕压货。”

 第97章

    楚天翔正吃着饭，其他的没听进去，就听见“晚上全是酒局，推不了，必须参加。”


    他抬起头问：“陈叔，哪来的酒局？”


    陈正升苦笑道：“今晚是重头戏，张会长请客，还有几个重要客人。明天就是瑞宁的老板们，一个都推不掉，六天。”


    楚天翔无语了。


    陈正升接着说：“吃完饭，我俩去张会长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石头收，按照我刚才给你的原则，感觉好的绝不放过。”


    楚天翔点头答应了，陈叔的安排他没法拒绝，事情的轻重缓急陈叔比他拿捏的要好得多，估计陈叔是实在推不开了，看来真应了那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还真有这么多人惦记着自己。


    下午两点多，楚天翔俩人散着步来到张会长的会馆。


    两人进门，就见高总和两个他们不认识的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张会长不在。


    高总看见陈正升和楚天翔来了连忙站起来打招呼，那两个人也站了起来相互点点头，几人落座后，倒上茶，高总介绍边上的客人，原来是旁边开店的老板，没什么事儿过来闲聊。


    高总问陈正升要不要叫张会长回来，陈正升说不用叫了，听说张会长有新料子，顺路随便看看。


    高总大喜，就这俩位，绝对不差钱儿，大价位的石头，别人都是一块一块的买，他们是几块几块的买，这就是实力啊。


    高总兴奋地说：“陈总，天翔，你们消息够灵通的，这批料子才过来三天，你们就知道了？”


    陈正升心道：“灵通个屁，我就是那么一说，还真蒙上了。”


    他哈哈大笑道：“高总，晚上还得跟张会长见面，现在就不麻烦他老人家了，我们就随便看看。”


    高总心知肚明，他连忙叫过一个小伙子，说：“你陪着这位楚总看看石头，手脚麻利点，石头都大，别伤着楚总，我陪陈总在这里聊天。”


    小伙子答应一声，请楚天翔去看石头。


    楚天翔拿起桌上的手电，朝大厅的货架上走去。


    粗略的看了一下，楚天翔对张会长还是真有点刮目相看，原来货架上的石头换了三分之一了，这说明石头卖的很好啊。


    他开始仔细地看每一块石头，小伙子坐在边上的藤椅上，时刻注意着楚天翔的动作。


    过了四十多分钟，楚天翔对小伙子说：“把里屋打开，我要看看里边的料子。”


    里边的料子换的更多，原来的只剩下二分之一左右，看来私盘和坪州公盘让张会长也没少赚。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楚天翔走出屋子，来到茶台前说：“高总，看中几块，给个优惠价吧。”


    高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猛然觉得有点失礼，赔笑道：“过去看看，天翔说话了，就是不挣钱也得给。”


    几个人起身，高总有心不想让那两个人跟着，但也没法开口，来到屋里，楚天翔指着一块石头说：“这块多少？”


    “二百六十万。”


    “这块？”


    “三百万。”


    “这块大的多少？”


    “这块有点贵，是张会长与人合买的，要价一千两百万。”


    连续问了五块石头，楚天翔算了一下儿五块石头，大概要价在二千三百万出头。


    楚天翔走出屋子，来到大厅货架边说：“1,2,3，这三块什么价格？”


    高总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八块石头啊，就算最后成交四块，他拿的提成也得六位数。


    “这三块比较便宜，黑乌沙三十万，黄沙皮二十三万，会卡场口的四十五万。”

 第98章

    楚天翔看了陈叔一眼，没说话。


    陈正升心领神会，对高总说：“八块石头，你给个价，合适我们就都拿着。”


    高总心中默算了一下，说：“屋里的五块打包价一千八百万，外边这几块就不挣钱了，三块八十万。”


    陈正升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价格高了，高总拿我当外人。”


    高总急了，连忙说：陈总，陈老哥，真没多要，你不知道现在场上拿石头有多贵。


    楚天翔笑着说道：“高总，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知道我们叔侄什么脾气秉性，我说一个价格，行，我们就都拿着，不行就算了。”


    高总没等楚天翔话音落下，急急地说：“你说你说。”


    “屋里的一千三百五十万，外边三块五十万。”


    高总刚要说话，楚天翔抢着又说道：“高总，您就说行还是不行，别解释。如果您做不了主，可以给张会长打个电话。”


    高总卡巴卡巴嘴儿，想了一下说：“那我给老板打个电话吧。”


    高总拿起电话走出了房间，屋里那两个老板看的有点晕：“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买石头的，一堆儿一堆儿买，你当在菜市场买大白菜啊！”


    在瑞宁，大价位的赌石想卖出去没个十天半个月，不经过几轮的讨价还价，就别想成交。这两位是什么人啊，也没听说过，瑞宁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生猛的角色？


    其中一个老板马上接替了主人的责任，开始给陈正升，楚天翔添茶倒水，没话找话地探听两人的来路，陈正升就不怵这种场合，几句话的时间，电话就留下了，他们一个姓李，一个姓杨，都是木星珠宝城开店的。


    高总回来了，他笑着把电话递给陈正升说：“陈老哥，张会长要跟你说几句话。”


    陈正升接过电话，笑着跟张会长说了几句客套话。他随后放下电话对高总说：“谢谢高总美言，那就刷卡吧，石头找人送到我店里。”


    高总笑的抬头纹都开了，连忙说：“没问题，谢谢陈老哥，天翔兄弟照顾我们生意。”他一激动，整个辈分全整乱套了。


    两人回到店里，不一会，所有的石头都送过来了，高总亲自来的，他是来通知俩人晚上在店里等着，他开车来接。


    石头卸下来之后高总和几个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开车走了。


    两个人坐下来闲聊，陈正升随嘴问：“天翔，这回石头怎么样?”


    “有几块相当好，不出意外的话，有两块冰种飘绿花了，一块就回本了。”


    楚天翔接着说：“张会长哪来的路子，总有好石头。不过，他屋里有两个石头，切开要死人的，价格都应该在大百万。”


    陈正升笑着说：“哪就比谁更倒霉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


    陈正升想起了他刚认识楚天翔的时候，他们切的那块大石头，一百多万基本全扔了。


    晚上六点，高总开着一辆崭新的奔驰车来接两个人，这是表示尊重的意思。


    没到十分钟，汽车就来到瑞宁最豪华，最富民族风情的芒沙酒店门前，三个人下车，走进大厅，整个大厅全部是傣家风格，满大厅穿梭着的都是穿着民族服装的服务员。


    三人穿过大厅来到后花园，只见绿荫下一个个凉亭散落其中，充满异域风格，高总领着两个人来到最深处一个凉亭，只见亭子中间一个巨大的圆桌，四周散坐着几个人，陈正升连忙紧走几步，双手伸出，夸张地说：“张会长，小弟来迟了，见谅见谅。”

 第99章

    张会长抬头见陈正升快步走了过来，连忙站了起来，旁边几人也站了起来，张会长握住陈正升的手，高兴地说：“陈总，谢谢你给我这老头子面子，我知道你回来很忙。”


    张会长的目光往陈正升的身后望去，说：“这就是小楚吧，楚天翔，见过好几回面了，这回可是给我们瑞宁人争脸了。”


    楚天翔连忙上前，躬身说道：“谢谢张老夸奖，天翔做的还不够。”


    张会长大笑，对身边几个人说：“这小伙子，还说做的不够。”


    那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张会长做了主座，左边是陈正升，右边是楚天翔，楚天翔的边上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材不高，但很壮实。


    张会长把陈正升和楚天翔介绍给大家，然后指着楚天翔身边的汉子对二人说：“这位是协会秘书长，黄斌，他的父亲是我们协会的第一任会长，近九十高龄了，现在已经不问世事，颐养天年了。”


    又指着陈正升左边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说：“这位也是我们协会的，姜小宁，在亚龙有个大的翡翠店，跟缅dian关系很好。”


    又指了指姜小宁边上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这位是瑞宁赌石界里面的新起之秀，陆良，年轻有为，事业做得很大。对原石的解读有很深的造诣，尤其擅长销售，我们这些老头已经被他比下去了。”


    还有二个人，一个是黄斌的助手，一个是姜小宁带来的。高总坐在背对台阶的位置，显然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酒宴正式开始，无论是以前认识的还是刚认识的，都很放得开，酒桌上气氛很好，这种场合，陈正升是强项，妙语连珠，插科打诨，惹得众人连连大笑。


    稍微停顿了一下，黄斌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对着陈正升说：“陈哥，这次你们坪州之行给我们瑞宁人涨了脸，我代表家父感谢您和天翔兄弟给我们家出了一口恶气，我干了，您和天翔兄弟随意。”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正升不明就里，他没喝酒，回头看着狐疑地看着张会长，似乎在询问：“这是怎么说的？”


    张会长叹了一口气，说：“老陈，这是一桩陈年旧事，大概三十年前，翡翠刚刚火起来，黄斌的父亲，就是我们的第一任会长，在广东被戴有为摆了一道，过去十车货就回来四车，钱也没收到，问题是好多货是借的，老黄会长用了六年才还清债务。戴会长是个人精，设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局，告官都赢不了。”


    黄斌说：“张会长的私盘听说他要来我就没去，后来听说在现场老骗子晕倒了，我就很高兴，找了一帮朋友大喝一场，这回坪州的事一听说，我就赶紧把两件事都跟家父说了，我父亲就说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会长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瑞宁做翡翠生意的人实在，没心眼，经常被岭南人坑，当时国内也没有公盘，他们会算账，精通加工环节，成品有全国的销售网络，每次交易我们都吃亏。后来政府扶持建立了协会，大宗交易都由协会出面，这才好了点，再后来国内出现了公盘，这才慢慢正规起来。”


    陈正升有心问问啥样的骗局能骗那么多货，想想没敢问，他说：“老黄，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这回认识了，以后我们多亲近亲近，我们瑞宁虽然地处边远，也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

 第100章

    感谢各位家人们的鼓励，第一次写小说，速度有点慢，主要是第一遍写完修改的太多，见谅。


    姜小宁问道：“陈总，你们公司主要经营什么？”


    陈正升回答道：“公司才成立不久，就是收点原石，一个是自己赌着玩，一个是内地有几家连锁店，也需要点货。我们每年都往内地供几回货”


    “亚龙的陈力，姐稿的薛总，站前的潘有为，我们都是朋友，我跟张会长就是在陈力店里认识的。”


    张会长对姜小宁说：“陈总非常有实力，自己本身还有其他企业，翡翠是很小的一部分，只要看得上的料子，从来不犹豫。”


    他接着说：“陈总，楚总这两位个朋友我是介绍给大家了，就看大家怎么表现了。”


    张会长这是掀起酒战的冲锋号，结果几个老板纷纷向两个人敬酒，这是财神爷啊，现在多喝两杯，回头就可能多卖出多少石头啊。


    酒过半酣，黄汉说：“天翔是本地人吧，口音非常像。”


    楚天翔回答道：“我从小在瑞宁长大的，但父母是内地人。”


    黄汉说：“英雄出少年啊，让你黄叔叔汗颜，有空我领你去看看家父，他要当面向你致谢。”


    楚天翔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有空我去拜访黄老爷子。”


    陆良突然插话道：“楚总，有时间想请你教一教我怎么玩赌石，我喜欢赌石。”


    楚天翔赶紧说：“陆哥客气了，我水平有限，抽空我去您的店里拜访。”


    陆良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他自认为自己解读石头能力已经非常高了，而且也极具天分，楚天翔在石盘上画的那条线，现在在瑞宁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他当时也在现场，不过没太注意这事，所以想着约楚天翔交流一番，并没什么别的心思。


    酒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几个主要人物喝的都有点高，陈正升见火候已到，就建议结束，结果黄汉坚决不答应，非要领着陈正升和楚天翔去酒吧坐坐，连姜小宁和陆良都有这意思，看来是几人事前说好的。


    张会长年纪大了，不喜欢这个调调，直接回家了，陈正升，楚天翔，黄汉，姜小宁和陆良几人来到陈正升以前住过的酒店，这里的夜总会号称是瑞宁最豪华的。


    楚天翔以前跟陈正升来过几次，都是潘有为之流的老板们请客，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羞涩，面对坦衣露背的服务员也安之若素了。


    黄汉也真是放得开了，不但要了一个最大的包厢，硕大的茶台上洋酒，啤酒，各种点心，果盘，小吃摆的满满的，随后他叫妈咪过来，强行给每个人配个小姐，然后就是狂欢，喝酒唱歌，掷骰子跳舞。


    陈正升是老油条，知道什么时候是什么表现，在这种场合他是游刃有余，荤素不忌。但楚天翔却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他五音不全，唱歌跑调，这可能是他唯一短板。想走还不合适，他就静静地坐着，看着其他人“嗨。”


    玩到夜里三点多，几个人才尽兴散去。


    第二天楚天翔和陈正升照常白天收料子，晚上酒局，但这回陈正升坚决不去夜总会了，喝酒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来，让楚天翔喝饮料。


    别看陈正升平时大大咧咧，实际上哪个成功人士不是扮猪吃老虎的主，晚上谁请客，他就白天去谁家收料子，即使再差，一块半块的还能挑出来，这是他跟楚天翔交代的。而且两个人对价格卡的还不死，这就让请客的老板心存感激，认为二人办事豪爽还不差钱，这正是陈正升希望给那些老板留下的印象。

 第101章

    眼看就要过年了，年前成品是旺季，原石却是淡季，这个时候，手里缺现金的老板们都急于出货，陈正升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大捞一把。


    连续六天，楚天翔和陈正升连轴转的看石头，喝酒，最后实在坚持不了了。陈正升主动提出叫停，石头不看了，酒局也推了。


    休息了几天后，楚天翔和陈正升这天准备去陆良的店里看看，陆良是瑞宁城最近两年风头正劲的后起之秀，三十多岁，南海人，自身悟性极高，对翡翠原石的解读又有独到见解，而且思路开阔，带着一群年轻人生生在瑞宁杀出一条血路。


    陆良的店在南亚珠宝城，距离楚天翔他们的店不远，两个人安步当车，溜达着就过去了。


    二人快走到陆良的店面了，离老远就看见屋里一帮年轻人忙忙碌碌的，看上去业务很是繁忙。


    楚天翔两个人走进大门，一个漂亮的女孩迎了过来，轻柔的开口问：“你好，请问两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你好，我们来就是先随便看看。”陈正升见陆良没在大厅，随口说道。


    女孩把他俩让到沙发边坐下，倒上两杯茶水，又轻柔地说：“两位先生，你们是想看原石还是看成品？”


    陈正升有点诧异，这种接待方式是典型的内地风格，猛地在瑞宁见到，还真有点不适应。


    楚天翔问：“陆良陆总在吗？”


    “陆总在的，我过去给您叫，请问您贵姓？”


    “你就说姓陈就可以了。”


    姑娘转身走了，两人开始打量整个大厅的布局，陆良店面的装修风格非常现代，没有那些厚重的传统办公家具。


    左边是几组沙发，看来是会客用的，右边是几排梯形货架，看着非常新颖。


    “陈哥，天翔，你们怎么过来了，事先也不打个招呼，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循声望去，就见陆良从里边的一间屋子快步走过来，两人连忙站了起来，双方握手落座后，陆良开口道：“陈哥，今天这么闲来我这小店？”


    陈正升说道：“过来认认门，再顺便看看石头，这两天我可听说了，陆总可是瑞宁最年轻的高手啊。”


    陆良谦虚地说：“陈哥，别抬举我了，我就一个小字辈，好多还得需要跟你学习呢。”


    三人寒暄几句，陆良歉意地说：“陈哥，天翔，我屋里还有一个客人，很难缠。您二位先看看，我让我的副总陪您，求您二位见谅了。”说着，抱拳拱了拱手。


    陈正升很大度地说：“没事，老陆，有事你先忙，我们自己看看就行了。”


    陆良走进了里屋，二人也站起来走到货架边开始看石头，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跟在后面，他叫刘毅，是陆良的副总。


    楚天翔开始进入工作状态，陈正升在旁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刘毅聊天。


    突然，在陆良待的屋里传出来激烈的争吵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大厅里的人包括几个客人都往那个屋子望去，刘毅向陈正升告了一声罪，快步走进屋里。


    不一会儿，客厅里的人看见一个女孩子边哭边从屋里跑出来，直接出大门走了。


    楚天翔和陈正升相互望了一眼，石头也不看了，回到沙发那里坐下，静等着事态发展。


    不到十分钟，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三个人，两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从穿着打扮看，应该是当地人，满脸的怒气和冷笑，走出大门扬长而去。

 第102章

    陈正升给楚天翔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向屋里走去，来到陆良的办公室，就见陆良满脸通红地坐在那里，刘毅小声说着什么。


    陈正升说：“老陆，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陆良抬起头说：“不用，陈哥，我能处理。”


    陆良对刘毅说：“你先出去吧，招待好客人，我跟陈总聊聊。”刘毅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陈正升和楚天翔坐在陆良的对面，楚天翔说：“那个青年人是乔会长的二儿子吧。”


    陈正升接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良苦涩地说：“我的一个女员工，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姐稿市场把他的一个重要客户给撬过来了，而且是当着他公司员工的面撬的。也怨他那面的那个员工好色，看见我们公司漂亮小姑娘就上去搭讪，没说几句就让我的员工跟他们那边的客户搭上话了，等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已经晚了。”


    “也怪我大意了，小姑娘把那个客户领我店里的时候，我也没细问她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客户的，这个客户在我这里买了几块大价格的石头，都是几百万的，在我这里把钱花的差不多了，乔麟那边就没花钱，这不事情就这么闹大了。”


    “刚才在屋里那个小姑娘被我说了几句，当时那种场合，我这么做就是给他们看的，面上的委屈还得受着。”


    陈正升撇了撇嘴，想了想问：“不单单是这个原因吧。”


    陆良郁闷地说：“缅北那边总有石头过来，价格低，品相好，好多人都被请过去看，乔麟仗着是当地人，父亲又是协会会长，飞扬跋扈的，总想着独吃独占，我们虽然起了几次小冲突，但还算没撕破脸皮，可这回把柄直接落在他手里了。”


    陈正升无语了，撬客户这事确实犯了行业大忌，而且是几百万的大生意，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就看怎么处理了，他问道：“对方有什么条件？”


    “要么关门，要么对赌。”


    “对赌？”楚天翔不禁大声叫道。


    陈正升一脸狐疑地看着楚天翔，开口问：“干嘛那么大声，对赌怎么了？”


    楚天翔看了一眼陈正升，却没回答他，转头问陆良：“陆哥，您懂什么是对赌吗？”


    陆良说：“我哪懂啊，今天刚听他们说的。”


    楚天翔说：“这是古代挖翡翠时，各个部落解决争端的一种方式，起争端的两个部落各出五块石头，在规定的时间里，每个部落挑出价值最高的的四块石头，现场解开，谁挑的价值最高，谁就赢。当然一旦两个部落挑的四块石头都一样，那就彼此从对方的石头中挑一块，就这一块定输赢。”


    陆良听得很仔细，对方只给他五天时间，关门对赌选一个，问题是对赌是什么，怎么赌都不知道啊。


    也是最近风头太盛，一旦犯了行业大忌，想赔钱道歉都不给机会，直接让你关门歇菜。


    重要的是对方后面站着的还是个协会会长，一把手。这是最要命的，任何一个行业协会，副会长都是一大堆儿，副会长发言权有限，而且好多是荣誉性的，挂个名，但正会长在行业内却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他要看哪个企业不顺眼，这个企业指定生不如死。


    楚天翔又问：“陆哥，对赌的赌注是什么？”


    陆良看了一眼四周，艰难地说：“对方七千万现金，我是这个店。”

 第103章

    “可是我这个店的价值绝对不止七千万，现在我的资金基本上都押在这个店里了，手里几乎没有现钱了。赢了还好说，一旦输了，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咽了一口口水，陆良接着说：“要是现在关门，我能保住所有资产，但他们要求我必须，立刻，马上离开瑞宁，可是现在我在这里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在这里我会发展的越来越好，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真的不甘心。可是我要还想留在瑞宁，就得用我的这个店，也就是几乎我的全部家当去和他们赌。”


    “对方既然敢这么开出对赌的条件，那他们差不多能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陈正升问道：“老陆，去找找张会长和黄汉说说不行吗？”


    “只会适得其反，张会长黄汉是一派，乔会长是另一派，平时就是针尖对麦芒，让他们去就是火上浇油。”


    陈正升和楚天翔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来今天石头是看不成了，又聊了一会其他的就告辞出来了。


    两个人往回走，心情也都很压抑，楚天翔突然说：“陆哥这人不错。”


    陈正升猛然回头严厉地对楚天翔说：“这事你绝对不能管，听明白没有！”


    楚天翔还是第一次看见陈叔这么严厉地跟他说话，他连忙笑笑：“嘿嘿，不管，不管。”


    又走了几步，陈正升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天翔，你好好思索一下，我为什么不让你帮陆良。”


    “好的，陈叔。”


    楚天翔没想明白。


    隔了一天戴东到了。


    飞往hk的机票早已经买好了，二天后戴东和楚天翔先飞羊城，然后坐火车去深圳过罗湖口岸到h.k.。


    到了该去hk的日子，楚天翔告别了师傅和母亲，和戴东飞往了羊城，陈正升也回了山西，几个煤矿的董事会等着董事长做年终总结。


    在路上楚天翔把坪洲的事情说了一遍，戴东不置可否。但陆良的事戴东却赞同陈正升的意见，不帮陆良，至少现在不帮。


    过了罗湖口岸，楚天翔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香港怎么是这样，路窄，弯多，一会上坡一会下坡的，高楼大厦太多了，但都是笔直笔直的像个铅笔一样耸立，人怎么能住在这么小的地方？


    车又多还快，各种各样的车好多都叫不上名字，马路上行人走得都非常快，看上去忙忙叨叨的，市区内各式各样的牌匾林立，乱的不成样子，这与他想象中的hk的完全不一样。


    接他们的汽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来到一个半山坡的豪宅，周围绿树成荫，与刚才喧闹的都市呈现明显的反差。


    车停在主楼的门前，这是一座四层楼的别墅，周围全是绿地，装饰不多，透着一种古朴气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打开车门，开口便道：“欢迎戴先生，楚先生来孙家做客。”低调中不失礼节。


    点点头，戴东两人走进房门来到大厅，就见孙老爷子坐在屋里中间的沙发上，拿着放大镜在看一瓷瓶，他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人。


    “孙叔，我来看您了。”戴东一进大厅就大声道。


    听见声音老爷子抬起头，见是戴东和楚天翔二人，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高兴地说：“是戴东，小楚啊，欢迎来家里做客。”


    二人连忙上前问安，随后落座。老爷子回头对边上坐的两个人说：“家里来客人了，东西先放我这儿，过几天我给你们准信。”二人连忙称谢，告辞走了。

 第104章

    那个管家过来把瓷瓶放在盒子里，抱着拿走了。


    老爷子问二人：“一路还顺利吧，小楚还是第一次来hk吧。”


    戴东回答道：“孙叔，一路上非常顺利，天翔以前没来过hk，这次还是托您老的福才能来hk。”


    老爷子哈哈大笑：“我都这么老了，那还有什么福啊。”


    楚天翔连忙笑着说：“孙爷爷，您可是福寿双全的老寿星啊。”


    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老爷子道：“既然来我这了，就不要去宾馆住了，就住在我老头子家里吧。”


    转身对管家说：“你领他们去二楼客房，一路劳累，先去休息一会儿。”


    二人连忙站起来致谢。


    看着二人上楼休息，老爷子把保镖阿进叫了进来，问：“瑞宁那边什么情况？”


    阿进说：“就一件事，楚天翔去坪州公盘送货跟当地人起了冲突，还是瑞宁私盘的矛盾引起的，双方动手了，楚天翔一对四，对方两个重伤，两个轻伤，重伤的一个右臂残废了，楚天翔没事。后来谭辉和陈正升过去了，双方谈判和解了，对方赔了他们100万和一辆车。”


    老爷子有点诧异，抬头问：“楚天翔会功夫？”


    “应该会，而且水平很高，被打伤那四个人都是练武的，下过地下武场。”


    “还有什么？”


    “因为南粤和瑞宁的宿怨，这次楚天翔对他们是完胜，为瑞宁人狠狠得出了一口恶气，现在瑞宁的老板们都能以认识楚天翔为荣，晚上宴请的酒局不断，而且请他们的在当地都是一些有名望的翡翠老板。”


    “公盘上他们的料子质量怎么样？”


    “非常好，最差也是中等偏上的东西，全都是改口料的，他们的料子非常抢手，公盘上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料子了，关键是量还很大。”


    “路子通了，名声也闯出去了，以后不好办啊。”老爷子低声自然自语地说。


    “嗯…，你现在马上叫阿宁回来，就由阿宁一直陪着他们，你也去，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一定要注意楚天翔的表现，先就这些，你去吧。”


    “知道了，先生。”阿进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晚宴就在家里，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第三代是一个孙子，二个孙女，算是非常隆重的礼仪了，楚天翔没这么大面子，可京城戴家的人来了，无论从哪方面说，两家都算世交，那就绝不能不重视了。


    为了照顾两位内地的人，整个晚宴还是传统中餐，只是以粤菜为主。


    老爷子的大儿子叫曾殿鹏，现在是家族集团的董事会主席，近六十岁的年纪，不苟言笑，二儿子曾殿程是一个大律师，自己有律师行，口才了得，老人的孙子快四十了，叫曾梵霖，是曾家的长房长孙，大孙女就是曾宁，三十多岁了，小孙女还是18,9岁的大学生，叫曾静。是老二曾殿程的闺女。


    现场气氛很好，曾宁跟戴东和楚天翔算是老熟人了，她把在瑞宁私盘上的事学说了一遍，这么狗血的故事都能发生，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爷子对大家说：“这叔侄俩欺负我这外地去的老头子，两千多万的东西，就差十万我就没拿到，结果让我多花了好几个亿。”


    最小的孙女曾静抢着说：“爷爷，还是您没看准，否则戴叔他们也不会比您多十万。”


    戴东赶紧摇头：“曾静，你不知道，当时我们几个商量的价格是二千五百万，比老爷子少十万，结果我在写标书的时候，顺手多写了二十万，这才有了后面的事，不信你问天翔，当时开标说是两千五百二十万，天翔都傻了，以为没中标。”

 第105章

    楚天翔不好意思地说：“我对那块石头非常感兴趣，一听没中标，确是有点蒙头了。”


    大儿子是跟老爷子做过翡翠吃过苦的，他理解戴东他们当时的心情，他说：“标场上这种事情很多，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们还真敢花200万把废料买回来，一旦看不准，就血本无归了。”


    曾宁说：“爸，你不知道戴叔他们为了买那块废料废了多大功夫，那个陈叔绝对个超级人才，故意说一口土的掉渣的晋省普通话，把所有人都给蒙住了，等切出满绿众人围上来的时候，你没见他在旁边一直冷笑，就像看一群傻子。”


    曾静问：“天翔哥，你看石头真的很厉害？”


    楚天翔赶紧说：“不厉害，就是蒙的。”


    老爷子大笑道：“小楚啊，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蒙来的东西。”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管家，管家连忙走了出去。


    一会儿，管家双手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点了点头，管家打开盒子，拿出一个支架放在餐桌正中央，又抱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圆形东西，放在支架上，然后慢慢打开红布，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


    红布完全打开了，支架上一个小足球大小的翠绿圆球。


    屋里所有的人鸦雀无声。


    顶级的抛光技术，将这块团绿的优点完美地展现出来，翠绿的色调浓淡相宜，无裂，无棉，没有色差，高冰的种水，犹如一汪绿波儿在里边流淌。


    老爷子欣慰地笑了，这笔买卖太值了，当时就是想帮他们一次，谁知捧回一个金宝宝，他说：“小楚啊，你看有多大？”


    楚天翔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说：“六公斤以上，不会超过七公斤。”


    “6.666公斤，精确到克。”老爷子得意地笑着说


    为了准确打磨这个圆球的重量，消耗掉的废渣最少得几百万，老爷子也是真下血本了。


    大儿子曾殿鹏只知道老爷子去瑞宁买了一块料子回来，哪想到捧回这么一个极品，他是懂行的，他说：“这宝贝十个亿往上了。”


    老爷子狡黠一笑：“李家老头开价16个亿，我没理他，他还要往上加，我一口回绝了。”


    “爷爷，放我店里做镇店之宝吧，只要摆在那里，客流增加50%没问题。”曾梵霖说。


    “不行！我还没玩够呢。”老爷子断然拒绝。


    然后对管家说：“赶紧拿走，给我藏好了，这些人惦记上了，别哪天丢了。”


    曾静接过爷爷的话茬说：“爷爷，我可没惦记啊，这么大的一个球，就是给我我也没法戴呀。”


    屋里的人都大笑起来。


    二儿子曾殿程是个大律师，他说：“翡翠还是能不赌就不赌，有赌博之嫌，正常经营也能赚到钱嘛。”


    “二叔，赌场是赌钱，这个是赌经验，赌阅历，说实话，没有了赌石，翡翠就缺了灵魂。”曾殿鹏的大儿子曾梵霖是曾家长门长孙，主管集团的整个翡翠生意，手下连锁店有上百家。


    老爷子点了点头，问楚天翔：“小楚，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楚天翔沉思了一下，说：“首先，从古自今，赌石就不是赌博游戏，而是一种生存技能，是人与大自然抗争的一种表现形式。”


    “在矿区，矿工们挖出来的绝大多数是普通的石头，只有极少部分含有翡翠，而且品质有好有坏，古代工具简陋，打开石头的方法就是火烧或是铁锤撬开，耗费时间很长，打开一旦没有翡翠，或翡翠品质不好，就没有钱挣，没钱就没有饭吃，也许是全家受饿。”

 第106章

    “所以研究石头里翡翠品质的好坏，就关系到有没有饭吃，能不能生存的大问题，虽然这个过程残酷了点，但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


    “第二，赌石提供了平等竞争的机会，在赌石面前，无论你有钱还是没钱，涨跌都是平等的，虽然很多人抱着赌石一夜暴富的梦想，最后落得个倾家荡产，但话又说回来了，那个行业没有倾家荡产的，没有破产跳楼的，甚至生活中我们随时随地都在赌，只是因为沾了一个‘赌’字，所以赌石被人认为是赌博。这有失偏颇。”


    “叭，叭…”响起了鼓掌的声音，大家一看，曾静小脸通红，连忙说：“我觉得天翔哥说得对，不该鼓掌吗？”


    曾宁连忙打圆场说：“我也觉得天翔说得对，就该鼓掌。”说着，她也拍了两下手。


    二儿子曾殿程笑着说：“完了，我成反派了。”


    “爸爸，你不是反派，只是你没接触过翡翠，不懂。”曾静对父亲说。


    大孙子曾梵霖也说道：“我没有天翔考虑的那么深刻。”


    老爷子有点惊异，楚天翔刚才那番话，没点文化底蕴，没点独特思想是说不出来的，他问：“小楚，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我…..”听到问话，楚天翔感到很尴尬。


    戴东把话接了过来：


    “孙叔，天翔自小家境贫寒，初中就辍学挣钱了，但这孩子很要强，这几年不但自学了很多国学，经史类的书籍，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而且他还自修了大学地质本科。”


    “这孩子爱学习，也很自律，他十平米的小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全是书，也真难为他了。”


    “居高声自远。”曾静突然对楚天翔念出了一首诗。


    楚天翔听到曾静念出的诗一愣，马上明白这是人家在考自己。


    他吟道：“非是藉秋风。”


    “下马饮君酒。”


    “问君何所之。”


    “谁谓含愁独不见。”


    “更叫明月照流黄。”


    曾静狡黠一笑：“临别殷勤重寄词。”


    楚天翔脸一红：“词中有誓两心知。”


    这两句有点暧昧。


    曾静不问了，楚天翔却出了一身冷汗，这要答不上来，不但自己丢脸，连戴叔叔的脸也丢没了，戴叔叔牛吹大了。


    曾静回头对爷爷说：“爷爷，考核完毕，确是学过国学，至少唐诗很厉害，我考的都是很偏门的。”


    曾宁是大学中文系的学生，背诗是她的本行，她当时是随嘴问的，没想到人家还真都会。


    其他人却冒出一身冷汗，曾静太冒失了，楚天翔这要是答不上来，就太失礼了，至少对戴东就不好交代。


    曾静的父亲狠狠瞪了她一眼，曾静也有点后怕，她连忙站起来对戴东说：“戴叔叔，天翔哥，我刚才冒失了，请你们二位原谅。”


    楚天翔的完美表现让戴东心里乐开了花，这叫痛快，他见曾静这么说，也开起了玩笑：“曾静侄女，谢谢你考一考他，否则我们几个叔叔都以为他是骗子，总说自己会背诗，谁知道是不是骗我们。”


    众人哈哈大笑，这一场，开局惊险，结局完美。


    老爷子很高兴，这小子是个人才。


    酒宴过后，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老爷子说：“小戴啊，明天让阿宁陪你们逛逛，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跟她说，其他的就听她安排吧。”


    戴东也没客气：“我没什么特别想看的，天翔没来过，就麻烦曾宁把hk有名的景点转转，孙叔这边有什么事可以先安排。”


    曾静撒娇地对曾宁说：“姐，我也想去玩。”

 第107章

    曾宁秀眉一立，说：“去上你的学，周末再说。”


    曾静嘴里嘟囔着，没敢说话。


    大儿子曾殿鹏说：“明天晚上我在香格里拉请戴东兄弟和天翔吃顿饭，别推辞，我们两家是世交，你来了不请你吃饭，我以后就没法去京城了。”


    戴东赶紧答道：“我全听大哥的安排。”


    老爷子说：“后天别出去逛了，我求小楚办点事，梵霖跟着，其他人愿意跟着看就去看看，很好玩的。”


    曾宁和曾静连忙说：“我去。”


    楚天翔连忙答应。


    第二天，曾宁早早就来到老爷子的别墅，她已经结婚了，是学医的，现在不上班了，算是老爷子的保健医生和私人秘书。


    阿进开车，这是一辆丰田的客车，首站就是维多利亚港。


    香港不是很大，连续逛了几个景点，下午两点多就回别墅了，晚上还有曾殿鹏的酒宴。


    刚进大厅，就看见老爷子又拿着那个瓷瓶看着，管家在一旁说着什么，几个人跟老爷子打着招呼，围坐在边上。


    戴东问：“孙叔，您还喜欢玩古董？”


    “什么喜欢，我就一粗人，看人家喜欢，我就跟着瞎玩，附庸风雅罢了。”老爷子自嘲道。


    “孙爷爷，这是什么啊？”楚天翔问。


    老爷子回答道：“青花观音尊。”


    老爷子把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对二人说：“来看看我的宝贝。”说着领着二人来到老人的书房。


    房间装修得古朴大气，沿着一面墙全是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形状各异的瓷器，老爷子给两个人介绍，管家紧随其后，戴东不懂古董，楚天翔更是个棒槌，但两个人不好扫了老人的兴致，只能点头称是。


    楚天翔突然看到一个瓷瓶跟客厅那个一模一样，他诧异地问：“孙爷爷，这个瓶子和外边那个不是一样的吗？”


    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解释说：“这个是早年苏富比拍卖行拍来的，我想凑成一对，但外边那个还有点拿不准。”


    楚天翔随手在那个瓷瓶上摸了一下，很光滑，又把四个手指放在瓶口内侧左右慢慢地摩挲了一下。


    老爷子见二人对古董不感兴趣，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了，苦笑一下，领着两人出来。


    又聊了一会儿，二人告辞准备上楼休息，，楚天翔又看一眼桌子上那个瓷瓶，想了想，把瓶子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左手托住瓶身，右手四指深入瓶口内侧仔细地来回摩挲，他微微皱了皱眉，把瓶子放下，抬腿上楼去了。老爷子看了一眼阿翔，没有说话。


    戴东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准备上床先休息一会儿，因为晚上的酒局绝对不会像昨天那样风平浪静，都是平辈中人，酒肯定是不能少喝，先养足精神，真要喝起来绝对不能弱了京城人的气势。


    这时传来“咚咚”敲门声，戴东过去把门打开，一看是阿翔，问道：“怎么不休息，有事？”


    楚天翔走了进来，关上门对戴东说：“戴叔，有个事，我拿不准，但要是不说憋在心里还难受。”


    “什么事？”，戴东有点紧张问道，在这里，他相当于楚天翔的监护人，可别出什么事。


    楚天翔坐在沙发上，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我感觉楼下孙爷爷那两个瓷瓶有一个是假的，但我不知道是哪个？”


    “假的！你怎么知道？”戴东瞪大眼睛问。


    “这跟看原石一样，这两个瓶子就不是一个坑口出来的。”

 第108章

    “啊！这你也看得出来？”戴东大惊。


    犹豫了一下，戴东问：“这事你有多大把握？”


    “您要是问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一点把握也没有，但确定两个瓶子不是一样东西，跟我看原石一样。”


    戴东沉吟了一下，抬头看了楚天翔一眼，楚天翔点了点头。


    戴东说：“这么的，你先回你的房间，别睡，等我，我下楼一趟。”说完，他穿上外衣就往外走。


    楼下。


    老爷子正在跟管家聊天，见戴东从楼上走下来，微微有些奇怪，


    “小戴啊，怎么还没休息？”


    戴东走到老爷子跟前，表情严肃地说：“孙叔，有个事想和你说一下，要是说错了您多担待。”这就是必须说的意思。


    老爷子笑道：“什么事啊这么紧张，说吧，我不怪罪。”


    戴东看了一眼管家。


    老爷子说：“没事，说吧，这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管家。”


    戴东点点头坐了下来，想了一下，抬头对老爷子说：“那我就直说了，刚才天翔临上楼前看了一下您的那个瓶子，上楼后他和我说，先前看的那个瓶子和后来看的那个瓶子，不是一个坑口出来的。”


    戴东说不是一个坑口出来的，意思是说两个瓶子不是一个年代的，那指定有一个是假的。


    老爷子听了眉头一皱：“天翔看石头厉害，看古董也这么厉害？”


    戴东道：“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古董，但他很确定，看不准的事这孩子从来不说。”


    “叫他下来！”老爷子没犹豫，说完，回头对管家说：“把那两个瓶子都放我书房的桌子上，一会儿让天翔仔细看看。”管家答应一声走了，戴东也连忙上楼叫楚天翔。


    曾宁回来后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休息了一会儿，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去陪爷爷聊会儿天，走到厅里看见客厅没人，问了一下正在干活的仆人，仆人指了指书房，她走过去轻声敲了敲门。


    “爷爷，是我，”


    “进来。”


    什么情况？曾宁进来后发现爷爷，戴叔和管家都坐在沙发上，三个人危襟正坐，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书房主桌边上的楚天翔。


    桌上横放着两个瓷瓶，瓶口朝外，瓶子底下垫着厚厚的绒布，每个瓶子左右都有一本书挡着，防止瓷瓶滚动相撞或滚落地下。


    再看楚天翔闭着眼睛，两只手分别伸进两个瓷瓶的里头，在慢慢地摩挲瓷瓶内部表面，动作非常缓慢。


    曾宁一看这架势大气儿都不敢喘，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楚天翔睁开眼睛对戴东说：“戴叔，过来帮一下忙，把瓶子位置互换一下。”闻言，戴东和管家连忙起身过来帮忙。


    楚天翔又把手伸进瓶子里，这回没到三分钟，他睁开眼，小心地把手从瓶子里拿出来，长出了一口气，对众人说：“没事了，两个绝对不是一样的东西，工艺有很大区别，用的沙也不对。”


    几个人站了起来，管家快步上前，把两个瓶子都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老爷子问：“分辨不出真假？”


    “孙爷爷，分不出来，我不知道真的应该是什么样的。”楚天翔回答道。


    曾宁有点没明白，还有这样检测古董的。


    戴东灵机一动，问老爷子：“孙叔，你有没有同时代确认是真品的瓷器，得绝对保真。”


    老爷子一听就明白了戴东的意思，他快步走到博古架直接拿过来一个瓷碗递给楚天翔，楚天翔接过看了一看，说：“孙爷爷，不行，这里外都是釉面，我得看不挂釉的那种。”挂釉这词还是刚学的。

 第109章

    老爷子又拿过一个小瓷瓶，楚天翔接过来，苦笑了一下，瓶口太细，只能伸进去一根手指头。


    这回没用多长时间，他指着其中的一个说：“这个跟小瓷瓶工艺一样，沙粒也一样，这两个应该是同时代的。”


    管家长出了一口气，苏富比没骗人，这样看新来的这个有问题。


    这时，老爷子对管家说：“立即派人拿着这个去伦敦。”他指了指那个疑似假的。


    接着说：“尽快做碳14检测，做个断代，如果需要残片，就敲下一块，这个我买了。”


    戴东瞬间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打算，这种果断，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买了个假的，看似花了不少钱，一旦证明楚天翔判断正确，那就大赚特赚了，古董行打眼的事太多了，有了楚天翔，就等于上了保险，花这点钱就一个字，值！


    曾宁看得眼花缭乱，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管家抱着瓶子走了，戴东二人也回房休息。她才问：“爷爷，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这小子逆天了。”老爷子回答道。


    “我最喜欢的那个乾隆青花观音尊你知道吧，这两天有人又给我送过来一个，我一直想配成对，一旦配成功你说我得有多高兴。可我也怕买假了，找了几个人看都说是真的，这两天我就要付款了，楚天翔这小子到我书房一摸，就说是假的，你说这是不是逆天了。”


    曾宁更迷糊了：“不能楚天翔一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吧，那些专家是吃干饭的？”


    “他没说是假的，他说这两个不是一个年代的。”


    “这也行？鉴定古董还带这么玩的？”曾宁思路整个混乱了。


    “所以我让管家去伦敦检测一下，看看碳14的结果。”


    目前，检测碳14含量是古董鉴别最权威的技术，目前只有英国人有这种技术。


    “爷爷，记得你在瑞宁的时候就和我说过想把楚天翔收进家族，现在看难度太大了，你没看戴叔叔像个老母鸡一样看着楚天翔，我们没机会的。”曾宁岔开了话题。


    “机会是创造出来的，不去努力，怎么知道就没机会。一个翡翠，这再加上古董，这两项技能后面可能藏着的是巨大的财富，曾家要想百年不倒，总得有点别人不知道的潜力。无论如何，这小子要么进入家族，要么跟家族紧密合作。后天我们去看原石，到时候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老人有点疲惫，说完起身回房休息了。


    曾宁没有马上回房间，一个人坐在那里有点心绪不宁，她倒是挺欣赏这个叫楚天翔的，但了解的越多，她就越感到担心，这个小伙子不为人知的事情太多了，最简单的，你一个边远山区的普通农家小子，读什么国学，背什么唐诗？


    他的后面应该有很多故事需要挖掘啊。


    两天后的上午十点，老爷子坐着他的劳斯莱斯幻影，几个年轻人坐着一辆丰田车，向新界的工业园区驶去。


    戴东与老爷子坐在后面，阿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另一个保镖开车。


    戴东也不知道老爷子想让楚天翔干什么，估计还是与翡翠有关，一路上，他跟老爷子一直在聊京城的事情，老爷子在内地有一定的政治地位，多了解一下京城的动向，也是必要的。


    楚天翔，曾宁，曾静，曾梵霖同车前往。


    曾梵霖的情商非常高，在车上与楚天翔坐在了同一排，他对楚天翔的态度极为热情，一路上给楚天翔介绍了hk的风土人情，街边路景，看来老爷子对他也是有所交代。

 第110章

    走了四十多分钟，来到一个像工厂厂房一样的房子边，几人鱼贯下车，跟在老爷子后面，走进了硕大的厂房，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大小不一的货柜箱，里面一群人看见领头走进来的是老爷子，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马上疾步跑了过来，躬身问候道：“先生，您来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带您过去。”


    老爷子没说话，点了点头。


    一群人来到厂房里的办公室，老爷子刚坐下，管事的就说：“先生，货柜已经打开了，有三块大石头，外包装都去掉了”


    老爷子看了管事的一眼，说：“过去看看。”


    一个中型货柜被打开了，里面的放着三块石头，外包装的木架子丢了一地。


    老爷子走过去简单看了看，对楚天翔说：“小楚，这些都是我多年前留下的，你给看看。”


    楚天翔应声上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保镖阿进叫过管事的，低声耳语了几句，管事连忙朝那些工人跑去。


    不一会儿，办公室屋里的沙发，茶几，茶具，都被摆放在货柜边上，怕不够坐，还特意拿来几把椅子。


    楚天翔一个人在货柜里研究石头，他摸的很仔细，他知道这又是老爷子在考他。


    石头相当不错，都是老料。


    过了半个小时，楚天翔走了出来，他问老爷子：“孙爷爷，这些石头怎么说？”他的意思是怎么处理这些石头。


    老爷子抬头说：“看好那块切那块，就切一刀，你懂吗？”


    楚天翔一愣，随即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他回头问管事的，“有手电筒和彩笔吗？”货柜里很黑。


    管事连忙叫工人给拿过来。


    楚天翔拿着手电彩笔走进了货柜，不到十分钟，他出来对管事的说：“把我画好线的石头抬出去，沿着我画的线切，千万别切歪了。”


    转身又进了货柜，陆陆续续，一个小时的功夫，三块石头都被工人拿出去切了，也许是怕噪音影响到大老板，切锯没在这个厂房里。


    第一块石头拉回来了，老爷子对戴东说：“过去看看。”几个人连忙跟着老爷子来到石头前。


    石头有二百多公斤，一切两半，切面简单做了下抛光，冰种的底子，飘兰花，种非常老，裂不多，能出一大堆手镯，这绝对是一个暴涨。


    老爷子把石头仔细看了一遍，回头对戴东和曾梵霖说：“下面看你们的了，盘盘货。”


    第二块也是两百多公斤，拉过来的时候，两位女性大声惊呼：“太漂亮了，春带彩啊。”


    只见石头切面上，呈现大面积浓淡不一的红紫色，一条绿色色带蜿蜒盘旋，色泽非常浓厚。


    在一块翡翠上有紫色和绿色，行话叫“春带彩。”


    老爷子也很兴奋，紫色最难赌了，这么大面积的紫色真是难得，加上糯化底子，一条手镯都是百万以上的价格，这个比那个飘花的价值高多了。


    第三块石头六十多公斤，是花青料，白绿相间，细糯种，肉质相当细腻，这是顶级摆件料。


    戴东和曾梵霖把每块石头大概算了一下。


    曾梵霖说：“爷爷，三块石头我跟戴叔都算了一下，品相都不错，都做成品得了。”


    老爷子看着楚天翔，等着楚天翔回答。


    楚天翔见老爷子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说：“孙大哥，花青料没问题，那两块都不能切了。”


    曾梵霖疑惑地问：“为什么？”戴东也有点不明白。


    楚天翔慢慢地说：“孙爷爷让我只切一刀，那就是要把最好的一面切出来，现在你们看见的就是最好的。”

 第111章

    “春带彩那块更糟糕，就两片带色，下面都白了，种也变了，细糯种。”


    说完，楚天翔看着老爷子，不再说话。


    “不可能！”曾梵霖喊道，他拿起手电，马上蹲下开始看石头。


    戴东也有点疑惑，以前楚天翔切石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怎么这回反差这么大，犹豫了片刻，他也蹲下跟曾梵霖一起看石头，两人还低声交流着。


    老爷子招呼楚天翔坐下，曾宁倒了一杯茶递给楚天翔，曾静问：“天翔哥，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就是干这个的，看错了哪行。”楚天翔回答道。


    “我大哥做翡翠快二十年了，他水平也很高的。”曾静说。


    “做一百年也不行，阿静，这不是一回事儿。”老爷子道。


    “爷爷，你帮哪边儿啊，我就看好我大哥。”曾静撒娇地说。


    那两个人还蹲在地上看石头，这边几个人开始聊天喝茶，楚天翔心静如水，平静如常。


    曾梵霖低声问戴东：“戴叔，你能看到天翔说的吗？”


    戴东没犹豫：“看不到，至少从切面上看，天翔错了，春带彩紫色下沉的厉害，不可能一片就切没了。那个飘花面上裂不多，至少切个三五片，离外皮壳近了才可能出现细裂啊。”


    “我也是这么判断的，咱俩观点一致。”曾梵霖站立起来，他跟戴东年纪相仿，但差一辈。


    曾梵霖对楚天翔说：“天翔，我跟戴叔意见一样，你说的不对。”


    老爷子问曾静：“给我一百元钱。”曾静赶紧从手包里拿出一百元钱递给爷爷。


    老爷子把一百港币放在茶几上，说：“赌局开始，梵霖和天翔对赌，你们几个支持哪个？”


    有点短，再加文字就有点灌水了，能力有限，见谅。


    老爷子把一百港币放在茶几上，说：“赌局开始，梵霖和天翔对赌，你们几个支持哪个？”


    曾静拿出一百元放在茶几上，说：“我相信大哥。”


    曾宁犹豫了一下，说：“我相信天翔。”


    曾静急了：“姐，你不相信大哥。”


    曾宁说：“别的事我信大哥，这事我还是信天翔。”


    曾静卡巴卡巴嘴儿，没说话。


    戴东苦笑了，这老头儿，想逼死人啊！


    从本心上来讲，他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从事翡翠这么多年了，切的赌石没一千也有八百，而且都是大价格的石头，全赌的石头现在干不过天翔，这他认了。但这种改口料，对他一个开翡翠店的老板来讲，赌性已经很小了了，要是这样自己还能看错？简直没天理了。


    现在的问题是，信自己还是信天翔？


    犹豫了一会儿，他面带歉意地对曾梵霖说：“梵霖，戴叔对不起你了，我信天翔。”


    “那…..那…..”曾梵霖想说什么，半天没说出来。他一脸的不相信，甚至都有点怀疑戴东的为人是不是有问题。


    蹲着的时候跟我一个阵营，站起来就跑到对方阵营去了，你这转变得也忒快了！


    老爷子没理孙子，回头问楚天翔：“小楚，下面怎么办？”


    楚天翔为难了，这要当面打脸啊！


    他说：“这样吧，也别两块都切了，春带彩表现好，留着上公盘吧。把那个冰种飘花的切一刀，大块的那个，切2.5厘米厚，或者再厚点，否则看不明白。”


    老爷子问：“梵霖，你同意吗？”


    曾梵霖望向戴东，虽然不在一个阵营了，他还是想听听戴叔叔的意见。


    戴东知道曾梵霖的意思，他核计一下，说：“切春带彩更能说明问题。”


    曾梵霖伸出大拇指头说：“戴叔高见。”看来他也是这么想的。

 第112章

    老爷子笑了笑，对楚天翔说：“都切了吧，否则没人服，小楚，去把线画上。”


    楚天翔答应一声过去划线，曾梵霖和戴东在旁边紧盯着，今天的事有点超出他们的认知。


    曾静偷偷地问曾宁：“姐，天翔哥真的很厉害吗？”


    曾宁看了一眼妹妹说：“不是真的很厉害，是真很厉害！你没看见他在瑞宁私盘上随手一画，切完所有人都疯了，就是爷爷那天晚宴拿出来的那个圆球。”


    曾宁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他虽然厉害，但我还是相信我大哥。”


    石头拿去切了，戴东和曾梵霖不放心，两人都跟去了。


    曾静问：“天翔哥，你从哪里学的赌石？”


    楚天翔微笑道：“我从小就跟师傅学的，他是缅dian华侨，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


    “那你国学也是跟他学的？”


    “国学是跟我母亲学的，我师父懂的不多。”


    老爷子突然插话问道：“功夫也是这个师父教的？”


    楚天翔一愣，连忙说：“孙爷爷，是我师傅教的，就是有时出手太重，您多见谅。”楚天翔见老爷子问功夫的事，知道老爷子听说了坪洲的事，赶紧解释一下。


    老爷子没吱声。


    楚天翔问曾静：“港大的中文系跟内地的有什么不一样，你知道吗？”


    曾静不好意思地说：“我还真不知道，就听说内地古文方面要求很严，明年我是想去京城读研究生，所以古汉语方面学的多一点。”


    曾宁突然问：“天翔，你为什么不去念个大学？现在你也有这个条件。”


    楚天翔道：“宁姐，要不是今年戴叔几个人帮我，我连给我妈看病的钱都没有，哪有钱上学啊。”


    曾宁异常尴尬，问题问的太唐突了。


    曾静问：“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赚不到钱？”


    楚天翔苦笑道：“我师父不让人知道我懂赌石，也不许我去赌，今年我20岁了，我师父才放我出去。”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见戴东和曾梵霖两人快步走了过来，似乎在争论或谈论什么。


    曾梵霖来到楚天翔跟前抱拳施礼道：“天翔，当哥哥的服了，你全对。”


    老爷子听到这话，手不由得抖动了一下，但没人看见。


    曾静快嘴问道：“大哥，咱们输啦？”


    曾梵霖苦笑道：“阿静，真输了。”


    这时，工人把切完的石头推了过来，这次，连老爷子在内，所有的人都过去看了看。


    每块石头都沿着原来的切面，切出一大片，厚度都在两三厘米左右。


    春带彩的那块石头最惨，一面风华秀美，颜色亮丽，娇艳欲滴，一面却是白璧无瑕。不见一丝紫色绿色。


    美丽的红紫，浓郁的绿色，都没了，欲哭无泪啊。


    飘花也好不到哪去，原来那面还有手镯位，看背面，别说手镯了，连大牌子位都很少，裂成狗了。


    曾静沮丧地说：“这也太气人了，说没有了就没有了。”她喜欢那个春带彩的石头。


    曾梵霖却是一身的汗，不是热的，他现在四十多岁，从事翡翠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


    如果是全赌石，这两块石头，不论在哪里切一刀，都算是暴涨，尤其是春带彩那块，只要切出紫色和绿色，就可以喝庆功酒了。


    楚天翔的第一刀，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大到极点，由不得人不疯狂，也许也就几十万百十来万买的石头，切完这一刀，最少都是几千万的东西。


    有多大希望就有多大失望，乐极生悲了，第二刀，几千万的石头，瞬间又变成几百万了。

 第113章

    春带彩这块石头，第一刀切完直接上公盘，谁拍去拿回家谁就可以卖裤衩了，直接裸奔。


    曾梵霖低声问戴东：“戴叔，天翔怎么学的，怎么会这样啊？”


    戴东笑着说：“你刚才是不是埋怨我出尔反尔？”


    曾梵霖连忙说：“没有没有，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在瑞宁，只要反驳他的意见，谁反驳打谁的脸，不带过夜的，你说我们几个做叔叔的还有什么面子。”


    戴东接着说：“现在形成条件反射了，天翔说石头的事保证全对，一定要无条件相信，否则就打脸。”


    “梵霖，以前我们几个人都非常喜欢赌石，要不也不能认识天翔，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你看半天不如他看十分钟，哪有乐趣可言。”戴东落寞的说。


    曾梵霖抬头看看陪着老爷子聊天的楚天翔，看着他那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心道：“这真是个怪胎啊！”


    曾静过去坐在楚天翔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天翔哥，你真厉害，但也不能欺负我大哥吧。”


    “我不敢。”


    “那赌局是不是不算了。”


    “你说了算。”


    “赌局不算了。”曾静大声喊道，随后就把桌上的二百港币拿到手里。


    “哈哈哈哈。”几个人这个笑啊，弄得曾静都不好意思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钱。”小姑娘嘟囔道。


    老爷子问孙子：“梵霖，把那块石头的照片给小楚看看。”


    曾梵霖闻言，连忙打开手机，递给楚天翔。


    手机上是一块石头的照片，霍然就是张会长他们私盘上排名第一的那块黑乌沙，楚天翔记得好像是七，八千万拍出去了，看完后他把手机递给了戴东。


    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曾梵霖，好像在问：“什么意思？”


    曾梵霖说：“hk的一家公司拍回来的。因为这块石头赌性太大，他们想跟我合开，爷爷听说了这件事、先不让我表态，对方还在等着我回话。”


    “小楚，你怎么看？”老爷子问。


    阿翔回答道：“这是1号原石啊，我仔细看过，该有的优点都有了，确是很吸引人，当时孙爷爷也在场。”


    “但是这块石头不能动！表面看这块石头的外皮壳是二次氧化反应，温度压力都够，所以形成了老料的表现。


    但石头内部的沙粒结构不对，很松，说明最早形成内部翡翠的时候，压力温度至少有一个不达标，底子很糙。”


    楚天翔的话说完，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每个人现在对楚天翔都有不同的想法：


    戴东最简单：“这小子说什么都是对的，要反驳也不敢，很容易丢人的。”


    老爷子的想法是：“见过用手摸石头的，很厉害。没见过两手摸石头，嘴里还给你上地质课的。”


    曾梵霖最尴尬：“怪胎，还是个有知识的怪胎。”


    曾静这回确是蒙头了：“天翔哥怎么什么都懂？”


    只有曾宁最坦然，她还没有爷爷那种追求，非得把楚天翔揽入家族。


    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孙老爷子一声令下，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基本没人说话，都在闭目养神，但曾梵霖却眯着眼，脑子飞快地转着，他现在急于和爷爷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与楚天翔合作的机会，在商言商，面对这种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的。


    回到别墅，所有人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老爷子是真有点累了，不光是身体，还有心理。


    晚宴还是在家里吃的，说实话，粤菜很不对楚天翔的胃口，海鲜除外，瑞宁的口味是以辣，酸为主，粤菜的清淡让他吃起来没有兴奋感。

 第114章

    吃完饭，老爷子把戴东叫到书房，看样子是想和他好好聊一聊，曾静闹着要领楚天翔去兰桂坊酒吧坐坐，曾宁拦不住，也就随她去了。


    书房里，曾梵霖，曾宁也坐在沙发上，老爷子问戴东：“瑞宁的公司有多大规模，都做什么业务？”


    戴东知道戏核来了，老爷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把自己和楚天翔叫到hk来，碰到这么一个奇葩，老爷子要没有大的想法才出鬼了。


    戴东回答道：“孙叔，瑞宁的公司说实话就是给天翔开的，今年春节后才成立。现在有五个股东，有一个年底要退出了。暂时的业务就是收原石，然后改口送到平洲公盘去或者找人私下收。”


    “规模大吗？”


    “不知道您老说的大小是指什么？”戴东问。


    老爷子说：“我是指你每月能出多少改口原石？”


    说完他回头问曾梵霖：“梵霖，你就是想知道这个吧。”


    曾梵霖这个尴尬啊，还不如自己问了。


    戴东说：“原来我们资金有限，另一方面我们几个人对天翔的本事了解不深，所以要求他必须看到非常好的料子才可以出手。这样前期料子拿的不是很多。”


    “这次年底坪洲公盘回来以后，我们加大了原石的收购速度，现在应该有七八十块原石吧，但都没切，估计以后每月能在四五十块左右。”


    曾梵霖问：“戴叔，没别的意思，我想问，你们现在资金够吗？”


    一旦戴东说资金不足，就可以马上注资进去，曾梵霖打的好算盘。


    戴东笑了笑，说：“资金现在不是问题，账面上应该还有二十多个亿，就是找不到好石头，现在只要是天翔看到有5倍涨幅的石头就全收。”


    老爷子一惊，问：“你们公司成立的时候股东注资多少？”


    “五千两百万，全部是现金。”


    几个人听的晕晕乎乎的：“什么情况啊？大半年的时间，你们赚了多少钱？二十多亿？抢银行也没这么快呀！”把财神抢了吧！”


    老爷子没说话，等了一会儿，对曾梵霖和曾宁说：“你俩出去待会儿，叫你们再进来。”


    等两人走后，老爷子轻声说：“戴东，跟我说说楚天翔，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要说，我是你的长辈。”这就有点不讲理了，不过人家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戴东思考了一下，说道：“楚天翔今年20岁，年初的时候出徒，他的师父是个缅dian华侨，今年七十多岁。”


    “楚天翔跟母亲一起生活，父亲不详，应该楚天翔也没见过父亲，他母亲是江南望族，受过非常好的教育，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到瑞宁，楚天翔就是在瑞宁生的，从小母子俩相依为命，生活异常艰苦，但这孩子心性善良，毅力惊人，天赋极高，否则也学不会那身本事。”


    “这个公司实际上是我们主动贴上去的，天翔师父最后做的主，但只能经营两年，两年后什么样我们也不知道。”


    “后来，我想明白了，天翔的师父就是让我们培养天翔，开阔他的视野，毕竟是山区长大的，学识不错，但阅历眼光太差。照目前来看，他师父给我们两年最低都是上亿元的报酬。”


    “那两年以后怎么办？”


    “当时他师父没说，但这个不用担心，天翔这孩子讲义气，重感情，两年后应该还是现在这个状态，最多就是股份可能有点变化。”


    “楚天翔的本事真的高到那种水平？”

 第115章

    “孙叔，您听说过民国初年傣族有个姓寸的‘翡翠大王’吗？”


    “我听说过，‘蜚声东南亚，富可敌国。’这是当时对他的评价。”


    戴东说：“那个翡翠大王身后有一个跟天翔水平一样的高手。”


    老爷子沉默不语。


    良久，老爷子感叹道：“真想见见他师父，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培养出这种奇才啊。”


    戴东说：“孙叔，这个不难，以后有机会您可以再去瑞宁，他师父不方便出门，可能缅dian那边有点禁忌。”


    老爷子说：“你去把他俩叫进来吧。”戴东答应一声出去了。


    三人回到书房，刚坐下，老爷子就说：“梵霖，你要跟你戴叔合作的事你们去谈吧，我就不参与了，一个上游一个下游，合作的空间很大，我累了，你们去客厅谈吧。”


    来到客厅，曾梵霖对戴东说：“戴叔，我现在手下有翡翠连锁店100多家，大部分都在国内，有些是专营翡翠的，有些是翡翠黄金在一起的，我每年从缅dian进不少翡翠改口料，都在岭南加工，你这边要是改口料品级够的话，我可以全收，当然价格按照市场价格来。”


    戴东笑了笑，说：“这事得跟天翔说，他是大股东，我没意见，但有一点，我们的改口料都是糯冰种飘花以上，低的没有，成品价格最低都在万元以上，你考虑好。”


    曾梵霖又有点尴尬了，在国内，翡翠连锁店一般销售的货品主力是中千到万元左右，上万或上十万的货品要有，但不能成为一个店的主打产品，毕竟面对的消费群绝大多数还是工薪阶层，当然，特殊的精品店除外。


    曾梵霖咬了咬牙，说：“戴叔，如果价格合理，也没问题，大不了我把缅dian的货停了。”


    “这你放心，价格指定便宜，至少比缅dian便宜，前一段平洲公盘我们放出去八千多万的货，你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设底价。”


    公盘上不设底价意思就是，幸运的话，随便一个人花一块钱就能把料子拍走，别管这块料子值多少钱，当然前提是这块料子只有你一个人拍。


    事实上，这是不可能滴。


    不设底价是谭辉的主意，他就是希望上公盘的料子全部出手，看看市场对他们的石头价格承受程度，反正怎么卖都是赚的，多少而已。


    戴东说：“梵霖，我不跟你说瞎话，合作没问题，价格更不是问题，但长期紧密合作还得等。而且，天翔那边必须占主导地位，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不是谁钱多谁说了算的事。太详细我没法解释。但事实如此。”


    “说句不恭敬的话，将来楚天翔的成就不会低于老爷子。”


    曾宁闻言有点色变，她问：“赌石利润大，但不至于逆天吧？”


    戴东说：“阿宁，假以时日，曾家望其项背。”


    曾家两人目瞪口呆，曾家可是hk的顶级家族，上千亿资产。


    戴东正色说：“没有曾家就没有现在的戴家，我也算这个家里的人，我不是危言耸听，何况我没有必要贬低家里人，去抬高别人。”


    说完，戴东起身走了。


    同胞兄妹相互看了看，孙梵霖说：“阿宁，明天找爸爸商量一下吧，看来爷爷是不想管了。”


    夜里，曾宁接到电话：楚天翔和曾静出事了。


    曾静是港大三年级的学生，品学兼优，大家族出来的大小姐，想不优秀都不可能。


    一个保镖开车送他俩去兰桂坊，兰桂坊是hk最著名的酒吧，实际上兰桂坊很小很简陋，但历史悠久，名声在外，慢慢地，兰桂坊酒吧所在那条小巷都被称作兰桂坊，这里是hk夜晚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内地人，外国人都是慕名而来，也是当地一些演艺界大佬，明星玩乐的首选地。

 第116章

    在车上，曾静就打电话叫了几个同学一起去玩，到了地方，一个男生三个女生也到了，他们没去兰桂坊，那里是慢音乐清谈的地方，而是选了一个迪吧，震耳欲聋的音乐，才是年轻人的最爱。


    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曾静介绍楚天翔是他内地的亲戚，年轻人心大，都没往心里去，楚天翔也挺放得开，一会大家都混熟了，他不会唱歌，但有武功的底子，跳舞很有个性，很得几个女生喜欢，曾静都有点吃醋了。


    那个男生长得有点胖，可能在追求一个女生，两人总是腻在一起，也合该出事，那个男孩子拿着一杯酒跟女孩子在舞池里跳舞，也许是喝多了没站稳，一杯酒直接倒在旁边一个外国人身上，直接给外国人从腰部到裤裆洗了个遍，那外国人人高马大，“嗷”地叫了一声，一拳直接把那个胖男生打出了舞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跳舞的人群“轰”地一声就炸开了，酒吧看场的人见有打架的，马上就聚集过来，先过来的一个人想抓住那个外国人，那个外国人虽然有点喝多了，但一个右手直拳，那个看场的直挺挺倒在地上。


    这下事情大条了，剩下的三个人抽出身上的棒子，上前就要打那个外国人，谁知边上还有两个外国人，一见同伙要吃亏，也加入战团，这下看场子的人倒大霉了，这几个外国人身高都在两米左右，人高马大，再看看场子的，没有超过一米七的，瘦小枯干，哪是人家的对手。


    一阵狂殴后，三个人两个已经站不起来了，一个外国人见所有人都退出三米开外，不由得狂笑，手指点点，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狂妄说：“中国人，过来，打。”气焰十分嚣张。


    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包括看场的，真打不过啊。


    曾静几人坐在那里喝酒，等人群一炸开，才知道自己的人出事了，连忙把那个胖男生扶到座位上，胖男生的左脸明显肿了起来，嘴角被打破了。


    后来的打斗几个人都没怎么在意，迪厅打架很正常，三天不打架的迪厅还叫迪厅吗？


    等几个外国人叫嚣还让人过来打的时候，也许是酒喝多了，楚天翔突然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曾静马上喊道：“天翔哥，别过去。”她伸手拉了一下楚天翔，没拉住。


    楚天翔回头笑了笑说：“没事，阿静。”


    话音未落，那个跟男孩子处朋友的女孩突然对曾静说：“阿静，有狗仔队。”话音未落，曾静马上就蹲下身子，随手在手包里拿出个纱巾围住了半边脸。


    如果被狗仔队拍到曾家大小姐在酒吧与人打架，那明天报纸的娱乐头条可就有得看了。


    围好纱巾，她刚站起身来，就听前面“咕咚”一声，像一个重重的东西摔在了地上。


    “好哇！”好像全场人都在高喊，还有人打起了口哨，她偷偷地透过人群看场子中间，天翔哥站在那里，一个外国人躺在地上：“这就打倒一个，也太快了吧？”


    一个外国人站了出来，场上马上鸦雀无声，楚天翔抬起双手，摆了个防守姿势，外国人用滑步在楚天翔周围游走，突然他猛地跨步向前，右手摆拳直取楚天翔面部，楚天翔比那个人矮半头，拳到楚天翔面前前一尺的时候外国人猛地发力，准备一拳解决战斗。

 第117章

    猛地，楚天翔顺着对方拳头的方向突然侧倒，身子半倾的时候，右脚支撑，左脚收回然后猛地蹬在对方的支撑右脚脚踝处。


    “啊！”就喊了半声，然后是重重“咚”的一声，整个身子平拍在地上，那个外国人的脸直接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周围的人看着心里不由得直抽抽：“真疼啊！”


    又打到了一个。


    楚天翔左手扶地转身又站了起来，他看向最后一个外国人。


    那个外国人有点懵了，看看地上的两个同伙，又看看楚天翔，突然，他举起了双手。


    全场一片哗然：“投降了！这就投降了？”周围的人这个乐啊：“还有这么玩的，这个老外是来搞笑的吗？”


    楚天翔站在那里，一个服务生突然拉着楚天翔说：“先生，赶紧跟我走，一会儿警察要来了。”


    这会儿众人还没醒过神来，否则一会儿想走也走不成了。


    楚天翔望向曾静，曾静点了点头，楚天翔赶紧跟着服务生向迪厅的后门走去，穿过换衣间，厨房，这才来到后门，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站在那里，见楚天翔快步走过来，他热情伸出双手：“谢谢先生。”


    楚天翔打完人，心里也有点紧张，毕竟这里是hk，问：“他们是什么人？”


    老板笑了笑：“没事，都是海员，总闹事。”


    老板一指小巷的尽头，说：“往前走，你朋友在那里等你。”


    楚天翔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见有人在向他招手，紧走几步，这才看见是曾静。


    曾静跑过来，伸手挽住楚天翔的胳膊，兴奋地说：“天翔哥，你真厉害，那么大的个头，你一下就把他打倒了，你看到没，那家伙门牙都摔掉了。”


    随后又沮丧地说：“可惜第一个我没看见，就怨狗仔队。”


    楚天翔有点不太适应被女孩子抱着胳膊，他身体僵硬地往前走：“你的同学去哪里？”


    “在前面车上等你，一会儿请你去吃夜宵，李小胖请客，他说非要好好谢谢你。这回你算出大名了，李小胖外号大喇叭。哈哈。”


    几个人坐车远离了兰桂坊，来到中环附近的一家夜宵店，点了个火锅，李小胖还要喝酒，被几个人严词拒绝了：“再喝，还想打一架？你打得过吗？”李小胖这个郁闷。


    曾静急于知道第一个人是怎么被打倒了，李小胖说：“当时我头晕，没看清楚。”这把曾静气的。


    李小胖的女朋友说：“我也没太看清楚，就是看天翔哥用右手背儿抽了那个老外的脖子一下，老外像个木头似的，直接倒地晕过去了。”


    李小胖是坚决要跟楚天翔做朋友了，有这么个能打的朋友，到哪儿都可以吹牛x了，饭桌上他天翔哥天翔哥叫的比谁都亲。


    吃完饭，几个人出门回家，刚到饭店门口，曾静就看到大哥曾梵霖，保镖头子阿进靠在一辆汽车边聊天，她松开抓住楚天翔胳膊的手，小心翼翼地跑过去，问：“大哥，阿进哥，你们怎么来了？”


    曾梵霖面如寒霜，反问道：“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


    曾静小声地说：“这不是没事吗？”


    “有事没事回家就知道了，上车。”


    曾梵霖说完，对走过来的楚天翔说：“天翔，实在对不起，阿静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大哥，这事不怨阿静，是我自己强出头的。”


    楚天翔又问：“大哥，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事了，天翔，事情都处理完了。”


    跟着曾静的保镖没进迪吧，就坐在车里等着，里头打起来了他也不知道，等到几个年轻人高兴出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才听出来不对劲。

 第118章

    一打听，知道事情的经过后，这个保镖知道自己失职了，作为保镖，这是严重失职，没有被原谅的可能了。


    好在他马上就给顶头上司阿进打了电话通报了事情的原委。


    曾宁是老爷子私人秘书，主管家里的安保。曾宁接到阿进的电话也是一阵后怕，这楚天翔要是出点事儿，对爷爷，对戴叔叔都无法交代。


    她一个女人大半夜不方便出门，就把大哥曾梵霖和阿进派了出来。


    楚天翔回到别墅倒头就睡。


    上午十点楚天翔才醒，看看手表，楚天翔连忙起来，这不是在自己家里，愿意几点起来就几点起来，在别人家做客，起太晚了就失礼了。


    楚天翔洗漱完毕，赶紧下楼，就见老爷子，老大曾殿鹏，戴东，孙梵霖都在客厅坐着聊天，他连忙走过去，来到老爷子跟前鞠躬说道：“孙爷爷，天翔鲁莽无知，给您添麻烦了。”


    老爷子笑着说：“上回我听说你会功夫真还没当回事，看来你还真厉害，打晕两个，一个还现场举手投降了。”说着说着，老爷子憋不住大笑起来。


    戴东有点尴尬，毕竟是来做客的，结果惹了个大麻烦。他想对老爷子解释几句：“孙叔….”


    老爷子马上打断他的话说：“有力而不为，不是丈夫，天翔做得对。”


    曾殿鹏也说：“老戴，不是什么事，就是国外的几个海员喝酒闹事被人打了，这种事情时常发生。”


    他儿子曾梵霖也说道：“酒吧的老板对天翔赞不绝口，说从来没见过打人打得这么行云流水，如果不是怕警察找事，他都不想放天翔走，非得交个朋友不可。”


    戴东问：“那几个外国人怎么样了？”


    曾梵霖说道：“两个晕的一会儿就醒了，有一个鼻梁骨骨折了，门牙掉了两个，另一个没啥事，警察做了笔录就算结案了，当事人都找不到，酒吧的监控也坏了，警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楚天翔看了一圈，没看见曾宁曾静，他问：“大哥，宁姐去哪儿了？”


    曾梵霖说道：“阿静害怕了，不敢下楼，你宁姐上楼去劝她了。”


    楚天翔没法说话了。


    戴东对老爷子说：“孙叔，如果这边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这两天回去，马上年底了，京城，瑞宁都有好些事需要处理。”


    老爷子沉吟一下，说：“我没什么要紧的事了。”他回头看看大儿子，曾殿鹏马上说：“我还有点事儿，想跟戴东天翔商量一下。”


    老爷子说道：“那就吃完饭你们商量，暂定后天走，怎么样？”


    戴东点头同意了。


    吃完饭，曾殿鹏父子，戴东，楚天翔坐在老爷子的书房，开始了正式的商业谈判，曾鹏程浸润商场几十年，说老奸巨猾都是低估了他，但这次他是放低姿态，就一个目的：必须合作。


    先拴住楚天翔，再说下一步。


    戴东和楚天翔也是希望将来的料子有个好出口，欣然同意了对方的合作意向，双方皆大欢喜。


    自打那天兰桂坊出事之后，他就没见过曾静，他问过宁姐，曾宁说曾静回学校了，年底了要考试，学习很忙。


    这天，戴东和楚天翔一早准备出发，老爷子从书房里出来对戴东说：“伦敦来消息了，那个是假的。”说完，转身回书房了。


    戴东回头看了一眼楚天翔，摇了摇头没说什么，送他们走的曾梵霖却莫名其妙，不明就里。


    戴东和楚天翔过罗湖到羊城，戴东飞往京城，楚天翔飞往瑞宁。

 第119章

    回到公司，张丽和李杰这个高兴，这回天翔哥带回来的都是hk货，好吃不好吃先别说，就那个包装就非常新颖好看，跟这边的就完全不一样。


    楚天翔回来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陆良对赌输了。


    这是潘有为过来告诉他的。


    楚天翔马上就去陆良的店看看，结果到店门口，看到工人在换牌匾，陆良原来的副总刘毅在边上指挥。


    楚天翔过去打了个招呼，刘毅显得有点尴尬，他对楚天翔说：“楚总，陆总离开了瑞宁，去哪儿也不说，让我们自行找工作，乔总把没走的员工都留下了，我也没好地方去，只好留下了。”


    楚天翔不太舒服，对刘毅的行为有了看法，从职场的角度看刘毅做的没错，但从感情上看就差劲了，楚天翔又跟刘毅敷衍了几句就告辞了。


    几个叔叔都不在，楚天翔又开始了淘金之旅，从金星开始，几天下来，也收了八，九块石头，但品质都一般，没有什么特别好的。


    这天下午，他原来的老板薛总给他来电话，说有块石头想他过来看看，楚天翔欣然同意。


    开车来到薛总的店里，楚天翔有种久违的亲切感，他下车先过去跟寸叔和几个原来的手下打了声招呼，闲聊两句，这时薛总领着两个人从楼梯走了下来，看见楚天翔来了，马上高兴地走过来。


    楚天翔赶紧站了起来说：“薛总，我来了。”


    薛总走过来拍拍楚天翔的肩膀，说：“天翔，走，过去看看，老缅的石头。”


    ‘老缅’是瑞宁人对缅dian人的通称，就跟内地人称呼外国人‘老外’是一个道理。


    几个人来到一楼的会客厅，地上放着一块足有300公斤的黑乌沙原石，桌上还有一块白沙皮的石头，大概有六十多公斤。


    薛总小声对楚天翔说：“天翔，你仔细看看，我就挣点‘白卡’钱。”


    ‘白卡’是缅语，翻译过来就是‘中介费’的意思。


    楚天翔先围着黑乌沙转了一圈，然后蹲下仔细地观察皮壳上的每一个表现，偶尔还用手抠一抠皮壳上的沙粒，整个石头点状松花不少，还有几条带状松花，但都不是很长，也不宽。


    因为有外人在，楚天翔就用一只手在皮壳上摸来摸去，过了半个多小时，楚天翔拿起桌上的手电，开始仔细观察沙粒的变化。又过了十多分钟，楚天翔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薛总，叫几个人过来，把石头翻一下，我要看看下面。”


    薛总闻言立马出去把几个工人叫了进来，五六个人费力地把石头翻了个，楚天翔又蹲下开始观察石头。


    两个缅dian人和薛总在一边聊天，缅dian人懂汉语的很多，沟通起来很顺畅。


    楚天翔站起来转身就坐在了圆凳上，腿都蹲麻了。他平静地问：“薛总，这块黑乌沙什么价？”


    薛总闻言回头问缅dian人：“要多少？”


    “要价一千二百万。”缅dian人见楚天翔看完了石头，知道开始谈价格了，马上兴奋起来。


    “你就说少了多少不卖？”楚天翔现在谈价格轻车熟路。


    缅dian人犹豫了一下：“低于七百万不卖。”


    楚天翔核计了一下，对缅dian人说：“我说个价格，你同意就成交，不同意我也不加了。”


    “三百二十万。”楚天翔说完，缅dian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说：“老板，你那个价格太低了，你要高高看，高高看。”

 第120章

    无论缅dian人再说什么，楚天翔都不吱声，他又开始看桌子上的那块白岩沙皮石头。


    薛总一看，有戏，这块石头是自己的。


    楚天翔看了有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可把缅dian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想跟楚天翔说话，人家在看石头，贸然说话不好，不说话，他们是真怕这个大客户跑了。


    楚天翔抬起头，问：“薛总，新厂石？”


    薛总点了点头，然后说：“压灯里面是紫罗兰，个头也够，种不差。”


    “什么价？”


    “三十万。”薛总没敢多加，就加了六万。


    楚天翔没犹豫：“行，我要了。”说着他拿出银行卡交给薛总。


    刷完卡，楚天翔看都没看那两个缅dian人，对薛总说：“让寸叔帮我把石头送到公司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抬腿走人，薛总送到门口，回头就问两个缅dian人：


    “你们到底想多少钱卖？顾客给你们找来了，开的价格是这几天最高的，你们还不满足，你一个全赌料，还是黑乌沙，就靠那几个破松花，你们以为里头有帝王绿啊？不行‘白卡’我也不要了，石头你们拉走。”


    在瑞宁，买卖赌石就是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第一看谁手里有好货，第二，就看谁手里有客源。


    缅dian人哪会认识那么多内地的高层次客源，有了大价位的石头他们也只能借助国内开店的老板们推销石头，所以，像薛总这些开店的大老板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瑞宁倒是有不少大型切割加工的工厂，但楚天翔不想去，也不太敢去，里面那东西太刺激人，瑞丽已经好几年都没听过和见过了，一旦弄得世人皆知，麻烦也就接踵而来。


    老缅手里就是有好东西。


    “唉，丢人就丢人吧，总比闹得满城风雨要好的多。”


    “豆豆，进来。”楚天翔朝着门口喊道。


    “啥事，天翔哥。”李杰这会儿非常听话。


    “去大吉利家，让他们把拖车开过来，到他们家切石头，三百多公斤。”


    李杰答应一声走了。


    大型翡翠加工厂都有龙门切机，小型龙门吊，拖车等工具，专门切割大型翡翠原石的，在瑞宁都是免费运输的。


    石头被固定在一堆沙袋最上面，这是防止切锯过程中，石头受力不均移位，硕大的锯片被钢丝绳吊在了石头的上方，晃晃悠悠的。


    楚天翔站在边上看着，周围全是看热闹的人，整个瑞宁，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切这么大石头的。


    马达的轰鸣震耳欲聋，水冷的机器就是这点不好，噪音太大。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第一刀切完了。


    众人呼啦一下全围上去了。


    “这是神马东西？”


    “完了，狗屎底子。”


    “垮到家了！”


    “皮壳表现挺好的，怎么里头这么糙？”


    楚天翔面无表情，分开人群，看了一眼切面，把左手放在切面上，轻轻地摸来摸去，然后从兜里拿出信号笔，在石头上又划了一道线，对管事的说：“沿着这条线再切一刀。”


    管事的就跟当年楚天翔切别人石头一样，不苟言笑，不喜不怒，点头答应一声开始干活。


    第二刀切完，跟第一刀一样，楚天翔又要求切第三刀、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还偷偷看楚天翔的表情，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更多的人是点评评价石头，事后诸葛亮最多


    楚天翔听着耳边的嘈杂声，突然想起了唐伯虎的诗句：

 第121章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然后，第四刀，第五刀。


    众人已经没话可说了，这个帅小伙有点魔怔了，明明都垮到底了，怎么还花钱切啊？


    最后，楚天翔看着像切豆腐一样剩下的中间一块，大概有四十多公斤，他从手包里拿出一叠钱对李杰说：“去把账结了，然后把这块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其他的不要了。”


    李杰答应一声去交钱了，管事的连忙叫过两个工人把石头抬起来，放在了楚天翔车的后备箱。


    李杰开车，楚天翔坐在副驾驶上，这回为了装x，楚天翔特意把岭南牌照的奥迪q7开了出来。


    回到公司，两个人把石头抬到机器房，这回再切，自家的油锯就能用上了。


    李杰忐忑地盯着楚天翔，来公司快一年了，他头一回看见楚天翔这么严肃，也是头一回切石头切得这么狼狈，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每次切完，看见那像翡翠却不是翡翠，不是翡翠还有点翡翠的底子，他就感觉脸烧的厉害，真丢人啊，300多公斤，哪怕你出点油青种也算对得起巨贵的切锯钱啊。


    李杰没敢吱声，楚天翔看着剩下的那块有棱有角的石头，突然开口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李杰嘀咕道：“天翔哥魔怔了。”


    楚天翔笑罢，对李杰说：“豆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这回我给你个大大的红包。楚天翔顿了一下，接着说：“跟张丽说，准备点宵夜，今晚干通宵。”


    上油锯，切了四刀，然后就是角磨机，角磨机是靠水冷却的，角磨机磨石头那种尖利刺耳，极度酸爽的声音能让人发狂，好在这里是独门独院，不会干扰到邻居，就这样，夜间巡逻的保安还敲门来看了两回。


    一个人最多干一个小时，否则就抓不住角磨机的把手，抖的太厉害，一会儿手就发麻了，楚天翔还好点，毕竟他练过功夫，到后半夜，一个人只能干半个小时了，即使空手，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早晨六点，两个人累的实在抓不住角磨机的把手了，只好到二楼休息室休息去了。


    张丽早晨八点多就到了公司，她知道天翔哥和豆豆要干通宵，她买了早点，蹑手蹑脚地打开院门来到院子里，就听见二楼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她没上二楼，轻手轻脚地收拾起了卫生。


    到了下午两点，这两个人还没睡醒，张丽只好上楼去把他们叫起来，二人迷迷糊糊地起来，洗把脸清醒了一下，李杰问：“天翔哥，好像石头在你那里吧，我记得早晨你抱上来的。”


    楚天翔笑着说：“在我睡的床里边，我怕丢了。”


    他接着说：“赶紧吃点饭，然后我们俩去别墅洗个澡接着睡，晚上还得干活。张丽一会儿去我家跟我妈说一声，李杰你给你姐打个电话，说今晚还不回去。张丽晚上做点好吃的，补充补充体力。”


    “我要回家换身衣服，这身儿全是泥浆子，怎么穿出去啊。”李杰嘟囔道，年轻人都爱干净利索。


    “不许回去，一会儿去别墅的道上随便找家店买一件，多干净的衣服晚上还得弄脏。”


    又是一夜未眠。


    到隔天中午，两个人起来，楚天翔直接开车去了银行，原来租的那个保险柜还在，办完手续，楚天翔把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石头放进了保险柜，这才回家休息。

 第122章

    见楚天翔先走了，张丽八卦地问李杰：“你们干了两天，到底切出来什么样的石头，我没敢问天翔哥。”


    李杰小声说：“就是一块满绿的，色比上回那个重，但颜色有点暗，小了点。”张丽到底也没听明白石头好不好。


    随后的几天波澜不惊，那块白岩沙皮的切出来两块共20公斤的粉紫净料，值钱的是在两片石头中间都有达到糯冰种的部分，但量很少，即使这样，也是暴涨了。


    紫色是翡翠里最特殊的颜色，形成机制不明，致色元素不知道，但价值却不比绿色差，而且深受西方人喜爱。


    翡翠原石里出现紫色绝大多数种都不好，行内有‘十春九木’的说法，‘木’就是不透，棉大，种嫩的意思。


    紫色只要色浓，出到糯冰种那就是高级甚至顶级翡翠了。


    戴东来了，一行四人，所有的股东全部到齐。


    下午两点到了瑞宁，几个人直接去了别墅，休息一个来小时，四点公司开股东大会。


    二楼会客厅被张丽和李杰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茶几上摆满了各种水果，干果，小点心，打印好的五份公司文件摆在桌上，开会期间，张丽负责记录和端茶倒水，李杰在一楼看门。


    四点整，公司会议正式开始。


    戴东首先发言：“各位股东，到今天为止公司成立整十个月，当初成立公司启动资金是五千两百万，现在账面资金三十五个亿，十个月共支出成本…….。”


    戴东侃侃而谈，各种数据，信手拈来，反正就是一个告诉大家一件事，赚钱了，赚大钱了。


    他接着说：“这次会议有几个主题，第一，明年如何发展，第二，张曦退出，第三，分红的比例。”


    这时。楚天翔举手道：“戴叔，我插一句，先讨论后两项的事吧，关于明年的发展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戴东看了楚天翔一眼说：“那就先讨论张曦的事，张曦高升了，祝贺张曦，大家热烈鼓掌。”


    “啪，啪，啪”几个人鼓起掌来。


    张曦真的有点感动，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说：“谢谢几位大哥和天翔，这次能够进入组织系列，一是我所从事的通讯专业关系到很高层次的安全问题，另一方面，家里人也希望我在仕途有所寸进，不负爷爷当年的教诲。”


    “这次能够顺利办成，戴哥出了很大力，这里我衷心谢谢戴哥。”说完，他对着戴东深鞠一躬。


    “我已经交接完了京城那边的所有商业事宜，现在就剩下我们这块儿，也就是东翔公司，我自己粗略算了一下，我大概能有一亿左右的收益，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走了仕途，洁身自好是本分，上任前是要申报财产做审计的。为了不影响公司运作，不让公司暴露在太多人的视线里，我准备就拿五千万，这已经是我投资的十倍了。”


    陈正升和楚天翔刚要说话，戴东说：“你俩别说话，就按张曦说的办。”看来事先张曦和戴东有过沟通，戴东同意了张曦的想法。


    张曦接着说：“春节前我就得去报到，时间有点紧，还烦请几位哥哥和天翔这两天赶紧把股东协议变更完，我急着回京城。”


    “以后我主要在京城和大西北两地跑，如果天翔去京城，一定要通知我。”


    戴东说：“股份变更的所有文件都准备好了，明天就去办。”


    他接着说：“这件事就算完了，第二件事就是张曦股份再分配，年底的安排和分红。”

 第123章

    谭辉说：“张曦的股份先放着吧，分来分去的麻烦，还得变更所有人的股份。”


    陈正升也说：“我同意老谭的。”


    楚天翔言简意赅：“同意。”


    戴东接着说：“年底放假我是这样想的，京城的都回去，天翔和李杰在这里值班，没事就到公司转转，有合适的料子天翔就收，没有合适的天翔也不用刻意去找，利用这段时间，天翔沉淀沉淀，这几个月接触的东西，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楚天翔点头称是。


    众人都没意见。


    分红也达成一致，利润的50%，一眨眼的功夫，几个人都成了亿万富翁，楚天翔最多，9个多亿，而且全是现金。


    最后一个议题，戴东看着楚天翔，楚天翔直了直身子，开口说道：


    各位叔叔，年初成立公司的时候，都是我师父一手操办的，我没有参与，包括股份分配，合作年限等等，经过这几个月来的经营，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考虑公司的发展。”


    “第一，公司业绩很好，但这么多资金沉淀在这里，而不进行投资，是极大的浪费，我们可以不局限于两年的约定，这点我跟我师父已经达成共识，除不许去缅dian外，其他的都可以改变。”


    “第二，瑞宁偏居西南，交通不便，信息不畅，所以，在一定时间或一段时间我想出去走走顺便考察一下京城，沪上，羊城甚至hk，东翔公司投资的重心应放在这些城市里。瑞宁甚至整个滇南和缅dian都只是公司的造血机器。”


    “第三，人才储备，上次去坪州，我就对谭叔手下的付林很感兴趣，不是我要挖这个人，而是我觉得我们将来的发展，急需这种高素质的人才。”


    众人都沉默了，这个信息有点猛烈，几位何曾不想长期合作，但当时老爷子的考虑也对，彼此不知根知底就整了个公司，磨合好了可以接着干，磨合不好，用两年时间楚天翔也应该锻炼出来了，到时候一拍两散，现在看来，几个人是通过了老爷子的考验。


    戴东思考了一会儿，他说：“天翔说的是个新情况，就是这个公司可以跨越两年的期限问题，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办吧，大家回去思考一下，下次会议再讨论。”


    谭辉说：“我看这样，马上过年了，现在谈有点操之过急，不如天翔过年期间多思考一下，最好拿出一个书面的东西，他是大股东，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我们可以就他写的东西再展开讨论。现在这样漫无目标，效率低不说，目的也不明确。”


    大家都同意年后再谈这事。


    散会后，戴东把楚天翔叫到一边，递给他一个字条，低声对他说：“这是曾静的电话，你抽空给她打一个电话，上次你们出了那件事后，她被禁足了。孙老爷子爱惜羽毛，对家人管教甚严，这还是曾静偷看他姐的电话才找到我的手机号码。”


    楚天翔接过字条，心里砰砰直跳，离开hk的时候，他就有心向宁姐要曾静的电话，但没敢开口，现在“天上掉馅饼了”。


    整个晚宴楚天翔兴奋异常，跟张曦喝起酒来就跟喝白水，戴东几人也是替张曦高兴，走上正途，有点业绩，再熬上几年，未必就不能修成正果。


    楚天翔晚上跟几个叔叔喝完酒，感觉浑身燥热，他没敢开车，直接打车回家，师父和母亲已经睡了，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急忙拿出戴东给的纸条，纸条上就是一个电话号码。

 第124章

    楚天翔想了想，直接拨号打了出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楚天翔小心地问：“你好，我是楚天翔，您是曾静吗？”


    楚天翔就听见耳机里传来大叫声：“天翔哥，是你吗，我是曾静，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呀，我都急死了。”听得出来，曾静异常兴奋。


    楚天翔说：“阿静，今天戴叔才把你的电话给我，那天走的时候也没跟你告别，你不埋怨我吧。”


    曾静说：“没事没事，天翔哥，你不知道，我被我姐给禁足了，不准出校门。我真想去送你们，我姐不允许，她讨厌死了。”


    楚天翔说：“你姐也是为了你好，就是从走的那天起一直到现在没能联系到你，嗯…，挺想你的。”


    “天翔哥，我也挺想你的，我马上放假了，要不我去看你吧？”


    “不行不行，我们这地方又穷又破，你来了我怕你不适应，而且宁姐也不会同意。”


    “天翔哥，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去啊？”曾静说。


    “没有没有，只是担心你一个小姑娘走这么远的路，不如过完春节我去hk吧。”


    “不行，就这么说定了。”随后，姑娘小声说：“天翔哥，我真的想你了。”


    …….


    第二天，开始变更股权，一大堆文件，每个股东都得签字，然后再递交管理部门，到下午三点才算忙完，因为京城那面还有些事需要急着处理，张曦连夜坐飞机转春城飞回京城。


    张丽和李杰这两天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干活都是一路小跑，公司发了个大大的红包，张丽是三万，李杰是两万，还不止这些，几个股东叔叔，又每人给他们俩五千元的过年红包，这又是一笔大收入。


    在瑞宁，平均工资也就一两千元，李杰长这么大，哪见过这么多钱啊，现在弄得李杰总是不由自主的偷着傻笑。


    张曦走的第二天，戴东几人一早就被楚天翔叫到公司，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结果几个人等到十点多楚天翔才开车过来。


    陈胖子这两天天天赶酒局，从中午赶到晚上，从晚上赶到半夜，瑞宁准备请他吃饭的老板有一个加强排，每天都是凌晨三四点才睡觉，今天起得太早，他坐在那里直打瞌睡。


    “天翔，如果一会儿你要是没有什么能让我兴奋起来的事，你今晚必须跟我去喝酒，我要让你知道凌晨四点睡觉不到九点就被叫起来什么滋味。”陈正升边说边打着哈欠对楚天翔说。


    楚天翔笑嘻嘻地说：“陈叔，没问题，一会儿保证你比谁都兴奋。”说着，他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了茶台上。


    谭辉问：“什么东西？”说着顺手就拿了过来，感觉是一块石头。


    戴东看着谭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他也猜到应该是翡翠原石，他拿了一把剪子递给谭辉。


    谭辉把外包装打开，掀开一个角，自己先偷偷看了一眼，猛地就站立起来，吓的坐在旁边陈胖子一激灵：“老谭，你干嘛，这样会吓死人的。”


    谭辉没搭理陈胖子，死盯着楚天翔轻声问道：“这，这是帝王绿？”说话都带颤音了。


    “什么？！”


    戴东和陈正升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他们听清楚了。


    谭辉问的是：‘帝王绿！’翡翠中最极品的颜色，没有之一。


    楚天翔笑着点了点头。


    “我靠！”


    戴东慌忙的把石头抢到自己面前，三把两把就把外包装全部撕掉：


    一块大概有三四公斤的满绿翡翠原石呈现在大家眼前，陈正升打开手电直接按在石头上，“通”地一下，1米见方的地方全部被绿色笼罩，就像一个绿球在空中飘荡，整个绿色色调浓郁而厚重，内敛却不失奢华。

 第125章

    “冰种！”谭辉大叫一声。随即赶紧坐下来，从上衣兜里掏出几片药放到嘴里，估计是怕心脏病犯了，太激动了。


    戴东一言不发，双眼紧紧盯着石头，看着好像很镇静，但抖动的双手出卖了他。


    陈胖子都有点傻了，他拿着手电不停地在石头上滑动着，一边照着石头，嘴里一边还不停的嘟囔着什么，这是他的毛病，一紧张嘴就碎。


    良久以后，三个人才回过神来，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楚天翔，等着他解释。


    “就是到薛总那儿买了块石头，300多公斤就切出这么点玩意儿”


    陈胖子“啪”地给了楚天翔一巴掌，恶狠狠地说：“还就这么点玩意儿？你不能说的隆重点，比如切石头的时候又刮风又下雨什么的，最次也得来条龙在房子周围转两圈儿。”


    没人笑。


    帝王绿是翡翠中的极品，很多玩翡翠的人穷其一生未必能见到一次，到你这还说就切出来这么点，这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楚天翔摸了摸头，赔笑着说：‘要说隆重点，就是我和李杰干了两个通宵才整成这样，硬度太高，我们抛光水平只能这样了。还有，在大吉利加工厂我和李杰是出了名的傻蛋，明明狗屎底子的石头还切了五刀，花了好几千。’


    谭辉长出了一口气，说：“天翔，你小子命真好，这可是帝王绿啊，你问问你戴叔，他的京城财富中心店够档次了吧，也没看见一件帝王绿的挂件。”


    “怎么没有，有好几个。”戴东强辩道，随后，他又不好意思的说：“实际上，那几个接近帝王绿，还差点。”


    “本来张曦哥在的时候我就想拿出来，后来看到张哥就拿了五千万，我就没敢再拿出来，怕刺激到他。”楚天翔解释了一下。


    谭辉说：“你做得对，张曦志不在此，不让他看见也是对他好。”


    陈正升大嘴一撇：“张曦就是个傻蛋，非得找人管着自己，难受不难受啊。”


    戴东朝着几个人喊：“聊石头。”


    谭辉把石头拿过来，问“天翔，有多重？”


    “4.1公斤。”楚天翔答道。


    戴东有点缓过神来，他说：“这东西价值太高了，还是整个一大块，不太好出手。”


    陈胖子连忙问：“先说这块石头值多钱吧？”


    谭辉和戴东对了一下眼，谭辉艰难地说：“20亿起步吧。”


    胖子转回头盯着戴东，戴东两手一摊，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楚天翔想了想说：“这样吧，还像上回那样，还来个漫天要价。”


    胖子一听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样好，我喜欢。”


    谭辉说：“现在这块石头跟卖给hk老爷子那块类似，一是切开做成成品的价格核算，但按老爷子说的话，切开就是暴殄天物了。另一个就是作为一个整体，这就是一件顶级玉石艺术品，你说值多少钱就值多少钱，无价。”


    “一般出的帝王绿都是小块料，只能做小挂件，只有极少部分能勉强出到手镯，这种手镯出来，基本就没价格衡量标准了，人家卖多少你就得给多少，谁让你喜欢了，反正买的卖的都不差钱。”


    陈正升摇摇头，嘟囔道：“没听明白，好像是想要多少就得给多少。”


    戴东笑了笑说：“老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谭辉问戴东：“老戴，你说上次你和天翔去hk，老爷子那块石头有人出到16个亿他还没卖？”


    戴东回答道：“老爷子是这么说的，当时天翔也在现场。”

 第126章

    楚天翔补充道：“当时孙爷爷说对方还要往上加，孙爷爷没干。”


    谭辉脑洞大开，马上接话：“把这个石头图片发给老爷子，有好的，我不相信原来那块他不卖。”


    几个人都是人精，立刻明白了谭辉的打算，陈胖子对着谭辉伸出大拇指说：“见过操蛋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操蛋的，这是要逼着老头儿买啊。”


    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说干就干，戴东和谭辉给石头拍了图片，直接就给老爷子的孙子曾梵霖发了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几个人就在煎熬中等待，突然，戴东的电话响了起来，戴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急忙又看了一下其他几个人，意思是大家别说话，大家别说说话，连呼吸的节奏都马上慢了下来。


    接通电话，戴东慢慢地走出了房门，一边跟对方聊天，一边在楼道里来回踱步，也就四五分钟的时间，戴东撂下了电话，走回屋里。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戴东的一举一动，就等他说话，戴东见三人紧张兮兮的样子，故意严肃地说：“情况不太好，老爷子不太信那是帝王绿。”


    胖子站起来就要反驳，戴东接着说：“所以，老爷子准备明天来瑞宁亲眼看一看。”说完，他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陈胖子道：“瑞宁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啊，戴老大也学会蒙人了。”


    谭辉比较理智，他问：“明天是老爷子亲自来？”


    “他和曾梵霖一起来。梵霖还要看看咱们的其他料子。”戴东说道。


    楚天翔马上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那就赶紧收拾收拾卫生，别太脏太乱了。”


    谭辉说：“天翔，让张丽和李杰打扫卫生，咱们几个赶紧过去看看库房。”


    几个人有点兴奋过度，老爷子来了，这块石头就算有了着落，说实话，靠他们几个，要想把这块石头卖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价格太高了。


    来到库房打开门，几个人一看，满满登登一屋子全是石头，货架上都摆满了，而且地上还摞了两三层，戴东简单数了一下，总数大概有一百块左右。


    戴东皱了皱眉，说：库房太小了，看着太乱，这可怎么办？


    楚天翔说道：“不行就先摆在外边的小屋里，紧点摆，怎么都能摆下。”


    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说着几个人就开始倒腾石头，太大的石头原地不动，小的摆放在外间屋，李杰一看搬石头连忙跑过来帮忙，几个大老板可不敢给累着，这都是自己的财神爷啊。


    第二天下午，老爷子的私人飞机降落在邙市机场，戴东四人到机场迎接，他们没啥好车，只能从车行租了两辆奔驰，也不知道对方来几个人，反正公司的三台车都开了出来。


    老爷子，曾梵霖，曾宁还有就是保镖和随从人员，一共不到十人。下了飞机几个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上车之后车队呼啸着从机场开出来，直奔瑞宁而去。


    到了宾馆，老爷子要休息一会儿，其他人也各回自己的房间洗漱一下，下午四点，老爷子坐车来到楚天翔他们的公司。


    这回，老爷子被搀扶上了二楼，曾梵霖和曾宁也跟了上来，坐下后，老爷子开口问：“小楚，那块石头的皮壳是什么样的？”


    楚天翔去接机的时候幻想着能看见曾静，结果事与愿违，心里有点郁闷，听到老爷子开口就问他，他连忙打起精神，上前恭敬地说：

 第127章

    “孙爷爷，那块石头是黑乌沙，300多公斤，松花很多，沙也够硬，但沙不够密，填充物太多。”


    “其他料怎么样？”


    “孙爷爷，是狗屎底子。”


    所谓的‘狗屎底子’也是赌石行话，就是打开之后石头上基本没有翡翠，全是黑癣和脏点。


    “狗屎底子出高绿啊。”老爷子感叹一声，接着说：“拿出来看看吧。”


    “好的，孙爷爷。”


    楚天翔站起来打开保险柜把那块石头拿了出来，放到老爷子面前。


    曾梵霖拿过一个手电筒准备递给爷爷，老人没接，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那块石头。


    实际上，帝王绿的原石和正阳绿的原石在同等抛光的条件下，帝王绿的原石没有正阳绿的原石好看，当然是对那些不太懂翡翠的人而言。


    第一，帝王绿色比较重，有点发暗，没有正阳绿看着清爽，第二，帝王绿的绿色带点蓝色调的味道，正阳绿的绿色带点黄色的味道，偏蓝指定没有偏黄好看。


    这主要是帝王绿的绿色浓度要远远大于正阳绿，当石头的厚度太厚的时候，自然光穿不透，才造成发暗的视觉效果，但是，一旦做成成品，十个正阳绿也赶不上一个帝王绿了。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拿过手电筒，压在石头表面，开关一开，老爷子眼睛一亮，随手就把手电关了，他抬头冲着戴东说：“小戴啊，你是抓着你孙叔的软肋了。”


    戴东无比尴尬。陈正升心道：“老头冤枉戴老大了，这是老谭那个奸商出的主意。”


    戴东说：“孙叔，好东西还得先拿给您看，否则您会说晚辈不孝顺啊。”


    老爷子笑着说：“戴家的儿郎没一个好相与的，嘴都厉害。”


    戴东只好赔笑。


    老爷子又说：“开个价吧，这回小楚说，别人不许插话。”


    楚天翔当时汗就下来了：“这老爷子，不按套路出牌呀。”没办法，他只能接招，大脑飞速的转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儿，楚天翔坚定的说：


    “45亿。”


    “45亿！”老爷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楚天翔的眼睛把价格重复一遍？


    “是的，孙爷爷，45亿。”天翔也看着老爷子镇定的回答道。


    老爷子突然大笑起来：“还是小楚厉害啊，跟我想的价格一样，好！石头我要了。”


    戴东几个人的心‘咣当’一下，落了地儿。


    曾梵霖赶紧把石头拿过去，他还没仔细看过，这东西不仔细看看对不起自己，拿回hk，指不定爷爷又给藏起来了，曾宁也凑过去跟哥哥一起研究起来。


    “小楚啊，有件事还得求你，有个东西帮我看看。”老爷子道。


    楚天翔连忙说：“可以可以，就怕看不准。”


    “准不准我说了算。”老爷子笑道。


    曾宁听到爷爷说话，就从随身带来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个一尺左右的瓷瓶，瓶身上画着蓝色的山水。


    戴东赶紧找来一块绒布，铺在茶几上，曾宁把瓶子放在上面。


    曾宁说：“天翔，跟上次那个是一个年代的。”这是告诉他，不用像上回那样，找个真品对照。


    楚天翔轻轻地拿起瓶子，翻过来看看底足，还行，没挂釉。


    他回头看了几人一眼，所有人马上都闭上嘴，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谭辉和陈正升还是第一次看见楚天翔鉴定古董。


    楚天翔闭上眼睛，他在回忆hk那个瓶子的信息，几分钟后，楚天翔左手扶着瓶身，右手三指放在了瓶子底足没有挂釉的面上，然后闭上眼睛来回摩挲着，动作非常轻柔，非常缓慢。

 第128章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地盯着楚天翔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楚天翔右手扶着瓶身，把左手中间三指放在了那个没挂釉的面上，重复刚才的动作，这回时间比较短，随后，楚天翔拿起茶台上的木制小匙，轻轻地敲打瓶身的不同部位，仔细倾听敲打的声音。


    把瓶子立直放好，楚天翔抬头看着曾宁，意思让她把瓶子收起来。


    “孙爷爷，我要说错了您担待。”楚天翔小心地望着老爷子。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说。”老爷子道，所有人跟老爷子想法一样。


    “有区别，但很小，应该是一个坑口的。”楚天翔坚定地说。


    “哈哈哈哈。”老爷子一愣，随后大笑起来：“小楚，厉害，厉害，上回那个是乾隆的，这个是康熙，都是景德镇官窑的。”


    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古董鉴别还带这样玩的？这楚天翔逆天了，康熙乾隆也就差一百年左右，这都能摸出来？


    陈胖子看得兴趣大增，他随手拿起自己喝水的茶盅，随手摸了一下，心道：“我也摸出来了，这是康熙他爹的。”


    曾宁笑着对楚天翔说：“天翔，爷爷在考你，恭喜你，考了满分。”随手在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双手递给楚天翔。


    “这是hk明德艺术品基金会的聘书，你被聘为艺术品鉴定顾问了。”


    楚天翔没敢接，古董他是一窍不通，就刚才那个画着蓝色山水的瓶子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明德基金会更是从来没听说过，还鉴定顾问：“我哪懂鉴定啊。”


    戴东一听曾宁说的话，大吃一惊，明德艺术品基金会是hk几位顶级大佬联合创办的，不但在hk,就是在国际上都有相当高的声望。


    基金会的古董鉴定顾问，身份极高，非顶级大家不得聘任，不但收入颇丰，而且当上鉴定顾问，就等于打开了交往hk大佬，商业巨子的大门，凭空增添了巨大的人脉。


    戴东赶忙对楚天翔说：“天翔，赶紧接着。”


    老爷子笑着看戴东：“你这个叔叔当得够格，知道好东西往自家划拉。”


    戴东尴尬地笑了笑。


    楚天翔只好双手接过聘书，曾宁接口道：“一会儿我单独跟你说一下明德基金会的事，工作不忙，一年也就需要出差两三次，不一定是hk，也许是全世界各地，其他有些要求还得告诉你。”


    楚天翔赶紧说：“谢谢孙爷爷，谢谢宁姐。”


    曾梵霖进门就没怎么说话，他一直在观察这几个人，戴东，楚天翔还算熟悉，那两个眼神里透着精明，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


    在hk他看到给他发过来那个帝王绿的图片时就惊呆了，真的假的啊，刚整出来一个高冰正阳绿的大绿蛋子，这又出了个帝王绿的小绿蛋子，这群人本事也太大了一点吧，这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什么时候顶级翡翠变得这么不值钱了，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他要实地看看这群人待的地方，是不是风水太好了，天天有条龙在上面溜达。


    独门独院，没什么特别的，人都很精明。唯一惊异的是楚天翔这小子什么时间又会看古董了，还特tm的准。


    他是知道明德基金会的底儿，那些鉴定专家，没七十岁也得六十五，你要是五十岁当上明德的鉴定专家，会有人认为你太年轻，资历不够，来凑数的，现在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让那些五十多岁想入明德的人情以何堪。

 第129章

    曾梵霖说：“戴叔，我过来是想多看看料子，您这方便吗？”


    戴东连忙说：“没问题，库房在楼下，我们过去看看。”


    这时候老爷子站起来挥了一下手说：“都去看看，这帮小子一定还有许多好东西。”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爷子又对曾梵霖说：“阿霖，把我的宝贝拿上，看住别丢了。”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说着笑着，一群人来到了仓库，当打开仓库大门看到满地都是石头时，老爷子皱了皱眉，抬头对戴东说：“你们就不会找个大点的仓库，这哪还有下脚的地方。”


    戴东苦笑道：“孙叔，我也不知道天翔收了这么多石头，平常这些事都是老陈和阿翔管，这不昨天听说您说要来，我才到仓库看了一眼，这才知道仓库是太小了，要是再收石头的话恐怕都没地方放了。”


    老爷子回头对曾宁低语了几句。


    曾梵霖问：“戴叔，这些都是要卖的吗？”


    戴东回答道：“是的，但是卖之前都是要改口的，就切一刀，然后发岭南。”


    曾梵霖想了一下，说：“那这两天天翔你就辛苦一点，都切了吧，品级不太差的话就不用发岭南了，我全都要了。”


    众人都看着曾梵霖。


    连老爷子都有点吃惊，但他没说话。


    曾梵霖又说道：“不过我就一个要求，天翔千万别按hk那种方法切石头。”


    楚天翔闻言，连忙摆手说道：“曾哥，不敢不敢，打死我我也不敢啊。”


    戴东解释道：“梵霖，我们平时切石头也不是那样切，说实话，那样切太伤人，反正我们利润已经很厚了，犯不着再去坑人。”


    曾梵霖心道：“是没坑别人，怎么净坑我啊。”


    这时，曾宁和阿进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走到老爷子面前躬身说：“先生，我是这边的负责人，叫田高。”


    “你的店在哪儿？”老爷子问。


    “先生，离这不远，出门右转对面第五家。”田高回答道。


    “你的仓库大不大？”


    “不大，先生，但可以改造。”田高说。


    “那就改造吧。”老爷子一指戴东说：“具体的就听戴总安排，以后那个仓库就给他们用吧。”


    “遵命，先生，明天我跟戴总联系，没事我就先走了。”他朝戴东点点头，转身走了。


    戴东没想到老爷子在瑞宁也有家店，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啊。具体情况还得明天跟那个姓田的聊一聊。


    曾梵霖说：“爷爷，让阿宁陪您回宾馆休息吧，我在这儿跟戴叔，天翔商量一下这些石头的事儿。”


    老爷子说：“行，那就这样，我先回宾馆，然后晚上在一起吃个饭，戴东把你们公司的人都叫着，人多热闹。”


    戴东回答道：“孙叔，您不用麻烦了，晚上我已经安排好了。”


    老爷子走了，众人送到大门口。


    老爷子一上车，对坐在前面的保镖说：“阿进，把那个田高店里不相干的人都撤回去，然后把店交给梵霖，告诉他，以后这个店就正常经营吧。”


    阿进回过头说：“好的先生，一会儿我送您回去我就去办这件事。”


    曾梵霖和戴东几个人开始研究石头，曾梵霖看着楚天翔说：“天翔，这些石头怎么切还得你说了算。”


    楚天翔问：“曾哥，你这些石头是拿回去直接卖，还是全部解掉做成品。”


    曾梵霖回答道：“一种品相的我自己解掉几块做成品，其他的直接在香港出手，宝岛那边我也能走得动。”


    谭辉插言道：“天翔，这样吧，你每个品种你都挑出几块好的出来先切了再说。”

 第130章

    大家都同意这个主意，这么多石头，不管怎样反正都得切开。


    曾梵霖直了直腰，对戴东说：“戴叔，价格怎么算。”


    戴东闻言看了谭辉一眼，说：“在商言商，梵霖……。”


    戴东还没说完，谭辉突然说话了：“按坪州市场价低20%，曾总开价，我们不还价。”


    这是极大的优惠了，要知道，坪州可是翡翠毛料的集散地，全国甚至hk，宝岛，东南亚一带的翡翠商人们都在坪州拿货，就是因为坪州价格便宜，货还好。


    戴东没犹豫地说：“按老谭说的办。”他回头望向陈正升和楚天翔，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曾梵霖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连忙说：“谭叔，您和陈叔长我一辈，您就叫我梵霖吧。”


    陈正升笑着说：“还是各论各的吧，咱们年纪没差几岁，你要管我叫叔，我浑身会起鸡皮疙瘩。”


    几个人大笑，陈胖子绝对知道什么时候该调节气氛。


    曾梵霖拱了拱手，说：“谢谢几位的盛情，梵霖却之不恭了，那就明天开始切石头，我不跟爷爷回去了，所有石头切完我再走，我再叫两个人过来，有些价格我还拿不准。”


    晚宴很成功，所有人尽兴而归，第二天一早，老爷子坐专机飞回hk。


    曾梵霖叫来的两个人下午到了瑞宁，一看就都是岭南人，黑黑瘦瘦的，个子不高。


    在公司二楼，曾梵霖当着戴东几人的面，对那两个人说：“你俩主要任务就是核算价格，按照平洲公盘的均价，所有石头都编上号码，一个价格对应一块石头，每块石头都是两片，其他的活没有，也不要参与。”


    “在这里，不论看见什么发生什么，只要出了这个门就绝对不能往外说，就是家里的人也不行，等这里的一切结束后我会给你俩每人发一个大红包，绝不会亏待你们。但是，你们要是出去多嘴，就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别看曾梵霖跟戴东他们说话没架子，态度和蔼，一旦面对手下，多年养成的上位者的威严立即表现得淋漓尽致。


    两个人唯唯诺诺，点头同意，心里却犯嘀咕：“啥事神神秘秘的，还不让说，不就切石头吗。”


    一天后，俩人知道为啥不让说了：“这tnn的就不是赌石，这就是抢钱啊，赌石哪有切一块涨一块的？而且还tm的都是暴涨，最低也是糯冰飘花，甚至还出来两块满绿的，我的皇天大老爷诸天神佛真主玛利亚，这是什么情况呀？”


    闲着的时候，俩人也去研究石头，这倒没人阻拦，随便看，但两个人看了一块又一块，怎么看也找不到要暴涨的模样。


    那个帅的一塌糊涂的小伙子怎么这么厉害？随便拿一块过来，随便画一条线切开就暴涨，这小子有透视眼？还是开了外挂？


    这种惊天的消息要是说漏了嘴，杀你全家都不为过，那是海量的财富啊。


    切完的石头没地方放了，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摆在院子里吧，曾梵霖一声令下，让田高给他的员工放假一星期，就留他一个人看店，平时大门紧锁，切好的石头直接拉到店里。


    这几天没人闲着，戴东，谭辉和陈正升天天酒局，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部堵在外边，不让来公司，就怕这些人来公司，看到切出这么多高货，那些卖石头给他们的老板还不疯了。


    刚开始是三台切机全开，到第二天就剩两台了，那台太小，石头放不进去了。

 第131章

    楚天翔现在忙得连上厕所都一路小跑，切小一些石头李杰一个人就能干了，太重的一个人干不了就得他两人全上，切出来的石头，楚天翔研究完还要给曾梵霖讲解，他怕说错，就得仔细研究，一块两块还不觉得什么，架不住一天下来二十多块啊。


    他这边说的嘴干舌燥，手脚不停，那边曾梵霖记得手指头发麻，多少年不写这么多字了，要知道这样，还不如把电脑带过来，而且这事还不能假手他人，这是这批石头的绝密资料。


    当所有人都感觉要撑不住的时候，石头可算切完了。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儿，一百零七块石头溜溜切了六天，后几天明显效率下降了。


    曾梵霖拿着机打的三页纸交给了戴东，这是那两个岭南人核算的价格，戴东看了一眼，随手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让楚天翔给张丽送过去，张丽要做账。


    曾梵霖自己测算了一下，这批料子比在缅dian矿上买还便宜，主要是品质太好了，做成成品的利润空间特别大。


    以前在缅dian那边买完料子好坏先不说，就是往回运输就非常麻烦，路途遥远，首先陆运，然后在海运才能到hk，货期太长，而且在运输过程中危险系数还特别高。


    曾梵霖心里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跟戴东结算完就急急忙忙回hk去了，临近年关谁的事都多。


    一百零七块石头，成本六千多万，最后卖了4亿七千万，平均8倍左右的利润，虽然看似利润率比公盘的低，但有那块45个亿的石头垫底，就没啥说的了。


    这就是谭辉的高明之处，小处不计较，大的路才通。


    终于歇下来了，酒局一律推掉，睡觉睡到自然醒，神仙的日子不过如此。


    几个人在瑞宁休息了两天，戴东，谭辉，陈正升，张丽坐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离过年就剩十几天了，楚天翔和李杰两个人基本没什么事，瑞宁大街上的行人都比平时少了许多，在瑞宁做翡翠生意的人，像候鸟一样，‘呼啦啦’地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乡，春节是国人传统的节日，每年回家过年是雷打不动的主题。


    这天，楚天翔一早上来到公司就坐立不安，李杰这个粗线条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天李杰也兴奋，过年了，楚天翔给了他一个五万元的红包，差点没把他乐疯了，张丽那边也有。


    “天翔哥，你是不是有事啊？”李杰试探着问。


    楚天翔不好意思地说：“中午咱俩去机场接个人。”说完，脸还有点发红。


    “切，不就是接个人吗？你脸红什么？”


    “呀，不会是个美女吧。”李杰恍然大悟地说。


    楚天翔恼怒地说：“是个美女怎么啦？就你多管闲事。”李杰嘎嘎坏笑，气得楚天翔追着要打他。


    中午十二点半，羊城来的飞机降落在邙市机场。


    站在接站口的楚天翔远远地看见曾静和她的闺蜜，还有那个李小胖说笑着往外走，他兴奋得挥着手，曾静也看见了楚天翔，撇下闺蜜连忙快步往前走，来到近前，曾静说：“天翔哥，我来了，欢迎不欢迎啊？”


    楚天翔接过曾静的拉杆箱，连连说：“欢迎，当然欢迎了，你再不来我就去hk找你了。”


    听到这话，曾静心里这个美啊。


    楚天翔回头，又对赶过来的李小胖说：“胖子，你怎么又胖了，欢迎来瑞宁玩。”

 第132章

    曾静的闺蜜姓赵，叫赵冲，她冲着楚天翔说：“怎么不欢迎我啊，我可把你女朋友送过来了。”


    站在天翔边上的曾静脸一下就红了，她恼怒地跺着脚说：“讨厌，瞎说什么呢，才不是呢。”


    赵冲跟曾静做了个鬼脸，说道：“你可要对我好点哦，要不我揭发你。”


    曾静气的打了赵冲一下。


    这时楚天翔把后面的李杰叫了过来，对几个人说：“这是我的同事兼兄弟，大名叫李杰，你们管他叫豆豆就行。”


    楚天翔回头对李杰说：“别论年龄了，男的叫哥，女的叫姐，人家都是大学生，学问比你大。”


    李杰木讷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对着李小胖和赵冲说：“哥，姐，欢迎来瑞宁玩，你们就叫我豆豆吧。”


    说完这句话。


    雷人的一幕出现了。


    李杰面对着曾静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说了一声：“嫂子好。”


    曾静脸上刚有点消退的红晕“唰”地一下，一直红到脖子根了，她恼怒地说道：“你们合伙欺负我，不理你们了，说着就往外走去。


    赵冲和李小胖笑的前仰后合，赵冲眼泪都笑出来了。


    楚天翔上去就给了李杰一脚，说：“别瞎说。”


    随后紧走几步，来到曾静边上说道：“别听豆豆瞎说，他在逗你玩，他这人就喜欢开玩笑。”


    其实曾静并不是真生气，心里面还有些小窃喜，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自己一点准备没有，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稍微有点尴尬，只好一走了之。


    李杰接过赵冲的拉杆箱，路上李小胖和赵冲并肩往外走，一边走那个李小胖还在那自言自语道：“嘿嘿，嫂子好。”


    走在前面的曾静听到李小胖又说这句话，气的回头说：“李小胖，你要再说这句话，信不信我让天翔哥把你卖到缅dian挖矿去。”


    “我信，我信，嫂子。”李小胖故意坏笑地说。


    这回彻底完了，所有人都憋不住了，李杰笑的直拍大腿。赵冲笑的直接蹲到了地上，捂着肚子断断续续说道：“我不行了，要笑岔气了。”


    曾静回头追着李小胖就打，李小胖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我不是故意的，嫂子。”


    “你还说…..”


    一路车行，三个hk的年轻人看到群山峻岭连绵不断，绿色植被满坑满谷，山道崎岖蜿蜒，却有大城市从来未见的自然景观，自是兴趣连连。


    来到宾馆，开了三个房间，每人一间，楚天翔对三个人说：“你们先洗漱休息一会儿，一小时后，我过来接你们去吃饭。”


    李小胖说：“别呀，天翔哥，你就到我房间待着，把豆豆也叫上来。等她们洗漱完了就过来叫我们，我可是饿坏了。”


    第一顿饭，楚天翔安排在芒沙宴，这是极具傣族风格的饭店，三个hk年轻人走进大厅，立即被这里的装修所吸引，在hk看惯了金碧辉煌，灯红酒绿，这里更多的是傣家的虔诚，祥和，安宁的氛围，白象，孔雀是傣家的吉祥象征，一个雪白如玉，一个色彩斑斓，交相辉映，充满了异域风格。


    几个人来到大厅后面的花园，满地的植被，高耸的芭蕉，菠萝蜜，百香果等植物坐落有序，树影下掩映着一个个傣族风格的亭子。


    楚天翔几人跟着服务员来到他们定的亭子，几个人落座，楚天翔问：“几位，来瑞宁了，就喝当地的古树茶吧，非常好喝。”


    李小胖说：“你要什么我喝什么，反正我也不懂。”

 第133章

    楚天翔拿过菜谱，对坐在身边的曾静说：“每个人先点一道菜吧，看着图片点就行，这里基本都是傣家风格，不能吃辣，不能吃酸的告诉我，我再改。”


    不一会儿，柠檬鸡，撒撇，火烧干巴，香茅草烤鱼，油炸竹虫，酸笋炒牛肉，还有几道素菜端了上来，几个年轻人要的是当地的小锅米酒和缅dian啤酒。


    望着陆陆续续上来的一个个都叫不上来名字花花绿绿的菜品，三个人有点兴奋，每上一道菜都尝一口。结果两个女孩子非常喜欢吃柠檬鸡和火烧干巴。可是当俩女孩看到刚端上来油炸竹虫时却不敢下筷子了。


    楚天翔对她俩儿说道：“这个油炸竹虫营养价值很高，是云南地区少数民族的特色美食之一，吃起来味道甘香，有奶油地味道。”


    听楚天翔一通介绍，俩女孩壮着胆伸出筷子一人夹起一个竹虫，闭上眼睛放到嘴里慢慢地咬了一口，呀~~，好香啊！吃到嘴里那种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是当酸笋上来后她俩就显得极不适应了，无论阿翔说什么，怎么介绍如何如何有营养她俩对酸笋是敬而远之，又酸又臭，比hk的臭豆腐还难闻。


    酒喝到一半，小胖开始发挥他大喇叭的特长了，开始给李杰讲楚天翔在hk酒吧打外国人的事，当然，他挨打的事没提，有点丢人。


    曾静是爱听，李杰是第一次听，再加上赵冲在旁边夸大其词，添油加醋，楚天翔怎么听都觉得这么光辉伟大，好像说的是大侠霍元甲，跟自己完全对不上号。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开车去国门。


    瑞宁国门，是西南最大的陆路口岸，连接缅dian，每天货流川流不息，国门周边的店铺绝大多数销售的都是缅dian和东南亚一带的食品和工艺品。


    曾静和赵冲两个女孩子看见喜欢的就买，各种工艺品，缅dian小吃，只要好玩好看的一个都不放过，这一下可苦了李杰，他现在整个就是个人形负重器。


    李小胖对阿昌族的刀具情有独钟，待在店里就不愿意出去，可惜快递不给寄，只能沮丧离开。


    离国门不远就是姐稿的翡翠市场，三个人看到一个个漂亮的翡翠饰品就放在铁皮棚子下面的柜台上，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那可都是价值几万或者几十万的宝贝啊，这有点太随便了吧。


    尤其是曾静，他家就是干这个的，哪个翡翠店不是装修的富丽堂皇，怎么这里跟hk旧货市场似的，而且还那么大，一会儿都有点走转向了。


    在路口，两个女孩子看见几个缅甸姑娘在用浸满油脂的木槌敲打牛干巴，也是兴致高昂地过去试着敲打了几下，然后每人买了一大袋准备回去当零食吃。


    随后就是莫里瀑布，一寨两国，畹町，独木成林，对这些常年生活在钢铁森林里的hk年轻人来讲，滇南的风景让他们终身难忘。


    五天过去了，楚天翔和曾静的感情也在飞速发展，从开始时候的简单聊天散步发展到挽着胳膊，手拉手，在彼此眼中都有着一股浓浓的爱意。


    楚天翔的大气，博学，以及坚韧不拔的毅力给了曾静极大的触动，他们几个去了楚天翔的家，简陋但不失整洁，满墙的书籍让几个大学生都觉得汗然，这哪像个辍学孩子的房间，就是学校里教授的书房也不见得有这么多书。

 第134章

    楚妈妈的气质让两个小姑娘自愧不如，也许是曾静的刻意而为，楚妈妈对曾静印象也很好，这小姑娘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属于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大家族出来的人眼光都毒，楚妈妈一眼就看出来的曾静出身不低，她问过儿子，楚天翔搪塞过去了。


    老爷子也是十分喜爱曾静，这孩子嘴甜，会来事，事情的方寸之间拿捏的非常好，现在就看与徒弟有没有缘分了。


    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离别的日子终于来了，曾静是瞒着家里说和同学去国内旅游的，但没说来瑞宁。


    在登机的一刹那，曾静泪水浸满了眼眶，她舍不得走，但又不得不走。她喜欢楚天翔，虽然他很穷，到现在还租住在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还有一个老迈贫穷的师父，但她相信楚天翔会改变这一切，而且，女孩子喜欢一个男孩子还需要理由吗？


    楚天翔也很沮丧，刚刚燃起的激情被距离打败了，心爱的人要走了，远隔千里，只能把思念之情埋在心里。


    爆竹声声辞旧岁，春节到了。


    三代人过了一个祥和的春节，这是十几年来唯一一次不用算计着那点可怜的钱怎么花的春节，这是十几年来唯一一次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春节。


    每天与曾静的电话粥让他感到很温馨，小姑娘很是善解人意，给他寄过来很多hk的食品，这倒让他为难，他不知道也寄点什么给曾静，最后实在没办法，到农村买了点野蜂蜜寄了过去。


    过年前，他也收到几份礼物，戴东几位给他母亲和师父寄了不少营养品，让他意外的是坪州付林也给他寄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都有，这让阿翔对付林的好感又进了一层。


    没事的时候，楚天翔要么陪母亲聊天散步，要么陪师傅去瑞宁江钓鱼，在聊天当中他跟师傅详细说了一年来发生的大事小情，得失功过，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打算，此时的阿翔就像是向领导汇报上一年的工作和下一年规划，听的老爷子很欣慰，这孩子成长很快，人情练达，谋定后动，质朴中不失狡猾，最重要的是他在做什么事的时候都能守住本心，这就难能可贵了。


    到了正月初六，楚天翔和李杰两个人来到公司，把公司的卫生里里外外，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准备第二天开业，张丽明天到，三位叔叔还得等几天才到。


    春节期间，瑞宁的翡翠市场是不停业的，这里和内地不一样，早市，夜市正常开放，摆摊的大部分是缅dian人，他们没有过春节的概念，而且春节期间，旅游的人多如牛毛，不懂还敢花钱，卖翡翠的人最喜欢这样的客人了。


    这两天，楚天翔准备去腾市一趟，在坪州认识的庄胜庄大哥来了好几次电话了，邀请他过去看看。


    初七这天下午，张丽到了，刚一见面，张丽冲着李杰就喊道：“小豆豆，想我没？”


    这给李杰弄了个大红脸，说想不对，说不想也不对，嗫嚅地说不出话来，张丽鄙夷地说：“难得我还想着你，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我决定不给你吃了，都给天翔哥。”


    李杰马上说：“想你了，想你了，让我看看都是什么好吃的。”说着就要去翻张丽的包，气的张丽踢了李杰一脚。

 第135章

    楚天翔问张丽：“你累不累？累就在公司休息，要是不累的话明天我要去腾市，现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咱们三个人就一起去溜达溜达。”


    张丽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连忙说：“不累，一点都不累。”嘿嘿，能出去玩，就是累也不能说啊。


    楚天翔说：“那好，我写了个文件，放在电脑桌上了，你今天把它打出来，然后给几位叔叔发过去。”楚天翔是电脑盲，家里穷买不起，连简单的打字都不会。


    “天翔哥，等回来你也抽空学学电脑吧，至少简单地打字编辑文件得学会吧。”


    “等从腾市回来，你教我。”楚天翔说。


    张丽还没搭茬，李杰在一边说：“天翔哥会电脑，打游戏厉害着呐，以前我俩总是偷着去网吧。”


    楚天翔一脚踢在李杰的屁股上：“玩游戏和编辑文件能是一回事吗。”


    第二天，三个人开着奥迪q7上路了，瑞宁离腾市200多公里，全是国道，山路崎岖，得开四个多小时。


    下午一点多，几个人来到庄胜的公司，三个人一下车，庄胜就出来了，高兴地拍着楚天翔的肩膀说：“天翔，可想死老哥了，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楚天翔说：“庄哥，您老人家相邀，我哪敢不来呀。”


    楚天翔又把张丽，李杰介绍给庄胜。


    庄胜非常热情，他本来就好客，朋友多，人豪爽，否则也挣不下偌大的家业。


    庄胜把天翔几个人让到屋里。


    几人坐下后，庄胜对楚天翔说：“天翔，一会儿我领你们去宾馆休息一下，晚上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喝点酒，你这大老远来的，场面小了，也对不起老弟你啊。”


    楚天翔赶紧说：“庄哥，我真不能喝酒，这样晚上我少喝点，明天还得干活。”


    “喝酒是喝酒，干活是干活，两不耽误，天翔，到我这儿你就听我的吧，一群朋友想见见我们滇南的英雄，不叫谁都不好。”


    楚天翔一听，知道完了，这个庄胜大哥也是个大喇叭，自己在坪州的事估计他没少跟人说。


    “好吧，庄哥，晚上我尽量。”阿翔无奈的说道。


    话题一转，阿翔对庄胜说道：“庄哥，我这次来，就按电话里跟您说的，要收一批料子，但只要赌石，最好是十公斤往上的，表现好的。您朋友多，我这边时间比较紧，不能挨家挨户去看石头，只能麻烦您的朋友把石头拿到你的店里来，看上的我就留下，价格不是问题，按照成交价我给您5%。”


    庄胜也是个爽快人，有钱能赚，不赚傻蛋，他说道：“那我就谢谢天翔了，带着老庄一起发财。”


    说实话，庄胜就怕楚天翔看完石头不买，这就大条了，但这种担心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晚上的酒局出乎了楚天翔三个人的预料，庄胜整整摆了三桌，30多个人，场面足够宏大，绝大多数都是做翡翠的老板，喝到最后楚天翔醉意十足，李杰直接醉倒在酒桌上，张丽倒没事，庄胜特意叫了几个女伴陪着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九点，楚天翔三个人开车来到庄胜的店里，一进门就看见有三四个人坐在那里喝茶，估计是来送货的，庄胜见楚天翔来了，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闲聊了几句，楚天翔问庄胜：“庄哥，有没有小一点的屋子，把石头放在里面，我一个人慢慢看。”


    庄胜说：“去我的库房，地方也足够大，就是条件简陋了点。”说着他起身领着楚天翔来到库房，整个库房有五，六十多个平方，靠墙是一排货架，中间空荡荡的，没摆几件货，看来年底的坪州公盘庄胜也没少赚。

 第136章

    楚天翔非常满意，他要了一个小凳子，手电，喷壶，就让庄胜把石头都拿进来。


    一群人呼呼啦啦往里头搬石头，十几块摆在地上，又潮水般退出去，连庄胜都出去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楚天翔走了出来，问庄胜：“庄哥，请您让石头的货主进来一下吧。”坐着的几个人一听立即起身走进库房：“这是要开张啊。”


    楚天翔指着地下的石头说：“这块，这块，还有这块，那边还有一块，都是谁的？”楚天翔问，一个人站出来说：“挨着的两块是我的。”楚天翔马上问：“什么价？别说要价，就说你想卖多少？”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说：“两块二百四十万。”楚天翔皱了皱眉，想了想说：“两块一百一十万，同意就出去刷卡，我不会加了。”


    他马上又问道：“这块谁的，什么价？”


    又过来一个人说：“这块八十万。”楚天翔说道：“五十万，同意就出去刷卡。”


    最后一块的主人主动说：“楚总，我那块一百五十万。”


    楚天翔看了他一眼说：“一百万，去刷卡吧，没人能给你这个价格。”


    庄胜有点头晕，买石头还带这样的，就一口价，爱卖不卖，这兄弟，太霸气了。


    楚天翔走出屋子，对张丽说：“按我说的价格，你负责刷卡收货，拍照存档，李杰协助你。”


    最后那个老板连忙说：“我的卖了，一百万。”


    第一个和第二个老板赶紧也说道：“我的也卖了。”


    楚天翔对庄胜说：“庄哥，帮帮忙，把我收的石头单独放一个地方，张丽他们要拍照存档，还有，屋里其他的石头都拿走吧，有新的再拿进来。”


    庄胜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他连忙叫店员把买好的石头放在另一个屋子里，没买的石头赶紧拉出去，后面还有好几人等着。


    第二批石头楚天翔看了一个多小时，一堆货主忐忑地坐在那里喝茶，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闲天，楚天翔一出来，这帮货主跟打了鸡血似的，马上站了起来，直接就进了库房。


    楚天翔指着石头说：“一二三四五六，这六块都是谁的，报个价？”呼啦一下，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这个乱啊。


    “别吵！”庄胜大声喊道，鸦雀无声了。


    楚天翔笑了笑说：“一个一个来，别急。”


    跟刚才一样，楚天翔就给一个价，同意就成交，不同意拿走，没工夫跟你闲磨牙。


    六块全部成交。


    庄胜对楚天翔说：“天翔，要不休息一下吧？忙活半天了。”


    楚天翔道：“庄哥，我不累，接着干吧。”


    又一批石头拿了进去，不一会儿，楚天翔从屋里探出头来说：“庄哥，请您进来一下。”庄胜闻言走进了里屋。


    “怎么了兄弟。”庄胜问道。


    楚天翔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说：“这块是假皮壳，这个人的货都不收了。”


    庄胜一听，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这tm的谁跟我耍心眼，跑这里骗人来了，在我的店里卖假皮壳石头，找死啊。


    庄胜一个人搬起那块石头放在手推车上面，也没说话，直接就出去了，来到大厅，他面沉似水，看向众人，大声喊道：“这块石头是谁的？”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小个子，看了一眼石头说：“庄哥，这石头是我的，怎么…”


    还没说完，只见庄胜嘿嘿一笑，猛然抬起腿一脚就把那个人踹出去三米多远，因为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庄胜这一脚吓的边上的人“呼啦”全往两边躲。


    小个子挣扎着站了起来，庄胜冲着小个子说：“小二，今天人多，我不打你，现在就拿着你的石头滚蛋！以后在这个珠宝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tm的，骗人骗到我头上来了。”

 第137章

    “庄…庄哥，里面还有一块。”小二小声说。


    “自己抱出来赶紧滚。”


    这事儿是真把庄胜气坏了，这要是传出去在自己店里卖假皮子石头，以后在翡翠圈里还怎么混啊，这人可丢姥姥家了。


    旁边的人问庄胜：“庄哥，啥情况。”那个小二大家都认识。


    庄胜气呼呼地说：“假皮子。”


    在翡翠行里，做正品，不作假是一类人，彼此借货换货都行，做假货又是一批人，做正品的瞧不起做假货的人，你今天可以骗这个骗那个，说不定那天骗到我头上来了，所以这两批人完全没有交集。


    这回小二的口碑是烂到家了。


    楚天翔又出来了，他刚一露面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我去，这一会儿哪来这么多人啊！屋里满满的全都是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可就是这么多人也没有人敢大声说话，都在窃窃私语，出奇的是外边还有一溜人在排队等着看石头，这都什么情况啊！


    楚天翔疑惑地问庄胜：“庄哥，这是怎么了？”


    庄胜苦笑道：“兄弟，这些人都是来送货的。”


    在昨天酒桌上，庄胜跟一群翡翠老板们说楚天翔明天开始要收一些高货，一些年纪大的老板却不以为然，心想就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能有多少钱？再说他能看得懂什么样的是高货石头吗？


    我们承认你是能打，但不代表你石头也看得懂。所以有些人对这事就不太上心，想着到时候冲着庄胜庄总的面子，送过去几块石头摆摆样子就完了。


    谁知道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收料子的，前面两拨人回去之后到处找人借料子，借到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庄胜的店跑。


    一打听，不但收料子，而且价格给的也非常合理，最少的一个人也比平时多挣了10%。


    这一下事情就大发了，先是庄胜所在的这个珠宝城，然后就是其他几个珠宝城，认识庄胜和不认识庄胜的老板们都开始往庄胜的店里送料子，还不敢假手他人，因为只要买方看好了的石头就一口价，当场就得拍板卖还是不卖，根本不给你打电话沟通的时间。


    看看这一溜人，身价几百万是基本要求，否则你哪来的那么多高档货，甚至身价几千万，上亿都有可能。


    珠宝城的保安发蒙了，庄总店门口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要闹事吧。


    几个保安过来一问，众人说是过来送货给客户看的，保安说你送货也不能挡着道啊，你看看现在，别说汽车了，连过人都费劲儿。


    保安出了个损招：排队，不是人排队，是石头排队。几个保安专门协助看着石头，这下这群老板才四下散在周围，把道儿让了出来。


    中午简单吃了口盒饭，楚天翔走进里屋了，连续看了几波，看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感觉有点累，他把庄胜叫到屋里说：“庄哥，我有点累了，今天就到这吧，不过外边的人怎么办？”


    知道今天指定看不完了，庄胜已经想好了办法，排队的石头不动，给保安一笔钱，请他们多派点人，整夜看守。但跟石头的主人们说好，丢失不赔，不放心的可以拿走，但明天得重新排队。


    庄胜说：“天翔，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安排完这边的事再过去接你吃饭。”


    楚天翔笑着说：“庄哥，可别整昨天那么多人啦，也别喝那么多酒，今天真的累了。”

 第138章

    庄胜爽快地说：“行，今晚就一桌，酒也少喝。”


    晚上的酒宴还真就一桌，不到十个人，两个小时，众人尽兴而散。


    第二天早晨去庄胜店里的路上，张丽在车里说：“天翔哥，你净骗人，还说是带我们来玩的，这哪是来玩啊，你是来收石头来了！昨天一天比在公司还累。”


    楚天翔道：“嘿嘿，再坚持两天，完事我带你们去洗温泉。”


    “你俩也知道公司现在基本没什么货了，需要赶紧收点货，坪州又要开春季公盘了。”


    他又对张丽说：“你不是喜欢买衣服吗，这里有几个大商场，比瑞宁的大，完事我们先去逛商场，买几套你喜欢衣服。”说着楚天翔看了一眼开车的李杰：“让豆豆掏钱。”


    “我没带钱！”李杰脱口而出。


    “再说你没钱。”坐在他后面的张丽伸手就打了李杰一下，李杰缩了一下脖子。


    楚天翔哈哈大笑。


    又是忙碌的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楚天翔对庄胜说：“庄哥，明天最后一天吧，今天已经有很多料子重复了。”


    庄胜气的骂道：“这群喂不熟的狼崽子，拿我姓庄的当‘猪’啊。”


    “庄哥你也别生气，人家也是想把料子卖出去。”楚天翔劝道。


    “行，那就明天最后一天，后天我领你们去洗温泉，解解乏。”


    楚天翔说道：“明天下午您找个女孩子，陪张丽去商场逛逛，瑞宁没大商场，一个京城来的小女孩，挺难为她的。”


    “这没问题，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我这个当大哥送她的。”庄胜豪爽的说道，


    楚天翔没再推让。


    第二天，楚天翔连续看了几波料子，质量差了许多，还有重复的，他想了想，走出屋来，开始看排队的石头，外边还有好多人，地上石头摆了一溜儿。


    楚天翔就是简单看一下，觉得有希望回头再仔细看看，他大声对人群喊道：“这块石头是谁的？”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连忙说：“楚总，这是我的。”


    楚天翔说道：“麻烦你把它搬到里屋去。”说完，又接着往下看，这下效率提高了不少，大批量的石头搬进搬出太耽误时间。


    看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才把排队的石头看完，楚天翔对庄胜说：“庄哥，到此为止。再来的不看了。”


    庄胜连忙答应一声，回头大声对众人说：“各位老板，实在对不起了，刚才石头拿进里屋的请在这等一下，楚总还要仔细看看，其他的老板就请回吧，楚总这次石头就收到这里为止了，庄胜这两天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各位老板原谅。”


    众人一听不收了，就拿着各自的石头散了，这两天是真刺激，货多的，货好的，有赚好几百万的，一个个喜笑颜开，但也有颗粒无收的，灰头土脸，但这就怨不得别人了，谁让你没有好石头了。


    拿进屋里的那些石头，楚天翔又留下了七块，这次腾市收料子就算告一段落。


    三天收了93块石头，总共花了六千多万，把庄胜的库房摆的满满的，跟庄胜结完账，两人商量明天去洗洗温泉，腾市的温泉在滇西南绝对是最好的。


    这两天庄胜一直处在极度兴奋之中，他没想到楚天翔有这么大的实力，有这么大的魄力，原来纯粹是欣赏这个小伙子，后来是觉得投缘，再后来觉得值得深交，现在就是弟兄了。


    三天，他从楚天翔这里就拿到三百多万，那些卖完料子的的老板们，最低也得给他百分五左右的提成，这是行规。

 第139章

    刚开始，庄胜没敢和那些老板谈提成的事，是害怕谈完之后，楚天翔这边收的太少或根本不收，那就丢大人了。


    但行规就是行规，事先谈好是行规，没谈也是行规，这是翡翠行几百年来形成的规矩，没人敢不给这个提成，你敢不给，一旦传出去，名声马上就跟那个卖假皮子的小二差不多了。


    全算下来，庄胜至少赚了六百多万，这就是手里有大客户的优势，大客户就是生产力啊。


    而且经此一事，庄胜在圈子里的名声大振，这两天觉得能跟他说上话的人物电话不断，一是问收石头的事，二是希望能通过他认识一下那位年轻的楚总，所有的要求庄胜一概全部答应，至于办不办再说。


    甚至连协会会长，副会长，秘书长等等都打电话过来，这些人自持身份，不方便过来，但想结交楚天翔的意思太明显了。


    这次大批量收货，也只来了腾市不到六分之一的老板，好多觉得身份与庄胜不相上下，或比庄胜更有钱的大老板，你让这些人到庄胜店门口排队，那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宁可不挣这个钱，也不能去，但不挣这个钱，心里又难受，两难啊！


    几个人泡在温泉池子里，四周是巍峨的群山，微风拂面，别有一番味道。


    庄胜看着闭目养神的楚天翔，他还真有点看不透这个帅小伙子，就那么简单看看就买了一大堆石头，而且是一口气买了九十多块，这得多大实力啊，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家里的大人就这么放心？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孩拿着几千万出去随便花。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他往楚天翔那边凑了凑，低声说：“天翔，有个事，我想跟你说说。”


    楚天翔睁开双眼，对庄胜说：“庄哥，您那么客气干嘛，有事您说。”


    “这事都快成了腾市的一个笑话了，在腾市市郊的一个村子里，有一户傣族人家姓刀，祖上应该发达过，不过现在却破败了，家里男人40多岁，女人有点残疾，有两个孩子，都在上小学，老人都去世了。”


    “家里很穷，就靠着几亩地生活，女人病歪歪的，日子过得有今天没明天的，男人是个杠头，脾气不好。但他家有一块翡翠原石，一吨多重，按他的说法是祖上传下来的，纯赌石，表现还可以，腾市的大老板们和外地客户去了他家无数趟，价格始终谈不下来。”


    楚天翔问：“他要的价格很高吗？”


    庄胜回答道：“就是因为太高了，石头大家都喜欢，但价格没人接受。”


    “他要五千四百三十六万，最高有人给他开过三千万，让他骂出去了。”


    楚天翔有点诧异，问道：“这价格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庄胜笑着说：“按他的说法，早年有人出过这个价格，但祖上没卖，他现在就想按那个价格出售。”


    楚天翔更迷糊了：“早年的价格怎么能跟现在的比，钱也不一样啊。”


    “说是笑话就因为这点，他读过书，认识点字，他自己算出来的，先把早年银元换算成现在的钱，然后再参考物价指数，就算出来了五千四百三十六万，而且他每年还调整价格。”庄胜笑着说。


    过了一会儿，庄胜叹了一口气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两个孩子还在上学长身体，别管祖上卖过多钱，把石头卖了先解决眼前的生存问题不是挺好的吗，他却说不能败坏祖上的财产，给不到他要的价格就是不卖。”

 第140章

    “这个事情已经三四年了，石头也没卖出去，家里更破败了。”


    楚天翔心里一紧，他是从小在苦水里泡大的，知道世事的艰难，他说：‘庄哥，过去看看吧。’


    “看看可以，石头买不买再说，但千万别轻易给钱，那家伙看你不顺眼，能把你的钱扔出去。”庄胜说道。


    隔天，几个人开车往郊区走去，出了腾市市区，又开了一个小时，来到一个半山坡上的村子，车停在一个土坯房子前，几个人下车。


    庄胜走在前面，低头进门，屋里到很整洁，但烟熏火燎的墙壁都有些发黑，旧桌子，破椅子，旧床，就一台二十年前款的旧电视算是家用电器了，墙上，桌子玻璃下面满是照片，两个小女孩坐在床上看电视，厨房传来做饭声，庄胜大声问：“刀哥在家吗？”


    厨房里的人应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骨瘦如柴，满脸菜色，根本看不出多大年纪，腿脚还不好，她看见庄胜，笑了一下说：“庄总来了。”


    庄胜问：“嫂子，刀哥去哪儿了？”


    妇人说道：“干活去了，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坐。”说着，搬过几个小凳让他们坐下，庄胜，张丽和李杰坐下了。


    楚天翔没坐，走到桌子边，抬头看看墙上的照片，最老的还有穿清朝官员制服的，但多大官看不懂，最多的是穿长袍马褂的，有的肥头大耳，有的仙风道骨，看得出来，这家祖先确实风光过。


    这时，刀哥回来了，一个精瘦的汉子，跟几个人打声招呼就不说话了，显得极不合群。


    妇人拿过一个小饭桌放在地上，准备伺候两个孩子吃饭，这是孩子中午回家吃饭，下午还得上学，每人一碗白米饭，一盘看不见一点油星的炒土豆丝，小的那个孩子看见又吃土豆，哭腔着说：“妈，我要吃肉。”


    楚天翔看着孩子身上打着补丁的破衣服就有点心酸，听到孩子喊着要吃肉，曾经的苦难经历瞬间涌上心头，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


    见没人看见，偷偷擦了擦眼睛，叫过来李杰说：“豆豆，刚才进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家卖酱鸭子的，去买两个过来。”李杰答应一声出去了。


    不一会儿，李杰拎着两只酱鸭子进来，刀哥在低头吸着水烟，看见李杰拿着的鸭子，刚要开口说话，庄胜拍了拍刀哥的胳膊说：“孩子还在长身体，别多嘴。”


    刀哥叹了口气，低头吸了一口水烟。孩子却兴奋不已，大口吃了起来。


    庄胜又接着说：“我们想看看石头，可以吗？”


    刀哥没犹豫，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几个人赶紧跟上，穿过厨房，后面是一个顶上铺着茅草的大棚子，棚子中间放着木头架子，架子上用几块苫布盖着那块石头，棚子周围是一小块的菜地。


    刀哥小心翼翼地掀开苫布，一块一吨多重的翡翠原石暴露在众人眼前。


    黑乌沙，皮紧，松花表现很好，楚天翔随手一摸，感觉滑溜溜的，庄胜走过来小声说：“每个星期都浇一遍水，抹一遍油，就怕里头‘跑水’了。”


    “跑水”是指翡翠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了，翡翠晶体内部所含的水分被蒸发掉，翡翠看起来就不“润”了。


    楚天翔心道：“这对石头比对亲闺女还好，每周都得半斤油，这么多年下来，得多少钱啊。”


    几个人在棚子里找地方坐下，楚天翔一个人站在石头边仔细观察，过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楚天翔给庄胜使了个眼色，俩人走到一边，楚天翔说：“石头还不错，我要了，六千万，你的百分之五还有效。”

 第141章

    庄胜一听急了，低声吼道：“他也没要六千万啊。”


    楚天翔说：“庄哥，这块石头我保证能挣钱，亏不了，看他把石头保护这么好，也值这个价，还有，我不忍心看孩子要肉吃。”说到这里，楚天翔的话里都带颤音了。


    庄胜心里一动，知道刚才的事触到了楚天翔的痛点，他就没再坚持，但他那百分之五坚决不要，否则朋友不做了。楚天翔就没再坚持。


    俩人回到棚子里，庄胜对刀哥说：“这位老板看上你的石头了，你们谈谈？”


    刀哥刚要说话，楚天翔抢着说：“刀哥，石头我要了，6000万，你要卖，马上就给你转钱。”


    刀哥听了一惊，刚想张嘴说话，庄胜在他手上狠狠掐了一下，刀哥是杆头，固执，但不傻，立即他就明白了庄胜的意思，马上颤抖地说：“谢谢老板，我卖了。”


    刀哥带上身份证，跟几个人去镇上转钱，他没有银行卡，还得现办。


    等转完钱，刀哥再三询问银行的人，这六千万是不是他随时都能取，想取多少取多少，得到几次满意的答复，刀哥马上跟喝醉了酒似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等出了银行大门，没走几步，他几乎自己都站不住了，没办法李杰只好搀着他走，扶上了汽车。


    到了家里，刀哥快步走进家门，打开柜子，捧出一个龛盒，里面是一个长袍老人的画像，他把龛盒放在桌子上，然后他郑重地对庄胜，楚天翔说：“请二位贵宾观礼。”


    夫妻二人跪在龛盒前面，泪流满面，刀哥用傣语向着祖先述说着这么多年来的坚持，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他没有辜负祖先的重托，受恩人的恩惠，家族兴旺有期。


    张丽看得泪流满面，李杰却看不懂张丽姐哭什么。


    庄胜和楚天翔心情也不太好，俩人来到门口，庄胜说：“天翔，善事做到你这份上，当哥哥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天翔叹了一口气说：“庄哥，你不会相信的，小时候，我跟那俩孩子过的一样的生活。”


    庄胜真的有点疑惑了，就这几天的功夫，一个多亿的钱花出去了，根本没犹豫，他也就二十多岁，小时候还很穷，现在的钱哪来的，财神爷把聚宝盆给他了？


    楚天翔说：“庄哥，石头先运回腾市吧，我还得仔细看看，今天心情不太好，有些东西看不准。”


    庄胜爽快地答应了，赶紧打电话安排叉车货车。


    告别了刀哥两口子，石头拉回了腾市，放在了庄胜空荡荡的店里，原来买的那些石头都已经发往瑞宁了。


    吃过晚饭，好说歹说把庄胜劝走，楚天翔自己到店里看石头，留下两个店员陪着楚天翔，张丽逼着李杰跟她去逛商场了。


    屋子没有窗户，灯也没开，楚天翔站在石头边上双手放在石头上，缓慢地移动，偶尔还用指甲抠一抠沙粒，脑海中仔细分辨左右传来的信息，硬度，粘度，温度，沙的密度，填充物的性质。


    过了良久，楚天翔打开手电，一寸一寸的观察皮壳表现，裂的走向，松花的大小和位置，癣的形态，有的地方，喷上点水，看看水浸入石头内部的快慢程度，偶尔还用手电敲一敲，听听声音的变化。


    3个小时过去，不是石头变化太多，而是石头太大了。


    楚天翔出来的时候，显得很疲惫，他见张丽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两个店员在玩手机，只有李杰没心没肺地在吃一堆小食品。

 第142章

    见楚天翔出来了，李杰站起来问：“天翔哥，看完了？”


    楚天翔说道：“看完了，叫醒你张丽姐，回宾馆。”


    回到宾馆楚天翔冲了一个澡，本来昏昏沉沉的现在反而清醒不少，他拿起电话，给谭辉打过去。


    谭辉接起电话问：天翔，什么事这么晚还打电话？


    楚天翔说：“谭叔，我在腾市收了一块大石头，老料，应该快上百年了，一吨多重，黑乌沙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冰种绿花。”


    谭辉一惊，睡意全无，立刻追问道：“一吨都是？”


    “至少我看的那几面都是没问题，但石头太大了，信息模糊不清，最下面一点没把握，下面像是个大癣包。”


    谭辉问：“天翔，你什么意思？”


    “谭叔，切不切，在哪切。在瑞宁切的话，一旦出了冰种飘绿花，而且是几百公斤的料子，想盖也盖不住了，所有人都会知道。”


    谭辉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先别睡，我跟那两个人的沟通一下。”说完就撂下了电话。


    等了有四十分钟，楚天翔都有点半迷糊了，电话猛地响起，吓了他一大跳，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是谭辉打来的。


    谭辉说：“天翔，我跟你戴叔和陈叔商量了一下，石头发晋省大桐吧，老陈在哪里找了一家石料厂，是他朋友开的，也有那样的吊锯，工人和老板应该不太懂翡翠，一旦切涨了传出去的可能不大。”


    楚天翔还迷糊着，嘟囔说：“谭叔，你把发货地址发我手机上，我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今天一天是真的累坏了。


    第二天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洗漱完，来到了餐厅看见张丽和李杰都在，他们已经吃完了。


    楚天翔捡点爱吃的，端着盘子过来坐下，边吃边说：“一会儿去庄哥那里把石头发走，然后我们就回瑞宁，你们俩还有什么事吗？”


    张丽这次是满载而归，衣服买了一大堆儿，都是庄胜花的钱，她说：“天翔哥，我俩没事。”


    李杰嘟囔道：“你是没事，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张丽怒道：“小豆豆，你找死啊。”


    两个人一天要是不打上几次嘴架，等于一天白过。


    楚天翔笑着说：“行了，吃完了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退房走人。”


    三人开车来到庄胜的公司，看见庄胜已经坐在里边喝茶了，边上还有几个人，见楚天翔几个人进门，庄胜和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庄哥，早。”楚天翔先打起了招呼。


    “来，天翔，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庄胜笑着说道。


    庄胜指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精明汉子说：“这位是腾市协会刘会长。”又对刘会长说：“刘会长，这就是楚天翔，楚总，瑞宁人。


    两个人互相寒暄了几句，楚天翔见会长来了，怕一会儿走不了，赶紧对庄胜说：“庄哥，瑞宁那边有点急事，我得赶紧回去，一会儿石头发走我就得走了。”


    刘会长原来计划是准备晚上请楚天翔吃饭，进一步沟通感情，这样的大客户，十年八年见不到一个，哪有轻易放走的理由，他说：“楚总，晚一天半天的应该没事吧，晚上一起坐坐，我们两地的人要常沟通啊。”


    楚天翔赶紧站了起来说：“刘会长，庄哥，今晚内地来了两个客户，就是奔我来的，我不回去太失礼了。下回我再来腾市，或者二位去瑞宁，我全程陪同。这次是真的不行。”


    现在，楚天翔编瞎话是脸不红，心不跳。


    刘会长见他这么说就没再坚持，又聊了一会儿，物流公司的人来了，几个人看着物流公司的人用叉车往外抬石头。

 第143章

    刘会长仔细看了一眼石头，心里一惊，他随意走到庄胜身边，低声问：“老刀的石头？”


    庄胜点了点头，刘会长回头看了一眼楚天翔，心道：“这小子到底有多大实力啊！”


    刘会长感叹道：“这回老刀一家是脱离苦海了。”


    庄胜回答道：“刘哥，你没看见当时他们两口子哭的，撕心裂肺的，看得我都心酸。”


    石头发走了，楚天翔和刘会长，庄胜挥手告别，上车走人。


    车快出腾市的的时候，楚天翔突然在路边看见了一个似乎很熟悉的身影，他连忙对开车的李杰说：“靠边停车，快点。”


    车里音乐声很大，李杰没听清楚楚天翔说的话，，他侧头问：“你说啥？”


    “停车，靠边停下”。


    李杰疑惑地把车停下，楚天翔没等车停稳，推门就下去了，直接往回跑去。


    李杰和张丽有点吃惊，李杰对张丽说：“你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看。”说完推门下车，追楚天翔去了。


    楚天翔往回跑了大概一百米，然后开始慢慢走，抬头看着路边店铺的招牌，他记得好像是个快餐店，又走了一段路，他看见陆良一个人坐在一个快餐店门口的小凳边喝茶。


    他紧走几步，来到陆良身前，开口说道：“陆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陆良抬起头，见是楚天翔，脸上露出了笑容：“天翔，你怎么来腾市了。”随后又说：“赶紧进屋，这个店是我开的，在这里难得见到个老朋友。”


    两人走进快餐店，这时，李杰也跑了过来，楚天翔对陆良说：“这是我的同事。”


    三个人坐下，陆良问：“天翔，还没吃饭吧。”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


    楚天翔刚想推辞，李杰的肚子好不好的“咕噜咕噜”叫了两声，这把楚天翔气的，只好说：“来陆哥店里，我就不客气了。他回头对李杰说：“把车开过来。”李杰答应一声出去了。


    楚天翔问陆良：“陆哥，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去外地出差了，等回来的时候，我听说赌输了，还去你的店里看了看，你那个姓什么的副总还在。”


    陆良笑着说：“人各有志，总得吃饭吧。”陆良看得很开。


    楚天翔问道：“陆哥，怎么就输了，如果方便，您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不方便就算了。”


    陆良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不能讲的，我现在怀疑我被乔麟设局了。”


    “什么？”楚天翔吃了一惊，他看见李杰和张丽一人端着一碗米线要过来坐，他说：“你们俩去那边吃，我跟陆总有事要谈。”


    李杰有点纳闷，什么时候卖快餐的老板也能叫‘总’了，但还是乖乖地远离了两人。


    陆良说：“一开始我也没想到，后来赌输了来到腾市，一天也没什么事干，我就仔细回忆这件事的每个细节，觉得有很多事情发生的太蹊跷。”


    “事情结束后，调戏我女员工的那个人不见了，传出来的是那个人自己离职走了，也有的说是被开除了。他犯下那么大错误，公司最重要的客户被别人撬走了，乔麟不立即开除他还等什么？不让他包赔损失就算对得起他了，非得等到事情结束吗？”


    楚天翔想了想，这事只是猜测，并不能说明什么。


    陆良接着说：“按说公司来了重要的客户，最差也得是个高层的陪着，甚至老板都得出面三陪，为什么乔麟那么放心就派一个普通的业务员跟着。”


    楚天翔疑惑有点大了，在瑞宁，重要客户是第一生产力，自己内地来的客户从下飞机开始就不能走出自己视线，每天三陪是必须的，否则就容易被人撬走，这是最平常的做法。

 第144章

    这事是有点不对头，乔麟绝不是粗线条的人。


    “再一个，据我那个女员工讲，她跟对方那个员工原来就认识，当时在姐稿市场，是那个人主动跟她打招呼的，而且半道还因为什么事离开了一小会儿，这样才给了那个女孩子机会，把客户带回我的公司里了。”


    “有疑点，但说明不了什么。”楚天翔想。


    “那个客户是津门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豪爽大气，在我这里花了一千万，连续三天都是我陪着，乔麟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点最可疑。按乔麟跟我针尖对麦芒的关系，一旦知道客户被我撬走了，正常反应就应当立即打上门来，说实话，打我一顿我都没处讲理去。”


    楚天翔皱了皱眉，这点明显有问题，乔麟绝对不是吃哑巴亏的人，而是锱铢必较，看看后来对陆良的做法，就很能说明了问题。


    “客户刚走，乔麟就上门了，他问我怎么办，我也知道这事是我错了，我说把这次所有的利润全部给他，再给他一些补偿，他一口回绝了，他提出的条件就是关店和对赌。”


    楚天翔没说话，种种迹象表明，确是像个局，这两年，国内经济形势非常好，人们手里有钱，翡翠大热，却也滋生了不少靠做局骗钱骗物发家致富的人群，包括很多原来做翡翠的老板，一但挣不到钱或觉得挣得太少，就会想到怎么开骗。


    近年来，最著名的一个局是这样的：几个人冒充大老板常去瑞宁买石头，跟瑞宁的几个翡翠老板吃吃喝喝，相处的那叫一个融洽。


    突然有一天，几个人给翡翠老板打电话，说要买石头，品质要好，要求带不低于五千万的货到内地某处，因为在瑞宁带货去内地是经常性的，翡翠老板不疑有诈，带着货飞往某地，一下飞机，骗子非常热情，一辆面包车装上所有的人和他们拎过来的几个拉杆箱，箱子里是五千万的石头。


    车开到一豪华饭店，骗子邀请几人去吃饭，几人想带着箱子进去，骗子说箱子放在车上没事，饭店有监控，丢不了，箱子实在太沉，几个人就没带箱子进去。


    等吃完饭出来一看，车没了，查监控，正好是监控的死角，报警吧，这种无头案子警察也没法查。几个人明知道被骗了，但没有任何证据，骗子还觉得委屈，自己刚买的豪华面包车也丢了。


    几年过去了，案子还没侦破。


    楚天翔有点相信陆良的话了，他望向陆良说：“陆哥，你接着说。”


    陆良说道：“我原来在一家上市公司做金融的，偶尔来瑞宁就喜欢上了赌石，也许是天生悟性吧，我看石头很准，即使不大涨，也很少有跨到底的。”


    “后来一琢磨，不如干这个吧，就带着原来的团队都来干这个，他们也愿意跟着我，三年的时间，每个人都挣到大钱了，钱一多人心就变，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厉害，内部有点不稳，结果就出了这件大事。”


    “乔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关店，员工也不能同意，太挣钱了，这是我们原来在上市公司不可想象的。”


    “估计乔麟知道我对自己赌石很自负，所以他就把我往赌石上引，结果我就中招了。”


    楚天翔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是个局了。他问：“赌局是怎么输的？”


    陆良沉迷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现场，他说：“对方来了二个看石头的高手，都是缅dian人，有一个已经是七十多岁了，非常厉害，总共十块石头，每人选出四块，我们三块选的一样。”

 第145章

    “我就输在最后一块了，我切出来是冰种飘兰花，他切出来是冰种飘绿花，他选的那块是黄岩沙皮，我也仔细看过，根本不可能出绿花，那个缅dian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呢？”陆良陷入的沉思，但现在他还不得其解。”


    楚天翔问道：“陆哥，即使赌输了，你也不至于跑到腾市开个快餐店吧，那么大的赌石店，流动资金最少都得几千万吧。”


    “是有两千多万，但我都给员工们分了，我就留了两百万，这些人基本都是我带着来瑞宁的，我把他们吃饭的本钱输光了，这点钱给他们，我这心里还好受点。”


    “这个店我也没准备长干，一年，最多两年，我还得回赌石行业，这段时间我就想沉淀一下，当时我自己是有点太自傲了，我要稍谨慎点，这个局走到一半我就应该看出来。”


    楚天翔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楚天翔不经意的问：“陆哥，请教个问题，哪些上市公司前景比较好？


    “新材料，新工艺，电子芯片，互联网概念等等，还有深市创业板有些企业发展势头都很好。”


    “陆哥是专家。”楚天翔夸奖道。


    陆良笑着说：“天翔，我在上市公司工作了十年，主要负责的就是金融，这点要不懂那不太失职了。”


    三人告辞，陆良临别前对楚天翔说：“在瑞宁平时注意点，乔麟跟缅dian山军关系很好，千万别起冲突。”


    回瑞宁的路上，楚天翔一言不发，张丽和李杰见楚天翔一脸的严肃，都不敢说话了，连音乐都没敢开。


    乔麟这个局并不复杂，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容易被看破，甭说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就是亲兄弟，像陆良这么明目张胆地撬客户，对方马上就得发发火，说道说道，也是陆良太风光了，警惕性下降的太多，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个‘坑’。


    乔麟借着乔会长的势力确实在瑞宁有点不可一世，在楚天翔还在薛总那里打工的时候，他就听说过很多关于乔麟的事情。


    陆良人不错，最后能把两千多万分给下属，几乎是净身出户，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满地荆棘。”楚天翔轻声道。


    李杰没听清楚，随口问：“天翔哥，你说什么？”这么半天不让他说话，快憋死了。


    “放点音乐吧。”说着楚天翔叹了口气。


    一路平安，傍晚的时候，几人回到了公司。


    收拾收拾三个人就各自回去休息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楚天翔给几位叔叔都打了电话，通报了腾市一行的收获，并详细说了一下腾市收料子的流程，效率高，一次性能拿到很多好东西，他想在瑞丽也这么做一次。


    戴东和陈正升到没意见，谭辉有点担心是不是太张扬了。


    楚天翔等着那块一吨的黑乌沙到货好去晋省，他发的是物流，有点慢。


    腾市货到了，石头都让楚天翔放在了田高的店里。他自己又开始了淘金之旅，但这次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连走了几天，就收了四五块石头。


    张丽把他写的公司计划书用电脑打好了，又给京城的几个人发了邮件，楚天翔开始学习电脑，并检查李杰的练字水平，还不错，张丽这个老师当得够水平，至少现在李杰一笔一划写的字还能看。


    楚天翔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晚上八点同曾静通电话，这是两人约好的，那边学习忙，这边工作没个准时，平时有事随时打电话，但晚上的约定却雷打不动，两人的感情在慢慢升华，虽远隔千里，但浓浓的情意却溢满心头。

 第146章

    这天早上，楚天翔，张丽和李杰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大门外走进两个缅dian人，穿着他们的传统笼巾，缅dian人皮肤比较黑，国内人很难判断他们的年龄。


    楚天翔站起来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邀请他们坐下。


    年长的那个缅dian人说：“我这里有一批料子，想卖，不知道楚总感不感兴趣。”


    楚天翔问：“料子在哪儿，品相怎么样？”


    那个缅dian人说：“料子在帕瑟村，有一百多块，最小都是几十公斤，表现非常好，想一次性多出来点，听说楚总有这个实力，才过来问一问。”


    那个缅dian人低声对楚天翔说：“跟上次送来的那三块差不多。”


    楚天翔一愣，马上明白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山军，缅北自治组织。


    这些自治组织都是单一民族组成的，大概有十几个，小的几万人，大的几十万人，高度自治，有自己的军队，常年打仗，被外人称为山军。


    他们主要经济来源就是出售当地的资源，玉石，木材和金属矿石等等。


    楚天翔思考了一下，说：“去看看可以，但我不确定买。”


    “那我们可以现在去吗？”缅dian人问道。


    楚天翔对李杰说：“你跟我去，去开车。”说着站起身来。


    帕瑟村是瑞宁北边市郊的一个小村子，靠近国道，交通便利。


    一行人来到村子一处很大的房子门前，几个人下车直接进门，屋里人不多，但没女人，都是年轻的汉子，几个人穿过堂屋，直接往后面走，连续穿过几间屋子，来到后面一个类似厂房的建筑里边。


    只见满地的石头，四周还摞有不少编织袋，看样子装的是小的翡翠原石。


    那个年长的缅dian人说：“楚总，就地上这些，那边屋子里还有一些大价格的，您随意看，喜欢的我们都可以谈。”


    楚天翔答应了一声，开始看石头。


    他知道这应该是山军的一个货场，就这样的货场，他们没十个也有八个，分布在不同的地点，因为是走私过来的，相关部门打击的还是很厉害，你运过来一块两块的没人管你，你这么大批量的走私，你当我们是摆设啊？


    地上料子的品质参差不齐，估计这些都是山军设卡罚没的，100多块石头楚天翔看了快两个小时，就挑出不到十块石头。


    他站起来直直腰，对坐在一边喝茶的缅dian人说：“我要看看那些高价位的。”


    缅dian人领着他来到里面的一个屋子门前，缅dian人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打开屋里的灯，然后伸手请楚天翔进去。


    走进屋里，楚天翔眼睛一亮，：“都是老料啊，这种石头才对庄嘛。”


    这个屋子没窗户，四面都是三层货架，上面摆满了石头，地上是一些个头比较大。楚天翔对那个缅dian人说：“再给我拿一个手电来，我这个电不足了。”


    缅dian人应声出去了，随即拿过两个手电，还有一个喷壶。


    楚天翔又对他说：“我看的时间估计有点长，你愿意在这待着也行，去外边喝茶也行。”


    缅dian人不疑有他，转身出去了。


    楚天翔先看地上的石头，有一个一吨左右的石头他非常感兴趣，黄沙皮，沙很硬，皮壳紧，上面是点状的松花，有一面整个都是癣包，就这一块石头，楚天翔看了一个多小时。

 第147章

    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走出房间，来到几个缅dian人和李杰喝茶的地方，几个缅dian人连忙站了起来，李杰眼皮都没抬，一门心思在那里玩着游戏。


    楚天翔坐下，那个年长的缅dian人赶紧给他倒杯茶，楚天翔开口说道：“您贵姓？”年长的缅dian人说：“楚总，您叫我猜颂就行。”


    “石头不错，我想先跟你谈谈那个1吨左右的黄岩沙皮石头，什么价？”


    猜颂没犹豫直接就说：“那块四千万。”


    楚天翔一指地上那一堆石头说：“这里也有我看上的，屋里我才看了一少半，看上的也有。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些石头必须走一回海关，海关费用我出。信得过我，我们先谈那个1吨的，否则，我就无能为力了。”


    猜颂思索了一下说：“走海关没问题，就是我们麻烦点，您大概能要多少？”


    “不低于20块。”


    “黄沙皮那块三千万给你。”猜颂爽快地说。


    “一千万。”楚天翔笑了笑，回答道。


    然后，楚天翔运起他独家的静默大法，任凭猜颂说什么，他就是不说话。


    后来，连那个年轻的缅dian人都上场开口说话了，楚天翔就是盯着猜颂微笑，眼睛都不在眨的，绝不开口。


    猜颂一身的无力感，怎么碰上这么个奇葩，最后，他只好说：“楚总，年轻有为，谈判高手，那就一千万吧。”


    楚天翔冲着玩手机的李杰大声喊道：“别玩了，干活。”吓的李杰差点蹦起来。


    “干嘛，天翔哥，干什么活？”李杰蒙头地问。


    楚天翔回头问猜颂：“银行转账可以吧，我可没有那么多现金。”


    猜颂点了点头。


    楚天翔对着几个人说：“猜颂，你把石头送到我公司，然后跟我公司的会计去银行转账，豆豆你跟着回去，石头就放院里，然后让张丽去银行转账，一千万，记住没？”李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说：“你们这里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赶紧来碗米线。吃完了我还得看石头。”


    猜颂大喜，连忙安排人出去买米线，李杰连忙喊：“我也要，两碗。”


    缅dian人自己就有叉车货车，为了卸货方便，连叉车和石头一起拉走了。


    楚天翔呼噜噜吃完米线，赶紧回去看石头，


    一屋子石头不到一百块，就楚天翔看石头的水平还挑出了二十多块，他自言自语道：“还是老料好哇。”


    他把猜颂和几个缅dian人叫到屋里，指着自己挑出来的石头，让他们搬到屋外摆好，一旦价格谈好了，他要拍照存档。


    溜溜儿两排石头，二十三块，加上外边的八块，总共三十一块。


    猜颂乐疯了，组织最近钱紧，要求他必须一个月内筹集三千万，这些石头真要都谈得下来，几个三千万都有了。


    楚天翔看着猜颂，意思他报价，猜颂赶紧让人拿出账本，几个人开始在那里照着石头计算成本，用缅语低声商量。


    楚天翔在一边坐着，听着他们叽里咕噜地说着缅语。。


    过了一会儿，猜颂抬头对楚天翔说：“楚总，三十一块石头，一亿五千万。”


    楚天翔假装核计了一下说：“我说个价，同意你就卖，不同意我也不加了。”


    他说：“六千九百万。”


    猜颂没吱声，边上的缅dian人，连忙拿过计算器给他看，猜颂拿过计算器，按了几下，看到结果，他抬头疑惑地看了楚天翔一眼，然后说：“楚总，成交。”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李杰拍照存档，猜颂还得把石头偷运回缅dian，然后走正常渠道报关进入国内，这会增加很大一部分成本，好在楚天翔答应这部分费用他出。

 第148章

    楚天翔和李杰开车回公司，楚天翔突然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李杰感觉很纳闷：“天翔哥犯魔怔了，无缘无故地笑什么？”


    楚天翔从小就跟师父学艺，师父是缅dian人，缅语对楚天翔来说，跟母语一样的熟练。


    几个缅dian人商量价格的时候，并没有背着他，听到了那些石头的成本价。他就给缅dian人留了百分之十的利润，难怪猜颂用异样的眼光看了楚天翔一眼，这价格卡的也太准了。


    即使算上过关的费用，这回楚天翔也是赚到大便宜了。


    回到公司，已经是傍晚了，谭辉电话打了过来，说石头已经到了晋省的大桐，看看楚天翔什么时间能够过去。


    楚天翔核计了一下这边的事情，计划后天先到京城，然后去大桐。他跟谭辉说：“谭叔，我这边又买了一块一吨重的石头，我明天也发到大桐吧。”谭辉欣然同意。


    楚天翔对张丽和李杰说：“我走之后，老缅那些石头要是到了，豆豆你按照图片一一对照好，然后收入库，张丽那边再付款。”


    两个人点头答应了。


    楚天翔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去京城，对于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现在又焕发无穷活力的城市，国内的政治文化中心，无论哪个人，只要是第一次去，都充满了敬仰和期待。


    看着飞机缓缓地降落，楚天翔心中非常激动，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他还可以来到这里，随着机场的人流往外走，他有点目不暇接，左顾右盼，看到哪儿都感到新鲜，这是从儿时的书本上就很熟悉的城市，现在他却能真实去体验这座城市的魅力。


    陈正升来接楚天翔，随后，汽车呼啸着汇入车流。


    陈正升对楚天翔说：“天翔，我的一个大桐朋友是开石料厂的，他有几台吊锯，但他没切过翡翠，不知道怎么切，需要你过去跟他说说。”


    他又说：“戴老大说了，晚上请你吃全聚德烤鸭，咱们明天一早开车去大桐，等切完石头再回京城来玩，愿意玩多长时间都行。”


    楚天翔说：“陈叔，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陆良是被人设局骗了。”楚天翔就把那天和陆良见面的情景叙述了一遍，陈正升听完也认可了楚天翔的判断，他狠狠的拍打一下方向盘说：


    “这种人渣不能留，瞅准机会就得往死了整，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入骨三分啊。”


    陈正升接着说：“天翔，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让你帮陆良了吗？”


    楚天翔回答道：“一是按当时情景，确是陆良做错了，帮理不帮亲，我们出手确实是对对方不公平，对方的条件虽然苛刻，但面上还是公平的。第二就是我们跟陆良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犯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


    陈正升欣慰地说：“天翔，我当时就是这个意思，但现在不一样了，亡羊补牢，说什么都得整死这几个人。”


    全聚德的烤鸭对于外地人来说就是一个字：“好吃。”对于京城人来说就是两个字：“贵。”


    烤鸭楚天翔超级喜欢，自己一个人差不多吃了一只，看得几位叔叔大笑不止，还是年轻人啊，胃口就是好。


    几个人还是年前见的面，戴东说：“天翔你发给我们的邮件都看了，我们三个也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其他的事先放一放，先把会所建起来吧，就在京城，现在地产不太贵，合适就买，不合适就租，建个高档翡翠会馆，这个主意相当好。”

 第149章

    谈到地产，楚天翔说：“戴叔，有个事您得帮我个忙，我想在北京买个四合院，我妈应该来过京城，而且对四合院非常熟悉，我想买一个送给她，也算我这个做儿子的尽一点孝心吧。”


    戴东说：“这事没问题，买就买好的，品相完整的，你对地点有要求吗？”


    楚天翔说：“地段当然要好，贵点也可以。”


    戴东回头对那两个人说：“要买趁早，这是稀缺资源，无论是住，还是投资，都没问题。”


    陈胖子假装认真地说：“行，咱买，那就先来十套？”


    气的戴东笑骂道：“你个大胖子，你以为在菜市场买白菜啊，还十套，你们晋省的名声都被你们这些煤老板败坏掉了，仗着钱多什么事都干。”


    “哎，戴老大，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修桥补路的事我也没少干吧，就说今年春节扶贫我还捐了两所希望小学。”


    “对，你陈大老板刚帮一个三流歌星脱了贫，别以为我不知道。”


    胖子当时就语塞了。


    谭辉说话了：‘你们俩净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聊点正事行不行！”


    胖子像是抓住一根稻草，赶紧接过话茬：“对，聊正事，聊正事听到没。”


    迎来的是另外二人满脸的鄙视。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就出发了，京城距离大桐有三百多公里，有高速公路，一路顺畅，四个小时就下了高速。


    车没进大桐市区，直接开到陈正升朋友的石料厂，这里是大桐市郊，周围群山环绕，但跟云南的群山有明显的不同，这里的山上几乎看不到绿色，放眼望去都是裸露的岩石，仅有几颗松树在岩石缝中顽强的生长着，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几个人下了车，采石场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正面是一排平房，房子的左边是各种切割好的条石，摆放的整整齐齐，挨着的是砾石，就是小碎石块，另一面是原料区，几台吊锯，粉碎机并排摆放着。


    在石场里最讨厌的就是粉尘，好在现在是冬天，还是刚过完春节，工地还没有开工。


    陈正升的朋友叫刘峰，一个粗线条的汉子，极其热情，把几个人让进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足有一百平方米，杂乱摆放着几张办公桌，剩下的就是各种文件柜，工具箱等等，屋里还点着几个火炉子用来取暖。


    几人坐下，他说：“陈哥是我的老大哥，几位既然到了大桐，大家就都是朋友，一切都由我来安排，咱们晚上吃烤羊，请你们尝尝我们大桐的风味。石头明天中午再切，晚上太冷，水容易上冻。”


    戴东说：“谢谢刘总，给你添麻烦了。”


    “戴老大，到这儿就是到家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没忌讳，今晚让你领教一下塞外汉子的豪爽。”


    时间才到下午四点多，天就渐渐黑了下来，外面还飘起小雪花，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十几度了，雪，阿翔见过，瑞宁的山里有的地方也下雪，但这种冷却从来没经历过，寒风一吹，骨子里都透着冰凉。


    羊在外边烤，屋里炉火通红，楚天翔感觉到一丝暖意，烤羊腿，烤羊排，火锅，炒羊杂，扒羊脸，再加上几道素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屋里热气腾腾，刘峰叫了三个好朋友过来陪客，这是当地风俗，人少了显得主人不够热情。


    都是汉子，喝吧，六十度的高粱白酒一口下去像吞了一团火一样，三钱的酒盅一口一个，顶不住了，赶紧吃口羊肉压压，楚天翔还没适应这种北方豪放的酒席文化，羊肉不辣，菜不辣，但酒太辣了，咽不下去啊。

 第150章

    楚天翔在酒桌上年级最小，谁跟谁喝都带着他，喝着喝着，他感到浑身燥热，他脱下厚厚的羽绒服，眼睛亮晶晶看着两位叔叔和大桐的几个人拼酒。


    北方的酒文化比较操蛋，劝酒的方式简单粗暴：


    “大哥，来，我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干了。”你好意思不喝干嘛？


    “大哥，第一次来大桐吧，哦，来好几次了，那咱们算熟人了，来老朋友干一个。”都老朋友了，干吧。


    “大哥你是不是住京城西城区，我在那也有套房子，咱们算是邻居，来做邻居喝一个。”什么时候一个区的算邻居了？喝吧.


    “什么？大哥你七月份生日，巧了我也七月的，这么有缘，咱俩干一个。”这也算理由？哦，你干了，那我也干了吧。


    反正想起什么都是喝酒的理由，喝不趴下你，那主人就太不热情了，太不够意思了。


    气氛热烈而且喧闹，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一会儿捉对厮杀，一会儿全面混战，喝酒跟喝白水似的，北方的汉子可以输人，但不能输酒，可以喝死但不能被你吓死，可以当场狂吐不已，但不能掺假装熊。


    戴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楚天翔也好不到哪去，坐在那里直打瞌睡。陈胖子一看连忙叫刘峰找人扶着这两个人回房休息，谭辉吃饱了坐着也无聊，跟着走了。


    刘峰两眼通红，喷着满嘴酒气对陈胖子说：“陈哥，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陈胖子也好不到哪去，他喝了一大口浓茶，问：“你先说什么事？”


    刘峰说道：“那天几个朋友喝酒，我有点喝多了，就把你要在我这儿切翡翠的事说了出去，有两个朋友说想过来看看。”


    陈正升酒精上头，随口就说：“看看可以，别出去乱说就行。”


    刘峰赶紧说道：“这没问题，跟你都是同行，开矿的。”


    下午一点，温度达到一天的最高点，楚天翔带着刘峰给他的工作手套，认真地在石头上划线，不戴手套，手要是直接摸在石头上太凉了，人挺不住。


    刘峰叫来帮忙的几个工人把冻得硬邦邦的碎石装进编织袋里，一会儿用来固定原石。其他人站在一边看着，戴东，谭辉和陈正升现在对楚天翔切石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了，只是他们以前还没有切过这么大的一块石头，没别的，就是有点好奇罢了。


    昨天在一起喝酒的三个陪客和两个陌生人也站在一边看着，其中一个还走到楚天翔边上看他划线，但没说话。


    吊锯启动，旁边的几个人赶紧回房间暖和暖和，在外面待时间长了还是冷啊。


    陈正升找了一件棉军大衣给楚天翔，让他披在羽绒服的外边，楚天翔时不时就得出去看看。


    三个多小时，吊锯戛然而止。


    一伙人呼啦啦全往外走，就见楚天翔正指挥几个工人，把石头放倒。


    “咚”的一声，半块石头被掀翻在地，切面正好朝上。


    “冰种飘绿花。”谭辉惊呼一声，快步跑上前，一群人紧跟着他。谭辉拿出手电。打开开关直接压在切面上，没反应？哦，阳光太足了。


    石头的切面已经结成薄薄的一层冰，这倒好了，有抛光效果，石头分成两个部分，一头全是癣包，大约占了石头一半多一点。


    另一头皮壳很厚，肉质与皮壳间还有一层很细的白雾层，内部肉质都是犹如冰块的感觉，一眼望到底，肉质很细腻，一条蜿蜒曲折的绿色色带横贯两头，最宽有小孩手掌宽，还有几条小的色带，但都不宽。

 第151章

    石头的整个切面上纵横交错有几道大裂，但不太影响出手镯，因为石头实在是太大了，切开的部分像个大桌面。


    谭辉对刘峰说道：“刘总，能不能搬屋里一块，我想仔细看看。”


    刘峰连忙点头答应，叫过工人用叉车往屋里抬。


    石头搬进屋里，谭辉把手电放在石头上仔细看了起来。


    “嗯，棉很少，切面上整体没变种，有几道大裂，没绺裂，手镯是有了！”谭辉边看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看完石头谭辉兴奋地瞅了一眼戴东，戴东也拿个手电在石头上划拉着，根本没抬头看他，他再看陈正升，陈正升在一边跟昨天喝酒的那几个人在窃窃私语，不知谈论着什么。


    “天翔哪儿去啦？”谭辉看了一圈才发现楚天翔蹲在火炉边烤火，看来刚才这孩子冻得不轻啊。


    石头一搬进屋里，那两个来观摩的客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过去跟刘峰耳语了几句，刘峰马上走到陈正升面前把他拉到那两个人面前，其中一个人说：“陈总，我也是开矿的，那块石头你们卖吗？”


    陈正升眼珠一转，说道：“卖呀，切完了我们马上就要发到岭南上公盘了。”


    另外一个人一听急了，马上说：“陈总，您能不能等一天再发，我有几个朋友想买。”


    陈正升瞅了瞅刘峰，然后说：“卖谁都是卖，何况咱们还都是晋省的，我跟股东商量一下，给你回信。”说完转身来到石头边。


    他对低头看石头那两个人说：“哎哎，别看了，买卖上门了。”


    戴东和谭辉同时抬起头，望着陈正升，等着他说话。


    陈正升说道：“那边有人想买这块石头，也是开矿的，不过得明天才能过来看。”


    两人一听都站了起来，谭辉问：“靠谱不？”


    陈正升说：“我哪知道，刘峰叫来的。”说完，他大声喊道：“刘峰，过来一下。”刘峰赶紧过来，陈正升说：“那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峰说：“陈哥，跟你说话的那个姓李，也是开矿的，他们一伙开矿的成立了一个赌石协会，都是喜欢赌石的，还聘了几个顾问，没事就去云南赌石，也买你切开的这种，现在他们每个人家里都有不少石头。”


    陈胖子一听，心道：“tm的，怎么跟我以前一样。”


    谭辉问：“刘总，他们实力怎么样？这种品质的价格是很高的。”


    刘峰回答道：“这没问题，他们穷的就剩钱了。”


    戴东说：“卖给他们，我去谈，老陈别出面。”戴东说完，抬腿朝那几个人走去，刘峰赶紧跟上。


    戴东走到几个人跟前问：“请问，哪位是李总？”


    有个中年人说：“我姓李，那块石头我们很感兴趣，请问您贵姓。”


    “我姓戴，你叫我老戴就行了，这样，石头卖谁都是卖，要是能在这里处理掉，也省的我们再发回去了，就看你们想怎么做了？”戴东问。


    “戴总，您看能不能把石头拉进大桐城里，这里条件太简陋了，吃住都不方便，当然一切费用都由我出。”


    “那石头怎么办？”戴东自言自语道。


    李总没敢接话，他可不敢说大桐我们地方熟，石头我替你找地方保管，一旦说出这种话，别说买石头，连刘峰都成了骗子。


    戴东想了一下，拿出电话拨了个号，听见对方接通了，他对着电话说：“羽凡吗？哦，你好，我是戴东，你在大桐吗，在，那太好了，你现在开车来…..”他把电话递给刘峰说：“刘总，你告诉对方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152章

    刘峰接过电话把地址告诉了对方，戴东又接过电话说：“别穿制服，到了给我打电话，有点事要你办。”


    戴东放下电话，对李总说：“李总还得您找辆货车，这我可没办法了。”


    李总连忙问刘峰，刘峰好车没有，全是货车，他连忙安排工人把石头装上货车。


    楚天翔一直在烤火，见这边人议论着什么，他走到谭辉边上低声问：“谭叔，怎么了？”谭辉说：“石头可能卖出去了。”楚天翔一愣，这也太快了吧。


    二十分钟后，就见一辆帕沙特开进大院，车停在办公室门前，推车门下来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大汉，身高足有一米九，戴东一看推门出去，大声喊道：“羽凡，来的够快啊。”


    那个大汉闻言，下意识地双脚并拢，抬手就要敬礼，猛地想起不对，自己先笑了起来，连忙伸出双手说道：“六哥，你怎么来大桐了。”


    屋里李总几个人见到这个情景，不由得诧异，这个大汉一定是警察或是部队的，这个戴总很厉害呀，随随便便就整出这么个人物。


    不一会儿，戴东推门进来，对刘峰说：“刘总，你让你的司机跟着那辆帕沙特，到地方司机怎么回来你安排，车就在那里停一夜，明天一早你再让司机过去开车，这样行吗？”


    刘峰点点头，跟着戴东出去，戴东又跟那个大汉聊了几句，然后两辆车开走了。


    剩下的人就好办了，坐上各自的车往大桐城里开去。


    大桐是个资源型城市，盛产煤炭，改革开放几十年，造就了无数被外人诟病的煤老板。


    这些人财大气粗，但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喜欢豪车豪宅，别人买房子买一套，他们论层买，一买一层，后来发展到论栋，一栋栋买，就是钱太多了，没处花，也不太懂投资。


    有一年的缅dian公盘，去了一群晋省煤老板，生生把拍卖价提高了三成，没目的，没原因，就是喜欢，买回去往地下室一扔，说是保值，比存钱管用，气的那些做翡翠的老板们牙根直痒痒。


    现在玩赌石玩大了，都成立协会了。


    车队来到一家五星级宾馆，李总到前台打了声招呼，回头他对戴东说：“戴总，房间都安排完了，晚上就在这里吃饭，一会儿还有几个朋友过来，给个机会。”


    戴东没犹豫，说：“李总，到了大桐，我是客随主便。”这就是同意了。


    五星级宾馆的餐厅绝对都是富丽堂皇，李总手笔很大，在一个硕大的包厢摆了两桌，戴东四人都被安排在主桌，主桌一共坐了十人，刘峰也在。


    没了昨晚的粗狂豪放，更多的是和风细雨的交谈，戴东这边只有他和陈正升与对方交谈，谭辉和楚天翔一言不发，两人都没喝酒，对方也没强求，毕竟刚认识还不熟悉。


    对方的陪客都是赌石协会的人，有两个顾问，就是江湖上所谓的赌石高手。


    其中一个中年人楚天翔看着面熟，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复姓欧阳，叫不凡，看来当年父母对他的期望值很高。


    李总问道：“戴总，你们在云南有公司？”


    戴东说：“有一家公司，专门收毛料的，我们几个也是喜欢翡翠，喜欢玩赌石，就成立了这家公司，切涨了往外出售，一般都去坪州公盘。”


    李总问道：“高货多不多？”


    陈正升大笑道：“老李，别看咱们都是开矿的，但玩赌石，估计你们还差点，我们现在往外买的料子最差的是糯冰飘蓝花，没有低于20公斤的。”

 第153章

    李总很吃惊，他是常年玩赌石的，绝对是输多赢少，后来慢慢明白了，也开始收改口料，一是喜欢，二是保值。


    玩赌石能赚到钱，他是第一回听说。


    “老陈，可以啊，抽空我得过去看看，跟你们学习学习，我是干输不赚。”


    另一个人又问：“陈总，你们这种高货多吗？”


    陈正升回头问楚天翔：“店里还有多少？”


    楚天翔说道：“还有一百多块，最好的是一块高冰飘绿花的，四十多公斤。”


    几个人兴趣大增，跃跃欲试的样子。


    戴东说道：“好料子不是问题，李总可以去瑞宁看看。”


    欧阳不凡说道：“陈总，你们的店在哪里，瑞宁我也常去。”


    陈正升答道：“金星珠宝城x号。”


    欧阳接话道：“瑞宁的乔会长跟我关系很好，缅dian来货他都过第一手，你们要在瑞宁有什么事，先要什么料子，我跟乔会长打个招呼，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又接着说道：“当年我师父没退隐的时候，在瑞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是当年瑞宁协会会长见了我师父都得点头哈腰的。”


    陈正升还真没听说瑞宁有这么牛x的人，他问：“你师父是哪位，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


    这就摸到欧阳不凡的痒处了，他洋洋自得说道：“陈总，你可能不了解赌石这个行业，我师父是“赌石大王”蒋中平先生。”


    陈正升故意使坏，他转身问戴东：“老戴，你听说过这个‘赌石大王’吗”


    戴东听楚天翔师父说过一句，国内有个什么“赌石大王”，他却故意摇摇头。


    陈正升哈哈大笑说：“我也没听过‘赌石大王’，但春节前hk‘翡翠大王’孙老爷子还去我们店里待了一下午。”


    这就打脸了，‘赌石大王’跟‘翡翠大王’比，就像月亮边上的一颗星星，说你有你就有，说你没有还真看不见。


    欧阳不凡的脸瞬间变成紫茄子色。


    楚天翔一直在暗中观察欧阳不凡这个人，总觉得这个人面熟，等到他说常去瑞宁，跟乔会长还很熟，楚天翔猛然想起来了，去年年末，在陆良的店里，跟在乔麟边上的那个中年人，从他和陈正升面前走过去的，就是他。


    那场骗局他也有份。


    他连忙低声跟边上的陈正升说了两句，陈正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李总觉得火药味有点重，这个欧阳什么都好，喝点酒就爱吹牛，但真本事还是有的。


    他打岔道：“老陈，戴东，明天这么安排，现在天寒地冻的，在外边看石头也不方便，早上10点，去我的会所，石头也拉过去，我们协会的几个人都过去，会所里还有不少石头，请二位给掌掌眼。”李总摆的位置很低，这点戴东很欣赏。


    戴东有他自己的小九九，之所以对李总一直很客气，是有心想结交这些人。


    晋省的煤老板们购买力惊人，再多这么一条出路，对自己这些人来讲，有百利而无一害。


    酒宴波澜不惊地散去，但随后却是风起云涌，跌宕起伏。


    早晨八点半，赌石协会开会，来了不到十个人。


    这是个松散的组织，共有十几个人，每年交点会费，聘了几个赌石顾问，组织几次去云南赌石，谁喜欢谁就买，不喜欢就当旅游了。李总全名叫李鹏军，是协会秘书长，说白了就是管点杂事。


    协会会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也是开矿的出身，姓冯。

 第154章

    冯会长问道：“老李，打听出来了吗？他们为什么把石头拿大桐来切？”


    李鹏军回答道：“冯老，没打听出来，瑞宁那边认识的人我问了一遍，都说最近没出过什么大石头。”


    他又接着说：“那块石头我看了，就看外皮，也绝对是千万级的东西。我问过石场的老板，他是我朋友，当时对方是先问他有没有吊锯，他说有，这才决定送他哪里的。”


    一个瘦瘦的人说：“这些人是怎么知道里面有好东西的，这赌石水平也太高了。”


    冯会长反驳道：“老张，有两种可能，一是这石头不是好道来的，需要掩人耳目，不让人知道，所以才拿到大桐来。第二就是他们真的知道里边有好东西，还不想太张扬。”


    “不是好道来的？这不可能吧，我当时问老陈石头卖不卖，他说要发岭南坪州上公盘的，当时我还没说要买。李鹏军说道。


    他又解释说：“老陈叫陈正升，是晋城人，手下有三个矿，但都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了，他常年在京城待着。”


    “我觉得用不着讨论，东西好就收，不好不要。”


    冯会长核计了一下，说：“那就说石头，几个顾问怎么说的？”


    李鹏军回答道：“没看见实物，都不敢确定，但上亿了。”


    冯会长抬头对大家说：“我的意见是先拿下来，然后我们内部再商量如何分配，大家什么意见？。”


    大家都同意，这块石头难得是个头大，还是冰种飘绿花，随随便便就是几百公斤的高货料子，留原石也好，解开也好，都是顶级的东西，


    众人散去，冯会长私下叫过李鹏军，说道：“你跟欧阳商量一下，找两块赌石，争取让对方切一下，试试他们到底水平怎么样。”


    李鹏军也想知道对方赌石水平，欣然答应。


    戴东一行人上午将近十点的时候来到李鹏军的会馆，这是一栋三层建筑，外边没怎么装修，但一进大门，满眼全是红木装修，雕梁画栋的，给人的感觉一是品味很高，二是真有钱。


    冯会长领着几个人与戴东这边的人寒暄几句，几个工人抬着把两块石头放在了大厅地上。


    李鹏军对戴东说：“戴总，我领你看看我的会馆，石头就让冯会长他们看吧。”


    戴东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就笑着站起身来，跟着李鹏军走了，谭辉几个人也各自闲逛，到处看看。


    陈正升碰着个熟人，一个姓田的老板，两个人是在京城认识的，还吃过几次饭，都是晋省人，又都是开矿的，慢慢就熟悉起来。


    两个人来到二楼的茶室，叫了一壶茶，闲聊起来。


    陈正升说：“老田，你还喜欢这个道道儿？”


    田老板说：“老陈，你不也喜欢吗？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一吨的冰飘花，说出来可够吓人的。”


    陈正升嘿嘿笑道：“蒙的，蒙的。”


    田老板：“蒙的？骗鬼去吧，你们要是不知道里面有好东西，能把石头从瑞宁拉到大桐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切，怕露富让人惦记上吧？”


    陈正升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这事不能解释，越解释越黑。


    田老板说道：“别藏着掖着，有好石头赶紧拿出来瞧瞧，现在存钱不划算，我就想买点这玩意儿存着。”


    陈正升说道：“石头是有不少，但都在瑞宁，想要什么高货都有。”


    他反问道：“老田，你也买不少了吧。”


    田老板说：“几十块是有了，都扔在家里的地下室了。”两人正说着，听到敲门声，陈正升说了句：“请进。”

 第155章

    楚天翔推门进来，见到二人打了一声招呼，陈正升对田老板说道：“小伙子叫楚天翔，我们一起的，天翔，这位你叫田总。”


    楚天翔恭敬地喊了一声：“田总，你好。”


    田老板回答道：“好好好，别客气，来，坐下喝茶。”


    三个人落座喝茶，楚天翔对陈正升说：“陈叔，那边有个房间，摆的都是翡翠原石，屋里没人，我就没敢进去。”


    田老板现在跟当年的陈正升一样，瘾大还不懂，他连忙说：“进去没事，都是李鹏军买的货，走，我领你们去看看，交流交流。”


    说着站起来，领着两个人往外走。


    摆放翡翠原石的屋子很大，而且原石摆放的错落有致，还有几个玻璃柜，里面放着小个的原石，打着射灯，有几个开窗小料，射灯一打，绿色更艳，水头更加透彻，显得非常诱人。


    三个人走进来，楚天翔开始看柜子里的石头，他拿起一个有两公斤的黑乌沙开窗料，上面开了一个有小孩手掌大的窗口，窗口修整得非常规矩，里面的肉质非常干净，阳绿，他手指不经意间在石头上来回摸了几下，摇摇头放下了。


    连续看了几块，没看到中意的，他开始看货架上的大石头，田老板见陈正升石头也不看，就盯着楚天翔，他有点明白了，敢情是这个小伙子看石头厉害，老陈跟自己一样，都是棒槌。


    他低声问：“老陈，这小伙子看石头很厉害吗？”


    陈正升敷衍道：“还行，我们看石头都是他做主。”


    老田若有所思，他凑到楚天翔边上问：“小楚，石头怎么样？”


    楚天翔说：“还可以吧，价格都不低啊。”


    “这些石头都是楼下李总自己的，好几个赌石高手帮着选的。”


    楚天翔有点纳闷，他问：“李总是喜欢赌石切石头，还是买来存着保值。”


    “当然是保值了，这玩意儿一天一个价，而且越来越少。我们也赌石，但这些都是准备留着的。”田老板回答道。


    他又问道：“小楚，这石头有问题吗？”


    楚天翔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是为了保值，最好买大的改口料，赌性小，品质好，升值空间大。这种赌石不适合保值，尤其是开窗料更不适合，那东西赌性太大了，预期值太高，升值空间有限。”


    “小楚，这些开窗料都是协会顾问帮着看过的，切涨的概率都非常高的。”


    楚天翔笑笑没说话。低头接着看石头，


    陈正升在边上暗竖大拇指，楚天翔现在说话也变得云里雾里了，这就是进步。


    看了一圈儿，楚天翔能够看得上的没几块，几个人往外走，又来到刚进门的那个柜子边，他随手拿起那块黑乌沙，对田老板说：“这块应该过百万了吧，就这么卖了吧，千万别切。”


    话音未落，李鹏军和戴东前后脚走了进来。


    李鹏军看见楚天翔拿着他最喜欢的那块黑乌沙，高兴地说：“小楚，怎么样，这块石头不错吧。”


    田老板听见了楚天翔的话，他冲着李鹏军说：“鹏军，小楚建议这块料子不要切就这样出手。”


    一听这话，李鹏军就明白了楚天翔不看好这块石头，他有点不高兴，谁说自家的孩子不好看也得急眼啊。但他脸上没有任何流露，他笑着说：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块石头可是蒋老先生看过的，我还犹豫打不打开呢，一会儿等那边事了了，我们好好切磋切磋。”


    戴东知道晋省这些煤老板的购买力惊人，有心结交一下这些人，不但是改口料的销售，而是京城一旦开了会馆，这些人绝对是消费主力，他们好多人都是常年在京城住着，就像陈正升那样。

 第156章

    想从那几个顾问手里把这些客源抢过来，必须行非常之举。


    想明白这一点，戴东马上就说：“赌石这东西就没法统一意见，天翔你也别掖着藏着，有什么本事跟李总他们交流交流。”


    这就是要楚天翔放开手脚，露一手震震对方。


    陈胖子立即就明白了戴东的想法。


    他说：“老李，这石头多少钱买的，我出一半，切涨了我全掏，石头归你。切跨了我的一半你替我出了，怎么样？”


    晋省人爱赌，尤其是这些腰缠万贯的煤老板们，陈正升这就是开赌局了，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田老板大笑地说：“我看行，带押注的不？”


    李鹏军真的有点动真火了，他对陈正升说：“老陈，真赌？”


    陈正升大笑道：“几百万的小kiss，玩玩呗。”


    李鹏军突然想到冯会长想让对方切石头的事，回过神来，他大笑起来：“老陈爽快，我赌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往楼下走，来到大厅，冯会长几个人正在喝茶闲聊，李鹏军开口说道：“冯老，您还记得这块石头不？”说着把石头递给了冯会长。


    冯会长接过石头，低头看了一眼说：“这不就是从瑞宁拿来的那块吗？”


    李鹏军说：“是呀，这不，老陈要和我赌这块石头。”


    “怎么赌？”冯会长问。


    李鹏军没回答冯会长的话，却冲着欧阳不凡说：“欧阳，这块石头怎么样？”


    欧阳不凡已经看见是哪块石头了，他说：“这块石头色指定进了，现在看最少也够戒面的厚度，背面侧面都有松花，运气好的话可能出满色。”


    李鹏军看着陈胖子说：“老陈，我就这个标准。你怎么说？”


    陈胖子哪知道里面啥样啊，他转身看着楚天翔。


    楚天翔说道：“贴皮，油青种。”


    “贴皮”就是色没进入翡翠内部，只有表面薄薄一层，什么都做不了。


    “不可能！”欧阳不凡急的站了起来：“这块石头色指定进了，你怎么说色没进，你懂不懂赌石，年纪轻轻的，你才学了几天赌石？”


    “告诉你，这块石头我师父都看过，他老人家都认为色进的可能非常大。”


    欧阳不凡回头对着几位顾问问道：“当时研究的时候，你们都在场，是不是都认为色进了？”


    剩下的几位顾问还真是这么认为的，哪怕当时有点其他疑惑的，现在也只能站在欧阳不凡这一边了，这砸场子的都进门来了，还不赶紧结成统一联盟，几个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欧阳不凡的观点。


    对别人，楚天翔还保持尊重和敬意，毕竟自己年纪小，但自打看出欧阳不凡就是乔麟设局坑陆良的帮手，他对这个人别说好感，恨不能直接让他消失。


    楚天翔抬起头，眼睛盯着欧阳不凡说道：“欧阳先生，你是所谓的赌石高手是吧，那好，现在这块石头这么简单地表现你都看不明白吗？”


    “你这个小年轻的怎么说话这么狂妄，我看明白不明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的就对？你不觉得有点大言不惭了吗？”


    楚天翔回头看了一眼陈正升，陈正升立即就明白了楚天翔的意思，这爷俩现在是珠联璧合，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陈正升坐在那里拍拍大肚皮，对欧阳不凡说：“欧阳先生，说多了没用，就现在问你敢赌不，想赌多少我都接着，你要是不敢赌就闭嘴！”


    听到这有点藐视他的话，欧阳不凡三味真火一下就窜到脑瓜门子上。

 第157章

    “好，赌了，两百万！”他大声喊道。


    戴东看到这里心里暗道，这俩小子够可以的，一个点火，一个添柴，配合的挺好啊，这下欧阳小子算是掉到锅里了。


    冯会长见火药味有点浓，想了想，他对身边的李鹏军说：“去楼上随便拿一块石头下来，大点的。”李鹏军不明就里，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上楼拿石头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李鹏军抱下来一块三十公斤左右红蜡皮壳的木那料子，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冯会长清咳了两声，说道：“今天难得这么多朋友来我们协会，都是玩石头的，别动火气，今天我们就赌这两块石头，老陈是一方和这位小朋友，那边是鹏军和不凡，赢两块算赢，赢一块算平，怎么样？也让我们这些喜欢赌石的外行看看高手对决。”


    戴东恨不能冲过去抱着老头亲两口，这才是老奸巨猾啊！


    老头就是想打个平手，双方都不伤和气。赢一块很容易，两边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但两块全赢就是百分之百的概率，这就难上加难了，这是赌石，不是做算术题，你脑子好就能全对。


    但如果你两块都输了，老天都救不了你了。


    欧阳不凡也明白了冯会长的意思，李鹏军的石头他都熟悉，开口说道：“细糯种，最好到糯冰种，飘绿花。”


    听欧阳不凡说完了，所有人的眼睛“唰”地一下都望向了楚天翔。


    楚天翔想都没想，他恭敬地问李鹏军道：


    “李总，请问您这块石头卖吗？”


    “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李鹏军卡巴卡巴嘴儿，愣没说出话来。


    冯会长态度和蔼地问道：“是小楚吧？”


    楚天翔点了点头：“老先生，我叫楚天翔。”


    “小楚，卖是怎么说，不卖是怎么说？”冯会长问道。


    “冯老，要是卖的话，我想买，价格李总开，我不还价。不卖就算了。”楚天翔回答道。


    李鹏军深深看了一眼楚天翔，回头又看了欧阳不凡和那几个顾问，没看到任何提示，他有点没主意了，只好问：“冯老，您看这事？”


    冯会长根本没看李鹏军，他笑着说道：“小楚，500万怎么样？”


    话音未落，楚天翔答应道：“可以，冯老，我现在就转款。”


    冯会长的心“忽悠”地一下，感觉头上有十万个草泥马在奔腾。这得有多自信才敢这样啊！


    哪里来的这么个奇葩？


    年纪轻轻的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


    他知道这块石头不到100万拿到手的，他故意提高了五六倍，谁知这小伙子根本没犹豫。


    他就这么看好这块石头？


    想到这冯会长“嘿嘿”干笑了两声，说：“玩笑话，还是切了吧。”


    这老头开始耍赖了。


    “那就开始切吧，糯化底满色豆绿，色非常阳！”阿翔开口说道。


    “嗡”的一下，在场的人再也控制不住了，就像一锅烧的滚烫的油猛然倒进水里一下就炸开了，除了楚天翔一众人，其他的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看好楚天翔的，还满色，年轻人异想天开啊。


    戴东见火候已到，对冯会长说道：“冯老，既然是赌石会友，就别再加赌注了，就欧阳先生和老陈那两百万得了，如果哪块石头切跨了，让老陈付石头钱。”


    冯会长明白了了戴东的意思，现在双方火气太大，把这事定位在在赌石会友层面上，输赢就不重要了，区区二百万的赌注，还没放在眼里。

 第158章

    冯会长欣然同意。


    会馆的后院就有油切锯，李鹏军问楚天翔怎么切，楚天翔说了句：“随便。”


    欧阳带着几个顾问赶紧上前开始研究如何下刀。


    田老板拉着陈正升躲到一边，问：“这小楚就这么有信心能赢？”


    陈正升说道：“老田，我告诉你，这玩意有天赋，就那个叫什么欧阳的，他就是找玉皇大帝做师父也不行。”


    田老板不好意思的说：“老陈，求你个事，别说不答应，答应也得的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陈正升笑了：“老田，你还没跟我说什么事呢。”


    田老板回头看看边上没人，低声说：“明天，要不后天也行，你让小楚到我家帮我看看我的石头，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许反对。”


    陈正升哭笑不得，只得答应。


    谭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事闹的太僵了，他也顾不得人多眼杂，见楚天翔在跟冯会长闲聊，就拉着戴东走到一边问：“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石头还卖不卖？”


    戴东问：“石头当然卖了，还有些事儿你不知道，回去说。”


    几个人簇拥着欧阳不凡去切石头了，屋里的都不说话，静静地等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李鹏军拿着二块石头进来了，脸色灰白，他走到冯会长跟前，把石头递给冯会长，随后倒了满满一杯茶，一饮而尽，长出了一口气。


    人群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探头往里看。


    冯会长拿过石头低头一看，石头是从开窗边上一块小裂纹一切两半的，整个石头底子灰暗，绿不是绿，蓝不是蓝。带开窗那片像个大笑话，一面阳绿娇艳欲滴，一面灰暗灰暗的，侧面看绿色的厚度，也就薄如一张纸。


    “色还真没进，欺负人啊。”冯会长刚把石头放下，瞬间就被人拿走，一群人像潮水似的一起退去，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石头来了。


    冯会长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楚天翔，摇了摇头：“这小子是个神仙啊，未卜先知。”


    又过了三十分钟，李鹏军兴冲冲来到大厅，后面两个男服务员一人抱着一块石头，石头太大，被服务员直接放在了地上，人又涌了上来：


    “真是满绿啊！”


    “太漂亮了！”


    “鹏军终于开胡了，上千万了。”


    众人议论不已，纷纷蹲下拿着手电看石头，挤得连冯会长都没有地方了。


    楚天翔走出人群，来到戴东身边，戴东说：“天翔，干得好。”


    谭辉说道：“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


    戴东答道：“张扬点好，否则降不服这些老板们，要把那个姓欧阳按到死，这个祸害不能留。”


    谭辉目瞪口呆，不知道老戴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戴东跟楚天翔说：“昨天晚上，你陈叔跟我说了陆良的事。”


    他又对谭辉说：“别担心，有些事情咱们回去说。”


    李鹏军自己一个人待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犹豫良久，一咬牙，朝着楚天翔走来。


    他来到三人面前说：“戴总，谭总，楚总，老李输了。”


    话音未落，楚天赶紧说：“李总，您是长辈，还是叫我小楚吧，您那么叫我哪受得起。”


    李总很高兴，这小伙子很懂事，除了对欧阳不凡，对其他人都客客气气，非常有礼貌。


    他竖起大拇指对楚天翔说：“你是真正的高手，分毫不差啊。”


    戴东笑着说道：“老李啊，你可别夸他，再夸他他尾巴该翘到天上去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的隔阂烟消云散，这时，陈正升和田老板一起走了过来，田老板夸张地说：“小楚，厉害呀，我可跟你陈叔说好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不许拒绝哦。”

 第159章

    楚天翔笑着说：“我听陈叔的。”


    李鹏军说：“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先去餐厅吃饭吧，简单吃一口，然后再谈那块料子的事。”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腾，大家还真觉得有点饿了，便纷纷随着李鹏军往餐厅走去。


    李鹏军招呼其他人一起去餐厅吃饭，到了餐厅，餐厅摆了两桌，那几个顾问都坐在了靠外的桌子，只有欧阳不凡在第一桌，看来欧阳不凡在几个人里头身份还是很高的。


    戴东四人被请进了里桌，陈正升使坏，他故意目不斜视地盯着欧阳不凡看，看得欧阳不凡浑身不得劲儿，他知道陈正升想要什么，问题是现在人多嘴杂的，不说还不行，说了太丢人。


    欧阳不凡一咬牙，对陈正升说：“陈总，赌局我输了，吃完饭我把两百万给李总转过去，他再给你。


    “只是，我还想跟这个小楚赌一局！敢不敢？”


    陈正升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冯会长说：“冯老，要是我说不敢赌的话，是不是太丢咱们晋省人的脸了？”


    冯会长点了点头，他现在对欧阳不凡也有点意见了，我选两块石头开赌，就是怕输了面子上不好看。你倒好，还真敢输，平时看石头也挺准的，怎么这两块都走眼了。


    陈正升说道：“欧阳先生，要不这样，怎么赌你说了算，赌多少我说了算，可不可以？”


    作为赌石高手，还是“赌石大王”的亲传弟子，欧阳不凡家底非常丰厚，他听了陈正升的话，他沉吟了一下，答道：当然可以，每人出二块石头，猜对多的算赢，但必须猜对二块以上。


    他接着说：“后天下午1点还在这里开局。”


    这里，欧阳不凡设了个套，他准备回京城一趟。


    陈正升皮笑肉不笑地说：“没问题，六千万，别说你不敢赌，那就让我太失望了。”


    欧阳不凡一愣，他没想到陈正升真敢狮子大开口，输钱不输人，他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接了。”


    边上的田老板和张姓老板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带不带押注的？”


    陈正升就怕事儿小，哪有不接的道理，他爽快地说：“我这里没问题，上不封顶，就怕欧阳先生胆子小不敢接。”


    欧阳不凡被陈正升的冷嘲热讽弄得有点发蒙，说：“接，多少我都接着。”


    李鹏军打着圆场说道：“大家先赶紧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


    大家刚才像看耍猴似的，欧阳不凡一直被陈正升牵着走，都忘记吃饭了，听李鹏军这么一说，赶紧低头吃饭。


    吃完饭，欧阳不凡跟李鹏军告了个假，下午的谈判他没法参加了，急着赶回京城，李鹏军知道他是回去找他师父，这么大的赌局，也难怪他着急，李鹏军安慰了几句就让欧阳不凡走了。


    下午的谈判很顺利，冰种飘绿花的净料市场价在二百万到两百五十万一公斤，这块料子大概能出三百公斤左右，而且还有手镯。


    这些是那些赌石顾问算出来的，跟戴东和谭辉计算的不相上下，这也说明这些顾问还是有一定水平的，绝不是滥竽充数。


    最后定为三百公斤，二百一十万一公斤，双方皆大欢喜。


    这么多同一品相的高货，就算能一次性出给坪州或揭阳那些老板，最多在一百八十万到两百万一公斤，这是谭辉估计的，这么多高货压在手里，那些老板们也要考虑成本的，所以价格给的不会太高。

 第160章

    这些煤老板没啥成本，反正都是放着，即使有人想卖了赚钱，一个人手里那点数量，投进市场里连浪花都不会溅起一个。


    冯会长和李鹏军以及其他会员都兴奋异常，赶紧解掉，赶紧分赃，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在手里，睡觉都不安稳。


    这次是所有在场的人都能赚到钱，煤老板们不傻，吃喝玩乐花钱没问题，这边玩边乐的过程中还能赚钱，那就更乐了。


    戴东几人告辞说回去休息一下，李鹏军没阻拦，但晚上的饭局必须全来，冯会长也说还没跟几位京城来的朋友喝顿酒，那就太失礼了，戴东只好答应。


    几个人回到宾馆来到戴东的房间，刚坐下，戴东就对谭辉说道：“老谭，陆良这个人你听说过吧。”谭辉点了点头说道：“最近几年瑞宁最风光的后起之秀，看石头一绝，尤其是开窗料，挣了不少钱。”


    戴东说道：“他被协会乔会长的二儿子和欧阳不凡设了个局，家产都被骗光了。”


    “啊！这怎么可能。”谭辉惊讶道。


    戴东说：“天翔，你把事情的经过跟你谭叔说一下。”


    楚天翔就把陆良跟他分析的事情经过又叙述了一遍。


    谭辉听完，沉思良久，说道：“陆良起来得太快，地政关系没维护好，这是失败的主要原因。”


    戴东大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当时他要认识几个瑞宁官面上的实力人物，撬客户这事就不算是个事，可惜他发展太快，有点忘乎所以了，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陈正升不耐烦地说：“别说陆良，说那个欧阳不凡，这次一定让他直接穿裤衩回家。”


    谭辉问：“天翔，你有多大把握赢？”


    楚天翔想了一下说：“我师父说过，那个‘赌石大王’对种水料很厉害，但个头不能太大，色料一般，赢他应该没问题。”


    戴东说：“我们也没有石头啊？”


    楚天翔说道：“这事我想了，就在李总那里找两块色料，找大的。”


    谭辉说道：“为保险起见，老陈，到时候让对方先说，天翔这边可以见机行事。”


    陈正升大嘴一咧：“那家伙眼高于顶，嘴还快，你不让他先说都不行。”


    他接着说：“你们等着看，我要不把他扒掉一层皮，我就跟他姓。”


    事情安排完了，又闲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楚天翔回到房间，先给母亲和师父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平时都是晚上打，今晚酒局不一定什么时候结束，就先打了。


    然后又给张丽打电话，想问问缅dian猜颂的料子到没到，结果对方还没消息，看来从国内往缅dian运货一样不容易。


    他看了看手表，快下午四点了，他准备躺在床上给曾静打个电话，煲煲电话粥，现在两个人的感情是越来越近了。


    晚上的饭局空前热烈，谭辉和楚天翔不喝，所有重任都落在戴东和陈正升身上，喝死不能叫人吓死，但好虎架不住群狼，结果是戴东和陈正升都是别人搀扶回宾馆的，宾主尽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楚天翔按约一个人来到李鹏军的会馆，他要挑两块料子明天用，李鹏军在会馆里等着他，两人寒暄几句，然后上楼来到放原石的那间屋子，李鹏军交代服务员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楚天翔开始挑石头，色料不多，全赌的不到十块，他挑中两块，刚想叫服务员把这两块石头单独放一边，脑子里灵机一动，他又蹲下看起来了石头，过了十分钟，他指着后挑的两块对服务员说：“把这两块石头单独摆放，别让人动。”

 第161章

    服务员答应一声，把石头从货架上抬了下来，放在墙角。


    因为明天要赌石头，跟田老板的约定就往后推了，连李鹏军晚上的邀请都没去，今天几个人要休整一天。


    欧阳不凡是连夜从京城赶回来的，有司机开车，他倒没感到怎么累。


    昨晚，有相好的协会会员告诉他，楚天翔在李鹏军的会所里选了两块石头，他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他要多点时间多研究一下这两块石头，自己那两块有师父把关，万无一失，关键就是楚天翔这两块。


    他先来到三楼客房，洗漱了一番，去餐厅吃完早餐就开始研究放在墙角的两块石头。


    陆续那几个顾问也来了，现在他们是同仇敌忾，再不赢一回，这里就没法呆了，那是一年好几十万的年薪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了，好多人都参与研究石头，东一句西一句的，没个准谱，欧阳不凡觉得差不多了，就上楼准备小憩一会儿，等到中午吃完饭，大戏就要开场了。


    戴东四人是吃完午饭过来的，来了就坐在大厅里喝茶，吃完饭的人陆续过来，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大厅要坐不下了，李鹏军也挺纳闷，怎么这么多人，一问才知道，好多会员还带人过来看热闹。


    他赶紧叫服务员把会议室，餐厅的椅子搬点过来，客人都站着也不是个事，但大厅正面和最里边的几个太师椅没人敢坐，那是给主持赌局的人和赌局双方留的位置。


    一点整，冯会长和李鹏军走进大厅坐在大厅正面的两个太师椅上，左边是陈正升和楚天翔，他们后面，戴东和谭辉坐在椅子上，他们对面是欧阳不凡，后面坐着几个顾问。


    李鹏军站起来说道：“这次本协会赌石会友活动，为了增加一点点趣味性，双方都加了一点彩头。本协会的会员可以投票支持哪一方，其他人就别参与了。下面请冯会长讲解赌石规则。”


    冯会长轻咳了两声，开口说道：“这是我们赌石协会人最多的一次，说明爱好翡翠的人越来越多，我希望大家多沟通，多了解，多帮助，共同发财。”


    “这次以石会友的规则是，双方各出两块翡翠原石，双方事先说明内部翡翠的质量，尽量用精确的词语，不许用模棱两可的话。


    “石头切开后最接近哪位的判断，哪位算赢。最多判断出两块也算平手，就是说双方必须准确判断出三块以上才有赢的机会。”


    “好，现在把石头拿上来。”


    冯会长老奸巨猾，他把赌局硬性设定为赌石会友，就是为了避免来自有关部门的干预。


    服务员把石头抬出来，放在了大厅的地板上，欧阳不凡的两块小石头都是两三公斤的样子，放在了一个矮桌上。


    李鹏军又说道：“下面请协会会员投票选择支持哪一方，为公平起见，我和冯会长作为此次活动的监督人，不参与此项活动。”


    会员们心知肚明，拿出事先李鹏军给的纸条，开始写数字和姓名，先写一个‘陈’字，这是支持陈正升的，数字是3000，姓名是田晋峰。


    边上的人看见老田写了3000的数字，低声说：“老田，你疯啦，整这么多。”田晋峰看看四处没人注意，低声说：“你最好跟着我，有人兜底。”


    那人眼睛一亮，本来也没想好到底压哪边，那就压有人兜底的吧，自古赌局就都有猫腻，看来这场也不例外，他写了‘陈’字，又写了个500，刚要写名字，边上的田晋峰低声骂道：

 第162章

    “老李，你tm就这点出息，怪不得你怕老婆，才写五百万，多余告诉你，以后别说我认识你，丢人。”


    那人有点挂不住了，连忙抬头冲着李鹏军喊道：“鹏军，再给我一张纸，写错了。”


    等所有人的纸条都收集上来，冯会长和李鹏军统计完，两人傻眼了，支持欧阳不凡的人多，支持陈正升的人少，但赌注差别有点大。


    两人感觉哪里不对劲，商量一下还是决定跟当事人说一下赌注金额的事，把欧阳不凡和陈正升叫到跟前，李鹏军低声说道：“押注已经算出来了，老陈这边……..。”


    陈正升没等他把话说完，开口便道：“别跟我说多少，多少我都接着。”说完，他斜眼盯着欧阳不凡，


    欧阳不凡哪怕面对这个挑衅，也开口说道：“直接开始吧，多少都无所谓。”


    李鹏军只好作罢，他把所有的纸条扔进一个小纸箱子，用胶水把封口封死，放在八仙桌上，众人直嘀咕，太麻烦了，说出来多有意思啊。


    李鹏军大声说：“下面先请欧阳先生先发表意见。”他的设计是谁的石头谁先说。


    欧阳不凡站起来，说道：“我拿来的第一块是莫西沙场口的，灰砂皮，2.4公斤，里边应该是糯冰种，局部到冰种，有蓝花。”


    他接着说：“第二块石头是莫湾基黑乌沙，里面是冰种，3公斤，肉质细腻。”


    话音刚落，楚天翔大声说道：“我们也是这样的看法。”


    “轰”地一声，大厅直接开锅了，所有人都开口议论，说什么的都有，骂楚天翔的也不在少数。


    赌局还带这么玩的？人家不论说什么你都认同，还赌个p呀。你拿这些人当猴耍啊。


    欧阳不凡是目瞪口呆：“这个小破孩怎么这么讨厌。”


    谭辉和戴东相互对视了一下，楚天翔就这一招，把欧阳不凡的优势化为乌有。


    谭辉说：“这小子学坏了。”戴东嘿嘿笑了起来。


    李鹏军一听楚天翔的话，额头上的汗立马如瀑布一样往下流，这小子太奇葩了，这算是足球场上利用合理冲撞把人直接踢出了球场。


    李鹏军赶紧回头看冯会长，冯会长也有短暂的失神，不过不到一分钟，他就醒悟过来的，是自己安排的程序有问题。他连忙让李鹏军把双方都叫过来。


    冯会长说道：“程序细节上安排有点问题，我现在有两个方案，你们商量一下，看哪个合适。第一，赌局取消，这是我们的错，事后我们会给双方补偿的。第二，后面两块石头你们把判断写在纸上，然后交给鹏军，再由鹏军宣布给大家。”


    欧阳不凡有点想退缩，陈正升哪给他这个机会，陈正升说道：“欧阳先生，你不是想退吧？那可就没品了。你今天退了，明天还怎么走进这个大门，给冯老当顾问。”


    欧阳不凡被陈正升几句话弄得怒火中烧，他阴沉地道：“谁退谁孙子。”说着，他从八仙桌上拿起几张押注用的纸转身就走。陈正升嘿嘿一笑，转身也回去了。


    他刚坐下，楚天翔就站了起来，他走到石头边，仔细看了一眼大石头，回头对边上的服务员喊道：


    “服务员，这不是我昨天选的那两块石头啊！”


    全场哗然，这tm的一波三折哦，还能出现这种事？比看谍战剧还刺激，喧闹声比上次更大了。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四块石头自打拿上场，就没有一个人看过，这就说明，事先双方的人都把石头研究完了，可现在？

 第163章

    李鹏军现在打服务员一顿的心都有了，这事怎么还能拿错啊？


    楚天翔没看李鹏军，对服务员说：“来两个人，把石头抱上，跟我来。”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


    两个服务员抱着石头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三个人又下来了，两个服务员每人抱着一块大石头，直接放在地上。


    楚天翔歉意地对欧阳不凡说：“欧阳先生，服务员把石头拿错了，这两块才是我选的。”他的意思是你有火朝服务员发去，跟我没关系。


    服务员感到六月天要下雪了，自己真比窦娥还冤啊，昨天你楚总说的明天要用，这不我就拿下来了吗。


    欧阳不凡已经快气的崩溃了，他长出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对李鹏军说道：“鹏军，我得看看石头，在会议室，这里太乱。”


    李鹏军回头望向陈正升，陈正升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意见，别耽误我吃晚饭就行，随便看。”


    上来两个顾问，抱起石头就往会议室走，欧阳不凡紧跟着，门被‘咣当’一下关上了。


    楚天翔心道：“好，气的不轻。”


    过了一个多小时，当大多数人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欧阳不凡一言不发，满脸严肃地回到座位，拿起笔开始“唰唰”写了起来。陈正升看见对方在写，他也拿起笔望着楚天翔，楚天翔说道：“第一块是木那尖堆角的，27公斤，细糯种飘绿花。”


    楚天翔嘴说着，眼睛却望向欧阳不凡，他见欧阳不凡起身把白纸交给李鹏军了，才说：“第二块，别说场口了，35公斤，全是癣包。”


    “什么？癣包？”陈正升惊讶得不由大叫起来。


    全场都听见了。


    嘈杂声又起，人群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了。


    就听人群了有人喊道：“二百多万的石头，你说是癣包，当我们是傻子啊。”


    这位脾气还挺暴躁，估计是挺欧阳不凡的。


    楚天翔往人群望了一眼，没说话。


    陈正升立即写上：“第二块，35公斤，癣包。”陈正升边写边肉痛，两百多万啊！


    欧阳不凡听到陈正升的喊声，大脑飞速地转了起来，他在猛烈地回忆那块黑乌沙的表现，外表有松花，松花有水，皮壳够紧，还算扎手，局部压灯能看到半分水。


    欧阳不凡回头望向几个顾问，几个顾问异口同声的说：“不可能！”


    得到满意的回答，欧阳不凡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写的是“糯种飘花”。


    糯种是个万金油的种份，不够糯冰种的翡翠都可以叫糯种，甚至糯冰种种稍微嫩一点，你硬说是糯种，也没人敢说你说的不对。


    这回立于不败之地了。


    李鹏军看了一眼两人第一块石头的判断，一模一样，都是“细糯种飘绿花。”


    再看欧阳不凡对第二块石头的判断，火气“腾”地一下就冒上来了，买这块石头的时候，你说最差是糯冰种飘绿花，运气好的话能到冰种，要不我和老张一个人能掏一百一十万吗？现在你却说是糯种飘绿花，这tm的连五十万都用不了。


    他阴沉地看了欧阳不凡一眼，站起来说：“双方对第三块石头的判断完全一致，都是糯种飘花。目前双方都判断对了三块石头，就剩下最后一块，欧阳先生的判断是糯种飘花，陈总这边说是癣包，双方没有异议吧？”


    见双方都点了点头，李鹏军大声说：“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马上把石头解开，一劈两半。”他叫服务员抱起石头，随他往后院走去。

 第164章

    冯会长起身也往后院去了，大厅里的人开始谈论起来，原来寂静肃穆大厅现在跟菜市场差不多了，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陈正升和楚天翔没动，那边欧阳不凡和几个顾问也没动。两拨人都在那里静静地坐着。


    突然，就听“嗷”地一声，去后院看切石头的人群如潮水般往大厅涌来，石头切完了，但没人知道石头切成什么样，冯会长不让打开机器盖子，开始往大厅撵人，整个后院就留他，李鹏军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随后，两个工作人员抱着石头直接进了会议室，切面上盖着大大的编织袋，大厅的人看不见切面到底是什么样，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对陈正升和楚天翔说：“冯会长请二位贵宾到会议室一叙。”说完又走到欧阳不凡面前重复刚才的话。


    服务员捧起八仙桌上的纸箱子，领着三个人走进了会议室，他把箱子放在两块石头边上，转身出门，把门关上。


    这时，李鹏军才说话：“既然是赌局，就有输有赢，这次运气不好，下次补回来。”


    “欧阳先生，你这次运气不好。”李鹏军说着话，右手一扯编织袋，整个切面都暴露在几个人的眼前：


    黑乎乎的一片，别说翡翠了，连石头都算不上，可气的是切面上还星星点点散落着不少绿点。


    整个一个大癣包啊！


    欧阳不凡死死地盯着石头切面，一动不动，足足有三分钟，才艰难地抬起头，一指那个箱子问李鹏军：“我该赔给他们多少？”


    李鹏军从兜里拿出一张白纸，递给了欧阳不凡。


    欧阳不凡接过白纸，定睛一看，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扑倒在会议桌上。


    晕过去了。


    李鹏军楚天翔两人连忙扶着欧阳不凡让他平躺在会议桌上，冯会长以百米奔跑的速度跑到门前，大声喊道：“快打120，有人晕过去了。”


    外边站着一群服务员，听老板这么喊，知道有人出事了，连忙拿出手机开始打120急救电话。


    大厅的人也听到了冯会长声嘶力竭的声音，纷纷打听谁出事了，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坐在大厅的谭辉对戴东说：“一个老混蛋一个小混蛋，从开始就设套让那家伙钻，本来就气个半死，这最后一击那家伙晕倒倒省事了，要不能气疯了，也不知道老混蛋这最后一击怎么这么大威力？”


    戴东说道：“我问过老陈，老陈不说。”


    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到了，从会议室里用担架把欧阳不凡抬出来，大厅的人才知道是谁晕过去了，别说了，指定是赌输了。


    这时，几个会员走进了会议室，问道：“欧阳先生输了？”还没听到回答，几个人的眼睛就落在桌子上那切成两半的石头，猛地就扑过去。


    陈正升扯了楚天翔一把，意思赶紧出去，走出门口，陈正升对一个服务员：“告诉我们一起来的那两个人，我们在二楼茶室喝茶，让他们也上去。”服务员答应一声转身走了。


    四个人前后脚来到茶室，戴东问：“老陈，欧阳不凡怎么晕过去了。”


    “他问李鹏军他输了多少，李鹏军拿出一张纸，给他看了一眼，他就晕过去了。”


    谭辉问：“什么纸？”


    楚天翔笑着说：“上面统计的是所有赌注。”说着，从兜里把那张纸掏了出来，放在茶几上说道：“欧阳不凡一晕倒，手里的纸就掉在地上，我就捡回来了。”

 第165章

    几个人朝纸上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赌欧阳不凡赢的人十几个，但总金额才两千万出点头，赌陈正升赢的人只有五个，但金额高达九千八百万，有二个人压了三千万，这是恨欧阳不凡不死啊。


    谭辉说：“老陈，别说你没搞鬼。”


    陈正升嘿嘿一笑，说道：“我跟老田说赌多大我都兜底，让他再找几个人一起干，但别超过我的赌注就行。”


    戴东说：“这些人够狠，这回欧阳不凡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时，传来敲门声，随后门被打开了，李鹏军走了进来。


    他开口问：“老陈，看见那张……”话没说完，就看见茶几上那张白纸了。


    他伸手拿过白纸，又说道：“我就这么一个证据了，欧阳不来，那个箱子也没法打开。”


    他又对楚天翔说：“小楚，帮我一个忙，等过了今天，抽空帮我把我的石头都看一看，太差的我得赶紧处理掉，欧阳不凡这回连我都坑了。”楚天翔点头答应了。


    李鹏军走了。戴东说道：我们回去吧，再呆在这里估计有人烦了。


    几个人鱼贯下楼，刚来到大厅，田晋峰一眼就看到了楚天翔，连忙跑过来，一把抓住楚天翔的手，使劲的摇晃，说道：


    “小楚，你真是我的财神爷，牛x啊。”


    话音未落，边上一个人对楚天翔说道：“小楚，我是老张，刚才言语冒犯，我向你赔礼了。”说完，身子向前弯弯一躬。


    楚天翔还没说话，田晋峰插话说道：“老张这个人性子豪爽，你别介意，晚上让他多喝两杯。”


    楚天翔知道这个人就是刚才在人群中大嗓门喊话的那个，楚天翔连忙说：“没事，张总，当时那种情况，谁也判断不清。”


    这时又过来几个人，对楚天翔那个叫热情，弄得楚天翔都不好意思了。


    戴东和陈正升去跟李鹏军告辞，李鹏军告诉两个人，想走，连想都不要想，累了，三楼是客房，愿睡哪间睡哪间，晚上酒局一个也跑不掉，煤老板的豪爽显露无疑。


    冯会长对戴东说：“老戴，今天你是指定走不了了，如果没事，我想和你聊聊。”戴东赶紧答应。


    两人来到会议室，那两块石头还摆在桌子上，现在，戴东才看见这块石头切成什么样，看着那黑乎乎的切面，戴东能够想象得到欧阳不凡看到这块石头的心情，如果边上是条黄河，估计欧阳不凡都能直接跳下去。


    落座后，冯会长开门见山的说：“这个协会是我倡议成立的，也没什么要求，就是个松散的组织，刚开始纯粹就是赌着玩，后来，才逐渐往投资保值方向走，你知道我们是开矿的，文化程度不高，刚开始赌石的时候吃亏上当的事多了去了，后来找了个顾问，谁知道还是那么回事，唉。”


    “刚才鹏军把欧阳送医院去了，不一会儿欧阳就醒了，他跟鹏军说要回京城筹钱去，鹏军也没拦他，老陈那六千万欧阳拿出来不困难，后面的大头估计有点难，但输了就是输了，想欠煤老板的钱不还，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钱存银行利息太低，买房子税费太高，将来还有遗产税，做风险投资不是我们晋省人的习惯，我们研究过，现在把钱投在翡翠上面最适合，从改革开放以来，翡翠就没跌过价，而且高档货涨的更厉害。”


    “而且这东西现在变现也容易。所以赌石归赌石，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保值增值，真能传个几代下去，他们就是败家，也能多败几年。”

 第166章

    戴东问道：“冯老，您想让我们干什么？”


    “这次你们过来招待不周，还出现了欧阳这档子事，有点对不住你们。刚才，我们十几个人达成了共识，想请那个小楚，楚天翔帮帮我们。”


    “因为我们自己去坪州，去瑞宁，拿不到好石头，拿到了也是天价，这次鹏军的那块石头就是例证。”


    戴东心里狂喜，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他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他试探地问：“冯老，这怎么帮啊？瑞宁的公司离不开天翔，我们还要在京城开一家翡翠会馆，他走不开啊。”


    “小楚这孩子非常懂礼貌，水平还高，我们就是想如果有好的料子，赌石也好，改口料也好，我们可以去瑞宁，小楚帮我们把把关就行。”


    “老戴你放心，我们这些人购买力还是很强的，我们不要求有多大优惠，市场价就可以，我们又不卖，只要存着，就不怕不增值。”


    冯会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像想起个事似的，他又说：


    “还有一件小事，得让这小楚辛苦点，鹏军跟我说想让小楚看看会馆里的石头，好的留下，不好的赶紧处理掉。结果其他人也有这方面的需求，老戴您看这事没问题吧？”


    戴东心里道：“先拿买料子勾引我，然后给你们看料子，老奸巨猾啊。”


    戴东爽快地说：‘冯老，这没问题，就明天叫小楚看吧。’


    冯会长见目的达到了，就又聊了一会儿，聊完两人走出房门，就看见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往摆翡翠原石那屋里走去，个个兴奋异常。


    冯会长和戴东都有点纳闷：“这又出现什么情况了？”


    冯会长叫住一个会员问：“出了什么事？”


    那个会员说：“楚总要帮鹏军看料子，我们这不都想学习学习嘛。”冯会长心道：‘这个鹏军心比我还急。’


    这时候，屋里的楚天翔观察了一下，就从左边的柜子里开始看，他拿起一个被射灯照的通透的石头，对身边的李鹏军说：“李总，这个石头看起来非常好，水长，种也老，但这个料子，棉太大。”


    翡翠业里有句行话叫“高货怕棉，公斤料怕裂”，公斤料本身就不值钱，你裂再多点，都是小块，品质还差，就没法做成成品了。


    ‘棉’是翡翠的共生矿物质，如萤石，钠长石等等，以白色絮状物的形态出现，这东西严重影响翡翠的美观。所以品质高的翡翠，一旦有棉，价值价格要大打折扣。


    李鹏军反驳道：“天翔，这看起来很透啊？”


    “透没有用，没棉的透才值钱，这东西卖了吧，增值空间有限，做出来东西不好看。”楚天翔说道。


    把李鹏军的小料子看完，分成了两大堆，一个是要处理掉的，一个是继续收藏的。


    楚天翔开始低身看大石头，大多是赌料，改口料不多。


    先用双手摸一摸料子，然后楚天翔把手电拿高一尺，仔细看石头表面的沙粒，他从来不把手电压在石头上看，这种新颖的研究石头方式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新奇，高手就是高手，看石头都与众不同。


    屋子里满满都是人，但没人说话，都在仔细听楚天翔和李鹏军的对话。


    楚天翔说：“李总，如果您喜欢赌石，这些料子就不要摆在这里，直接切了，好坏都是一刀。”


    “如果是保值，就要买那些能看得见的，大个头的，最次也得糯冰飘花以上的，象你这几块糯种飘花的价值不高，看着色很绿，很阳，但种份不够，成品出来价值不高，没有收藏保值价的意义，那边几块还可以。”

 第167章

    李鹏军连连答应。


    看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石头看完，楚天翔站起来伸伸懒腰，对李鹏军说：“李总，全赌的原石就不要留了，价值不高，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说的不一定对，您做参考。


    “卖，全卖了。”李鹏军说道。“别等我孙子重孙子缺钱的时候，一看爷爷留给他的都是垃圾货，根本不值钱，那可就笑话人了。”


    众人大笑起来，个个都深有同感。


    楚天翔温文尔雅的样子，不急不躁的态度，给在场的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随后的几天，楚天翔每天都到这些人家里看石头，说实话品质都不高，按照楚天翔的意见，最少的一家也得处理掉一半的石头，好在坪州春季公盘在即，他建议这些人赶紧去坪州公盘试试，也许能买个好价钱。


    也有的人不太服，偷偷切了几块楚天翔看不上的全赌石，结果…，就没有结果了，几个偷着切石头的人去坪州公盘的热情比谁都高。


    石头到了，猜颂那块一吨的石头。


    戴东和谭辉早就回京城了，他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两人也是急着开翡翠会馆的事，回去找房子去了，这里就留着陈正升陪着楚天翔。


    还在大桐市郊的采石场，刘峰指挥工人把石头吊在沙袋上，楚天翔，陈正升，冯会长，李鹏军和田晋峰在一旁观看，锯片正对着楚天翔画的线，一声令下，马达轰鸣，众人赶紧回屋里，外边还是太冷了。


    走进房间，陈正升对刘峰说：“晚上别喝酒了，这几天我都泡在酒缸里了。”


    刘峰说：“少喝点，我整了一只羊，晚上吃手把肉，羊杂汤，冯会长第一来，你说不喝酒，是不是对冯会长有意见啊？”


    陈正升没法回答，冲着冯会长抱了抱拳，说道：“大桐人嘴厉害，老陈服了。”


    冯会长几人大笑起来。


    这几天，他们每个人都在喜悦中度过，冯会长家里石头很多，但被楚天翔挑出了二分之一认为没有收藏价值，冯会长也挑了两块自认为不错的赌石偷偷切开了，两块都垮了，这才完全相信那个年轻的一塌糊涂的小伙子，绝对是赌石界的高手。


    楚天翔说道：“事先说好，要喝你们喝，明天我还得干活。”


    田晋峰笑嘻嘻地说：“没事，天翔，咱俩少喝点。”


    楚天翔连忙道：“田总，田叔，我就怕你，在你家那次喝完酒，我回去睡了12个小时才醒，第二天下午我还有点迷糊呢。”


    李鹏军说：“天翔和我喝饮料。”他跟谭辉一样，酒量很差。


    几个人说说笑笑，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马达停止了轰鸣。


    众人连忙走出房间，来到机器旁边，刘峰正在指挥工人用撬棍准备放倒一片石头。


    ‘嘭’的一声，一块石头被放倒在地，切面正好朝上。


    楚天翔赶紧上前，只见整个石头内部肉质是白色的，斜下方是一大块癣包，足足占了石头的三分之一大小，在癣包和翡翠之间一条手掌宽的色带贯穿两头，色很阳，就是裂多，纵横交错，手镯是没有了。


    楚天翔连忙用身体遮住阳光，把手电压在色带上，色够浓，左右前后看了一下，起身又来到立着的那半块仔细看了看，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陈正升看完石头有点忐忑，他低声问楚天翔：“天翔，怎么这么多裂，手镯没有了。”

 第168章

    楚天翔笑着说道：“没事，陈叔，这是戒面料，我就担心色带不够宽，如果那样就大条了，现在完美了。”


    冯会长和几个人都没看明白这块料子，这么多裂，看着就不舒服，能干嘛？


    田晋峰小心翼翼地问：“天翔，这算切涨了吗？”


    “大涨，就这条色带，最少几万颗阳绿戒面，我刚才算了一下，保守估计八千万到一亿二的价格吧。”


    边上的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贵！


    翡翠饰品中，戒面是最难判断价值和价格的。


    大小，形状，薄厚，色差，棉，黑点，这些都是影响戒面价值的因素，即使业内人士，不是长期从事戒面加工销售的人，都很难准确判断出翡翠的戒面价值，品质越高越不好判断。


    而且，戒面的加工最费料，得先把大料切成一个个小方块，然后磨成半圆形，每切一刀就损失一部分料子，磨掉的部分成了粉末直接扔掉，一个几千万的戒面，在制作过程中，就得磨掉价值几百万翡翠。


    对冯会长这些人来讲，他们喜欢的是手镯，大牌子，对小小的戒面兴趣不大。而且这种料子看起来非常不舒服，裂纹太多，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可以直接晕倒了。


    楚天翔把图片发给了戴东和谭辉，等着他俩的意见，半个小时后，谭辉来了电话，告诉楚天翔把石头发给坪州付林，准备上公盘，争取拿个标王回来。


    随后的几天，楚天翔紧赶慢赶终于看完了十几个人的石头，告别冯会长，李鹏军诸人，和陈正升开车回京城。


    到了京城晚上又是烤鸭，这是楚天翔的最爱，几个人没喝酒。


    戴东说：“大桐这些人是拿下了，下面就看如何做了。”


    陈正升说道：“走之前冯会长跟我说，坪州公盘结束后，他们直接转道去瑞宁看看。”


    “坪州公盘在下月，时间还来得及，现在我们有多少料子。”谭辉问。


    楚天翔回答道：“大概不到两百块，但是质量都非常高，要是都放给公盘恐怕不行。”


    谭辉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冯会长他们只要好的，而且还得看起来漂亮的，天翔回去都切开，价格低的放给公盘，其他的留在瑞宁，等冯会长他们挑完，其他的给hk或揭阳。”


    戴东说道：“天翔，关于成立会馆的事，这几天我和你谭叔商量了一下，我俩都有意把自己名下的几家店合并，包括我在沪上新装修的两家店，成立一家实业公司，一方面经营现有的项目，一方面寻找新的利润增长点。”


    “现在的问题是瑞宁东翔公司是作为母公司还是实业公司作为母公司，你是大股东，主意还得你来拿。”


    楚天翔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原来的设想是在翡翠行业只做高端，然后拓展其他行业，现在两位叔叔信得过我，那就这样，实业公司下属瑞宁东翔，北京的几家店和未来的会馆以及投资部门。”


    “投资部门戴叔负责，单独成立公司，主要是找些发展前景好的项目进行资本投资，店面管理交给谭叔，我和陈叔在瑞宁给几个公司供血。”


    “实业公司的股份划分就按东翔公司的来吧。另外，戴叔和谭叔的几家店找家会计事务所，整体核算下价格，我和陈叔按比例投入现金，作为流动资金，跟实业公司核算。”

 第169章

    戴东和谭辉大喜，这么一做，看似自己手上公司没了，但现在，两人对那几个店面也没多大兴趣，一年几千万的利润，还不如楚天翔切块石头。


    当楚天翔把发展报告发给他们，他们就知道自己的店保不住了，要么归在一起发展，要么一拍两散，你不能在这边原石成品一起做，借着大树好发财，那边还留点自留地，做人不能这么鸡贼。


    这跟陈正升的生意不一样，陈正升是煤炭行业，与现有的翡翠生意不搭界，而且人家是职业经理人在做，陈正升更像一个投资人。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实业公司的股权只能在内部转让，投资部门的股权可以引入战略合作者，但股权最多不能超过49%。”楚天翔说道。


    “今年我和陈叔辛苦点，争取到年底有三百亿以上的利润，我这次在腾市的方法很好，多扫点货出来，不是太大的难事。”


    “实业公司设在哪儿？”陈正升问。


    楚天翔说：“就在京城吧，三个叔叔在这里都有很深的根基，而且说是京城的公司，无论面子还是里子都够分量。”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没钱的时候，就是想挣钱，等有了钱，才发觉有钱人怎么这么多，再往上竞争，就是社会地位的竞争了，你有钱没有社会地位，公众就没法认可你，甚至不认识你，你能影响的就是你身边的几个人，无非是整天花天酒地，胡吃海造，醉生梦死而已。


    就如同那些煤老板，有钱了买车买房子买玉石，但对社会，对公众没有任何影响力，即使有也是负面的，也就很难获得社会对你的正面评价。


    但你说你是上市公司的老板，是某个尖端企业的负责人，是某个文化产业的大佬，甚至你是个一流歌星影星，你的影响力就可以无限放大，在你对社会，对大众做出贡献的同时，就可以获得社会的尊重，满足你的自尊心，获得更大的快乐。


    戴东从小自尊心就很强，因为他是戴家的人，但成年以后尤其是最近的经历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五十岁的人了，被人介绍的时候还是那句：“这是戴家的六哥。”


    他是不知道那些叔伯兄弟被人这么介绍是什么感受。他是感到深深悲哀，好像我戴东离了戴家就什么都不是了，连路人甲都混不上？


    他需要自己拼杀出的社会地位，而不是什么‘戴家六哥’。


    陈正升更需要这种地位，煤老板是国内最有钱，但地位最差的群体，没钱人羡慕他们，有钱人瞧不起他们，尤其是在京城这种地方，非富即贵，即使出席高级饭局，他们也是仅配末座，主动结账的角色。


    谭辉是这三人中最没想法的，但不代表他没有追求，多年的商人生涯接触的更多的是普通大众，更高层次的见识，更高层次的交流，让楚天翔一个翡翠会馆的创意彻底激发出来了。


    楚天翔会馆的创意就是“只卖贵的，不卖对的。”最低十万起价的翡翠饰品，会员制，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二十，由不得你不动心，只要你有需求，没有满足不了你的。


    全滇南顶级食材全部空运，吃惯了龙虾鲍鱼的有钱人们，让你们尝尝异域风情，就一个食用菌就可以让你吃一周不带重样的。

 第170章

    美好的前景让几个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谭辉说道：“会馆的创意非常好，现在京城里高档翡翠销售非常好，但限于资金，几家大的翡翠店货品都不是很齐全，有钱人要想买到合适的东西时间成本太高，要是有这么一家店，他们就可以一次性解决问题。”


    他又补充道：“而且我们的成品价格还低，这样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又对戴东和陈正升说：“刚开始的客人就得你俩来了，我不认识那些有钱人。


    陈正升嘟囔道：“你就是个有钱人，你不认识你自己？”


    谭辉打了他一巴掌。


    戴东说：“这没问题，几十人还是可以的，到时候老陈你也别偷懒，那帮煤老板每年光送礼就得好几亿，让他们花在我们这里。”


    陈正升说：“我们哪有那些高档货，你不能切开冰种飘花然后都做成成品摆那里卖吧。”


    戴东说：“这事我想了，先期跟hk的曾梵霖借货，然后用原石补给他，他那里什么样的高档货都有。”


    谭辉问：“要不要我们自己在岭南开个加工厂，这么多货，也不能总借吧。”


    楚天翔说道：“加工厂规模太大，估计现在用不到，不如先开个工作室，就找那些顶级的雕刻师，三五个就行，会馆最快也得半年才开张，现在用手里的料子开始干，到时候一百多件应该能出来了。”


    陈正升说道：“让付林去找雕刻师，工资给高点，我想应该没问题。”


    戴东又问：“天翔，投资公司怎么个章程？”


    “我的想法是创业板的企业，发展前景好的，先收购一两家，这些都不太贵，便宜的几个亿，贵的才十几个亿，大家都练练手，熟悉熟悉流程，等以后有钱了，还要进入传统资源型行业，那个比较稳妥。”


    戴东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胃口还真是大，胃口大可以，关键他先前只是个给别人切石头的，更没接触过上市公司，怎么能懂得这么多？


    楚天翔又说：“戴叔这边先组建团队吧，一切你说了算，我和陈叔给你供子弹，是不是，陈叔？”


    陈胖子笑道：“戴老大这回可受万人瞻仰了。”他故意把‘敬仰’说成‘瞻仰。’


    几个人哄堂大笑。


    笑过之后，戴东拿起电话，打通后简单说了几句，放下电话，对几个人说：


    “明天上午十点，我约了会计事务所的人，先把咱们今天讨论的内容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设计实业公司的整体框架，然后清盘核算那几家店的资产，最后形成文件，报管理部门批准。所以明天上午十点所有人都得去会计事务所，这件事全部办完，得三四天的时间。”


    陈正升问：“不需要我们整天待在那里吧。”


    戴东说：“这倒不用，我一个人盯着就行了，就是文件形成后的签字你们必须到场。”


    谭辉问：“天翔，这两天有想去的地方玩吗？”


    楚天翔笑着说：“没有，一个人去也没意思，以后再说吧。”他可不敢让三个叔叔陪他去逛风景区。


    谭辉接着说道：“那你就跟我走，我带你在京城这几家店转转，给提提意见。”


    楚天翔笑着说：“谭叔，转转可以，提意见我可不敢，成品这些知识还是您教我的呢。”


    第二天，楚天翔跟着谭辉开始看京城的几家翡翠店，谭辉几个店所在的位置不错，基本都在繁华商业区，但规模最大的不过100多平米，最小的才五六十平米，货品中等偏上，楚天翔看完标价，不由得咂舌，这么高啊，能卖出去吗？

 第171章

    谭辉解释道：“京城的翡翠价格是全国最贵的，不是人多有钱，而是所有的商品进到京城价格都高，一是房价高，二是人工成本高，这是没办法解决的。”


    下午三点，两个人来到戴东的财富中心店，这个店面积也不大，但装修非常豪华，货品质量比前几个明显上了几个档次，两个人在里转了一圈，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一直跟在后面，谭辉问服务员：“戴总在吗？”


    “戴总在办公室，请问您找她吗？”


    “你去告诉她，就说谭辉来了。”服务员答应一声走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打扮的很知性的漂亮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她开口道：“谭哥，怎么今天还这么见外，来了也不进去。”


    谭辉笑着对中年妇女说：“心怡，给你介绍个人。”他一指楚天翔：“他叫楚天翔，我们的合作伙伴，云南人。”


    谭辉又回头对楚天翔说道：“这是你戴叔的亲妹妹，戴心怡，你叫戴姨吧，叫姨显得亲。”


    楚天翔连忙过去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戴姨，您好，我叫楚天翔。”


    戴心怡对这小伙子的好感立即上升好几个档次，现在年轻人这么施礼的太少了。


    戴心怡说道：“你好，小楚，小伙子长得这么帅啊。”


    楚天翔弄了个大红脸。


    三人走进戴心怡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戴心怡问道：“谭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我哥去哪了？”


    戴心怡只知道谭辉和哥哥在合伙做生意，但具体干什么，在哪儿干，赔了赚了都不知道，哥哥不说，她也不问。她就想管好兄妹俩这仅剩的一亩三分地儿。


    “你哥没来？打电话叫他来，他离这儿很近。”谭辉说道，他跟戴心怡很熟，都是做翡翠的，彼此经常借货串货。


    戴心怡打完电话，跟楚天翔就聊起了家常，这是中年妇女的通病。


    谭辉带楚天翔来这里是有目的的，戴心怡不比其他员工，她是戴东的亲妹妹，还是这几家店的股东，这次改制必须处理好这个问题，戴东不方便对楚天翔说，谭辉就必须出头解决这个问题。


    不一会儿，戴东推门进来，坐下就说：“你们倒是清闲了，可把我忙坏了，事无巨细，哪个都得关注到，会计事务所那帮人脑子都怎么长的，净是些刁钻古怪的问题，都快把我问蒙了。”


    谭辉说：“人家就是吃这碗饭的，你觉得麻烦，人家可能还觉得不够严谨呢。”


    “哥，你们找会计事务所干什么？”戴心怡问道。


    “我们几个准备把几家店整合到一家公司里去。”


    戴心怡听了戴东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


    谭辉注意到了戴心怡的表情，他有点埋怨戴东，怎么不提前透漏给妹妹一点，本来很好的事，说不明白，很容易造成误会，哪怕亲兄妹也不行。


    谭辉说：“心怡，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几个，还有老陈就是陈正升，在云南赚了点钱，就想把几家店都合并到一起，准备在京城再建一个翡翠会所，专门走高端货，再加上餐饮，休闲等项目。还有一个项目是你哥负责，就是资本投资，准备买两家发展前景好的上市公司。”


    谭辉一说，戴东就知道问题来了，戴心怡如何安排他还没想。


    谭辉接着说：“云南那一块归天翔和老陈负责，翡翠店铺这面归我，你知道我血压高，不能累着，所以今天当着天翔和你哥，他俩是公司的大股东二股东，我想我请你管理会所，你是财务出身，一个小小的会所不在话下，而且卖的是翡翠，会所里女人应该不少，你们在一起还有共同语言。”

 第172章

    戴心怡慢慢平静了心情，哥哥之前没跟自己说指定有原因的，是不是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


    一旦想明白了，戴心怡马上恢复了精明的神态。


    她问道：“会所在哪儿开呀？投资有多大？”这就进入状态了。


    楚天翔这时候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敢情这还有座大神没安排，听了戴心怡的话，他连忙说：


    “戴姨，房子还没找到，谭叔和戴叔的想法是就在西城这边，关于投资我的想法是不设上限，看地点再商量….”


    戴心怡未等楚天翔话说完，马上接话说：“房子有啊！”顿了一下，又懊恼地解释道：“不行，人家只卖不租。”


    戴东问：“房子在哪儿，多大面积？”


    戴心怡说道：“这里往西，两条街，不过是二级马路，一个院子，里面有个五层楼，原来是街道办的企业，改制的时候卖给了私人，现在想卖，做生意缺钱，想一次出手，说是有五千平吧，我记不住了，我做美容的时候认识的他老婆，他老婆跟我说的，还让我帮忙找买房子的呢。”


    谭辉忙问道：“那他想卖多少钱？”


    戴心怡回忆道：“好像是要价两个多亿吧，哪有那么多有钱人，不好卖，求我好几回了。”


    谭辉马上就站了起来，说：“天翔，走，看看去。”


    戴东和楚天翔站了起来，戴心怡看得有点莫名其妙，她迟疑地看了哥哥一眼，见谭辉和楚天翔往外走去，戴心怡拉了哥哥一把，低声问道：“谭哥干什么这么着急，那么贵，咱们也买不起啊。”


    戴东笑了笑，小声对妹妹说：“心怡，有些事情是昨晚才定的，我没来得及跟你说，一会儿完事我们再细聊，现在赶紧看房子，你就当我们买得起。”


    戴心怡听了哥哥的话，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叫“就当买得起。”


    路程也不远，几个人步行就来到那个院子外边，只见大门关着，楚天翔上前敲了敲大门，不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只见大门上的小门打开了，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众人，问：“你们什么事？”


    谭辉说道：“老人家，听说这要卖房子，我们想要买，过来先看一看。”


    听谭辉说完，老头又仔细打量一下众人，让开了身子。


    院子很大，很方正，靠最里边是一栋面朝南的五层楼，左边有一排平房，应该是厨房和仓库之类的，右边有一个凉亭，亭子里有石桌石凳，凉亭连着一个回廊，回廊的尽头有一排葡萄架，看得出来，之前这里应该开的是一家宾馆。


    谭辉楼上楼下跑了一圈，累的呼呼直喘，平缓了一会儿，他说：“老戴，天翔，我看可以，就它了！”


    戴东闻言，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拿起电话翻到通讯录一栏看到一个名字直接按下去，接通后就问：“你知道xx街xx号的那个带院子的五层楼房产吗？”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戴东放下电话，说道：“房子产权没问题，有5000多平，就是第五层是违建，一直说拆也没拆，可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他一指那些平房，说：“那些也是违建，但在院里隔着墙，外边看不见，没啥问题。”


    谭辉马上对戴心怡说道：‘心怡，你跟你那个朋友约个时间，最好明天就能跟他谈上。”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争取明天就拿下来。”


    几个人回到办公室，戴心怡去打电话，戴东说：“明天把老陈也叫过来，你们三个跟对方谈，我就不露面了。”

 第173章

    谭辉说：“别叫他了，让他休息几天吧，这段时间咱们三个他最累。”


    楚天翔说道：“陈叔是有点累，在大桐天天晚上喝大酒，不喝还不行，有时候白天都坐在那里打盹。”


    戴心怡回来了，她对三人说道：“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就在我这里，具体的你们谈。”她接着说道：“晚上我请你们几个吃饭，这里有家粤菜非常好吃。”


    “拉倒吧，天翔现在听到粤菜就头疼。”戴东笑着对妹妹说。


    谭辉说道：“今晚你们就别管我和天翔了，我答应他去吃京城卤煮，在瑞宁的时候就答应了。”


    又聊了一会儿，谭辉和楚天翔告辞走了。


    戴心怡安排完公司的事情，领着哥哥来到粤菜餐厅，两人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品，要了一瓶红酒，慢慢地品了起来。


    戴东看着妹妹，笑着说：“有什么事赶紧问，一会儿我就走了。”


    戴心怡说道：“还真不知道问什么，今天的事冲击有点大，谭哥那么谨慎小心的人，今天突然霸气外露，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戴东说：“心怡，这一年，每个人变化都很大，谭辉的变化你看到了，老陈你也见过，你没见他在瑞宁，只要是做翡翠的，没有一个不把他捧为上宾，那些可都是身价上千万甚至上亿的老板。”


    “说句难听的话，这次在大桐，那帮煤老板对他比对亲爹都好，虽然他也是煤老板，但他已经跳出了那个阶层。”


    “天翔，楚天翔，我们去的时候，还在为一日三餐苦恼，每月累死累活的就挣三千块钱，可现在….”


    “哥，你说实话，你们到底挣了多少钱？”


    戴东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下的红酒，长出了一口气，低声缓慢的说道：“一百多个亿。”


    “多，多少？”戴心怡是没听清楚，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百三十个亿。”


    “咣当”一声儿，戴心怡手里的酒杯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殷红的葡萄酒洒满一地。


    服务员赶紧过来收拾，边上吃饭的人看了一眼戴东兄妹，刚才吓了人家一跳。


    “靠，你们不是抢银行了吧？”这个知性美女难得说句粗话。


    “抢银行也抢不了这么多钱啊。”戴东感叹道。


    “楚天翔从小跟师傅学会了一门技能，赌石水平非常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失误，我们的钱全都是赌石赚到的。”


    戴心怡有点疑惑：“哥，赌石不是说“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吗？真有靠赌石发家的？”


    服务员又拿过一个杯子，戴东给妹妹倒上酒，接着说：“天翔净让别人披“麻布”了。”


    “告诉你一件事，心怡，春节前，我们切出一块帝王绿。”戴东得意地说。


    “帝王绿！”戴心怡真有点晕，自己的店足够档次了，但还没有一块帝王绿的饰品，叫个女人，对这东西就没有免疫力。


    “多大？值多少钱？”戴心怡急切的问。


    “四公斤，卖了四十五个亿。”


    “哥，你让我静一静，我有点头晕。”戴心怡捏了捏额头，说道。


    哥哥看着妹妹不说话了。


    过了良久。


    戴心怡又问道：“哥，你有多少股份？”


    “百分之二十多。”


    “那这么说哥你有二十多个亿！”戴心怡有点接受现实了。


    “心怡，我是这么想的，这几家店原来你就有股份，这次全部整合到一家公司，清盘核算后，应该有一亿多的资产，这些我都给你了。”


    戴心怡嘻嘻一笑：“那我就拿着了，谁让我哥这么有钱。”


    “那会所那边你想去吗？”戴东谨慎地问了一句，他怕妹妹有钱了直接回家宅了。

 第174章

    “去！为什么不去。那也是我哥的买卖，我免费给你打工，哈哈。”


    现在的戴心怡，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老是想笑。


    第二天上午，谭辉和楚天翔准时来到戴心怡的办公室，只见房间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戴心怡给双方简单介绍一下，一个想卖，一个真心想买，中间没有过多的曲折，半个小时左右就谈成了。


    约好打钱过户时间，那两口子对戴心怡千恩万谢地走了。


    三人坐定，楚天翔对戴心怡说：“戴姨，昨天晚上，我跟谭叔商量一下，会馆与现有的翡翠店归在一家公司旗下，但会馆单独设立个品牌，想请您过来帮着管理，年薪制，百分之五的股份，您看这样行吗？如果您还有什么要求，您现在就可以提。”


    “那我哥知道吗？”戴心怡小心地问。


    谭辉说道：“昨晚我跟老戴通了个气儿，他没意见。”


    “那我就干了，谢谢你们两位大老板给我机会。”


    “心怡，言重了。当着天翔的面，我不讳言，没有你哥，我们这个团队根本就不存在，也挣不来这么大的家业。”


    楚天翔点了点头，他也深有同感。


    戴心怡问道：“谭哥，天翔，下一步要干什么？”


    谭辉说：“首先，让你的财务赶紧整理财务账，这两天会计事务所的人就来清盘核算。第二，找两三家能做古典设计的公司，看房子做设计，我们可以从中选优，至于功能区划分就得你来了，我进过的会所还不到一巴掌，里头都是干什么的我根本不了解。”


    “还有，赶紧招人。这边的财务你用顺手了，你可以带走，但其他人都得给我留下，别耽误这边店的正常经营。”


    “行，我好好想想，做个计划书，这千头万绪的，别出什么岔子。”戴心怡马上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戴东忙活了四天，所有文件终于整理完成，实业公司全称叫京城体仁实业投资公司，‘体仁’二字取自易经乾卦‘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实行仁道的意思，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是戴东，其他人都是副总经理，地点设在了财富中心。


    会馆全称叫京华翠馆，按陈正升的话，这名字大气，一看就是个吹牛x的地方，总经理是戴心怡。


    翡翠几家店和会馆都归新成立的京城东翔文化有限公司管辖，总经理谭辉。


    瑞宁的东翔公司总经理改为了陈正升，他现在在翡翠圈里名气比戴东大。


    几个股东签完字，公司就剩下跑程序了。


    楚天翔准备飞往瑞宁，一早他自己打车去机场，刚到机场，手机响了，楚天翔拿起一看，是hk曾宁的电话，他连忙接通说道：“宁姐你好，怎么今天来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曾宁说道：“天翔，恐怕你得来hk一趟了，明德基金会那边有个重要的瓷器，伦敦c14也做完了，但几个专家有点不同意见，一直拿不准，你过来看看吧。”


    楚天翔说道：“宁姐，没问题，什么时间过去？”


    “越快越好。”


    楚天翔解释道：“宁姐，我刚到机场，准备回瑞宁，那我看看现在有没有飞hk的航班，定下来我给你打电话。”


    想到马上又能见到曾静了，楚天翔心就砰砰跳。


    楚天翔现在有可以常年往返hk的通行证，到港澳售票处一看，两小时后有一航班去hk，买了机票，赶紧去退瑞宁的机票，然后给戴东打了个电话，说去hk了，老爷子相招，又通知李杰不用接站了。

 第175章

    舟车劳顿，晚上六点多，楚天翔来到孙老爷子的别墅，走进大门，就见孙老爷子，曾梵霖，曾宁和曾静都在大厅坐着聊天，估计是在等自己。


    他大步上前，给老爷子鞠了一躬说：“孙爷爷，楚天翔给您行礼了。”然后又跟曾梵霖，曾宁，曾静打了一下招呼。


    老爷子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了，开口道：“天翔啊，道上累不累，最近又切什么好石头了？”


    楚天翔赶紧对老爷子说：“孙爷爷，不累。”


    他接着说道：“最近收了不少石头，但都没切，实在是太忙了。我这是从京城过来，在那边切了两块一吨重的石头。”


    曾梵霖一听，马上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一吨多的，有什么好东西？”


    楚天翔回答道：“一个出了三百公斤冰种飘绿花，现场就被一群晋省的煤老板收走了。另一块阳绿戒面料，大概有一百来公斤吧，发岭南了。”


    “大哥你想要的话过几天去坪州就可以看到，你要是不要我们就准备上公盘了，戒面太多了，不好消化。”


    老爷子问：“你怎么跑京城切石头去了，在京城买的？”


    楚天翔说：“不是，孙爷爷，石头是在腾市买的，但那块石头太有名了，而且还切出冰种飘绿花，好料有几百公斤，我就是不想太张扬了。”


    老爷子微微一笑：“嗯，知道藏拙了，有进步。”


    曾宁说道：“爷爷，咱们待会再聊，先让天翔上去洗漱一下，完事赶紧下来吃饭，估计这一路他就没好好吃过饭。”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


    听到曾宁说的话，曾静‘腾’地一下从沙发蹦起来，说：“我送天翔哥上楼。”说着就要拿楚天翔的拉杆箱，楚天翔连忙抢了过来说：“我来，阿静，有点沉。”说着话，两人往楼上走去。


    一过楼梯拐角，曾静马上就把身体靠在楚天翔身上，双手抱着楚天翔的另一只胳膊，低声说道：“天翔哥，我快想死你了。”


    楚天翔心中一热，说：“我也是，好想你。”说着抽出胳膊，搂住了曾静的腰，两个人互相搂着往前走去。


    来到房门前，曾静小声说：“天翔哥，我不进去了，时间长了怕他们起疑心。”说完，她抱过楚天翔的头，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笑着就跑了。


    楚天翔被曾静的亲吻直接整晕了，他走进房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反复回忆俩人刚才的举动，自己坐在那里傻笑。


    楼下几个人坐着聊天，等了半个小时，看见楚天翔下来了，曾宁赶紧安排众人吃饭。


    又是粤菜，喝的是红酒，红酒楚天翔倒不反感，但粤菜不咸不酸不辣的口感实在不对他的胃口。


    曾静见楚天翔吃的很少，马上明白了楚天翔想要什么，她叫过边上的佣人，吩咐她把家里最辣的辣椒和生姜剁成末儿，对上酱油蚝油拿过来给楚天翔。


    曾宁狐疑地看着曾静指挥佣人做这做那，等东西端上来，看楚天翔不管什么菜都去蘸水里涮一下再吃，才知道今天的菜不对楚天翔的胃口。


    “哎呀，不对呀，这小丫头怎么知道天翔吃不惯这菜？而且那个蘸水她怎么会做？一年她也不进厨房几次啊。”


    曾宁越想越疑惑，他望着跟爷爷和大哥聊天的楚天翔，突然，她有了重大发现：楚天翔左脸脸颊上有淡淡的口红印。


    她回头看看妹妹，小姑娘的眼光总是不时偷看楚天翔，那眼中的情意就是傻子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176章

    曾宁的疑惑更大了：“这两个人总共就见过一面，单独相处就酒吧打架那一回，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整个晚宴上曾宁都在忐忑中度过，一些大家族的年轻人恋爱婚姻不是自己所能做主的。


    楚天翔倒是跟老爷子和曾梵霖聊得非常愉快，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曾宁的不安，这种场合，他也没法跟曾静多交流。


    吃完饭，老爷子把楚天翔叫到书房，老管家从博古架上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书桌上打开，一个红绒布包住的圆球出现在眼前，老爷子意思是让楚天翔自己打开红布。


    楚天翔不知道红布下面是什么，他轻轻地掀开红布，一个直径大概有二十多厘米的绿色圆球呈现在眼前。


    “帝王绿！”楚天翔惊呼道，随后抬头问道：“孙爷爷，这是那块石头？”


    老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爷子说：“给你看个好玩的。”他意思管家把灯关了，随后他拿出手电打着，轻轻按在那个绿球上。


    漆黑的屋里立即绿光迸现，手电光直射的方向一条绿色光柱照出去三米开外，所有的物件都被绿雾掩映，原来什么颜色根本看不清了。


    在绿球附近半米的范围内，形成一个绿雾球体，屋里飞舞的细微颗粒灰尘都是绿色的了。


    楚天翔抬头看看老爷子的脸，又看看管家的脸，说不出来的阴森恐怖，他笑着说道：“孙爷爷，这宝贝拍鬼片太适合了。”


    三个人哈哈大笑。


    管家打开灯，老爷子坐下说道：“帝王绿的绿色浓度太高了，我找过最强的手电筒照过，直到光线衰减完，还是绿光，上回那个两米开外，光线就变白了。”


    楚天翔问道：“孙爷爷，那个阳绿哪去了？”


    “卖了。”


    老爷子狡黠地说：“卖给李家老头了，19个亿，老头爱显摆，把它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了。”


    老爷子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对楚天翔说：“小子，出去可别说啊，屋外边那几个人还不知道我把它拿回来了，你是第一个看到的。”


    就像完成一项重大任务似的，老爷子把显摆完的宝贝，赶紧又包好收了起来，然后叫管家领着楚天翔去找曾宁，安排明天要干的正事。


    管家领着楚天翔来到院子里，看见曾宁曾静姐妹俩在亭子里聊天，楚天翔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坐在曾静的身边，说道：“宁姐，叫我来是干什么，我现在还一头雾水的。”


    曾宁说：“天翔，是这样，拍卖行收到一件拍品，是明青花大瓶，一米多高，很多年没有这么好的宝贝出现了。”


    “明德基金会想买，但几个专家看了之后意见不统一，有说真有说假，拍卖就在下周，到底拍不拍那些主事的也拿不定主意，这不就把你请来了。”


    楚天翔哭笑不得：“姐啊，这我哪行啊，专家都整不明白，我连瓷器叫什么名都不知道，这不是去献丑吗？”


    曾宁两手一摊，说道：“是爷爷叫你来的，你去还是不去？”


    楚天翔一听连忙答道：“去，去，一定去。”


    又问道：“宁姐，你刚才说青花大瓶是什么朝代的？”


    “明朝的，东西给你准备好了，就在屋里头。”曾宁说道。


    “那就进去看看吧。”楚天翔着急赶紧干完活，从进门到现在，他和曾静还没说上五句话呢，有点心急似火。


    回到屋里，曾宁从爷爷的书房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个小的瓶子，她对楚天翔说：“这是明代的，跟明天看的基本一样。”说完，她一回头，见曾静一脸崇拜的望着楚天翔。

 第177章

    她厉声说：“阿静，回房间休息，别干扰天翔工作，明天一早回学校。”


    曾静想争辩，张了一下口，没敢，又看了看天翔，满脸不情愿地走了。


    楚天翔闭上眼睛，静了静神，他拿起那个小瓶子，把右手三指，放在瓶底没有挂釉的地方开始反复摸索起来，过了足足有十分钟，他又换手，把左手三指放在瓶底。


    这次时间短点，他睁开眼，要了一个木制的茶匙，轻轻的地在瓶身上各处敲打，仔细倾听敲打的声音，随后，他抬起头，对曾宁说道：‘宁姐，你去把孙爷爷上次那个清朝的瓶子也拿来。’


    曾宁答应一声，转身去书房把那个更小的瓶子拿过来了。


    楚天翔把两个瓶子放好，敲一下左边的，听听声音，又敲一下右边的听听声音，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哪里一动不动，最后，他拿起瓶，又摸了摸瓶底，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曾宁坐在那里大气不敢喘，身子不敢动，生怕打扰到楚天翔的思路，眼睛却紧紧盯着楚天翔的每一个动作，直到楚天翔直起了腰，她才小声问道：“天翔，看完了？怎么样？”


    楚天翔笑着对曾宁说道：“宁姐，如果明天那个跟这个大的很像，我就能看出来。”


    听到这话，曾宁长出了一口气，事情终于有了解决的办法。


    二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刚进到房间关好门，楚天翔就急不可耐的拿出电话，要给曾静打电话，这时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张丽打过来的，楚天翔心里“咯噔”一下，张丽从来没有这么晚给他打过电话：“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不幸言中。


    接通电话，还没等自己说话，就听见张丽在电话的那面带着哭腔说道：“天翔哥，豆豆出事了，他大腿被人捅了一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楚天翔大脑“嗡”的一下，他静了静神说道：“张丽，你先别哭，别哭，豆豆现在危险不？”


    张丽哽咽地说：“医生说没太大的危险，就是血流的太多了。”


    楚天翔又问道：“豆豆是被谁捅的，报警没？”


    张丽打通了楚天翔的电话，心里也平静了不少，她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张丽晚上跟豆豆两个人出去吃烧烤，就在亚龙珠宝城南门，那里一大片都是烧烤摊。


    快十一点的时候，张丽起身去食材架子上再准备挑点东西，也是这个时间人多，人挤人人挨人的，张丽感觉身后有人摸了自己屁股一下，她回身一看，一个长得像缅dian人的小伙子喝的满脸通红地站在她身后，猥亵地朝她一笑就要走开。


    张丽那里吃过这样的亏，顺手就把手的竹签子扔在那人的脸上，大喊道：“臭流氓，你敢摸我。”边上的人听到张丽的喊声，都朝她看过来。


    那个缅dian小伙子一看不好，急忙往人堆钻，张丽连忙抢上前去要抓他，刚抓住那人的胳膊，被他随手一抡，直接摔倒在地上。


    那小子转身又就跑，这时，离食材架不远的李杰闻声正好赶过来，左手一把就抓住那小子的肩膀，顺手一拽，一个大耳光直接把那个人扇倒在地。


    李杰刚要上去踢那个人，就感觉后脑一阵冷风袭来，他是从小打架的惯犯，他知道后面有人偷袭，身子一歪，一个啤酒瓶子正砸在他的肩膀上，“砰”的一声，瓶子碎了，瓶里的酒撒了他一身。

 第178章

    李杰人高马大，砸这一下根本不当回事，抬腿一脚就踹在打他那个人的胸口，那人被他踹出三米开外，就在这时，又一个人拿着酒瓶朝着李杰的头部砸来，李杰侧身让过砸过来的酒瓶子，一个摆拳打在那个人的左脸上。


    这时，周围烧烤的客人纷纷往外躲，有几个国内的小伙子跃跃欲试，看样子是想帮助李杰，那三个缅dian人赶紧站在了一起，其中一个从腰里拔出一把不到一尺的缅刀，一看缅dian人掏出了刀子，人群“呼啦”一下全散开了，那几个国内的小伙子，也开始四处找趁手的家伙。


    李杰左右看了一眼，随手拿过一把竹签子，就往上冲，三个缅dian人也是色厉内荏，拽过几瓶啤酒往李杰扔过来，李杰躲过几个瓶子来到三个人的面前，他把手里竹签子扎向第一个人，那个人转身想跑，结果一把竹签子都扎在那个人的胳膊上，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人痛的连声大叫。


    第二个人个子很矮，他挥起啤酒瓶砸向李杰的胸口，李杰抬腿要踢那个人，第三个缅dian人突然扬起手中的缅刀，直接扎在李杰的大腿上。


    李杰闷哼了一声，单腿跪在了地上。


    缅dian人扎完李杰顺手拔出刀子，瞬间，李杰的整个大腿就被鲜血染红。


    一见血，边上所有看打架的人，都躲的远远地，等几个国内的小伙子找来棍棒往这边跑过来的时候，那三个缅dian人骑上电动车一溜烟地跑了。


    张丽目睹了李杰被一刀被扎中了大腿，吓的她六神无主，还是那几个小伙子帮着张丽把李杰送到了医院。


    李杰到医院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医生检查完告诉张丽，万幸的是没扎到大动脉，但失血太多，还是有很大危险的，张丽赶紧给楚天翔打电话，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吓的浑身发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楚天翔再三安慰张丽，说马上就叫人过去陪她，张丽这才心安了点。


    楚天翔放下电话，想了一下，他直接给潘有为打了过去，潘有为很有江湖味，处理这事应该没问题。


    接通电话，就听见电话里头传来的嘈杂声，潘有为大声说道：‘天翔，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是要请我喝酒吧。’现在两个人处的相当好。


    楚天翔说道：“潘哥，我没在瑞宁，李杰出了点事，想让你帮帮忙。”


    潘有为大包大揽地说道：“没问题，天翔，咱哥俩还说啥，你说啥事吧。”随后他问：“李杰是谁？”


    楚天翔说道：“李杰就是豆豆，他刚才在亚龙珠宝城被人捅了，现在在医院，就张丽一个小姑娘在哪里，非常不安全，你得帮我过去看看，得找几个人守一夜，我怕对方再来人。”


    潘有为跟豆豆也很熟，听到豆豆出事了，他急忙说：“找人没问题，我马上叫人过去，一会儿到了医院再给你打电话。”


    过了二十多分钟，潘有为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说：


    “天翔，你放心吧，事情都安排好了，豆豆现在没事了，就是血流的有点多，需要输血。人我也安排了几个，我会一直在这儿，你就放心吧。”


    “警察也过来了，他们现在正在找张丽了解情况，做笔录。我问了一下当地的朋友，应该是缅dian人干的，但没具体消息，我还安排了一个护工，张丽一个小姑娘伺候一个大男人不太方便。”

 第179章

    别看潘有为是个大男人，心还挺细，办事周到，楚天翔赶紧说：“潘哥，多谢了，我争取明天就回瑞宁，那边有什么费用你先帮我垫上，我回去给你。”


    潘有为连声说不用，就放了电话。


    楚天翔又给张丽打过去，这会儿张丽的情绪好多了，楚天翔告诉她，争取明天他就回瑞宁，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就跟潘总说，不要客气。


    安排完一切，楚天翔一看手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他没敢给曾静打电话，只是发了个信息，结果曾静没回，估计是睡着了。


    今天一天楚天翔是累坏了，坐了一天的飞机火车，晚上又碰到这种麻烦事，他连澡都没洗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睁眼就已经早上八点多了，他连忙给张丽打个电话，张丽睡眼朦胧的说道：“天翔哥，豆豆没事了，那几个大哥也回去了。”


    李杰还在昏睡，楚天翔没跟他说上话。


    他翻开信息看了一眼，曾静早晨给他回了信息，问他为什么那么晚才联系她。


    楚天翔连忙回了一句：“昨晚瑞宁出了点事，处理完都两点多了，请你原谅。”还发了个卡通笑脸。


    然后他赶紧洗漱，上午约的十点看古董。


    来到楼下，就见老爷子几个人坐在餐厅聊天，楚天翔过去打了声招呼，看到桌子上给他准备的饭菜，也没客气坐下来就开始吃饭。


    饭后，曾宁和楚天翔坐着老爷子的座驾，直奔拍卖行而去。


    现在楚天翔对hk已经没有了兴趣，千篇一律的街道，千篇一律的招牌，千篇一律跟筷子一样又细又高的大楼，远没有羊城错落有致的城市建筑好看，规整。


    来到拍卖行，几个人走进办公室，就见长长的会议桌边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那里了，三四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豁然在列。


    刚坐定，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说道：“各位专家，关于这个明青花大瓶已经看过两次了，这次是最后一次，如果没有新的意见，我们就把每个人桌上的文件签署了，然后上交基金会讨论，是否参与拍卖就由基金会的领导们决定。”


    几位专家都是国内古董鉴定的顶级人物，但这次颇为无奈，说是真的，理由不充分，说是假的，还有些感觉，所以一直在争论，谁也说服不了别人。


    拍卖行的人把古董拿过来放在地毯上，然后站在一边。


    几个老专家又围着瓶子窃窃私语研究了半天，然后都回到座位上，曾宁点头意思楚天翔上去看看，这时，瓶子边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楚天翔走上前，先用手摸了一下瓶口里边。


    瓶子很大，一米多高，瓶口很阔，成人的胳膊很容易就伸进去。


    楚天翔围着瓶子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挂釉的表面很光滑。他跟拍卖行的人说：“我想看看底足，请把瓶子放倒。”边上拍卖行的人赶紧过来，把一大块干净的厚绒布放在地上，然后轻轻地把瓶子放倒在绒布上。


    楚天翔蹲在地上，低头看着没挂釉的瓶子底足，伸出右手摸索起来。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楚天翔站了起来，他意思把瓶子立起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今天特意带过来的木制茶匙，在瓶身上各处轻轻敲打着，仔细听着敲打的声音。敲着敲着，他的眉头开始紧蹙起来，脸上露出疑惑地表情。

 第180章

    只见他又用右手放在瓶口里边开始摸索，楚天翔面部绷的紧紧的，表情非常严肃，他紧紧盯着瓶子看，似乎在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楚天翔转过头来低声对曾宁说：“宁姐，能不能让他们把瓶子平放在桌子上。”楚天翔不知道拍卖行或看古董有什么样的规矩，所以他只能跟曾宁说。


    曾宁一说，那些人赶紧把瓶子平放在桌子上，底下垫上厚厚的绒布。


    楚天翔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把右臂整个伸进瓶口，椅子边上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瓶子，防止瓶子滚落。


    摸索了一会儿，楚天翔对曾宁说：“宁姐，瓶子外表用铅笔点个点或画条线没事吧？”


    曾宁回答道：“轻点没事。”


    楚天翔说道：“你去找个铅笔，我告诉你在哪里点点。”


    曾宁赶紧拿过一只铅笔，她见楚天翔的右手在瓶子里敲了一下，她就在那里轻轻点了个点，连续画了七八个，楚天翔把手拿出来，让把瓶子立在了地毯上。


    他开始仔细研究曾宁画的那几个点，看着看着，他笑了。


    从楚天翔开始看瓶子，屋里的人就一直在观察楚天翔的一举一动，有的在低声窃窃私语，到后来没人吱声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楚天翔的一举一动，也难为这些人这么有耐心，楚天翔整整看了一个多小时，这些人没一个走动的。


    看完瓶子楚天翔回到座位坐好后，凑近曾宁耳边低声说：“好了，没问题了。”


    曾宁低声问道：“准确吗？”


    楚天翔笑着说：“百分之百准确，待会我一说他们就应该明白了。”


    听楚天翔说完，只见曾宁沉吟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那个五十多岁的人说道：“尤秘书长，基金会新聘任的鉴定专家楚天翔先生对这件瓷器有些想法，我想让大家听听他的意见。”


    尤秘书长是知道有楚天翔这么个人的，这是孙老爷子鼎力推荐的，但他对只有二十多岁的楚天翔成为基金会专家颇有微词，他手里一大把等着进基金会的专家，哪个不是行业翘楚，业内大咖，可惜粥少僧多，不是想进就能进来的。


    可是这个年轻人就进来了。


    凭什么？


    二十多岁，就算从娘胎里就学，也不过二十多年，甭说鉴定水平就是把各种古董的名字都叫对了，也是不可能的。


    但孙老爷子的决定他必须遵守，因为老爷子是老板。


    现在听了曾宁的话，他微笑着说：“好的，那就请楚先生说说吧。”


    在座的专家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见到这么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小孩也成了专家，都有点诧异，但人老精滑，事不关己，也没人去追究为什么。


    “尤秘书长，各位老专家，我的意见是这个…..”。


    “嗯….”


    楚天翔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这个瓶子叫什么名字呢。


    他低声问曾宁：“宁姐，这瓶子叫什么呀？”


    楚天翔话音刚落，就听对面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屋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有的人眼泪都笑了出来。


    楚天翔的声音很小，但在座的也都听到了，鉴定古董，还不知道古董叫什么，这是哪来的奇葩呀。


    看见大家笑话楚天翔，曾宁有点恼怒，她低声对楚天翔说：“你就说结论和证据吧。”


    楚天翔也感到有点脸红，他定了定神，大声说道：“这个瓶子，是个假的不能再假的东西！”

 第181章

    刚才还在大声发笑的众人一下就像嗓子里被塞进一个大号丸子似的集体失声了。


    紧接着一片哗然！什么？假的！还假的不能再假了。


    楚天翔就这么等着大家，看到安静了一些，才又接着说道：“来，请各位随我再去看看瓶子吧。”


    大家一听，纷纷站了起来，走过去围着瓶子站了一圈。


    楚天翔看了一圈众人，说道：“各位专家，看看我画的两条线。”只见瓶身上，接近瓶口的地方，楚天翔用点状线在瓶身上画了一圈，另一条线在接近瓶底，也画了一圈。


    楚天行说完，只见一个老专家弯下腰仔细盯着楚天翔画出的点和线，就这么弯腰想了一会儿。


    老专家猛然直起腰对楚天翔大声说道：“明白了，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之前我一直对这瓶子的画风有疑问，现在我明白了。”


    说着他深施一礼，对楚天翔说道：“古人有一字师，今天有一线之师，领教了，刚才老朽有点唐突，望小友千万别记挂在怀。”


    楚天翔赶紧回礼道：“是天翔学艺不周，让您见笑了。”


    旁边的尤秘书长大为不解，他问道：“祁老，您看出来什么了，给我们讲讲。”


    祁老笑着说：“这是这位小友的功劳，我哪敢僭越。”


    他又对楚天翔说道：“小朋友说说吧。”


    “那我就说说，这个瓶子，是三段拼接而成的，上面瓶口，下面瓶底，是明朝的，中间瓶身是清乾隆时期的。”楚天翔说道。


    啊…..！


    这种作假方式闻所未闻，真要是这样，那作假的水平也太高了。尤秘书长更加疑惑了，他问：“怎么能够证明？”


    祁老说道：“碳14一测瓶身就知道了。”


    说着，他拉起楚天翔坐在会议桌边上，问道：“小伙子，你是从哪里学的，你的老师是谁，方便告诉我吗？”


    楚天翔回头看了一眼曾宁，见曾宁点了点头。


    回过神来对祁老说道：“我不是鉴定古董的，祁老，我学的是鉴定翡翠原石。”


    “哦。”祁老明白了，敢情是个野路子。


    “那你用手摸瓶子里头是怎么回事？”


    “不同的沙粒无论是感温，还是硬度都有不同，我就是通过这些来判断的。”


    “那你怎么知道哪是明朝的，哪是清朝的？”


    这时曾宁在旁边说道：“祁老，我得先找个明朝的真品，让他感受一下，有了标准，他就好鉴定了。”


    祁老感叹道：“大道至简啊。”


    他又说：“小楚啊，留个联系方式吧，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我们多交流交流，我在京城g宫博物院工作。”


    楚天翔赶紧拿出名片，双手递给祁老，谁知，边上的几位专家也都向楚天翔要名片，这次要是没有楚天翔，这人可就丢大发了。


    瓶子都假成这样了，一个个在场的专家都愣没看出来，这要是传出去可能一世名声都要毁了。


    而且，看到这种作假方式，对以后鉴定古董也是打开了新的思路。


    尤秘书长是真的高兴，这些专家都归他管理，这次要是没有楚天翔，一旦上面决定买了，损失多少钱不说，一旦这事要是传出去，明德的名声啊…..，现在想想都丢人！


    跟几位专家和尤秘书长聊了一会儿，楚天翔就急着告辞，他现在就想马上回到瑞宁，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航班。


    一上车，楚天翔就问：“宁姐，这边还有什么事情吗？”


    曾宁说道：“没有什么事了，你在hk玩两天再走吧。”


    楚天翔说道：“宁姐，看看还有没有今天飞瑞宁的飞机，我急着赶回去，那边出了点事，很急。”

 第182章

    曾宁开始帮着他查飞机航班，边查边随口问道：“你这么着急走，不见曾静一面了？”


    楚天翔没疑其他，只好实话实说：“宁姐，豆豆被缅dian人捅了一刀，扎在大腿上，万幸没扎到大动脉，但血流的太多了，现在还在抢救。”


    曾宁大惊，赶紧看航班，不幸的是，航班没了。


    回到别墅，楚天翔赶紧上楼收拾东西，他准备先去羊城，明天一早坐第一次航班飞瑞宁，否则，明天再从hk走又耽误很长时间。


    刚收拾完行李箱，听到有人敲门，他连忙过去开门，是曾宁。


    曾宁开口说道：“拿着箱子下楼，爷爷有话要对你说。”


    楚天翔闻言立即拎着箱子下楼，就见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说了声：“孙爷爷，您找我？”


    老爷子抬起头，笑着说：“天翔，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来，明德可能就要闹个大笑话了。”


    楚天翔知道老爷子说的是瓶子鉴定的事，他恭敬的说：“孙爷爷，这是应该的，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老爷子说道：“别谦虚，那么多瞎猫怎么都没碰上死耗子。”看来老爷子对专家的这次表现不太满意。


    老爷子话锋一转问道：“那个小伙子现在没事吧。”


    楚天翔说道：“现在应该没事了，但缅dian人很难缠，必须尽快把这事处理掉。”


    老爷子说道：“你一会儿跟曾宁去hk机场，我的飞机停在那里，现在她正申请航线，估计一会儿就行了，你从这儿坐飞机可以直接飞到瑞宁。”


    楚天翔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孙爷爷，我怎么能坐您的飞机呀。”


    老爷子故意绷起脸，说道：“让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废话，你不着急回去了？”


    这时，曾宁快步走了过来，说道：“爷爷，航线申请下来了。”


    楚天翔知道争辩也没什么用了，他深深地给老爷子鞠了一躬说：“谢谢孙爷爷。”


    “赶紧走吧，啰里啰嗦的。”老爷子笑骂道。


    说实话，这次，老爷子也觉得有点内疚，要不是把楚天翔叫到hk，也许瑞宁那边就不会出这桩事。


    楚天翔还没坐过私人飞机，等上了飞机，才发觉，这飞机怎么这么小啊，还没有平时坐的飞机一半大，但设施非常舒适豪华，他赶紧给曾静发了个信息，说明急着回去的原因，就把手机关机了。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邙市机场，他跟机务人员告了个别，急忙下飞机往瑞宁赶。


    楚天翔轻轻推开李杰病房的门，就见李杰躺在床上睡着了，床边张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听到门响，她微微睁开眼，一看是楚天翔进来了，大叫一声，猛地站了起来，扑在楚天翔怀里大哭起来。


    楚天翔这个尴尬啊，赶紧安慰道：“张丽，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吗。有什么事咱们一起解决。”


    这一天一夜，可是把张丽熬苦了，她抽搐地说：“天翔哥，都怨我，非要出去吃什么烧烤。”


    楚天翔笑了：“咱们张丽小美女出去吃烧烤都不行吗？哪有这样的规矩，等豆豆伤好了，我带你们还去那里吃。”


    张丽松开楚天翔，有点不好意思，她说：“我可不敢去了，你没看见豆豆流了好多血，都快吓死我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李杰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楚天翔，张了张嘴，有气无力说道：“天翔哥，你回来了，我真是太没用了。”

 第183章

    楚天翔赶紧走到床边安慰李杰，说道：“谁敢说你没用，一个打三个，要不是对方有刀，你就全胜了。”


    李杰咧嘴笑了。


    楚天翔看了看病房的环境，潘有为做事还是地道，给李杰要了个单间，一个病床，还有两个沙发，一个餐桌，虽然简单，但功能算齐全了。


    见楚天翔回来了，张丽的情绪明显好多了。


    楚天翔问道：“豆豆，你家里知道吗？”


    李杰回答道：“我没敢告诉他们。”


    楚天翔说道：“最好还是说一下吧，至少跟你姐说一声，你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了。”


    李杰点头答应了。


    楚天翔站起来说，：“我去问问医生，现在怎么个情况。”


    张丽连忙说：“我陪你去吧，我知道哪个是主治医生。”


    两人来到医生办公室，张丽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医生说：“李大夫，我哥想了解一下李杰的伤势，您方便吧？”


    李医生抬起头看了楚天翔一眼，说道：“他没什么事了，小伙子身体壮实，昨晚缝了六针，好在在大腿上，不影响美观，现在就是等着伤口愈合，平时打点点滴消炎。”


    楚天翔问道：“李大夫，那他什么时间可以出院？”


    李大夫说道：“七天伤口拆线就可以，他血流得太多了，需要住院多观察几天。”


    谢过李医生，两人往回走，楚天翔看着张丽憔悴的小脸，说道：“张丽，你一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换换衣服，今天我在这里陪豆豆。”


    张丽点了点头，睡觉倒是其次，她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血渍，真得回去换换。


    来到病房，楚天翔问道：“豆豆吃饭怎么解决的？”


    张丽说：“医院外边有很多饭店，豆豆想吃什么，我就去给他买，医院的病号饭太难吃了。”


    张丽又对李杰说道：“我回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就回来，这会儿让天翔哥陪你，你要上厕所就按铃把陪护阿姨叫过来。”


    医院的单间也很简陋，没有单独的卫生间。


    李杰说道：“没事，不用你们陪了，我自己能行。”


    话音未落，听见有人敲门，李杰说：“可能是我姐来了。”


    楚天翔打开门，就见李杰的姐姐和一个小伙子站在门外。


    李杰的姐姐叫李萍，比楚天翔大一岁，楚天翔赶紧说道：“萍姐，快进来。”他不认识那个小伙子，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李萍连忙进屋，嘴就跟刀子似的：“豆豆，你说你还让不让人省心，从小就天天打架，哪回不是头破血流的。这快20岁了，你怎么还打架啊，你惹谁不好，偏惹缅dian那些人，你不知道他们都是吃生人肉长大的吗，你还越来越能耐了，叫我看看，伤的重不重，这帮天杀的。”


    李杰口拙，李萍口快，这姐弟两个反差太大。


    张丽在一旁低声说道：“萍姐，豆豆都是因为我才打的架。”


    李萍根本没在意，随口就说：“男人为女人打架天经地义。”


    她回头对那个小伙子说道：“听到没？”那个小伙子连忙点了点头。


    李萍回过头来对李杰说：“你就笨，打不过还不会跑啊？人家还有刀子，你就死脑筋还往上冲。”说着掀开被子要看李杰的伤口。


    李杰按住被子不让她看，他大腿都被纱布包着，里面就穿了一条短裤。


    李萍气的对李杰说：“哎呀，现在还知道害羞了，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小雀儿天天漏在外边也没见你害羞啊。”


    楚天翔和张丽目瞪口呆，头一回儿见到李萍这么彪悍，平时挺文静的一个人，今天的反差太大了。

 第184章

    李萍见弟弟没事，心里的一块石头也就落了地，刚才她也是紧张的，这一通话说出去，心情好多了。


    她又对楚天翔和张丽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晚我们俩在这儿陪豆豆。”她一指那个小伙子说道：“这是我男朋友，叫滕俊，也是我们梁河的，现在在瑞宁开黑车。”


    楚天翔和张丽连忙问候道：“滕哥好。”腾骏说道：“你们好，你们好。”看来又是一个李杰式的性格，不善言谈。


    楚天翔想了一下，说道：“萍姐，我们就不客气了，张丽在这儿已经一天一夜了，我也是刚下飞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再过来。”说着他从手包里拿出一万块钱，递给李萍说道：“这点钱先给李杰买点补品吧。”


    李萍刚要拒绝，楚天翔又说道：“萍姐，你要觉得我是豆豆的兄弟，你就拿着。”


    “那就谢谢天翔了。”楚天翔说的话让李萍无法拒绝，她接过钱，随手放在李杰的枕头下面。


    楚天翔和张丽出了医院，打了个车先把张丽送回公寓，然后楚天翔来到公司。


    坐在沙发上，楚天翔把事情的经过想了想，敢动刀子的缅dian人跟到国内做生意的缅dian人决然不同，这些人很多都是自治组织，山军内部讨生活的，生性野蛮。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三个缅dian人跑回国了，国境线上的铁栅栏被缅dian人撕扯得到处都是窟窿，随便一个地方，一迈步，就到了缅dian，这边的警方就无能为力了。


    楚天翔拿起电话，给潘有为打了过去。


    潘有为接起电话，楚天翔说道：“潘哥，我回来了，刚去过医院，谢谢你了。”


    潘有为说道：“天翔，跟我就别客气了，咱们是兄弟，打架那三个人指定跑回去了，有人听说了打架的事，但不知道是谁，应该是打完架第一时间就过境了。”


    楚天翔说：“潘哥，这事你先帮我打听着，敢动刀的人不多，还有你那几个兄弟陪了一夜，这两天我找你请他们吃顿饭，给点辛苦费什么的，而且我找你还有点事，是好事。”


    潘有为连声说道：“天翔，你要这么做就见外了，都是兄弟，这点小忙别再提了，等你忙完了，咱哥俩再坐坐。”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


    楚天翔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他把行李箱装到自己的车上开车回家了。


    车子开进大院，楚天翔下车就看见师父和几个人在亭子里喝茶聊天，他走过去说道：“师父，我回来了。”


    老爷子看向楚天翔问道：“怎么这次出去这么长时间？”


    楚天翔笑着说道：“在晋省被陈叔的开矿战友困住了，全是煤老板，费了好大劲才摆平，下个月他们来瑞宁。”


    老爷子摆摆手：“去楼上先看看你母亲吧。”


    楚天翔答应一声上楼去了，来到母亲的房间，门没关，他看见母亲在看书。


    “妈，我回来了。”楚天翔问候道。


    “哎呦，我的宝贝儿子回来了，吃饭了没有？”看来母亲情绪很好。


    “还没呢，一会儿我自己下点面条就行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多了，原来冷一点都不行，现在你没看我把房门都打开了。”母亲高兴地说。


    看见母亲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楚天翔也非常高兴，他打开箱子，拿出一些补品，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戴叔叔在京城同仁堂买的，是送给您的。”

 第185章

    “以后别让你那几个叔叔花钱了，这三天两头的往这里寄东西，还有那个付林，hk的小曾静也寄了不少。”母亲絮叨着，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给你下面条，你去洗把脸，这一趟出去有两周了，够长的。”


    听见母亲提到曾静，楚天翔想起下了飞机后还没给曾静打个电话，他连忙说道：“那我赶紧回屋洗个澡，等我出来再下面条吧。”


    他赶紧回屋，拿出电话给曾静打了过去，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他有点蒙了，曾静生气了？不理我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hk，曾静正在经受着折磨。


    曾宁送完楚天翔回来的路上，就给在学校的曾静打电话，让她早点回家，曾静已经看到楚天翔给他发的信息，知道他有事回瑞宁了，心中极其不舍，但也没什么办法，对姐姐的电话也没当什么事。


    曾宁回到家里，把爷爷和大哥都叫到书房，她详细地跟两个人说了她的疑惑，而且很肯定地说，曾静非常喜欢楚天翔。


    随着社会观念的开放，大家族子女的婚姻不是自己不能做主，你可以自己挑选喜欢的人，但首先还得过家长这一关，家族族长不同意，你就一点成婚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各大家族联姻也有但很少，基本都是自己看对眼了，而不是家长指定。


    家族里子女婚配族长首先看得是对方的人品，有没有钱不重要。


    家族荣誉比命还重要，这是华夏几千年留下的传统，你带回来一个口碑很差，社会风评不好的人，这是绝不可能的。


    当年曾宁年轻的时候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影星，要死要活的，差点跟家里分道扬镳，他父亲怒不可遏，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就是因为那个影星私生活很乱，在圈子里非常出名，但嘴甜会说，把曾宁弄得神魂颠倒，铁了心要跟他。


    老爷子不动声色，派出大队人马三天两头在媒体上曝光那个影星的私生活，今天在夜总会与小姐狂欢，明天领个美女开房，后天又跟女明星双宿双飞。


    所有曝光材料有真有假，问题是你说是假的，记者马上追问：“哪个是真的？在哪儿开的房？几个女人？有没有某某女星？你能力真强吃了什么补品？”到最后，别说曾宁了，那个男明星被逼的差点崩溃自杀。


    曾宁幡然醒悟，最后嫁给现在的丈夫，一个家族企业高管，夫唱妇随的，有两个孩子。


    现在又到了曾静，老爷子对楚天翔欣赏是一方面，揽进家族扩大家族商业规模也没问题，但成为家人就得慎重了。


    曾家不同于一般商业家族，在内地是有相当高地位的，话语权也不小，但行差踏错就得不偿失了，他母亲那边是什么情况？师父那边是什么情况？还有那个谁都不知道的父亲，这些都必须搞得清清楚楚。


    老爷子说：“等阿静回来问问吧，如果阿静非要走这一步，以天翔本人的品德和能力这俩人在一起，没问题。”


    “但我们对天翔后面的那两个人都不熟悉，这个必须了解清楚。”


    晚上，曾静回来了，吃完饭，几个人坐在客厅聊天，曾宁不经意的问曾静：“阿静，天翔走了，你不想他吗？”


    “想，哦，不想，我想他干什么！”曾静被姐姐打了个措手不及。


    “阿静，跟姐姐说，你是不是喜欢楚天翔？”曾宁就像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外婆。

 第186章

    “我，我不喜欢，我喜欢他干嘛。”曾静的脸开始变红了。


    “就是嘛，我们阿静这么漂亮，得有多少帅小伙惦记，楚天翔我们也不了解。”


    “怎么不了解，他家我都…..。”曾静强辩道，刚说了一半，知道自己说走嘴了。


    老爷子一生阅人无数，那是真的老奸巨猾，他马上就听出来了曾静想说的意思，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去过瑞宁了？”


    曾静见爷爷的表情严肃，她嗫嚅地小声说道：“爷爷，春节前我去的，不过我是和赵冲和李小胖一起去的，就待了五天。”


    “你去过他家了？”曾宁知道赵冲和李小胖，他俩是阿静的同学。


    “我们都去了，他妈妈和师父对我们都很好，我还和他师父去河边钓鱼了，不过天翔哥家很穷，他和母亲一人住一间十几平米的房子，这还是租他师傅的，连空调都没有。”


    “你是说楚天翔很穷？”


    曾梵霖听了半天，听蒙圈了。


    三个人集体石化，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三个人爆发出能顶破大厅屋顶的笑声....


    曾宁笑的直接从沙发出溜到到地上，边笑边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着，曾梵霖笑得把大腿拍得“啪啪”直响，老爷子也好不到哪去，前仰后合的，最后笑得有点岔气了，“咳咳”直咳嗽，曾宁挣扎着过去给爷爷敲打后背。


    曾静被三个人的笑声气的满脸通红，她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我就是喜欢天翔哥怎么啦？就这么好笑吗？你们嫌他穷，你们就是嫌贫爱富。你们不知道天翔哥屋里的书比我们教授的还多，他将来一定会成功的，我不理你们了。”说完“哇”地大哭起来，转身朝楼上跑去。


    好一阵子才消停下来，三个人都觉得自己浑身肌肉有点痉挛了，多少年了没这么笑过了，这误会也是大了去了，这么大的姑娘怎么就没长脑子呢？


    静了一会儿，老爷子笑着说道：“一会儿阿宁去看看阿静，别出什么事。”


    “你们不知道，天翔的师父在缅dian那边有点禁忌，估计是离不开住的地方，天翔也不舍得跟师傅分开，所以一直没有改善居所。阿静估计也是不好意思问，这才闹出误会来了。”


    老爷子又说道：“把阿进给我叫到书房来。”说着老爷子起身向书房走去。


    阿进走进来书房，轻声说道：“先生，您找我。”


    老爷子说道：“派人过去，调查两个人，一个是楚天翔的师父，缅dian华人，应该是七十多岁，如果需要可以去缅dian。”


    老爷子自言自语道：“不对呀，这种人在缅dian不应该是默默无闻之辈，我怎么就没听说过，缅北我也待了二十多年啊。”


    话锋一转，老爷子对阿进说道：“另一个是楚天翔的母亲，现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江南几个大家族的，查一查二十年前这些家族有没有失踪的年轻女子，如果需要，可以动用官面上的力量，但别过分。”


    最后老爷子严厉地说道：“这件事绝不允许被当事人和楚天翔知道，明白吗？”


    阿进低眉顺目地答道：“明白，先生。”说完，转身走了。


    楼上。


    曾宁敲了敲曾静的房门，过了好半天，曾静才不情愿地把门打开了，曾宁一看，这丫头还是满脸泪痕，她心中一软，搂着妹妹进了屋里。


    曾宁对曾静说道：“阿静，我们不是笑话你喜欢天翔，我们是笑话你没看明白事情，你看天翔和戴叔叔几个人一起做生意，爷爷在他们那里已经花了好几十亿，所以你说天翔很穷，我们才觉得好笑的，他是很有钱的。”

 第187章

    曾静真的不笨，只是先入为主，看见楚天翔家里很简陋，自然就认为他没钱，现在听姐姐这么一说，才明白是自己想错了。


    “姐，我哪好意思问天翔哥这种事情啊，再说了，我也不是冲他的钱去的。”


    “他为什么不买个大房子，让师傅和母亲住进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太简陋了。”


    “阿静，天翔的师父在缅dian有点事，是不能离开那栋房子的，师父走不了，按天翔的性子，他哪能搬走啊。”


    曾静点了点头。


    “你们总共也没见几面，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啦。”曾宁问道。


    “就拉拉手，天翔哥知道我喜欢他，我也知道他喜欢我。”


    “不对吧，这回楚天翔来，他脸上的红印子是怎么回事？”曾宁故意问道。


    曾静一听姐姐的话，脸红的直接到脖子根了：“姐，我不跟你说话了，你净欺负我。”


    曾宁笑了笑，说道：“你们俩的交往，爷爷基本没意见，但你知道，曾家的门不好进，以后什么样还得看爷爷的。”


    曾静小声问道：“爷爷不是很喜欢天翔哥吗？”


    曾宁略有惆怅的说道：“喜欢是一方面，进家门是另一回事。”


    她知道爷爷应该是派阿进调查楚天翔母亲和师傅的背景去了，但这话是绝对不能跟曾静说。


    到晚上十点，曾静才把电话打给楚天翔，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吓了楚天翔一大跳，好在结果还行，老爷子没反对。


    两个人情意绵绵聊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


    第二天一早，楚天翔给张丽发了个信息，告诉她自己先到公司办点事，然后再去医院，这边发生的事几个叔叔还不知道，必须通告一声。


    到了公司，楚天翔开始打扫卫生，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楼上楼下干了一个小时，刚想坐下来，猛地想起了什么，连忙下楼来到仓库，打开门，看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几十块石头，他的心才放下，这是缅dian人猜颂的货。


    想谁来谁，楚天翔刚准备回二楼打电话，就见猜颂领着上次来过的那个人前后脚的走进院子，楚天翔连忙回身说道：“猜颂，今天这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呀？”


    猜颂看到楚天翔，抬头纹都开了，他笑着说：“楚总，昨天我就来过，你们没开门。”


    几个人刚坐在了亭子里，楚天翔突然心一动，有了主意。


    他收起笑容，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猜颂说道：“楚总最近我那边又来了一批石头，品相都非常好，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看看。”


    楚天翔面无表情的说道：“猜颂，打交道也很长时间了，咱们也算是朋友吧？”


    “是朋友，是朋友。”猜颂有点摸不清头脑了，楚总的态度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就乌云密布了？出了什么事？


    楚天翔说道：“我的一个伙伴，就是上次去你们仓库那个小伙子，前天晚上被你们的人在亚龙珠宝城捅了一刀。你说这生意还怎么做？”


    猜颂还真没听说过这回事儿，他回头看了一眼同来的那个人，年轻人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这事。


    楚天翔心中暗喜，但面目还是很严肃，他给两个人的杯子续满茶，一言不发。


    猜颂站起身来，把那个人叫到一边，两人低声用缅语交谈起来。


    一会儿儿，猜颂走了过来，对楚天翔说道：“那三个人是我们的人，不过已经跑回去了，这么办吧，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这事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你看可以吗？楚总。”

 第188章

    猜颂脸上也没了笑容。


    楚天翔回答道：“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孩子，最后还动刀子扎伤了人，他们当国内没王法了。”


    楚天翔后来为这几句话后悔不已，事情办的太残酷了。


    瑞宁国际珠宝街在瑞宁市的北边，是政府为招商引资建的非常有特色的民族建筑，内地无数旅游的客人都在这里淘货。


    在珠宝街的后面，是缅dian人的聚集区，有自己的菜市场，理发店，歌厅，超市等等，这些缅dian人在国内做翡翠，原木，宝石以及农副产品等生意。


    猜颂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这里，在狭小的巷子里，来到一家店铺，一个年轻人走上前问店里的人：“蒙路在吗？”


    店里的几个人在聊天，看见猜颂几个人，连忙站起来，其中一个人说道：“我给您去叫。”说完连忙往后面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见到猜颂，马上快步走上前，低声说道：“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猜颂走到蒙路身前，嘿嘿一笑，毫无征兆的，“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那个人的脸上，接着猛地踹了一脚，蒙路整个人直接被踹倒在地上，痛苦的翻着身子。


    猜颂上前又朝着那人连踢了两脚，然后开口说道：“蒙路，你儿子跑了，我只能找你了。”


    蒙路被打的昏头转向，挣扎着坐了起来，哀求地说：“大人，孩子惹完事，吓的跑回去了。”


    猜颂说道：“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上面给我下了死命令，你儿子命，还有你全家的命保住保不住你自己想办法吧，不过我告诉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自己考虑吧。”


    猜颂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也算有身份的人，明天这个时候我来听消息，如果上边不满意，你知道后果的。”说完，他凶狠地看了看四周的人，转身走了。


    鸦雀无声。


    蒙路挣扎着站了起来，对周围的人说：“赶紧走吧，事情大了，咱们解决不了。”众人立即散了。


    现在是旱季，正是打仗的季节，今年几家打的尤其厉害，组织现在被弄得焦头烂额，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了，急需用钱，资源有的是，但变成钱就很麻烦，时间还长，现在只能指着猜颂这边快速出点翡翠原石，补充军饷购买武器了，只要坚持到5,6月份雨季到来，别说打仗了，大山里的路，走人都不行。


    这时候人家提出交出打人凶手这事就必须重视，而且也确实是自己这边理亏，手下人不争气给领导添乱，那就承担后果吧。


    第三天早晨，楚天翔接到猜颂的电话，说要去医院看看受伤的人，楚天翔还不知道猜颂到底做了什么，连忙通知张丽，让李杰别活蹦乱跳的，装的严重一点，他也赶紧过去。


    楚天翔和猜颂前后脚来到李杰的病房，就见李杰躺在床上昏睡，张丽在一边也显得无精打采，猜颂见李杰没醒，就没敢多打扰，跟张丽简单聊了两句，放下一个纸包，说是给李杰买点补品，就把楚天翔叫到外边说话去了。


    门外，猜颂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楚天翔，意思让他看上面的视频，楚天翔不明白怎么回事，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视频上显示有三个年轻人被五花大绑，另外有一个人拿着一把一米多长的缅刀，一刀就把一个年轻人的手臂砍掉，然后又挥刀砍掉另一个年轻人的手臂，视频很短，但太血腥了。

 第189章

    看着猜颂转过墙角，楚天翔推门进到屋里，脚刚迈进屋里，脑海里砍人胳膊的血腥画面又涌现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来不及去卫生间，嘴一张，早晨吃的东西如喷泉一样直射出来，吓的张丽连声大叫，忙着拿水拿毛巾递给楚天翔，楚天翔蹲在地上，吐得两眼直冒金星，胆汁都要出来了。


    对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来讲，刚才的视频画面，实在是太残酷了，太血腥了，如果知道是这个后果，楚天翔打死都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宁可吃了这个哑巴亏。


    李杰和张丽都发觉楚天翔有点不对，神志有点不清，迷了迷糊的，张丽扶着楚天翔坐在沙发上，楚天翔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跟傻了似的，两个人大气不敢出，也呆呆地看着楚天翔。


    楚天翔对张丽说：“我现在开不了车了，给我找台车，送我回家，我想回去睡一觉。”


    李杰赶紧给姐夫腾骏打电话，没过十分钟，腾骏进来扶着楚天翔走了。


    楚天翔到家，一头就倒在床上开始昏睡，他母亲听到声音，过来一问，腾骏就知道刚才楚天翔吐了，简单跟老人说了一句可能身体不舒服就走了。


    楚天翔在噩梦中垂死挣扎：


    一会儿他在满是荆棘的路上行走，远处有个小亮光，他走啊走啊，又累又饿，就是走到不了亮光的地方；


    一会儿是他掉进一个无底洞，看着边上的树枝和藤蔓，他就是抓不住，他努力想伸出手臂，但手臂却重如千斤，就是伸不出去，身子却一直往下掉；


    一会儿是自己被五花大绑，几个凶恶的人站在边上，一个人拿着大刀，满脸狞笑，挥刀就要砍掉他的胳膊，他定睛一看，那个要砍他的人竟是李杰，楚天翔绝望的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大汗淋漓。


    “儿子，你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母亲就坐在床边，一直在陪着儿子。


    楚天翔静了静神，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问道：“妈，我睡了多长时间？”


    母亲说：“有四个小时吧。”


    “妈，我没事，刚才就是做了个噩梦，早晨好像吃的不舒服，都吐了，现在没事了。”


    母亲担忧地看着儿子，没说话。


    楚天翔下地去洗了一把脸，然后问母亲：“我师父在吗？”


    母亲说：“这个时间应该在午睡。”


    “我去找我师父，有点事。”


    母亲没阻拦，她看出儿子没跟自己说实话。


    楚天翔推开师傅的房门，师父就醒了，他见楚天翔来了，坐起身来，问道：“你不上班？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楚天翔坐下，开始沏茶，说道：“师父，发生了一件事，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也可以说我是被吓坏了。”


    老爷子笑了，说道：“什么事能把你吓坏了，说说吧。”


    楚天翔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完整地说了一遍，并详细说了自己看完视频之后的感受，包括做噩梦都说了。


    老爷子沉吟了一下，说道：“缅北有童子军你知道吗？”


    楚天翔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听说都是那些毒贩训练的，十几岁就杀人如麻，没有是非观念。”


    老爷子说道：“8,9岁的时候，就开始训练，看别人杀人，先看枪毙，然后是刀砍斧剁，后来就是自己上手，胆子小的不给饭吃，还得挨打，年复一年，慢慢地这些孩子对杀人就麻木了，过程非常残酷，疯掉不在少数。”

 第190章

    “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就看了一段录像，就吓成这样，那些孩子却是亲眼目睹啊。你今天经历了这些，虽然过程残酷了点，但对你以后成长却大有好处。”


    楚天翔分辨道：“师父，我实际没想把那三个人怎么样，打一顿，警告一下，或者关进监狱我都能接受，但就这种直接砍掉手臂我就接受不了，毕竟人还年轻，犯点错误不至于给这么大的惩罚。”


    老爷子摇摇头说：“你还不懂，对那边的人来说，那几个人犯的错误砍掉手臂都是轻的。”


    “在国内，人人平等，没有阶级之分。但在缅北，下等人，低贱的人不能冒犯上等人的尊严，这是禁忌，这是几百年的传统。”


    “一个部落里，土司对所有人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一个低贱的人走在路上，哪怕他斜眼看了土司一眼，就是大不敬，就有死罪。”


    “我也不是土司啊。”楚天翔嘟囔道。


    “在那些人眼里，你就是土司，你就是地位高贵的人，因为你有钱，你能给他们带来无数的枪，炮。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治下的山民冒犯你的尊严，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们也在维护自己的地位。”


    “几百年来，不是没有山民造反杀掉土司的，可一旦成功，等他变成了土司，他也变成了上等人，他会更喜欢维护这个传统。”


    “跟他们打交道，你始终要怀着上位者的心态，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错了，也是对的，不道歉，不解释。”


    听完师父说的，楚天翔心情好多了，这件事就别拿国内的眼光衡量，大山里有大山的规矩，没人能破坏得了，几百年的传统，无论哪个阶层，都深入每个人的骨髓。


    老爷子又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晚上回来，我给你讲讲那边的传统吧，以后要常跟他们打交道，多知道点没坏处，而且以后再处理类似的事情时，你好有个尺度，别像这次，你以为对方噼里啪啦打一顿赔点钱就完了，结果把自己吓的要死。”


    楚天翔不好意思的笑了。


    “对了，这事没和你妈说吧？”


    “没有。”


    和老爷子又唠了一些家常。


    解开了心结，上楼跟母亲打个招呼，楚天翔又去医院看李杰。


    走进李杰的病房，李萍也在，三个人正在聊天，一见楚天翔进来，马上就鸦雀无声，三个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楚天翔看。


    楚天翔知道上午把李杰和张丽吓坏了，赶紧陪着笑脸说：“早晨东西吃坏了，神志都有点不清了，现在全都好了。”


    他是不会把猜颂做的事告诉这几个人的。


    李杰马上说：“你在哪里吃的，去把店砸了。”


    李萍顺手就给了李杰一巴掌，“砸，砸你个头啊，老实待着。”


    张丽也说道：“天翔哥，不带这样的，你当时那眼光像傻了一样，太吓人了。”


    楚天翔赶紧转移话题：“豆豆现在怎么样了？”


    李杰说道：“没事了，我想出院，待在这里太烦了。”


    李萍训道：“闭嘴，没你说话的份。”李杰缩了下头，没敢吱声。


    张丽说道：“天翔哥，那个缅dian人送来了二十万块钱。”说着，从床头柜里把纸包拿了出来。


    楚天翔说道：“都给豆豆吧，那边的事结了，那几个人不会再来国内了。”


    李杰听楚天翔说钱都给他，美死了，他嘟囔道：“要知道扎一刀就给二十万，不如让他多扎几刀了。”


    张丽和李萍一听李杰这么说，也顾不上他腿上有伤，一起捶了他一顿，这小子嘴就没把门的，什么都敢说。

 第191章

    楚天翔说道：“一会儿张丽跟我回公司一趟，把石头盘点一下，田高店里还有不少。”


    到了田高的店里，田高对楚天翔十分客气恭敬，他知道自家的老先生十分看好这个小伙子，说不定哪天楚天翔就变成自己的上司了。


    盘点完货，楚天翔就让张丽自便，愿意回医院还是回家随她自己。


    他要给京城几位叔叔通报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事情发生好几天了，他还没说，有点失礼了，尤其张丽还是谭叔的亲戚。他想了想，决定给陈叔说说，让他再跟那两个人说一下。


    跟陈正升通完电话，楚天翔感到饿了，早晨的饭全都吐了，中午在昏睡，这都晚上了，他赶紧出去找地方吃点饭。


    吃完饭回来，他打开库房，看看石头，坪州公盘快开了，下个月大桐再来人，这么多石头还没切，就他一个人，什么时候能干完啊。


    楚天翔灵机一动，打电话给张丽，问李萍还在医院吗？张丽说在，楚天翔告诉张丽别让李萍走，他找她有点事要说。


    楚天翔赶到医院，刚下车，陈正升的电话就来了，楚天翔接起电话，说：“陈叔，有事吗？”


    陈正升说道：“明天我中午到瑞宁，去机场接我，还有老谭意思你代他谢谢李杰，他刚给张丽打过电话了。”楚天翔答应一声就放下电话。


    见到李萍，楚天翔问道：“腾哥现在在做什么？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李萍回答道：“腾骏现在开黑车，一个月四五千吧。”


    楚天翔说道：“萍姐，你看这样行不，豆豆上不了班，我一个月给腾骏开八千，让他给我干一个月，等豆豆好了，腾哥再回去开车。”


    李萍喜出望外，能多挣钱谁不愿意，何况是帮弟弟的忙，两人还在攒钱准备买房子结婚，她马上就给腾骏打电话让他到医院来。


    腾骏听说给楚天翔干活，也挺高兴，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一早，楚天翔就到了公司，随后腾骏和张丽也来了，三个人收拾完卫生，楚天翔开始教腾骏如何使用油切锯，不一会儿，腾骏就能上手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楚天翔画好了几块石头，让腾骏自己切，并再三叮嘱千万沿着线切，别跑偏了。


    张丽去医院给李杰买饭，现在李杰可以自己下地了，平时有护工在，张丽只是不放心，过去看看。


    楚天翔开车去邙市飞机场接陈正升。


    陈正升走出机场，边上还有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女子，大热的天头上还围着纱巾，楚天翔感到很纳闷，他走上前去，喊了声：“陈叔，一路辛苦。”随手接过陈正升的拉杆箱。


    陈正升道：“天翔，天太热，先上车再说。”


    楚天翔坐进驾驶室，陈正升和那年轻的女子坐在了后排


    那年轻的女子上车后，连忙扯下头上的纱巾，摘掉墨镜，估计热的够呛，楚天翔在后视镜里见那女子非常漂亮，似乎在哪见过，他脱口而出：“你是范茜茜？”。


    “我是范茜茜，你叫天翔吧。”范茜茜说道。


    楚天翔连忙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小兴奋，范茜茜可是最近很火的歌星，张丽还是她的粉丝，估计范茜茜就是戴叔说的那个小歌星，这个陈叔够威武。


    陈正升说道：“天翔，你叫她范姐就行了。”


    回头又对范茜茜说道：“不让你来非得来，连天翔这种榆木疙瘩都认识你，看你怎么出门。”

 第192章

    范茜茜对陈正升说道：“陈总，老陈，我不是关心你嘛，也想看看边塞风光休整休整，下半年你想见我都难。”


    楚天翔说道：“范姐，我们公司有一个你的超级粉丝，她要见到你不得乐疯了。”


    话音未落，陈正升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我刚下飞机，改天吧，今天太累了，行行行，那就明天，六点芒沙宴，不见不散。”


    陈正升放下电话对楚天翔说道：“瑞宁协会的黄汉秘书长，约好明晚吃饭，你也得去。”


    楚天翔说道：“我就不去了吧，他们太能喝酒。”


    陈正升说：“明晚你别喝酒，陪你范姐喝饮料。”


    到了别墅，三人走进大厅，别墅的佣人见老板来了，赶紧领着范茜茜去陈正升的房间。


    两人坐在沙发上，陈正升说道：“一会儿我去看看李杰，小伙子够硬气。明天看缅dian人的货我陪你去，出了这件事，还是小心为妙，这帮人太野蛮生性了。”


    楚天翔说：“我当时吓坏了，一刀下去，胳膊就断了，太血腥，吓的我回家昏睡了四个小时。”


    楚天翔又问道：“京城会馆装修怎么样了？”


    陈正升笑道：“还装修？图纸都改八遍了，戴心怡还是不满意，也不知道这女人是装修会馆还是装修自己的闺房，要求太严格了，我们几个人都说行了，就她不干，没办法，魔怔了。”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你戴叔现在很风光，一栋五层楼说买就买，好几个亿啊，装修没几千万也下不来，绝对的大手笔，而且还有闲钱搞投资，他现在在他们那个g二代圈子里，已经算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了，公司在京城算是站住脚了。”


    “戴家几位老大知道老戴兄妹俩的动静也有点吃惊，找他谈两回了，估计有什么事，被他回绝了。”


    楚天翔知道，戴叔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控制家族企业，是绝不会再和他们发生一点联系，血缘还在，但其他免谈，等到想回去那天，甭管是当官的还是有钱的，都得趴着。


    陈正升又说道：“差点忘了个事，老戴说四合院找到了，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看看，而且很急，好几个人盯着，按他的说法，四合院顶级好，不是你先说的，他都想留下了。”


    楚天翔苦笑道：“我现在哪有时间去京城啊，晚上我给戴叔打电话吧，他觉得好就留下，我也不懂。”


    陈正升站了起来：“我去洗个脸，然后去看李杰，晚上你不用管我们俩儿。”


    陈正升和楚天翔来到医院，张丽也在，陈正升对李杰说：“小子可以呀，知道护着女人了，现在身体没事了吧。”张丽脸一红，没敢吱声。


    李杰磕磕巴巴地说：“陈总，现在没事了，当时还有几个人要打那几个缅dian人，结果缅dian人一掏出刀子，全把他们吓跑了。”


    “所以啊，你就因祸得福了，拿着这是我的，这是戴总的，这是谭总的，他比我们多，谁让他是你长辈了。”陈正升拿出三个红包，依次递给李杰。


    李杰没敢接，说道：“陈总，缅dian人送来二十万块钱，天翔哥都让我收着了，我怎么好再拿钱。”


    “让你拿着就拿着，这是你该得的，赶紧好起来，公司一堆石头等着你切那。”


    “那我就谢谢几位老板了。”李杰这个心里高兴啊，这一刀挨得值。


    两个人告辞走了，张丽大叫道：“不公平，我还摔了一跤，怎么没人安慰我啊，给我红包啊。”

 第193章

    李杰赶紧拿起红包递给张丽说：“这些都给你，行了吧。”


    张丽带着哭腔说：“我不要红包，我要新衣服，你去给我买。”


    李杰吓的满头是汗，连声说：“买，买，明天就去买。”


    坐上车，陈正升问楚天翔：“天翔，马上就是坪州公盘了，石头切多少了？”


    楚天翔苦笑道：“今天刚开始切，我一个人也干不了，就把豆豆的姐夫叫过来帮我。”


    陈正升问道：“人可靠吗？”


    “人没问题，是他们一个村的，很老实，不爱说话，现在是开黑车的。”


    陈正升说：“人要没问题就留下吧，开什么黑车，整天提心吊胆的。”


    “陈叔，工资不好处理，不能他一来就给那么高的工资，张丽和李杰的基本工资都很低。”


    陈正升回答道：“把李杰的工资提上来，跟他姐夫拉平，张丽的工资按他们的比例也涨上去，我现在是总经理，我说了算。”


    楚天翔竖起拇指说：“陈叔威武。”


    陈正升笑骂道：“这臭脚捧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第二天，楚天翔开车，陈正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前面是猜颂开车领道。


    还是上次来过的帕瑟村，看来猜颂的警惕性很高，宁可自己麻烦点，从别的仓库往这里调石头，也不让楚天翔知道其他仓库的位置。


    楚天翔进门就开始干活，陈正升被猜颂请到一边去喝茶。


    这回大厅里石头比上次又多了不少，楚天翔先简单看了一圈，然后蹲下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现在他不放过每一个赚钱的机会，只要觉得能够切涨，利润可以，一律都收下，戴叔那边搞投资需要海量的资金。


    而且上次晋省之行，让他大开眼界，现在国内经济形势越来越好，资源型企业就是躺着赚钱，但收购这样的企业需要动用的资金实在是太大了。


    昨晚楚天翔跟戴东深入沟通了一下，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戴叔说了下，戴东也深有感触，现在民营资本进入资源型行业没有任何忌讳。


    两人决定两条腿走路，一方面寻找成长性好的高科技公司，这些企业需要动用的资金不大，但投资风险大。另一方面，寻找小一点的资源型企业，尽可能控股，先试试水。


    楚天翔在大厅看了两个多小时，挑出了二十多块石头，这次他让猜颂先把石头搬出去放在一边，省的一会儿再搬耽误时间。


    楚天翔又走进那间放高档货的房间，里面的石头也多了不少，光一吨多重的原石就有四块，看来猜颂也是投人所好，知道楚天翔喜欢大的石头。


    看了一个多小时，楚天翔出来对猜颂说：“赶紧准备点午饭，你没看把我陈叔饿坏了吗。”


    猜颂说道：“饭订完了，马上就到，不过简陋了点，等过两天，我请你和陈总吃正宗的缅dian大餐，保证你见都没见过。”


    楚天翔突然问猜颂：“抹古的红宝石你们有吗？”


    猜颂说：“有啊，但大部分都走南边了，国内不太认这东西。”


    楚天翔说道：“有好的给我找点，鸡血红，vvs级的。”他想送一个给曾静，这东西在西方非常流行，价格也高。


    抹古是缅dian的一个地区，出产世界上品质最好的红宝石，叫鸡血红。


    楚天翔回头看了一眼陈正升说：“多拿点来，估计我陈叔需求量大。”楚天翔这是拿范茜茜开陈正升的玩笑。

 第194章

    陈正升立即就明白了，笑着骂道：“滚蛋，哪有拿长辈开玩笑的。”


    话音未落，饭店的人把定好的饭菜送了过来，柠檬鱼，撒撇，酸笋炒牛肉，汽锅鸡，青菜汤，倒也丰盛。


    楚天翔吃完饭，赶紧走进屋里，继续看石头。


    一块有七八十公斤的大马坎水石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


    大马坎是个矿区名，出产水石和半山半水石，水石就是在水里捞出来的翡翠原石，以出红黄翡而著名，主要是铁元素含量高的原因。


    翡翠以红黄色为翡，绿色叫翠。


    红黄翡大多属于翡翠的半风化层，但也有翡翠质地整体变成红色或黄色，如果种份再好，那就价值不菲了。


    这块石头皮壳很厚很光滑，上面有几条很细的松花带子，把手电压在皮壳上大概有一厘米长的光圈，隐约能看到里边是黄色。


    大马坎的石头普遍不大，一般以几公斤往下，几百克几十克的居多，像这种七八十公斤的料子极其罕见。


    “这块石头便宜不了，卖相太好了。”楚天翔自言自语道。


    楚天翔开始闭目养神，然后双手放在石头开始摸索起来。


    良久，楚天翔睁开眼睛，把手电筒举到一尺高，着重看着几个地方，随后又拿起喷水壶，扭开盖子，直接把水倒在石头上，然后观察水浸入石头的情况。


    同样的举动，楚天翔反反复复重复了几次，这才呼出一口气，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


    将近傍晚的时候，楚天翔基本看完所有的石头，陈正升，猜颂和几个年轻人一起来到屋子里，楚天翔指挥那几个年轻人往外搬石头。


    猜颂有点纳闷，那块大马坎的水石是特意给楚天翔准备的，他没看上？


    等所有楚天翔看上的石头都搬出屋子，楚天翔对猜颂说：“这四块一吨左右的，我要三块。”他一指石头，说道：“一，二，三，这三块，你开价吧。”


    猜颂核计了一下说：“三块打包价，八千五百万。”


    楚天翔没犹豫：‘四千万。’


    猜颂摇了摇头，没说话。


    楚天翔又说道：“四千五百万，我不加了。”


    猜颂心中暗喜，连忙伸出右手，说道：“成交。”楚天翔握了一下猜颂的手，对陈正升说：“陈叔，你先跟他们的车回去，让张丽去银行转款，再晚点银行就关门了。”陈正升点头答应。


    他回身对猜颂说：“先把这三块大的装车，送我公司，然后去转款。”


    几个年轻人开始干活，叉车在这密闭空间开起来噪音太大，楚天翔拉着猜颂走到茶桌边，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对猜颂说：“那块大马坎怎么说？”


    猜颂笑道：“楚总是高手，知道那个是好东西，开过三千五百万，没卖。”


    “你们想卖多少？”


    “七千五百万，这块石头最少放了五十年，现在甭说这么大的，就是比它小一半都没有，而且里面的底子应该是冰黄。”


    所谓的冰黄，就是冰种黄翡的意思，极品。


    楚天翔暗骂道：“tm的，卖相太好，价格压下不去了。”


    他思索了一下问：“你告诉我多少钱不卖吧，咱俩也别猜来猜去的。”


    猜颂说道：“五千万。楚总，不是我要这个价，我们内部很多人都看过这块石头，有些是不比您差的高手，这是他们定的价。”


    楚天翔一脸的无奈像，他说道，“行吧，谁让我喜欢了，就五千万。”


    他走到看装车的陈正升身边，说道：“陈叔，还有一块大马坎的水石，五千万，张丽手中的钱不够了，你把我的卡拿走，还有，你让工人把这块石头放库房里。”

 第195章

    陈正升说道：“我卡上够用，哪块石头？让他们一起装车。”


    陈正升跟车走了。


    现在就是外边摆的几排石头了。


    猜颂让手下的人去核对每块石头的成本，趁这功夫，猜颂对楚天翔说道：“楚总，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楚天翔有点疑惑，说道：“猜颂，正常生意，别那么客气。”


    “你不知道，现在仗打得厉害，有几家合伙要抢我们的金矿，弹药消耗太大，人员伤亡惨重，本来黄金那玩意儿变现快，但现在运不出来也不敢运，上边还要求进一些重武器，可是没钱啊，压力全让我一个人背了。”


    “再挺一个半月雨季就来了，他们不撤兵都不行了。”猜颂感叹道。


    楚天翔没权利也没资格评价缅北几十年的战乱，非要说的话，就是哪个民族生存都不容易。


    猜颂又说道：“如果楚总有时间，可以去缅dian一趟。”他指着那个放高货的屋子，说：“那种石头，我知道的我们还有几万块，可能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


    没有师父的首肯，楚天翔打死也不敢去缅dian啊。他含糊其辞地说：“以后有机会，猜颂，今年是不可能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拿着计算器走了过来，指着计算器的数据让猜颂看，两人低语了几句。


    猜颂对楚天翔说：“楚总，一共是四十七块石头，我也不多加了，一亿两千万吧。”


    楚天翔核计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这就是缅dian人的交易习惯，刚认识你的时候，是漫天要价，不宰你个七荤八素算人家没本事，但交易几次，认可你了，价格就非常公道，即使来个外人给高价，都不会为多挣钱卖给外人的，这点是大山里的风格，朋友怎么都好说，对陌生的外人，戒心是非常重的。


    楚天翔给每块石头拍完照，对猜颂说：“还按上次的规矩走吧。”


    猜颂点了点头，第一次走的有点慢，这次就轻车熟路了。


    楚天翔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六点了，晚上协会秘书长黄汉还有约呢。


    告别了猜颂，楚天翔回到公司，陈正升和范茜茜都在，见他进门了，陈正升说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晚上有饭局呢。”


    楚天翔先跟范茜茜打了声招呼，然后对陈正升说道：“那边石头太多了，又花了一个多亿。”


    陈正升说道：“花了好啊，花出去才能挣到。行了，你也赶紧换身衣服，去晚了不好。”


    三个人开车来到芒沙宴，几个人穿过大厅，来到后院，现在正是芒果，菠萝蜜等水果挂果的时候，范茜茜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着哪里都新鲜，她喜欢吃菠萝蜜，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树上长着的菠萝蜜。


    来到黄汉预定的亭子，就见张会长，黄汉，高总，亚龙的姜小宁，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坐在里边。


    几个人还是年前见的面，不免一阵寒暄，张会长还是坐了主座，左边是陈正升，右边是黄汉。


    落座后，黄汉说：“老陈，今天我要不给你打电话还不知道你带个女伴来，那我们可就是失礼了。”


    这边话音还未落，就听那个漂亮的女孩惊呼道：“呀，你，你是范茜茜？”


    范茜茜进来的时候带着墨镜，头上围着纱巾，别人根本看不见她的脸，挨着那个女孩坐下来，刚摘了墨镜和纱巾，那个女孩一看见她的脸，直接就叫了起来。


    听见叫声，众人所有的目光“唰”地朝范茜茜看了过去。

 第196章

    范茜茜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她微笑着对大家说道：“我是范茜茜，唱歌的，大家好。”


    那个女孩子兴奋地有点手舞足蹈，她想拉又不敢拉范茜茜的手，范茜茜一看，伸出手去，女孩双手拉住范茜茜的手，摇晃着说道：“我可喜欢你的歌了，茜茜姐，一会儿我可以跟您合个影，给我签个字吗？”


    范茜茜笑着说道：“小妹妹，没问题。”


    黄汉道：“没想到在我们这个小地方还能见到京城的大明星。”


    张会长笑呵呵地说：“这说明我们瑞宁越来越出名了。”


    他又对那个女孩说道：“小张，给你个任务，现在开始你要陪好你的茜茜姐哦。”


    听了这话，小张学的像男人似的使劲拍了拍胸脯，道：“保证完成任务，茜茜姐可是我的偶像啊。”


    大家都乐了起来。


    一会的功夫菜就上齐了，男人喝白酒，范茜茜本来想喝饮料，但在大家的一致劝说下，点了一瓶红酒。


    楚天翔也想喝点红酒，被黄汉直接无视了。


    如果酒桌上都是男人，那一定是悲壮粗狂豪放惨烈的，但有了女人，就会和风细雨，妙趣横生，不伤大雅的笑话就会层出不穷的，男人要想假正经，连女人都害怕。


    范茜茜没架子，性格开朗，不一会儿就赢得在场所有人的喜欢，黄汉问道：“茜茜现在做代言吗？”


    范茜茜说：“我也接代言，但经纪人挑的太厉害，我刚起来，怕有些东西不适合我，影响我发展。”


    黄汉大喜，他回头对张会长说：“咱们协会总说找个形象代言人，我看茜茜就非常合适，人年轻漂亮，而且口碑还好。”


    张会长笑道：“我觉得行，就不知道范小姐同不同意。”


    范茜茜还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协会，她回头看了一眼陈正升，陈正升说道：“茜茜，你还别说，这还真挺适合你的，翡翠你不喜欢？”


    范茜茜一听就明白了，陈正升可没少送她翡翠饰品，这东西哪有女人不喜欢的。


    范茜茜说道：“要是翡翠就没问题，就是得和我的经纪人谈，我什么都不懂。”


    黄汉说道：“这几天协会要开个会，到时候我把这事说一下，基本没什么问题，说找代言都说了快一年了，可惜我们这里地方小，根本也不认识你们这些大明星啊。”


    范茜茜很高兴，对她这种刚红的歌星而言，这种代言费怎么说也得几百万，就是每年参加几次协会大型活动，拍几个视频拍点照片而已，根本不耽误正常工作。


    张会长话锋一转，对楚天翔说道：“小楚，年后你去腾市了吧？”


    楚天翔回答道：“张会长，腾市我有个大哥，也是做翡翠的，他再三让我过去，趁着春节刚过不忙，我和两个同事过去待了几天。”


    张会长笑着说道：“还不忙？我可听说了，三天你就收了几十块高货，整个腾市翡翠圈都轰动了，而且临走还把一百多年的老料收走了。”


    楚天翔知道这种消息指定藏不住，张会长几个人这是眼馋了。


    这时，就听亭子外边一个人醉醺醺地说：“张会长，在请什么客人啊，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话音没落，乔麟端着酒杯，走了上来。


    乔麟在不远的亭子里请两位京城来的客人吃饭，一大桌人，已经快结束了，酒都没少喝，京城的两个人身份不低，是通过他父亲那边介绍过来的。


    亭子里吃饭唯一不好的是去卫生间必须穿过林子到楼里去，一个乔麟叫过来陪客的朋友从卫生间回来对乔麟说：“张会长他们也在这里吃饭，好像也在请什么人，不过酒桌上有个女的特别漂亮，像那个唱歌的范茜茜。”

 第197章

    京城来的人说：“不会吧，范茜茜来瑞宁了？”


    乔麟没听说过范茜茜，他问：“范茜茜是干什么的？”


    京城的人说道：“乔总是不太了解娱乐圈啊，最近刚红的一个歌星，人长得也漂亮，听说后面有个大佬罩着，马上就要拍电视剧了。”


    乔麟酒喝的有点多，站起来晃着说道：“那，那我得去看看，再大的佬到瑞宁也得给，给我盘着，这一亩三分地还得咱说了算。”然后冲着他的一个手下说道：“小，小老二，拿瓶酒，我去见见张会长。”


    乔麟端着酒杯在前，小老二拿着一瓶酒在后，两人进了张会长他们的亭子，乔麟说道：“张会长，请客人啊，我过来敬杯酒，欢，欢不欢迎啊？”。


    张会长皱了皱眉，没搭腔，黄汉见乔麟有点喝多了，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乔总来了，加个座吧。”后面的话是对服务员说的。


    乔麟瞄了一圈在座的，当看到范茜茜时，眼睛一下就直了，这小妞太漂亮了，他也是酒喝多了，他踉跄地走到范茜茜身边，说道：“这就是范茜茜小姐吧，我叫乔麟，我爸爸是瑞宁协会的会长。”


    范茜茜有点反感乔麟的做派，而且满嘴酒气，她面无表情地说：“幸会，乔总。”


    黄汉赶紧说道：“乔总，范茜茜小姐是我们请来的，在协商给我们做代言的事。”


    “没问题，范小姐做代言我同意，不过…..”乔麟冲着拿酒的那个小老二喊道：“把酒拿来。”坐在范茜茜左边的小张有点怕乔麟，她站了起来准备躲一边去，乔麟一屁股就坐在小张的位置上了。


    他伸手拿过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酒杯，直接就倒了一满杯白酒，然后色眯眯地说：“范小姐，你喝了这杯酒，协议马上就签，金额你随便写，我说了算。”


    范茜茜有点恼怒，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色眯眯的眼睛总往自己的胸口看，而且拿着别人的杯子倒酒，脏不脏啊。她也有点生陈正升的气，死老陈还不快来解围，


    黄汉见事情要坏，这乔麟明显喝多了，别一会出丑，他准备过去把乔麟劝走，坐在他身边的楚天翔暗地里拉了他一下，黄汉没明白，看了一眼楚天翔，楚天翔低声说道：“别动。”


    乔麟也是精虫上脑，他见范茜茜没反应，他一手端着那杯酒，另一只手就去抓范茜茜的胳膊，他是准备直接灌范茜茜了。


    范茜茜没准备，胳膊被乔麟抓住，她有点害怕，猛地一挣，也是乔麟酒喝得太多了，手劲太大，“刺啦”一声，胳膊上的薄纱袖子被撕了个大口子。


    从乔麟进来，陈正升和楚天翔就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个人有默契地都不说话，静等着事态发展。


    等范茜茜袖子被撕开，陈正升猛地站起来，绕过茜茜，右手抡圆了，一巴掌抽在乔麟的脸上，“啪”的一声，本来乔麟喝多了就坐不稳，这一下，连椅子一起直接被打倒在地上。


    陈正升大骂道：“你个b崽子，什么人你都敢碰。”还要再打乔麟，范茜茜怕事情闹大，连忙拉住陈正升。


    乔麟被一个耳光打得清醒了不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的手下连忙把他搀扶了起来，他一把推开手下，大骂道：“丢你老母，你个王八蛋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说着就要上前打陈正升，黄汉，姜小宁都过来挡着乔麟。这时，那边吃饭的人都跑了过来，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啤酒瓶子，看来是要来帮忙的，七八个人都站在亭子外边。

 第198章

    楚天翔不动声色地站在陈正升边上，密切注意周边人的动静。


    那边走上来一个中年人，问道：“老黄，怎么回事。”


    黄汉说道：“老李，乔麟喝多了，非要范小姐喝酒，范小姐不喝，乔麟一把就把范小姐的袖子撕破了，这位陈先生就打了乔麟一巴掌，他们是一同来跟我们谈代言的。”


    黄汉不愧是人精，几句话就把范茜茜和陈正升的关系摆的明明白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老李说道：“老黄，这事怎么解决？”


    这时，张会长在一边说道：“今天先到此为止，等明天交给老乔去处理。”


    那边乔麟大叫道：“放屁，今天我跟他没完，小老二，赶紧叫人，我要不打他个半死，我就姓他的姓。”


    黄汉对老李说道：‘要么报警，要么私了，你选吧。’


    听到报警，范茜茜打了个冷战，她这种公众人物就怕这个，她扯了扯陈正升的衣角。陈正升低声说道：“别怕，不会出任何事。”


    老李看了看乔麟，拿起电话打了出去，他简单把这边发生的情况对电话说了一遍，随后他对乔麟说：“让你接电话。”估计电话那边是乔麟他老子。


    乔麟不情愿地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回头冲着陈正升说道：“你tm的给我等着，还有那个小婊子，我要让你们活着走出瑞宁，我tm的跟你姓。”说完扬长而去。


    老李说：“明天找地方谈谈吧。”黄汉犹豫了一下，刚想说话，楚天翔插话道：“黄总，到我们公司谈吧。”黄汉见老李露出疑惑的表情，解释道：“他们是一起的，公司就在金星x号。”


    老李说：“那就明天上午十点吧。”说完，他也走了。


    一桌人重新坐好，但已经没心情喝酒了，张会长说：“老陈，这事有点麻烦，乔麟不会善罢甘休的，后面那个更难缠。”


    陈正升哈哈大笑，说：“他不找我麻烦，我还要找他麻烦呢，今天正好送上门来了，这次我要老乔，小乔通吃。”


    这话有点三国江东大乔小乔的典故，众人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都是一阵大笑，茜茜红着脸哼道：“这个老陈，真不是东西。”


    这一笑把刚才那种凝重的气氛倒是冲淡了不少。


    又坐了一会，酒宴也就散了。


    楚天翔本来就没喝多少酒，正好开车，陈正升和范茜茜坐在后面，车开出去一段，陈正升问道：“天翔，这不是回别墅的路吧，你要去哪儿？”


    楚天翔回答道：“陈叔，今晚你们住宾馆，明天再回别墅住。”


    陈正升当着范茜茜的面没多问，范茜茜却说：“我那些洗漱用品都在别墅，我晚上用什么啊？”


    陈正升说道：“宾馆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先对付一晚上吧，听天翔的没错。”


    楚天翔把二人送到宾馆，也没下车，想了想，转头开车回公司，进了院子，坐在亭子里石凳上，他虽然眼睛盯着院子里的三块一吨重的大石头，脑子里却思考着怎么解决刚才发生的事。


    陆良说过，乔麟跟山军关系很好，但问题是跟哪一个关系好？


    对，得先解决山军的问题，没了这个后顾之忧，再解决乔家父子就好办多了。


    目前势力最大的就是猜颂他们，猜颂指定认识乔麟，只是不知道关系如何，不行，得先了解一下情况。


    想到这儿，楚天翔拿出电话刚要打出去，来电话了，看到电话号码，正是猜颂的，看来陆良说对了，乔麟跟猜颂他们关系很好。

 第199章

    乔麟走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电话约猜颂见面，两个人找了一家茶楼雅间，一见面，乔麟就拿出手机让猜颂看照片，这是他手下偷拍的，正是陈正升三人。


    猜颂不动声色问乔麟想干什么，乔麟要猜颂出人收拾这三个人，尤其是哪个年纪大的，整死整残都无所谓，钱，猜颂可以随便开。


    以前猜颂也帮乔麟干过不少脏活，但这次猜颂严词拒绝了，最后在乔麟的逼迫下，猜颂说，只要乔麟能说服经济部长和参谋部，他就派人，乔麟这才知道，对方在山军的实力比自己大。


    实际上，经济部长和参谋部只是让猜颂维护好和国内这个大老板的关系，关键时刻这个人真能帮上忙，不过他们哪认识什么楚天翔，是猜颂自己不想趟这个浑水，到时候任务再压下来，他找谁去？


    乔麟悻悻而走。


    楚天翔接起电话，说道：“猜颂，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来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猜颂说道：“刚才乔麟来找我了，让我出人对付你和陈总，要下死手的，被我拒绝了。”


    楚天翔连忙说：“谢谢啊，够朋友，那天请你吃饭当面致谢。”


    猜颂说：“楚总还是小心点吧，估计他还得找人？”


    楚天翔问道：“他还能找什么人？”


    “其他组织他不会找，找了人家也不会干，乔麟除了跟我们关系好之外，哪几家他都看不上，时不时还有点小矛盾发生。”


    “他要找就得去缅北找那些零散刀客或是枪手，这段时间你们注意点吧，我也帮你打听着。”


    楚天翔感谢了一番，挂了电话。


    一颗心算是放下了，至少短时间内山军那边没事了。


    “怎么把他们往对赌上引呢？”楚天翔除了要除掉乔麟这个败类骗子，还真想会会那个七十多岁的缅dian高手。


    想想现在也没什么好的办法，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陈正升一个人就来到公司，楚天翔，张丽和腾骏正在打扫卫生。


    楚天翔见陈正升来了，放下手中抹布，跟陈正升一同上了二楼，他熟练地清洗茶具，边说道：“昨晚乔麟找了猜颂，想下死手对付我们，但猜颂拒绝了，我感觉猜颂没说假话。”


    陈正升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看看今天和他们谈的怎么样吧，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和他们对赌！”


    陈正升想了一下，然后使劲点了一下头说：“行！一会咱们就往对赌上引，一次性给他打回原形。”


    这时，大门口传来说话声，楚天翔起身过去一看，是黄汉来了，赶紧打招呼让上楼来，黄汉说：“老陈，天翔，真是大手笔啊，院里那三块石头价格都不低啊。”


    陈正升笑着说道：“我就喜欢大的，看见了绝没有放过的道理。”


    上得楼来落座后，楚天翔边给黄汉倒茶边说道：“黄总，一会儿这样，我们咬死了对方耍流氓，要求对方赔偿名誉损失，先要个几百万就行。”


    黄汉有点疑惑，就昨天那点事，就是个面子的问题，怎么看着这俩人好像从昨晚就有把事情往大了整的意思。


    黄汉摇摇头，说道：“他走之后跟谁都没联系。”


    楚天翔说道：“我见过陆良了，乔麟设局把他骗了。”


    “啊，这不可能吧。”黄汉惊讶叫道。


    “具体事情很复杂，我也是偶然在外地见到的陆总，是他跟我说的，我相信了，所以这一次，我一定得把乔麟打趴下，叫他永世不得翻身。”楚天翔道。

 第200章

    黄汉沉思了一下，说：“你想怎么干，需要我做什么，我来配合你。”


    楚天翔说道：“我想跟乔麟对赌，到时候您得说句话，往这上面引。”


    “有把握吗？”


    “老黄，这点你放心。”


    陈正升又说：“乔麟设局骗人，这要传出去，你们协会名声还不得臭满街了。”


    黄汉点了点头，他同意了。


    十点整，乔麟，老李，还有一个年轻人走进院子，楚天翔将三人引到二楼，就坐后，黄汉说道：“都是在瑞宁做生意，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说发生点意外，但我希望双方能够静下心来，心平气和地把事情友好地解决掉。”


    老李道：“事情不大，看看双方都有什么要求吧？”他冲着陈正升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先生贵姓？’


    “我姓陈。”


    “那陈先生您有什么要求？”


    “鉴于那位公开当众耍流氓的恶劣行为，我们的要求是公开道歉，赔偿精神的损失费五百万。”


    乔麟一听忽地就站了起来，大喊道：“你才耍流氓，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啊。”边上的年轻人连忙把乔麟按在座位上。


    老李皱了皱眉，说道：“虽然事情是这边引起的，但陈先生那一巴掌也算还回去了。”


    话音未落，乔麟怒道：“不行，除非也让我打他一个耳光，否则没完。”


    陈正升嘿嘿一笑，说道：“像你这样的，我年轻的时候，一天打八个，你又算老几？”


    乔麟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在家里父亲说的话被陈正升激的全忘了：“老家伙，今天我要不打你个半身不遂算我没说。”说着要上前动手，陈正升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那个年轻人死死拽住乔麟。


    老李有点为难了，他望向黄汉。


    黄汉叹了口气，说道：“老陈年纪这么大了，息事宁人吧。乔麟也别沾火就着。现在是和谐社会，打打杀杀的不合适，大家都是做翡翠的，不如就按山里的规矩吧。”


    乔麟一听，马上就想起刚才在院子里看见的那三块一吨多重的翡翠原石。


    他连忙说道：“这个办法好，我同意。”


    陈正升心中暗喜，脸上却是迷茫之色，他问道：“山里啥规矩？没听说过。”


    黄汉说道：“这是原来山里部落解决争端的一种方式，双方各出五块翡翠石头，每一方从十块里头挑出四块，涨得多就赢。”


    陈正升故意狡黠一笑，说道：“那他选哪四块我也选哪四块，不就平手了吗？”


    老李解释说：“如果第一次都选择同四块石头，那就从对方剩下的石头里挑一块，一块定输赢。”


    陈正升故作恍然大悟状，哈哈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赌石吗，行，这玩意我喜欢。”


    黄汉看了老李一眼，说道：“既然双方都同意，那赌注怎么算？”


    乔麟马上就喊道：“就赌院子里那三块石头。”


    陈正升觉得赌注有点小，整不跨乔麟，他看了一眼楚天翔，楚天翔点了点头，他回头说道：“可以啊，你们出点什么？”


    乔麟说：“我出一千万现金。”


    陈正升撇了撇嘴，没说话。


    老李看了一眼乔麟，随后问陈正升：“陈总，你说个价？”


    楚天翔突然插话道：“石头是猜颂的，猜颂收到多少钱就赌多少钱。”


    乔麟听到这话，知道石头是猜颂卖给他们的，他站了起来，拿出电话，慢慢走出了屋子。


    不到三分钟，乔麟回来了，他说道：“四千五百万，我出这么多现金，你们就出那三块石头。”


    老李问黄汉：“赌注就这么定吧，那地点在哪儿？”

 第201章

    黄汉想了想，说：“去我那里吧，地方大点，这边我做见证人，那边你做见证人。”


    老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一周之后吧，双方也准备一下。”


    双方都同意了，老李和乔麟三人告辞。


    一上车，老李对乔麟说：“阿麟，如你所愿，对赌了。”


    乔麟笑了，说道：“李叔，老黄还是神助攻啊，我还担心怎么说出来呢。”


    老李叫李国风，是瑞宁翡翠行业的顶级大佬，在瑞宁，真正有实力有钱的基本都是当地人或是滇南人，身价都在几十亿上下，外地人看着很多做翡翠生意的，但绝大多数都在中下层混。


    李国风说道：“也不知道老黄跟他们什么关系啊。”


    乔麟一走，黄汉对陈正升说道：“老陈，这种对赌风险太大了，你们可要小心一点，乔麟敢这么干，绝对有必胜的把握，那小子精着呢。”


    陈正升说道：“老黄啊，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绝对没问题。”


    楚天翔也笑着说道：“黄总，这才哪儿到哪儿，到时候指定有更精彩的。”


    黄汉一惊，问道：“天翔，你还要加赌注？”


    楚天翔莞尔一笑，没说话。


    黄汉走了，陈正升问楚天翔：“下面怎么办？”


    楚天翔说道：“让戴叔和谭叔过来吧，这场大戏要是他们没见到一定会后悔的，而且我怕我手里的钱不够，还有陈叔你得打听一下乔麟家的不动产都有哪些，要准确消息，最好有照片。”


    陈正升有点没明白，问道：“要这些干什么？要赌家产？？对方能同意吗？”


    楚天翔说道：“到时候他不赌都不行。”


    陈正升摇了摇头说：“这两天我找人侧面打听一下，能打听出来多少算多少吧。”


    “陈叔，这两天我得找找石头，杂事就得拜托给你了。”


    “臭小子，说什么话呢？这不是我的事？”


    第三天，戴东，谭辉，戴心怡来了。


    第四天，陆良回来了。


    第五天，范茜茜一个人回京城。


    第六天，楚天翔选的石头被提前运到黄汉的庄园。


    第七天，公司所有员工，包括负伤的李杰，编外的腾骏全部出发到黄汉的庄园。


    即使到了民国初年，这种对赌还是很风行的，而且是寨子与寨子的对赌，不但是赌石水平的较量，还是寨子战斗力的展示，寨子所有年轻人都要参加，仪式很庄重，要祭天祭祖，无论输赢，都得承认结果，否则就是对祖宗不敬，对山神不敬，是要遭天谴的。


    只是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对赌逐渐式微了，即使对赌，祭天祭祖的仪式也被简化了。


    黄汉的庄园就坐落在瑞宁市的边上，说是庄园有点夸张了，就是个四层别墅，只是占地面积大了点，又建了配属的房子，瑞宁这地方，地处偏远，土地不值钱。


    一行人来到黄汉的庄园，就见在那排配房前分左右摆了不少休闲桌椅，桌子上茶水瓜果一应俱全，两台最大型号的油切锯放在了房子的前面。


    黄汉见到众人来了连忙打招呼，见到陆良，他一愣，但没说话，点了点头，随即安排众人坐在了左边。


    刚刚坐下，又陆续有人到来，张会长，姜小宁带着几个人过来了，直接就坐在陈正升这一边，他与戴会长长期不和，碰上能打击对方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来，退一步说，即使这边赌输了，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张会长见到陆良也感到很诧异，但人多嘴杂，他就跟陆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第202章

    乔麟来了，一行人足有四五十人，这是气势上要压倒对方，乔麟身边跟着一个中年人，陈正升一看，乐了：“他怎么来了？”


    欧阳不凡是乔麟特意叫来的，在国内，欧阳不凡的赌石水平相当高，而且很有名气。


    乔麟不是草包，而是相当谨慎的人，否则也不会设那么大的局成功骗了陆良，那种分寸的拿捏绝不是一个粗线条的人可以完成的。


    欧阳不凡只是听乔麟说又设了个局对赌，等他下车看到陈正升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才知道对方又是陈正升一伙人。


    他的心不由得抽动起来，现在大桐的赌债还没还清呢，怎么又跟他们赌起来了。好在这次自己只是友情助阵。


    他瞬间就决定不把大桐的事情告诉乔麟，一是太丢人了，二是这次赢了自己高兴，输了也没损失，犯不着提醒乔麟。


    戴会长也来了，但没跟儿子坐在一起，自己领着几个人坐在了一边。


    大腕永远是最后出场，一辆奔驰直接开进了大院，一见车来了，乔麟赶紧跑过去拉开车门，两个缅dian人走下了车，一个大概是五六十岁，缅dian人皮肤很黑，很难判断年龄。


    另一个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往上了，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个子不高，非常瘦，满脸如沟渠般的皱纹，穿着缅人传统的笼巾，奇怪的是这个干瘦老头带着一副手套。


    楚天翔见到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见人来齐了，黄汉跟李国风商量了一下，庄园大门轰然关上，对赌开始了。


    李国风站前在中间说道：“翡翠原石对赌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解决争端的方法，现在瑞宁乔麟和京城陈总有点争执，双方都同意采取对赌方式来解决矛盾。”


    “石头切开后由我和黄汉先生来判定，无论结果如何，输的一方不得提出任何异议，现场来的嘉宾都是见证人。”


    “双方的五块石头都分别放在两间屋里。”他一指平房的两间房子：“现在双方可以派人进去，研究对方的原石。”


    “好，现在开始！”


    只见两个缅dian人，乔麟，欧阳不凡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楚天翔也站了起来，这时陆良低声说道：“天翔，我可以跟你去吗？”


    “可以，陆哥。”


    谭辉也说道：“我也进去看看。”戴心怡觉得很新奇，她也想去看看，他看了哥哥一眼。


    戴东知道戴心怡的想法，就说道：“都去看看吧，不过进去不要说话，看完就赶紧出来，别耽误天翔看石头。”


    几个人都起身往屋子里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见对方阵容里快步走出两个人，一路小跑地来到他们几个人身边，低声胆怯地对戴东说：“六叔，您怎么来了？”又对戴心怡喊了一声：“姑姑。”戴心怡答应了一声。


    戴东一看来人，回头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进去吧。”几个人包括戴心怡都进了屋子。


    看其他人都进去后，戴东眉头紧蹙问道：“俊毅，你怎么会在这儿？”


    叫俊毅的人尴尬的说：“我和小林来瑞宁玩，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乔总。”


    戴东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应该不是来瑞宁玩吧，是不是去木借了？”


    木借是缅dian靠近国内这一侧的镇子，没特产，就是赌场多。


    俊毅尴尬地点了点头。


    戴东又问：“输了多少？”


    俊毅支支吾吾半天，说了句：“三百多万。”

 第2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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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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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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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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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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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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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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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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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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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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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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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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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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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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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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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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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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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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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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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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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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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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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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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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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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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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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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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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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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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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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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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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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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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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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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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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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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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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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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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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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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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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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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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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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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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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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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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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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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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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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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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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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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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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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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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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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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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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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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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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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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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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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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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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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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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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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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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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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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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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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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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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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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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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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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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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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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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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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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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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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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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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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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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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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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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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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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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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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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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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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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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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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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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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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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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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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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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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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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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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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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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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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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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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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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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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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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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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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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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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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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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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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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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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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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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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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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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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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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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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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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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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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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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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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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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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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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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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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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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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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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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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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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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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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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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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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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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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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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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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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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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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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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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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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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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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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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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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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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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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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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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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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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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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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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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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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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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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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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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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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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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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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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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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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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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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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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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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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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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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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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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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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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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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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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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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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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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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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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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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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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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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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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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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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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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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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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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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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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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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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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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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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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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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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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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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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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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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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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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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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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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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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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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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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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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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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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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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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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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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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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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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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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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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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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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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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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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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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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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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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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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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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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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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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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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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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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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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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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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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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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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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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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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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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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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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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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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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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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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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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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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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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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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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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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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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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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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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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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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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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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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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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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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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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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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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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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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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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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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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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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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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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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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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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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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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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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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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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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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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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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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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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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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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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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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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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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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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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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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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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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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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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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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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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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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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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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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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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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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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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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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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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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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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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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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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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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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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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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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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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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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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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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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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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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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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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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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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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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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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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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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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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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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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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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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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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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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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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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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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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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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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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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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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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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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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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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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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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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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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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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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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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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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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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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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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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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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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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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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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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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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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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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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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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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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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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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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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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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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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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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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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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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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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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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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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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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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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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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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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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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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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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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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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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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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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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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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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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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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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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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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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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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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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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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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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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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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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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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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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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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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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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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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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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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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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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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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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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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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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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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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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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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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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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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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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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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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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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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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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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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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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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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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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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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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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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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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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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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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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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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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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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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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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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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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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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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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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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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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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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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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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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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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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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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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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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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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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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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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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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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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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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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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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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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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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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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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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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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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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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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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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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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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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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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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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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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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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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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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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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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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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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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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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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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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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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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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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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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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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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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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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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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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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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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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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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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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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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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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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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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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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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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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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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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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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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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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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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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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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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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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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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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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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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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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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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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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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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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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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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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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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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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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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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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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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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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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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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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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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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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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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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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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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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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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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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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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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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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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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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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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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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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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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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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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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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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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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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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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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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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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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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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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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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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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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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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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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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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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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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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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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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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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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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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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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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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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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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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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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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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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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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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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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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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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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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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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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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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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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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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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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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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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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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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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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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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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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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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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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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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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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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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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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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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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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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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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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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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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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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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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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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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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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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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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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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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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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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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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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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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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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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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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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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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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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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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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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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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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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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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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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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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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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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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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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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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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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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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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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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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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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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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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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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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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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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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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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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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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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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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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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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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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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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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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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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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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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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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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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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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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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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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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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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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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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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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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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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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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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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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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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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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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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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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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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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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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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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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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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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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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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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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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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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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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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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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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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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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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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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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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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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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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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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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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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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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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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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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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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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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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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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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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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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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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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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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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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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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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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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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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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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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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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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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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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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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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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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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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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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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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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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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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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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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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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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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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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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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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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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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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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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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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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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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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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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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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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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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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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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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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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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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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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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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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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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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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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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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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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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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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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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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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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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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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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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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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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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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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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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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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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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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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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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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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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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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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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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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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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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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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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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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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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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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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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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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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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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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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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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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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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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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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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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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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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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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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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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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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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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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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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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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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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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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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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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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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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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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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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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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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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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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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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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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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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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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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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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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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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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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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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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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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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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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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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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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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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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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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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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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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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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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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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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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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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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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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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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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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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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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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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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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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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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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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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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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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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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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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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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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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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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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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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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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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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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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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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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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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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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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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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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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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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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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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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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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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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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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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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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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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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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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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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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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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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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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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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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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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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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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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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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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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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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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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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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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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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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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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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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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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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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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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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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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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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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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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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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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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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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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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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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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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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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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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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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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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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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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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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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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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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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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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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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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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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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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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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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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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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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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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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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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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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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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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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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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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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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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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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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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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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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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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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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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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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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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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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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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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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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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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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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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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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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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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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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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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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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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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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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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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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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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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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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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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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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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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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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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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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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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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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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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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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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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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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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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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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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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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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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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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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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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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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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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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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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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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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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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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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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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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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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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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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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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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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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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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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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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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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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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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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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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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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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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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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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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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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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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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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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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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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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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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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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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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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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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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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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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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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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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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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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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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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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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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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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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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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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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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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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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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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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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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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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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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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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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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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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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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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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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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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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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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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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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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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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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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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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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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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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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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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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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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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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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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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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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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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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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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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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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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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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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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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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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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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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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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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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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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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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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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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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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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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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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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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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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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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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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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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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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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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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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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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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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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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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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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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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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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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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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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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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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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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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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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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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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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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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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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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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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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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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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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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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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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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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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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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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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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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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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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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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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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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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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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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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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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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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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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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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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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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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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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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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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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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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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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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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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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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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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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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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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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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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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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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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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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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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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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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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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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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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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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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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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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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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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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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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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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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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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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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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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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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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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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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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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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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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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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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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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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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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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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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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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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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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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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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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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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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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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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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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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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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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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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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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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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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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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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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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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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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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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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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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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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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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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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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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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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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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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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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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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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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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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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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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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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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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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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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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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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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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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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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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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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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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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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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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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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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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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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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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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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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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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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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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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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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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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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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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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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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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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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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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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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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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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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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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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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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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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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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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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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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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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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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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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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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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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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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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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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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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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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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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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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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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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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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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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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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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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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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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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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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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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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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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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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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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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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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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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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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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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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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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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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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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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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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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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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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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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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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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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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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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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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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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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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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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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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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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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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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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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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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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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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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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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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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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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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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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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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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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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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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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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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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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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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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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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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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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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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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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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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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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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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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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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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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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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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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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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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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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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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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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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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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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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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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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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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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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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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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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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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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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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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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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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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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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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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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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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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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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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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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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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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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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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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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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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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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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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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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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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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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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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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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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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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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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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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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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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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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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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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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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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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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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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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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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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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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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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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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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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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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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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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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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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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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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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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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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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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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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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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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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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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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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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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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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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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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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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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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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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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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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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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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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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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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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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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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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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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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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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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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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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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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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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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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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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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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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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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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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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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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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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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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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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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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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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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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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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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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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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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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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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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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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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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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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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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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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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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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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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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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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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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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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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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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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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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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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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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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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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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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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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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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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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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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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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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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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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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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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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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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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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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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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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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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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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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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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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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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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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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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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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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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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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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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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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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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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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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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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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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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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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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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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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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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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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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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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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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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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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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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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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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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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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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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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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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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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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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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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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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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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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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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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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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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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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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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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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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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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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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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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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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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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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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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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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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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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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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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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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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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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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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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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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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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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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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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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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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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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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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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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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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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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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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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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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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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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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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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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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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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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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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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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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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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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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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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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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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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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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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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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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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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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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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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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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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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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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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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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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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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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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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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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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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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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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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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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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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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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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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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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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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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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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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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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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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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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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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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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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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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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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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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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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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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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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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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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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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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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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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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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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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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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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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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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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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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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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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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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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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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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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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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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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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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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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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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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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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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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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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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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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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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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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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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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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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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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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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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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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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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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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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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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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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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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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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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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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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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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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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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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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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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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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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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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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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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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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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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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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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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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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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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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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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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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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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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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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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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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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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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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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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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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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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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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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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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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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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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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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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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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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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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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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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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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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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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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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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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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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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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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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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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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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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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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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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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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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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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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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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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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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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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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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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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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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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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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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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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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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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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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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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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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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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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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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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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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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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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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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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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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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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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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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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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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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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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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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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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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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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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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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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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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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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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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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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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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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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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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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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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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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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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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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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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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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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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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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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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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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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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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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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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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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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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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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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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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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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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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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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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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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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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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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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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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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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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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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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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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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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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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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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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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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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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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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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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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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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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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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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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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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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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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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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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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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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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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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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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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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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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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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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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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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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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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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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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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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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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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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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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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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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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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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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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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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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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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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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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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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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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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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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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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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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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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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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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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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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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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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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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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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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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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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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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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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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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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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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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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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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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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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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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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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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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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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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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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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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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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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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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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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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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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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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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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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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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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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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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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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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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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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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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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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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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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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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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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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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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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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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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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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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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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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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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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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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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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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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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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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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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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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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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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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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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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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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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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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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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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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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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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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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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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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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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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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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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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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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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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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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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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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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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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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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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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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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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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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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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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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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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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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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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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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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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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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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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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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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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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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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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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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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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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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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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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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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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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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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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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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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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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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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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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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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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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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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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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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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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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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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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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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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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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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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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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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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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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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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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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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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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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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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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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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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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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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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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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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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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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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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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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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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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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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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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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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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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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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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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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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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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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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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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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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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0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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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1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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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2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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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3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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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4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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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5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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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6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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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7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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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8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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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9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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